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斷手不但涂好了指甲,而且胳膊上多了一張“臉”。
白幼薇發揮了下自己最近剛學的化妝技法,描了眉毛眼睛,涂了嘴巴腮紅,還給它粘了一雙濃密卷翹的假睫毛。
斷手歡快的下樓撿雞蛋。
回到院子的承老師剛好撞見,嚇了一大跳!手里的雞蛋差點摔了!
白幼薇從窗戶看見,頓時樂不可支,笑得腿上的面膜掉了好幾片。
樓下的承老師唉聲嘆氣,不住的安慰斷手。
過了一會兒,白幼薇聽見上樓梯的聲音,腳步聲往衛浴室去了,似乎要幫它清洗。
水聲嘩啦啦傳來,夾雜著承老師時不時的安慰聲:
“不要傷心啦…薇薇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承老師真是一副菩薩心腸,連這種游戲里爬出來的怪物,也不吝嗇自己的善意,愿意去噓寒問暖。
白幼薇自認做不到,她可能天生血比旁人冷個幾度。
如果沒有遇見沈墨,沒有遇見談笑,承老師,潘小新,蘇蔓,朱姝,嚴清文,于亞青…
也許,她還會更冷一點。
承老師輕輕敲了敲白幼薇的房門,語氣無奈的道:“薇薇啊,這個…你知道這個,怎么洗掉嗎?”
白幼薇開了門,看見斷手以“四腳朝天”的假死姿勢躺在承老師懷里,仿佛生無可戀。
她沒忍住,噗嗤又笑了!
承老師嘆氣:“不要欺負它了,想想辦法,給弄干凈吧…”
“這個要用卸妝油才行的。”白幼薇轉身去找卸妝油,好笑的說道,“承老師,您對它也太好了,跟養貓養狗似的。”
“諸惡莫做,眾善奉行…”承老師感慨,“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都是相互的嘛。”
是這樣嗎?
白幼薇卻覺得,很多時候,你對別人好,別人只會得寸進尺。
她無所謂的笑笑,拿了化妝棉和卸妝水,走回來遞給承蔚才。
承蔚才細心的幫斷手清理。
白幼薇在一旁看著,忽然開口:“承老師,還有三周就是國王第一場戰役的時候了,您知道這事吧?”
承蔚才一邊擦拭,一邊點頭:“知道,小沈還給談笑布置了任務,每天都要跟著教練學呢,小 新也在上邏輯課,大家都很努力。”
白幼薇問:“那您知不知道,第一場戰役,我和沈墨兩個人里,其中一個人需要行使投降權利。所以,能參加第二場戰役的國王,只有一個。”
承蔚才再次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如果輸給別人,會失去很多拼圖,而且你們倆只有在一起,才能把隊伍的真正實力發揮出來嘛。”
白幼薇笑了笑,問:“那您覺得…我和沈墨,誰更適合去當這個國王?”
承老師愣住。
他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他從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白幼薇和沈墨是戀人關系,誰當國王有什么分別?…不,仔細想想的話,還是有分別的。
“你們倆,有商量過這事嗎?”承老師問。
“剛從迷宮出來,還沒來得及討論呢。”白幼薇說道,“不過我覺得,我比他更合適一些。”
承老師擔憂看著她:“薇薇,當國王很危險…”
“您先聽我說完嘛。”白幼薇不以為然的笑笑,“然后您再考慮,誰做國王優勢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