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來心里在罵娘,面上維持禮貌,說道:
“魔術表演早晚各有一場,早上11點至11點30分,晚上9點至9點30分,喜歡的話,歡迎明天再來捧場。”
黑衣壯漢不為所動,所有神情掩藏在墨鏡后面,他們像一群冰冷的機器。
為首者撩開西服外套一側,露出腰間一把黑沉沉的武器,語氣平平道:
“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走吧,想活著回來,就別讓小姐久等。”
杜來:“…”
看來,他遇到的,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杜來一向貪財,也一向惜命。
他跟著這四個黑衣壯漢去了郵輪上層,來到整艘郵輪最奢華的房間外,經過一層層檢查和搜身,終于進入豪華套房——
首先映入眼簾的,又是十個彪悍的黑衣大漢。
杜來在心里默默算了下,從剛才到現在,里里外外他起碼見到了三十個黑衣人,也就是說,這位神秘的大小姐,獨獨她一人,就有這么多保鏢隨侍。
真是大手筆。
他收起來輕慢之心,決定一會兒要 好好表現,不為賺多少小費,只因這種人,他絕對得罪不起。
再往里走,終于見到他們的大小姐。
她背朝著他,正在把玩桌上一個金色鳥籠,長發松松散散垂在兩肩處,穿一件鵝黃色真絲長裙,剪裁襯托出身體曲線的優美,色彩輕盈帶出幾分活潑的少女感,僅憑背影的話,杜來好感十足。
直到她轉身——
不,不對。
她轉過身也依然漂亮,可是她一開口說話,就會讓人忍無可忍的厭惡。
“近距離看的話,好像挺普通的嘛…”大小姐打量杜來兩眼,語氣里明擺著嫌棄,“長得還行,皮膚差了點,頭發也好像沒洗干凈。”
她坐到沙發上,用一種特別挑剔的語氣說,“變幾個魔術我看看。”
說話的調調,就像在對一條狗說:翻幾個跟頭我看看。
杜來心里對這種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很不屑,但還是一臉溫順馴良的問:“您想看什么魔術?”
“什么都可以,越有趣越好。”嬌滴滴的大小姐倚著沙發扶手上,手背撐著白嫩漂亮的面頰,慵懶里帶著幾 絲不耐煩。
“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結果給我安排在船上,跟坐牢一樣,哪里都去不了。”她撇著嘴抱怨,“沒意思透了。”
“郵輪上空間相對封閉,可以更好的保障您的安全。”一個女人說道。
杜來這才發現,這房間里,除了黑衣壯漢和大小姐,還有一個女人。
——對方也穿著一身黑衣,三四十歲左右,身形高挑纖細,頭發高高盤在腦后,戴著一副細邊眼鏡,看上去十分清冷淡薄,還有點嚴肅。
此刻她就站在沙發另一側,若是不說話,幾乎全無存在感。
直覺告訴杜來,這個女人非常危險,甚至要比那些彪悍壯漢,更危險。
但后來發生的事讓他明白,誰也不如大小姐危險。
“魔術師,快點變魔術呀”大小姐懶洋洋的說道,“如果不夠有趣,就把你扔進大海喂魚哦”
杜來:“…”
普通人說這話,他會認為是在開玩笑。
但是這位…
連身邊的保鏢都帶了違禁武器,那么,扔進大海這種事,好像也不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