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一個人以為到了極限,往往還沒到極限。
白幼薇趁著這群人沒爬起來,干脆利落的開了一瓶醫用消毒酒精,澆了上去——
然后嚓地一聲,點燃了她可愛的打火機。
刺青男痛哭流涕仰起頭(被胡椒粉辣的),一雙眼睛又紅又腫,流淚不止。
“住手…阿嚏!阿嚏阿嚏!…”他的嗓子也啞了,艱難開口,“什么事都…都好商量…”
白幼薇像是在思考他這番話的可信度,松開打火機,又嚓地摁下打火機,火焰起起滅滅,反反復復,她一直沒說話。
整個樓道里,只有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噴嚏不斷起伏。
刺青男看著她手里忽明忽滅的火,心肝發顫,唯恐白幼薇手一抖,就真把他們給點了。
良久,白幼薇終于開口:“你們誰是老大?”
不用刺青男開口,身邊的同伴已經下意識看過來。
白幼薇很干脆的說道:“你們的老大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于是那些人就真的走了。
有的跑得飛快,迫不及待離開這個滿是胡椒粉的世界;有的是一瘸一拐,顯然在樓梯上的推擠中受了傷;還有的算是比較有良心,踟躕望 著刺青男,沒有立刻走人。
刺青男咬咬牙,心道自己難不成還怕個小姑娘?當即扶著欄桿站起來,豪邁道:“你們走吧!不用管我!”
最后幾人也飛快的跑了。
刺青男:“…”
怎么都不猶豫一下?
刺青男緩了口氣,強撐著男子漢的顏面,看向白幼薇:“我就不信,你真敢點火,你今天要是真敢把我烤了,我的弟兄們一定會為我報仇!小姑娘,我勸你見好就收,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實話告訴你,我青龍哥在道上,只要一聲令下…”
白幼薇打斷他:“聞著味兒了嗎?”
刺青男一愣。
白幼薇說:“今天剛烤一只,沒辦法,福利院的條件太差,想吃口肉挺不容易的。”
刺青男:“…”
他,仿佛聞到了烤肉香…
難道…
男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白幼薇嗤笑一聲,收了打火機,說道:“把直播關掉,跟我進屋,有事要跟你談。”
她轉身去了樓梯旁的房間里,身后那三只小的也緊跟著進去。
刺青男在樓梯上愣了幾秒,帶著疑惑,慢慢走上去。
進了屋,里面只是個普通的空房間,墻角堆了些舊桌子舊椅子,暫時沒看出有什么陷阱。
但男人還是不敢大意,謹慎的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位置,問:“你想要談什么?”
“直播關了嗎?”白幼薇問。
刺青男微微皺眉,回答:“我們來的時候就沒開。”
“哦?”白幼薇笑了笑,“不開直播,你和你那群兄弟靠什么吃飯?”
刺青男想了想,覺得這問題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坦然回道:“只有勁爆事件才能吸粉吸打賞,平時我們都關著直播,防止掉粉,等到要干架的時候才會開,然后接一些催債業務,賺賺外快。”
白幼薇笑著問:“今天不也是干架嗎?怎么不開?”
刺青男撇了下嘴角,低聲回道:“跟一幫小屁孩算什么干架…我們的干架,是跟別的幫派干。”
白幼薇若有所思:“這種聚眾斗毆雖然場面大,但是容易造成死傷,而且還有被警茶拘禁的風險,肯定不能頻繁舉行,看來,你們想賺點積分,也挺辛苦啊”
刺青男皺起眉:“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白幼薇笑吟吟看著他:“合作,要不要考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