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連忙應下。就是心中狐疑,主子這是要造園子?
四爺吩咐完又拿起那本叫園冶的書看了起來。
燭火漸漸變暗,蘇培盛連忙去挑亮。如此暗了挑,挑了暗,重復了七八次,少年依舊在看書。
那雙鳳眸中的神色十分專注認真,時而蹙眉時而思索,有時還會往前翻幾頁,仿佛是要確認什么東西。
蘇培盛滿心納悶,這本書難道是講怎么造園子的?四爺怎么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正想著呢,門口有動靜,蘇培盛連忙輕手輕腳過去了,片刻后又回來:
“主子,夜深了,福晉派人把先前備好的水抬過來了,您要不要先沐浴?”
少年抬眸,終于不再沉浸在書本里,只眉頭皺的厲害:“什么時辰了?”
“亥時三刻了。”
“福晉怎么還沒睡?后院那群伺候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都這回兒了不知道勸著她就寢?”
少年心中有些煩躁,都快亥時三刻了,還不睡覺!
真是欠收拾!
“福晉這會兒應該睡了,“蘇培盛連忙解釋,顫著音小聲道:“興許是福晉提前吩咐好了的。”
“興許?”少年聲音冷了兩分。
“奴才知錯,奴才這就派人去后院問問。要是福晉還沒睡,就讓藍嬤嬤去勸。”蘇培盛貓著腰,心里委屈可是不敢分辯。
方才他一直在四爺身邊伺候著,去門口見小太監來送水,就少問了一句“福晉睡了沒”,差點就要挨板子。
他低著頭,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剛才在門口,怎么就忘了多問一句呢!
“起來吧。”少年合上書,直接扔到桌案上,心底煩躁。
蘇培盛察言觀色,小聲提議:“主子,福晉既然讓人送來了,要不您先去沐浴,回來再看書?”
“把水抬進來吧。”他揉揉眉心,有些糾結。
她如今的身體,萬一懷孕了,不僅十分辛苦,還極有可能損傷元氣,不能冒險。
他現在不能去后院留宿,可如果她總是不睡覺怎么辦?
修長的手指將扣子一粒粒解開扔到屏風上,少年跨進浴桶里,心底煩躁。
蘇培盛想去伺候,他直接不耐揮手。
蘇培盛連忙就退出去,小心翼翼伸手,想要關上書房的門。
一只白嫩的纖纖玉手就那么伸了過來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
蘇培盛險些驚叫出聲。
“噓!”楚嫻一只手指放在唇上,聲音極輕極輕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把腦袋探進去。
里間屏風后面有人影,肯定是四爺。
“四爺在沐浴?”她把聲音壓得極低。
蘇培盛點頭。
“怎么沒水聲?”
“主子仿佛不太高興,泡著呢。”蘇培盛也把聲音壓低:“您怎么來了?”
而且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這么悄無生息地來了。
蘇培盛低頭一瞧,楚嫻腳上穿的是厚棉底的軟鞋,怪不得沒聽見花盆底的聲音。
“關門。”左邊里間屏風后面正泡著水的少年察覺到蘇培盛出去后沒關門,直接抬聲吩咐。
楚嫻連忙跨步進去,搶在蘇培盛說話前把門關了。
進了屋,左右看了一眼,她現在去突襲他洗澡?還是去埋伏?
福晉在上:四爺,狠會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