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看著自己的花,心中不安。
他們的眼神時不時瞟向白幼薇和沈墨的花,圣潔的白蓮,雍容的芍藥,幾乎完好無損的插在玻璃瓶中,與其它花形成鮮明對比。
氣氛壓抑。
焦慮,急躁,嫉妒與不安的情緒緊緊包裹著這些人,像無形的網,束縛中讓人窒息。
直到樹林方向又有人回來,那些人手里的花枯萎得更厲害,這五人眼神中的陰霾才稍稍散了些。
第三批回來的人里,張琦的花格格不入。
他帶回來一片鮮翠欲滴的仙人掌,仙人掌頂部綻放著一朵金黃色的花,因為有整片仙人掌提供養分,故而這朵花絲毫沒有枯萎的痕跡。
但張琦的手也因此被刺扎傷,血跡斑斑。
白幼薇猜測,張琦應該是半路遇到返程的人,發現對方的花有枯萎的跡象,所以才想出這么個辦法,也算急智了。
除了張琦,第三批人的花都枯萎得不成樣子,有些甚至已經辨認不出品種。
根本無需比較,只這么一眼掃過去,就能排出優劣——
頭兩名無疑是白幼薇和沈墨,接下來是第二批回來的五人,張琦的花也肯定能進前十,這么 算下來,只剩兩個名額…
監察官愉悅的說道:“那么,就請諸位把自己的選擇,放進空著的花瓶里吧。”
張琦把花插在第8個花瓶里。
剩下10個花瓶依舊空空如也。
這些人緊握著手里的花,心中都很清楚,一旦插上去,自己就即將面臨淘汰的結果。
被玩偶游戲淘汰,絕不會有好下場。
有的人已經開始打哆嗦…
監察官嘴角愈發上揚,耐心的再次告知:“諸位,請把你們的選擇放進花瓶吧。”
依舊沒人動。
吳麗麗心中慌亂,眼睛不住的瞟向其他人的花,暗暗比較著,自己能不能獲得前十的名額。
她手里的花已經枯萎,勉強保持著綻放的花形,顏色卻暗沉得難看。當然,其他人的花也好不到哪去。
她咬咬唇,硬著頭皮舉起花,準備插到花瓶里——
一只手忽然伸過來!猛地抓住她的花,胡亂一扯!
枯萎的花瓣嘩地全碎了!
吳麗麗的表情登時扭曲,憤怒的扭頭質問:“何嬸!你做什么?!”
被叫做何嬸的中年大媽根本不理她,動作飛快的把自己手里的花插花瓶里 吳麗麗氣憤到極點,揚手就想把對方的花瓶摔碎!卻發現一旦花瓶里有了花,那片區域就再也無法觸碰,仿佛隔著一層透明的保護罩一樣!
變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
吳麗麗咬牙,心里發狠!一只手將自己花瓣落盡的光桿插瓶子里,然而揚起充當拐棍的樹枝,用力朝其他人打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叫罵聲連連不止!
有人閃躲,有人回擊,島上懶惰的漢子、嘴碎的大媽、孱弱的病人、偷奸耍滑老老少少在此刻全變成仇敵!不要命般互相毆打!
沒有插花的玻璃瓶稀里嘩啦全被打碎!
吳麗麗的樹枝早就不知被誰奪走,她蜷縮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只覺得眼花耳鳴,渾身劇痛,仿佛再過一秒,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然而那些拳打腳踢,忽然在一瞬間消失。
她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蔥蘢草坪像綠色毛毯般高高卷起,露出底下潮濕的泥土,和肥厚的根莖。
那根莖生得像白生生的肉。
肉上咧著紅彤彤的口子。
口子里長著密密麻麻的牙。
尖牙里,是一個又一個被活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