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事應該已經有一天了,在搬動前張隊長先拍了些照片留證,然后就安排人把他們帶到坡上。
為示尊重,有兩個年輕伙子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蒙到了這對夫婦的頭上。
坡下只有小路,而這些小路又通往不到別的路,沒有辦法繞路把人送出來,就只能通過上坡的方式把人送回到村子里。
“隊長我來背他吧,把他綁到我身上,我帶他去。”
主動站出來這個人叫小孫,看著老實憨厚的,存在感很低,但現在卻自己站了出來,主動表示要背人。
“你自己往上爬都難,再背個人就更難了。”張隊長有些擔憂,“這樣吧,把繩子拴到你腰上,我讓人站在坡上拉你。”
“行,我會小心的。”小孫笑了笑。
“那我背她。”大強站到了婦人身邊。
“行,你們留意些,慢點不要緊,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張隊長囑咐著,然后就看向江小白,“接下來咱們繼續找吧。”
大家都已經下來了,肯定是要把這里給找個底朝天。
最佳救援是有時間限制的,到現在都過去48小時了,他們要抓緊最后的時間,否則即使找到人了也可能會像之前那對夫婦一樣,是兩具尸體。
“好,咚咚你去找你了,有發現后就叫…隊長,給它一個對講機。”
江小白看向張隊長。
張隊長:…
荒唐!
向來處事嚴肅的他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簡直離譜。
對講機給狗?這根本——好像也不是不行?
“把你的給它,找個繩子系它脖上。”
張隊長看向自己的手下小王。
小王瞪直了圓圓的眼睛,不禁伸手握緊了自己的對講機,然后詭異的看向咚咚。
咚咚朝他咧咧嘴。
“隊長…”
小王有些委屈,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傻愣著干什么,你跟著我的用不到對講機,去給咚咚。”張隊長皺眉。
“哦…”
小王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一聲,把對講給打開,給咚咚戴好,還頗有怨念的看了它一眼。
咚咚伸出了舌頭,似乎是在笑,然后就斜睨了他一眼,隨即朝遠處跑去。
“我感覺我被它嘲諷了…”
小王嘟囔著。
“我們分頭行吧,我帶著他們。”江小白說。
“行,咱們對講機聯系,有任何事情就告知一聲。”張隊長看看兩個保鏢還有女助理,也就沒有提反對的話。
“這是手電筒,你們拿好,一切小心。”
張隊長說。
“好,隊長也是。”
江小白接過手電筒,就帶著三個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咚咚跑的方向不是路,是直接垮過荒蕪不知道奔向何方了,江小白則是去了東邊的路,隊長他們去了西邊。
江小白一行人走了小半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聽到咚咚和隊長那邊有異常。
“太黑了,手電筒也不好用啊,這里太多山石了,萬一有人被壓在下面…咱們也看不見啊。”明珠找的有點著急。
天黑視線受阻,地形又復雜,大家憑著肉眼根本找不到,別說地面還有水了,到處都是烏漆抹黑的,這為找人增加了很多的難度。
“你們用手電筒照著近處吧,我們散開在這周圍找一找,不要離開太遠。”江小白沉默了一下后說。
“行,那就四處找找吧。”
大家都同意。
四人各自分散開來,舉著手電筒四處搜尋著,專找那些陰暗的地方,或者是石頭、樹等物的背面位置。
“有人嗎——我們是救援隊——”
石頭是個糙漢,找了一會兒后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用盡,不是他懶得著,而是四下沒有所得后心情就會變得焦躁氣悶,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去尋找也是沒有效果的,干脆他就不再找了,而是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著,這樣萬一真有幸存者也能聽到了。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來大海的細致之處了,他平時話最少,但是現在做起這種事也最細致,他不嫌臟的去扒拉著那些大落石,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壓在下面。
江小白舉著手電筒找了一會兒,然后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自己后手指就滑動出了繁鎖的動作,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盯著她的手看,就能發現她的手指點在虛空中時似乎隱約有著光華掠過。
江小白在來之前就已經想了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幫上忙的。
在搜救工作上她沒有什么相關經驗,要力氣她是有,但這種事好像跟力氣無關,至于眼力,也不見得就比專業的工作人員強。
別的她可能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把符師的能力應用在上面還是可行的。
所以在前來災區的路上江小白就已經想好了一種符,似乎能有點作用。
手勢暫停,空中有一道常人無法看到的符文懸在那里,呈現出半明半暗的觀感,只差她最后激活即可使用。
江小白牙齒用力,尖銳的痛意傳來,她臉色不變,只是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舌尖血,然后點在虛空中。
空中有波光閃爍了一下,隨后符就消散在了空中。
江小白臉色有些發白,但夜空中的眸子卻是很明亮,她看向波光消散的位置,等待了差不多一分鐘,隨后就毅然邁步走往一個方向。
“唉,小白姐,你要去哪?”
明珠彎著腰找的眼都花了,可卻一無所獲,她有些沮喪,卻沒有放棄的意思,只打算站著休息兩分鐘后再繼續。
可這時一抬頭就看到江小白正直直的往著東邊走!
不對,不是直走,她好像是準備往那邊沒有路的地方走!
“跟我來。”
江小白的聲音遙遠的傳來。
一聽到這話,明珠連忙就追了過去,“石頭大海快過來了。”
江小白曾說過,她最喜歡明珠的一點就是聽話。
明珠可能沒那么機靈,在為人處事還有一些知識上都有些欠缺,但她從來不會自作聰明,她做事踏實,認準了什么就從來不會半途而廢,她既然相信江小白,那不管她要去哪,她要做什么,都會一直跟隨著,多數時候連一句為什么都不會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