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話,他們就看見杜來和傅妙雪從花園那邊走來。
沈墨問:“你們去哪了?”
“去廚房找了點吃的。”杜來舉了舉手里一盤冷硬的饅頭,而后看見沈墨手上熱乎乎的花卷,不由得一愣,“哪來的?”
沈墨沉默兩秒,回答:“從廚房拿的。
杜來:“…”
做人可不可以有點基本的尊重?
就算撒謊,好歹也真誠一點啊?
傅妙雪對食物不感興趣,直接問他們:“你們聽見那些哭聲了嗎?我覺得很可能是線索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墨把花卷放杜來手里,“嗯,一起去看看。”
杜來略微捏了捏,柔軟中帶著微燙的溫度,明顯剛出鍋沒多久,新鮮得很。
他不禁看了眼白幼薇。
舍得把替身娃娃換給他,說明手里拿捏著比替身娃娃更好的道具。
可是,游戲不是最講究平衡嗎?為什么白幼薇的道具都這么…
白幼薇一臉平淡自若。
杜來不再想這些了。
四個人一起出門。
前面堂屋時,他們再次遇到那個老書生。
老書生在屋里做紙人。
被沈墨劈壞的那個紙扎人依舊躺在廂房前的花園里,剩幾片竹片和一些碎紙,而老書生現在正做著的,是新紙人。
——細細的竹條編織出圓圓的腦袋,再加一個圓柱體的身體,然后糊上層層白紙,就成雛形。
還沒來得及畫上鼻子眼睛,故而只是一個空白的輪廓,空氣中全是漿糊的氣味。
另一個紙扎人完好無損坐在高背椅上。缺的,是老書生的“娘親”。
白幼薇有心想要問問紙人的事,可是當他們稍稍走近些,就聽見老書生一邊涂漿糊,一邊念叨: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學不可以已…”
大家心中頓時無語。
不會又要背課文才回答吧?
“先去村子里吧。”沈墨淡淡道,“運骸女整晚在村子里繞行,村子里應該有線索。”
白幼薇低聲嘀咕,“千萬不要每個NPC都要我們背課文…”
事實證明,雖然不至于都要求背課文那么夸張,但是確實如 傅妙雪猜測的那樣——每一條線索,都會面臨一個考驗。
他們發現哭嚎聲從一戶人家傳出,屋里的人披麻戴孝,哭聲不止,屋外多了白燈籠,灑了冥幣紙花。
村民們絡繹不絕去這戶人家吊唁。
沈墨一行人也去吊唁。
可是到了大門口卻進不去,像是有層看不見的墻擋著他們。
主人家問他們:“為何人吊唁?”
何人?
不知道啊。
他們昨天晚上剛來這兒,誰都不認識!更不可能知道誰死了!
回答不出問題,就進不了門,只能問附近進出的客人。
可是無論問誰,都得不到答案。
吊唁的人全一張哭臉,除了哭,一句話不會說。
白幼薇看見墻根處有一群玩鬧的孩童。大人們在哭,小孩子卻不懂,一個個嘻嘻哈哈。
其中有一個小孩,手里握著一個魯班鎖。
白幼薇覺得有戲,朝杜來使了使眼色。
杜來笑瞇瞇走到小孩面前,蹲下來,露出標準的虎牙式笑容,問:“你知不知道,這戶人家是在給誰辦喪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