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這才進來兩年吧,就從寶林爬上了三品九嬪。”沈初柳一笑:“肚子也爭氣。我這一批再加上她和陳寶林,都沒比她厲害的了。”
“就看景婕妤您了。”姚寶林道。
“我啊,懷孩子看天意。我身子又沒什么問題,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姚寶林笑著應了,心里想著去年那麝香的事,到底不敢說出來叫沈初柳心煩。
說了一會話,還不到晚膳時候呢,就見外頭元宵等人請安,皇帝來了。
姚寶林一驚,趕緊起身。
心知道這是皇帝因為昨兒景婕妤生辰沒能來,所以如今來了。
眾人忙請安,齊懌修擺手,也沒多看姚寶林,姚寶林忙自覺的退出去了。
“皇上怎么來了?臣妾當您還在麗婕妤…哦不,是麗充容娘娘那邊呢。”
齊懌修聽著這個娘娘,頗有些怪異。
“昨日是愛妃生辰,朕今日自然該來。也是趕巧了。”齊懌修道。
沈初柳一笑:“那可真是,臣妾剛回來餓壞了,吃了些東西,晚上吃不進去多少了,虧了呀。”
齊懌修失笑,吃還有虧不虧,每天都能吃。
麗充容這里,她終于送走皇帝,整個人輕松下來。
“主子。”玉桃和碧桃湊過:“四皇子極好,您放心的歇息。”
麗充容笑了笑:“嗯,七斤的孩子,能不好嗎?”
“就是您受苦了。”玉桃道。
“這不是挺好的,皇上賞賜的上顏定坤丹正好吃上。”
“是呢,奴婢打聽了,這回只有兩宮太后處,皇后處,與您這里還有景婕妤那有。”玉桃道。
“兩宮太后是長輩,皇后是皇后,我是懷孕,她那里倒是也不缺。嘖…”麗充容搖搖頭。
“主子您如今可是娘娘了,與她比什么呢。您比她強。”玉桃笑道:“還有四皇子,您身份尊貴呢。”
“你要是如今就開始這么想,那就趁早的搬去冷宮吧,這才哪到哪?”麗充容哼道:“別小看了她,她沒身孕都能在位份上趕上我了。萬一懷孕,這九嬪充字上的三個位份已經滿了。她要晉位,至少也是修字上的三個,那就比我高。”
“是,主子教訓的是。”玉桃忙道。
“好了,我該睡會了,你們也歇著去吧,沒用膳的趕緊用。”說著,麗充容擺手。
她閉上眼的時候想,皇上一早叫寧充儀將這充字上的第一個位置占住了,她還以為自己能是個修字上的呢。
過這寧氏也不容小覷啊。
無子嗣,無家世還能步步高升,皇上雖然去的少,可什么賞賜都不缺,這也是個厲害人物了。
天暖和起來,沈初柳這里花了兩日的時間整理過,將帳子之類的全部換成淺色,紫蕊她們也將沈初柳的厚衣裳全部收起來,淺色的,薄的都拿出來,曬得,洗的。
等弄得清清爽爽的,沈初柳換了一身翠綠的襦裙,梳著清爽的百合髻,用釵環固定了,就帶著去了御花園。
又是桃花開的好的時候了,正是賞桃花的季節。
她們去了桃林外頭,遠遠的就見鋪著一地的落紅,倒是頗有些意趣。
也是巧了,遇見了太醫署的人。
他們正在收集花瓣,這桃花的花瓣是能入藥的,很多女子需要的藥里頭,都有這一味。
領頭的是太醫署一個尋常太醫,其他人都只是奴才們。
他們不是請脈的話,輕易并不能接觸主子們,所以來請安之后就匆忙退開了。
這本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沈初柳過后就與姚寶林她們一道去賞花了。
坐在亭子里瞧著,隔會一陣風來,那桃花花瓣就飛的到處都是。
倒是別有趣味。
這本來是個尋常日子,可過了幾日,就有了不和諧的聲音。
原來是陸寶林的奴婢那一日也在這里采花,所以就瞧見了太醫署的太醫給沈初柳請安的畫面。
原本只是回去說了一嘴,陸寶林也是腦子抽了,竟就出起幺蛾子來了。
起初還只是下面奴才們瞎說的,然后就越來越厲害。
直到四月里,鳳藻宮請安的時候,被馮淑妃問到了臉上。
“聽聞前些時候,景婕妤與太醫署的太醫在桃林密會?”
沈初柳一愣:“馮淑妃娘娘,此話也能亂說嘛?臣妾何時與人密會?”
“你急什么?宮里說這話的人可不少,有人看見了。這事,你問問陸寶林去。她的奴婢們可都看見了。”馮淑妃道。
“馮氏!你好歹是正一品淑妃,如此以訛傳訛的話,也可說?”皇后怒道:“此事是怎么回事?”
峨眉上前:“回皇后娘娘的話,這純屬是無稽之談。大約是上個月,景婕妤與姚寶林去賞花,巧遇太醫署的太醫帶著十幾個童子在摘花入藥。怎么就傳成這樣了?”
“放肆!馮氏,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也是你一個妃子該亂說的?你是仗著馮太后娘娘,越發不把本宮與眾人放在眼里了?”皇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就等著馮淑妃開口呢。
馮淑妃不情愿的跪下:“臣妾豈敢,一時口快罷了。不管事情如何,這話傳的委實難聽呀。”
“既然是姐姐知道難聽,就該早早的告知皇后娘娘處置,如何能當眾說出這等話來?”康德妃搖頭:“姐姐實在是哎…”
“你少裝好人,我聽到了,你難道沒有”馮淑妃怒道。
“回皇后娘娘,臣妾還真沒有聽說。”康德妃推的一干二凈。
其實陸寶林的奴婢瞧見了,原本也沒把話說的這么難聽的,可傳著傳著就難聽了下來。
何況,馮淑妃也沒有保護陸寶林的意思,這不是就直接給她漏了。
今日陸寶林也沒來,她月份大了,下個月就要生產,所以沒來。
沈初柳道:“皇后娘娘請明察,臣妾事無不可對人言,每日里去哪里,誰見了臣妾,都很好查證。陸氏傳這樣的齷齪之言,臣妾絕不能忍。”
“你放心,本宮信你,什么污言穢語,本宮絕不輕饒。”皇后哼道。
“馮氏失儀,禁足一個月。也不必掛綠頭牌了。”皇后淡淡的:“至于陸寶林,哪個奴才亂說的,即刻送進內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