四爺掃了一眼地上的諾爾濟:“兒臣認為,可以讓諾爾濟親自告訴您。”
他故意把“親自”兩個字咬得很重。
諾爾濟打了個冷顫,心里很清楚那藥膏的作用,更明白“親自”這兩個字的含義。
如果他不乖乖配合,如果他不乖乖把藥膏的效果說出來,那藥膏只怕就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當年那女奴和其相好血淋淋的慘相再次浮現在眼前,諾爾濟聲音發顫:“皇上,奴才罪大惡極,奴才該死,奴才仰慕六格格的美貌和英姿,又覺得自己沒希望被指婚,因此鋌而走險,想要給自己制造機會…”
“但是計劃出了問題,奴才沒能在六格格面前英雄救美…后來…后來奴才想要用那藥膏掌控六格格,那藥膏的作用是,是讓人瘙癢入骨,如果沒有解藥,三天就會瘙癢而死,奴才…”
話沒說完,他被康熙爺一腳踹翻在地:“朕待喀爾喀不薄,朕待你也不薄,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狗東西!”
諾爾濟被押到大帳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營地。
喀爾喀老王爺知道后,當場暈厥。
大帳之前,諾爾濟當場認罪。謀害皇家公主,本該處死。但喀爾喀老王雅跪地求情,康熙爺最終決定重打諾爾濟八十大板,然后押入大牢,關他一輩子。
三個時辰后,六格格聽到諾爾濟的消息,眉頭皺了起來。
想要把她害死的人,被打八十大板,一輩子關在大牢里?
不,她不喜歡這個結果。
她想讓諾爾濟趕緊死掉。
當天半夜,六格格原本稍稍有點見好跡象的傷情,忽然又加重了,連著昏迷整整兩天都不見醒。
康熙爺心急如焚,好好的女兒被一個該死的畜生害成了這樣。恨不得直接活活剮了他!
六格格傷情忽然加重的消息,很快就被四爺派人告訴了諾爾濟。
“如果六格格能醒過來,你這牢飯興許還能多吃幾年。六格格要是醒不來,小王子的牢飯怕也沒幾日好吃了。不僅不好吃,只怕還要嘗嘗先受癢毒再被活剮的滋味。”
子夜,一身黑衣的侍衛站在諾爾濟被關押的木籠前:“小王子知道什么是活剮嗎?小王子的家鄉在喀爾喀,聽說那邊處死人犯的辦法很簡單,要么弓弦勒死,要么一刀砍了,要么五馬分尸。”
“其實這幾種死法也都不好受,但是在千刀萬剮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侍衛掏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露出森然寒光:
“千刀萬剮就是先把犯人剝了衣裳洗干凈,然后把人綁在一塊木板上,平放著。然后讓有經驗的劊子手,取一片極薄的刀片來,刀刃要磨得鋒利無比。”
“別說了…別說了…”諾爾濟蜷縮在籠子一角,身體發抖。
侍衛蹲身,冷笑一聲:“這哪能行呢,主子交代了,一定要讓您知道真正的千刀萬剮到底是什么樣。您別急,小的還沒說呢。”
侍衛的聲音不高不低,語調也緩緩的,可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在折磨諾爾濟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