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緋兒被蘇培盛帶下去領罰。
四爺起身,走到旁邊桌案旁坐下,隨意翻開楚嫻出去之前寫的幾張字帖。
她的字跡,初時工整,后面潦草,說明心境不穩。
那蠢兔子,肯定有心事。
眼前閃過晚宴時的情形,少年臉色變得陰沉。
她此時的心事,他就算不能猜個十成十,也能摸個八分半。
這只不長記性的蠢兔子!
同樣的話,到底要他重復多少遍?
等她回來,看他怎么收拾她。
四爺越想越心煩,可是這心煩里好像又夾了些別的什么情緒。
他冷臉,有一下沒一下地捻著手腕上那串和楚嫻一模一樣的珠串,想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腦子里趕出去。
一刻鐘后,楚嫻回來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連忙伸簾子,低著頭輕聲道:“福晉您回來了。”
里頭正把玩珠串的少年聽到聲音,瞬間擺上一張冷臉。
昏暗燭光中,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皇子常服,坐在東側桌案后面,冷厲的氣質和蒙古草原半夜的溫度融為一體。
門簾被掀開一半,楚嫻半只腳跨進來又收回去。
從他的位置,能看到她又轉過身去背對帳篷。
這只蠢兔子,都回來了,還不趕緊進來!
大半夜會好好收拾一下趕緊歇息,她還想干什么!
帳篷外,背對著被掀開一半的門簾,楚嫻朝前方看了片刻,嘆了口氣幽幽開口:“你們兩個一直在這里守著?”
兩個侍衛連忙正色:“回福晉,我們一直在,絕不敢擅離職守。”
“四爺他…”她頓了頓,才繼續道:“四爺回來了嗎?”
兩個侍衛愣了一下,四爺什么時候又走了?
難道他們眼花了?
方才蘇培盛帶著青兒緋兒走了,四爺好像一直在里頭沒出來?
楚嫻看到兩個侍衛驚愕的表情,心底失望。
瞧這兩個侍衛的神色,就好像四爺如果回來了,會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心底生氣一股濃濃的煩躁,她低頭,轉身,抬步準備進帳篷。
眼前募的出現了一雙黑靴,她驚喜抬頭,眼神由下而上,視線剛掃到對方腰間的黃帶子,身體就騰空了。
她被他單手揪著左肩拎起來,直接扛在肩上。
片刻后,已被他扔進了屏風后低低的軟榻上。
雖然有床褥和被子緩沖,但嬌弱的小女人還是被摔得有點懵。
她扶著腰揉著肩膀坐起來,雙眸氤氳扁了扁嘴:“疼…”
“疼?爺看你皮癢得緊。”
身形頎長的少年,站在床榻旁邊,居高臨下,面容微冷。
“嫻兒哪有皮癢…”她分辯。
“半夜不好好就寢歇息,你出去做什么了?”冷著臉的少年長臂一伸,將旁邊的錦被拿過來,隨意一扯沒好氣地扔到楚嫻身上。
八月底,草原上半夜冷的厲害,蠢兔子穿的單薄,就披了那么一件薄披風…
錦被劈頭蓋臉落過去,直接把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
楚嫻明明沒做錯什么,可是對上他的眼神,竟無端端生出一種自己理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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