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略微凝固。
沉默的氣氛,因為白幼薇的話而更加沉默。
白幼薇這樣說,只差沒直接點明羅伯特是兇手。
面對這樣的指控,羅伯特竟還能保持風度,微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來研究看看吧,能給我一張紙嗎?”
“喏”白幼薇從下面抽了一張空白紙,遞給他,而后又看了看其他人,“還有人需要紙嗎?”
沒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娘娘腔的男人開口道:“抱歉,我沒興趣。”
他十分干脆的拒絕了白幼薇的提議。
“兇手敢堂而皇之寫出來,就斷定了不會有人解開紙上的秘密,如果你們隨便看幾眼,就能解開謎底,那也太走運了。反正,我是沒這個耐心,你們自己慢慢玩吧。”
娘娘腔男人放下餐具,扭著腰走出餐廳,嘴中冷嗤:“一桌子不知坐了多少個sha人犯,我還是回房間呆著吧…”
他這樣說完,其他幾個吃完早餐的客人也起身離開,似乎都不愿意跟白幼薇多接觸。
反倒是那個叫做Willard的男人,向白幼薇伸出了手,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剛才你抄下來的文字,可以給 我看一下嗎?”
白幼薇愣了愣,“…可以啊。”
她遞過去。
對方接到手中。
白幼薇注意到,他的手指纖長,非常漂亮,連指甲也很干凈整齊。
這個叫Willard的男人,氣質很獨特,哪怕靜靜坐在那里,也很難不讓人注意到他,
他看了一會兒,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十幾秒鐘,就把紙筆還給白幼薇:“謝謝。”
白幼薇盯著他的眼睛,好奇的問道:“看出什么了嗎?”
男人的眼神毫無波動,隱約在微笑,又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平淡回答:“沒有。”
白幼薇狐疑的蹙起眉。
Willard起身離開餐廳,剩下幾個人也三三兩兩的走了。
有的直接回房間,有的留在一樓,抽煙,喝茶,看窗外的雨,沉悶的打發時間。
雨停之前,誰也不能離開。
白幼薇和蘇蔓、朱姝在餐廳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餐廳。
最后,只剩下羅伯特坐在餐桌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將他從白幼薇那里拿來的紙舉在半空,隔著燭火,觀察上面的細微劃痕。
寫字時,墊在下面的紙多少會留下痕 “到底在紙上寫了些什么呢…”羅伯特瞇著眼睛細看,饒有興致,“難道,真的被你看穿了嗎…”
他一點點辨識紙上的字跡。
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小圈圈…不規整方塊…然后出現了文字:
一…頭……豬…在…認字?
羅伯特愣住。
片刻,他再次看那張紙,帶著難以置信的心情。
一頭豬在認字。
沒錯,他沒有看錯!白幼薇在紙上寫寫畫畫并不是因為她研究出了什么,而是寫了這么一句話!
羅伯特的臉色變得鐵青!
“竟敢耍我…”他咬牙,手攥成拳,隨后憤然將紙撕碎!
餐廳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羅伯特扭頭看。
是朱姝。
“哎呀,原來在這兒。”朱姝徑直走到座位邊,拿起桌上的筆,又腳步輕快的離開,仿佛只是為了過來拿遺落的東西。
羅伯特的臉色再次變化,青白交加。
他整個面部緊繃著,心中涌起無限懊惱!桌上的紙屑仿佛在無聲嘲笑他!
“被她看見了嗎?”羅伯特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好像…遇到勁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