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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奸細

  光知母和白頭翁同時喝到:“給奶奶(爺爺)讓路!”兩人一人踩著鬼卿的頭,一人踩著鬼卿的肩,從鬼卿身后躍了出來。

  鬼卿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光知母的腳踝。白頭翁快了光知母一步,沒讓鬼卿抓著。白頭翁像個三歲孩童般一邊拍手一邊笑著:“抓不著,抓不著。”

  有這三個瘋子在后面追著,蕭練和何婧英也顧不得路了,只好往七彎八拐的巷子深處跑去。沒跑出幾步就發現自己竟然迷了路。

  蕭練和何婧英跑進一個小院子,那院子頗有些破敗,應當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不過后院還留下了個鋪滿灰塵的大水缸。蕭練和何婧英趕緊躲進水缸里大氣都不敢出。

  三個瘋子追到小院子門口。白頭翁罵道:“讓你們玩,看吧,人都跟丟了,你說怎么辦,東南西北往哪個方向走?”

  光知母指了指:“往北走。”

  白頭翁吹著胡子生氣道:“你說往北就往北?我偏要往南!”說罷朝著南方跑了出去。

  鬼卿嘿嘿一笑:“看誰先找到。”說罷縱身一躍竟是往東面去了。

  光知母柱了柱拐杖暗罵一句:“哼,兩個老東西。”往北追了出去。

  蕭練和何婧英聽到三人離去,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水缸很小,剛能容下兩人,何婧英整個人蜷在蕭練懷中。蕭練被擠得呼吸有點困難:“媳婦兒,你…你別亂動啊…”

  何婧英道:“痞子,你好像劍法還不錯。”

  何婧英一說話吹得蕭練脖子癢癢的。蕭練努力將頭向后靠了靠,說道:“我以前是專業運動員,學擊劍的。”

  “運動員?擊劍?”

  蕭練解釋道:“啊,就是一種劍,和你這把有點不一樣。我用的是重劍。比你這把重點。運動員呢就是平時訓練,去參加比賽,贏了我們就可以拿獎,拿獎金,就是賞賜。”

  何婧英似懂非懂的問:“那你拿過很多獎嗎?”

  蕭練想了想說:“也不算特別多。就拿了五個。”話是輕描淡寫的,但聲音里總是不免帶了三分自豪。蕭練是目前唯一個代表中國在世界大學生運動會上拿了男子重劍個人冠軍的人,還帶領中國少年重劍團隊拿了世錦賽的季軍。

  何婧英又問道:“那你干嘛剛才躲我后面?”

  蕭練:“你那劍鞘太緊,我半天沒拔出來。”

  “…”何婧英對蕭練會使劍這事有了新的認識。

  兩人剛想從水缸中爬出。忽聽得水缸外一陣輕響。二人趕緊又蹲了回去,屏住呼吸。

  兩個腳步聲走到靠近水缸的地方停下了。

  一粗嗓子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里安全嗎?”這男人說話間雖然用的漢語,但是發音卻不清晰,一聽便知是外族人。

  另一嗓音尖細的男人回道:“放心吧,官府都不敢來這。”

  蕭練何婧英二人對視一眼。水缸上有條干裂的縫隙。何婧英努力擠了擠,挪了個角度,天色有些暗了,透過縫隙看不清兩人,只隱隱約約看見一雙黑色的皂靴。靴子底比平常的靴子要厚些,鞋后跟哪里還有一個小小的云紋圖案。

  這人是宮里來的?

  胡人又問道:“看清楚了嗎?”

  尖細嗓音的男人答道:“看清楚了,那石頭城里的確在秘密建造戰車和兵器。”

  穿著宮中皂靴的人,正是這個尖細嗓音的男人。好像是個小太監。看來事情并不簡單,

  胡人又問道:“數量有多少?”

  小太監頓了頓,說道:“足以踏平平城。”

  胡人聲音沉了沉:“地圖帶來了嗎?”

  小太監說道:“這就是石頭城的地圖,上面標注的三個地方就是兵器庫,就是這幾個位置。這幾處的火石的也埋好了,只要一點火星子,整個石頭城就成火海了。”

  何婧英與蕭練只在咫尺之間,但二人都屏住呼吸無法交流。蕭練雖然不知那奸細嗓音人是個小太監。但從二人的談話中也得知是遇見賣國賊了。

  若是被這兩人發現,殺人滅口都是小事,只怕尸體都會被剁碎了喂狗。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特殊體質。蕭練就是這樣一個人。

  蕭練只是想了想狗,狗便來了。

  一只小土狗不知怎么跳進了院子。對著水缸就汪汪地叫起來。

  胡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朝水缸走來。

  蕭練和何婧英二人透過縫隙看著那人一步一步離水缸越來越近。額頭上的冷汗都滴下來了。

  蕭練盤算著如何能逃得出去。

  一、有人來救他們。呵呵。這怎么可能。下一個。

  二,先發制人。不知道這胡人什么來路,武力值是多少。他若是一個人倒還有信心能沖出去。但是帶著何婧英,那就難說了。何況這人還有同伙。

  三,嚇死他。二人出得缸去,猛地嚇他一嚇,趁他呆住的那幾秒,趕緊跑。這個還有戲。蕭練的小眼神對著何婧英百轉千回地拋了好幾個。但何婧英是半分沒明白蕭練的意思。只好作罷。

  四,束手就擒。這就要賭來人是否是窮兇極惡之徒了。若不是兇狠到閻羅王都怕那種,多半抓到他們還會問上兩句。倒是也許有轉機。

  蕭練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先發制人好了。這樣至少在何婧英面前還能逞個英雄。

  蕭練正準備暴起。救兵就來了。

  鬼卿那破了個洞的漏風嗓音一瞬間就到了近處:“我看不是北,也不是南,那兩個小子就藏在這里!”只聽得鬼卿頓了頓,又問了句:“咦,你們是誰?”

  那胡人看著小太監道:“這人是你帶來的?”

  小太監趕緊擺手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

  那胡人陰冷地一笑:“你們漢人果然狡詐!”說罷不由分說,一刀就貫穿了小太監的胸膛。

  “你…”。小太監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倒在了地上。

  那胡人殺了小太監,將地圖揣到懷里,帶血的刀尖向前一指:“你們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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