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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喜得貴子

  若是何婧英有時間掰起自己手指細細數一下自己這輩子的順心事的話,一定會發現根本用不了十根手指,只用一根手指就夠了。這唯一的一件就是嫁給蕭昭業,就這么一件事現在還落得一個蕭昭業不是蕭昭業的尷尬境地。

  也正因為蕭昭業變成了蕭練,讓何婧英偶爾會忘了,他即便不是蕭昭業,也是現今的南郡王,她是南郡王妃。他們還有一個南郡王府,而王府里可不止有他們兩個人。

  二人踏著木乃伊似的步伐走進南郡王府。原本以為南郡王府上上下下應當出門迎接他們才是。結果迎接他們的只有一條狗。

  許久未見的胖虎在徐龍駒的悉心照料下,胖得路都快走不動了,走路的時候肥肥的肚子蹭在地上,肚子下的毛都蹭了一層灰。看到蕭練與何婧英二人,胖虎搖著尾巴和一身的肥肉,向二人猛沖了過來。若不是徐龍駒死命拉住胖虎,何婧英還得再斷兩根肋骨。

  在胖虎歡脫的“汪汪”聲中,南郡王府里面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喧鬧,還有零零碎碎匆忙急切的腳步聲。

  “徐總管,王府里可是出什么事了?”

  徐龍駒一笑,一張老臉上的褶子頓時堆在了一起:“好事好事。”可說完兩句好事,忽然又覺得有什么不對,臉色尷尬了一下,又重新轉過頭去對著蕭練說了一遍:“王爺,好事啊!徐良娣要生了!”

  蕭練只覺得自己頭頂天雷滾滾,綠茵橫生。他一把拽過何婧英,壓低了聲音問道:“她怎么還活著?”

  何婧英尷尬地一笑:“這段時間我們不是在一起么。不是沒來得及回府么。”

  蕭練對何婧英豎起大拇指:“牛,你太牛了。你這肚子里是能撐游艇的是不?”

  “什么是游艇?”

  “比你們這里船還大點的東西。”

  “為什么肚子里能撐?”

  “媳婦兒,這不是重點。你先說說現在該怎么辦吧?”

  何婧英撫著自己的胸口:“哎喲,徐總管,站得久了,我這怎么又開始疼了。”

  徐龍駒趕緊招呼道:“來人,來人!快來扶王妃進去歇息。”

  徐龍駒心知這位王妃素來與徐良娣不對付。如今不出面倒是也算省事。

  蕭練目瞪口呆地看著何婧英竟然就這樣心安理得地遁走了,心中正在想自己是否干脆去找蕭子倫出去喝個酒去的時候。梅院傳來一聲驚呼:“生了!生了!”

  徐龍駒臉上的褶子都快開出了花:“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爺可要去梅院看看?”

  得,連出去喝個酒的借口都來不及找了。蕭練索性眼睛一翻,順勢倒下,倒下的時候還不偏不倚地枕在了胖虎身上,避免自己再被摔個腦震蕩出來。

  “誒!誒!王爺!來人!來人啊!”徐龍駒一把老骨頭哪里抬得起蕭練,忙不迭地叫人來,又是扶蕭練回屋,又是命人去請太醫。整個南郡王府里,一個生兒子,兩個裝暈倒,忙得徐龍駒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濕了。

  嫡長孫的府上出了長子,在京城也是大新聞,很快大街小巷,王公貴族們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賀禮如潮水般涌來。誰知南郡王一概不收,說小兒福薄享受不起這些。

  頓時南郡王妃把持王府,排擠庶子的傳聞又在大街小巷傳了一遍。

  這一來一去,原本應處在這件事漩渦中心的徐婉瑜卻是一直沒露過面,就像是知道自己討嫌一樣,忽然之間識趣了,不作了,龜縮在她的梅院里,竟然出也不出來。

  除了王寶明時不時的喜滋滋地去看下她自己的“親孫子”外,梅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梅院那邊有王寶明操著心,何婧英與蕭練也懶得去管,這么一個小孩子生都生出來,除了養在府里,難不成還能掐死他不成?

  自蕭練回府后,已經快有一個月了,身上的窟窿早就長成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傷痕。何婧英身上那兩根斷掉的肋骨也好得七七八八,這幾日何婧英時常思念淳兒,便時常在佛堂里誦經祈福。

  上一世,徐婉瑜要殺何婧英的時候,淳兒要救何婧英,不僅沒能成功,還丟了性命。這一世,淳兒雖然救下了何婧英,但還是丟了性命。這樣說,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個安慰。

  何婧英在佛堂里給淳兒擺了個牌位。淳兒出生孤苦,身世不詳,也沒有宗祠可供奉,只好供在佛堂里,香案前放上些淳兒平日里愛吃的點心。這些小事情小到連在天之靈都慰藉不了,但卻是何婧英唯一能做的。

  原本在這世上,何婧英能信任的人就不多,現在又少了一個。“若是淳兒知道徐婉瑜生下個大胖小子,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子呢。”

  蕭練柔聲道:“淳兒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何婧英抹了抹淚:“我總是這樣沒用。上一世就害了淳兒的性命。這一世還是。”

  為何無意傷人,卻人人都要來傷害她。

  因為弱者好欺。

  蕭練將黃紙扔進火堆里:“媳婦兒,你從來就沒想過為自己復仇么?”

  “怎么復仇呢?哪有這么容易呢?難道還能沖進梅院去報仇?國有國法呢。我再是王妃也要遵紀守法,不能為所欲為。何況南郡王府還要面子呢。”

  “你們這的人是不是把這些榮耀看得都比自己命還重?”

  “生而為人,總有比命重要的東西。”

  “媳婦兒,我告訴你啊,沒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命重要,活著比什么都好。”蕭練看著何婧英問道:“你不對徐婉瑜動手是因為太子妃吧?”

  何婧英嘆口氣道:“我的確是不想讓太子妃難過,才沒讓太子妃知道徐婉瑜懷的是私生子。說起來徐婉瑜也算是太子妃的遠房侄女。何況太子妃一直覺得徐婉瑜可憐,平日里法身冷落徐婉瑜,太子妃也總是變著法的將徐婉瑜帶在身邊,好讓徐婉瑜有些事做,不讓她太過寂寞難堪。”

  何婧英:“另外還有一事,讓我不愿意動徐婉瑜。我一直覺得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一條線牽著,徐婉瑜也不過是這條線上的一顆棋子而已。我想知道這后面之人是誰。就算報仇,也不急在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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