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最終留了下來。
昏沉沉的帳篷里,能看見外面橘色的火光,一只白白的小手軟綿綿搭在他胸口上。沈墨毫無睡意。
偶爾傳來低微的說話聲,大多是同伴在談論迷宮,或者牛頭怪,或者虱子…
沈墨聽著,聽著,目光不知不覺下移,看著自己胸膛上那只小手。
他輕輕握住。
那么軟…
那么柔…
皮膚柔滑沁涼,觸碰后又會感覺到微微暖意,像玫瑰花做成的豆腐,香香的,嫩嫩的。
鬼使神差,他把那只小手牽到自己面前,輕輕嗅了嗅。
然后…
然后…
他舔了一下。
做完這件事后,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沈墨的心,狠狠往下一墜!
他松開白幼薇的手,動作盡量輕緩,準備出去…
白幼薇倏地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不知夢到了什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而把他一節胳膊枕在臉下面。
沈墨的身體僵住。
他慢慢的,慢慢躺了回去,打算等白幼薇睡熟了,再離開。
這無疑是煎熬的。
那些甜美的氣味充溢在四周,調動著他身體里每一粒饑餓的細胞,他只要一側頭,就能聞到秀發的香味兒;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軟糯的獵物攬入懷中;他只要一張嘴…
沈墨緊緊咬住牙。
太陽穴的位置,突突地跳,心臟也在紊亂的撞擊心房。
明明只是躺著不動,他卻出了一身冷汗。
沈墨快受不了了。
他抓起一縷長發深深嗅聞,忍不住親了親。
就像受到某種驅使,一旦開了頭,便沒有停下的道理。他俯首,輕輕貼了貼她的背,她的胳膊,她的手…盡量避開牙齒,克制住凌虐的沖動,一面貪圖這點溫暖,一面又恨不能將自己碎尸萬段!
這是為什么啊…
為什么如此美味…
白幼薇咯咯咯的笑,在他懷里扭了扭,閉著眼睛說:“呀,好癢啊”
沈墨沒有回答。
覺察到背后的力度漸漸變大,白幼薇有些吃不消了,終于睜開眼睛,提醒他:“有點疼…”
第一遍的時候,沈墨似乎沒聽見,他像是忘乎所以,牙尖時不時劃過她的皮肉,似咬非咬,使她感到皮膚微微刺痛。
于是白幼薇提醒他第二遍:“沈墨,我疼…”
沈墨陡然驚醒,猛地推開她!
白幼薇將衣領往上提,轉過身,默然無聲看著沈墨。
她不作聲,沈墨也沒作聲。
氣氛詭異。
過了一會兒,白幼薇故作輕松的一笑,輕聲道:“你是不是餓了呀?做夢把我當成吃的啦?”
沈墨點了下頭。
他確實餓了。
白幼薇把雙肩包拉過來,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些餅干,遞給沈墨。
“吃點吧,時間還長呢,可別餓壞了。”
沈墨下意思就想拒絕,因為他根本不想吃這些東西,就像虎狼野獸看見青草,任那青草長得再如何青翠誘人,也激發不了他半點食欲。
但是白幼薇很堅持,將那袋餅干塞進他手里,一字一句的說:
“你餓了,一定要吃,要不然…會睡不著覺的。”
她說,一定要吃。
沈墨看著手心里的餅干,不確定白幼薇猜到了多少,他深深吸氣,拆開包裝紙,拿出一塊,強迫自己咽下去…
味如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