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血跡的走向來看,明顯是有人從院子里拿了斧子,然后走進里正的臥房,砍死睡夢中的里正,再返回院子,把斧子放了回去。
斧柄上刻著一個“馬”字,足以說明兇器確實是這把斧子。
血跡到樹樁這里消失,也可以說明兇手沒有離開這座院子。
當然,也可以假設:有一個殺手,飛檐走壁離開殺人現場,不留下任何痕跡。
但是這次的游戲背景,不是武俠小說,而是一個窮鄉僻壤小山村,白幼薇不認為游戲會設置這種不符合背景的角色。
她覺得,就像沈墨說的那樣,兇手要么是運骸女,要么是這里的村民,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
“你說,他家里的人為什么要殺死里正?難道是為了自己當新里正,所以殺死老里正?”傅妙雪思索著道,“…可是這也說不通,如果想要掩人耳目,勒死、悶死,不是更方便嗎?何必用斧子砍頭?而且血跡都沒怎么處理…還有馬氏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發瘋的笑?”
她煩躁的敲了下自己的頭,“我最討厭動腦子了!”
白幼薇笑了笑,睨她一眼:“雖然討 厭動腦子,但是你提到的幾個問題,還都挺關鍵的。”
也不知道這是她本身的天賦,還是被測試游戲逼出來的潛能。
“那當然!”傅妙雪哼了哼,“我玩的,可是測試版的游戲,再無厘頭的情況也遇到過!還不是照樣抽絲剝繭”
白幼薇說:“不管怎么樣,我們的目的是找出運骸女不肯停下來的原因。游戲不會給無用的線索,里正的死,馬氏的發狂,肯定和運骸女之間有什么關系,我們現在欠缺中間那道橋梁,沒辦法把線索聯系在一起。”
“剛才有個客人提到李氏,要不然我們去李氏家里看看?”傅妙雪問。
白幼薇點頭:“嗯,是該去看看。”
李氏是整個游戲的關鍵,他們必然要去她家調查。
兩個人正要走,輪椅上的白幼薇突然停住,目光望向院墻一側。
傅妙雪見狀也停下,疑惑的問她:“你怎么了?”
白幼薇微微睜大了眼睛,表情有些驚愕,看著前方道:“…快看,那里。”
傅妙雪看過去。
不過是一只公雞站在墻角處,公雞附近臥著幾只母雞。
妙雪覺得莫名其妙,幾只雞而已,有必要這么大反應嗎?
“難道這個就是你說的橋梁線索嗎?”傅妙雪蹙眉問。
白幼薇輕輕搖頭,眼睛看著雞,說:“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動物了。”
龜兔賽跑里的兔子,不是正常兔子。
青蛙的金球里的青蛙,不是正常青蛙。
躲貓貓里的貓,也不是正常的貓…
起初天上還能見到鳥,水里能夠看見魚,路邊偶爾遇見驚惶逃竄的野貓野狗和老鼠…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天上沒了鳥,水里不見魚,就連螞蟻爬蟲,也一只瞧不見了。
傅妙雪看著那些雞,涼颼颼說道:“再過不久,也許你連人也瞧不見一個了。走啦”
白幼薇舍不得走,對傅妙雪說:“你先走吧,去看看他們回來沒有,我要看雞。”
“看雞?”傅妙雪無語,提起裙子走了。
走到前院,又覺得不對勁,看雞難道還能比去李家調查線索更重要?
她轉身折返回去,遇見坐輪椅的白幼薇。
傅妙雪朝白幼薇身后張望——
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