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營地里亂糟糟的,老四媳婦不在這兒,省了多少麻煩事!
四爺搖頭:“兒臣沒說過,兒臣也不知道福晉為什么去向長公主請安。”
“不知?”康熙微微瞇了瞇鳳眸,不動聲色打量了四爺一眼。
四爺皺眉仔細想了想:“兒臣確實不知,福晉去之前并未和兒臣說過這事。且這幾天兒臣要辦差,也沒時間細問福晉有何安排。”
頓了頓,四爺又道:“其實兒臣也覺得奇怪,福晉以前從未見過長公主,怎么會想起去向她老人家請安呢?”
要是在十年前,誰去抱長公主的大腿都不意外。但現在不同了。更別說長公主去年大病一場,已沒幾年好活了。
瞧他神色不似作偽,康熙爺沒再追問,細細想了想,笑了一下:“許是因為太后和長公主情分好。你媳婦畢竟是太后疼著護著的。”
“別管怎么說,皇姑母年紀大了,能去向她老人家請安,就很好。”康熙微笑,且還撇清了她自己和流言的關系。
老四媳婦,倒也挺聰明,不錯。
“營地里那流言不太好聽,你打算怎么辦?”康熙終于問出來了。
四爺臉色瞬間就變黑了,似是受了極大的折辱,但又極力忍著沒把怒火發出來:“流言蜚語,不足為信。”
“你倒沉得住氣。”
“越描越黑。兒臣若是做什么說什么,只會白白給人更多笑料。”
“理不辯不明。”
“福晉一整天都不在營地,不辯自清。”
父子倆不知不覺就杠上了。
康熙沒生氣,他并非真那么想,只是試探一下四兒子的想法。
試探之后,覺得四爺處理的不錯。
這種時候,就以不變應萬變。最起碼,面上不能露出什么來。
萬一做錯了,丟人的不僅僅是皇四子,還有他這個皇阿瑪。
信以為真,他簡單寬慰了四爺幾句:“你媳婦瞧著也不像是不知分寸的人,有什么話,等弄清楚了再說。”
老四后院里就這么一個女人,可別再被他自己一沖動給關起來了。
再者,若四福晉真的出了事,蒙古那幫子小格格可能就要瘋起來了。
“跪安吧。”
示意四爺回去,康熙爺又把李德全叫到跟前:“派人出去盯著,瞧瞧到底是哪個別有用心往皇子福晉頭上潑臟水。”
那么猖狂的流言絕不是四福晉自己的想法,他選出來的兒媳婦,怎么可能那么蠢。
“悄悄地,別打草驚蛇,朕倒要瞧瞧,是誰這么膽大妄為。簡直猖狂至極。”
這小夫妻倆,受了委屈,一個遠遠的躲出去,一個悶在心里,都不吵不鬧。
他這個做皇阿瑪的總得有所表示。
等揪出來背后之人,定要嚴懲!
從大帳出來往回走,半道上無人處,四爺壓著聲音叮囑蘇培盛:“傳話下去,所有人從現在開始,只盯消息,及時回稟即可。任何人,若沒有爺的吩咐,不可擅自行動。”
“若有違抗,”少年腳步微頓,鳳眸微瞇,清冷出聲:“過刑。”
僅僅兩個字,蘇培盛瞬間一凜:“奴才立刻去。”
四爺,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