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掀開被子起身,隨意攏了攏衣衫,低啞著嗓音吩咐:“備水,沐浴。”
又沐浴!
侍衛們去抬水,心底忍不住腹誹,四爺到底多愛干凈?一天要沐多少次浴?
別的皇子都沒這么愛沐浴。
唯獨四爺,早上一次,晚上剛回來一次,半夜再來一次。有時候沐浴的興致來了,半夜要沐浴兩次!
侍衛們悶著頭去抬水,實在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楚嫻揪著被子滿心惱火。
這個男人實在太壞了,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她休息了一夜,半夜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被這男人給抹了藥膏,已經基本恢復了。
偏偏大清早的他還勾她,勾的人火氣上來了,自己又一臉欠揍的走了。
他是不是就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可著勁地欺負她?
坐到桌旁用早膳的時候,楚嫻腮幫還氣鼓鼓的。
四爺卻興致頗高,比平時多用了半碗白粥。
楚嫻拿筷子夾了一小片牛肉,恨恨地咬了一口。
四爺看到楚嫻氣鼓鼓的樣子卻心情愈發好了,連昨晚沒能由著心意安置的憋屈都暫時放下。
他起身,漱了口,背著手抬步朝外走,撩起門簾的瞬間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哼!”
楚嫻看著他的背影,又使勁咬了片牛肉出氣。
“福晉,徐太醫過來了。”藍嬤嬤過來,發覺楚嫻心情不佳,說話聲音都比平時柔了三分。
楚嫻拿筷子戳了戳盤子里的片牛肉:“今兒個不是請平安脈的日子,我也沒找他,他來做什么?”
“四爺吩咐的,說您身子弱,要請太醫精心伺候著。”藍嬤嬤垂著眸子。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如果以前他讓徐太醫過來,多半是關心她。
這一次,肯定是在嘲笑她身子骨弱不頂用!
這個壞人!
徐太醫進來診脈的時候,就瞅著四福晉臉色不太好。
這可稀奇了。這一年時間,他還是頭一回瞧見四福晉臉上露出生氣懊惱的神色來。收斂心神,徐太醫規規矩矩打著千請安。
楚嫻不知道在想什么,初時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忽然之間眼底又閃過一抹精光。
四爺連著好幾天欺負她,還故意叫太醫來明里暗里嘲諷她身板弱,那她就給他來個“身子不適,不能承寵”!
明天晚上,讓他自娛自樂去!
做出一副懨懨的模樣來,楚嫻緩緩開口:“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煩勞徐太醫幫我瞧瞧。”
徐太醫連忙兢兢業業把脈。
“若是…”楚嫻故作遲疑頓了頓,語氣比平時有氣無力些許又不至于夸張:“若是需要開藥,還請太醫不要開太苦的藥。”
這暗示很明顯,她“身體不適,需要開藥”。
徐太醫低著頭皺眉把脈,心里直打鼓。
先前四爺讓人來傳話時,聽那話的意思,是讓福晉盡快調養好。
事實上福晉這身子骨比以前已經強健許多,此時雖有些縱欲過度的跡象,但只要休息一兩日便好,并不需要開藥。
楚嫻極力鼓動暗示徐太醫開藥,但最終還是沒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