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叫評委對江小白說話時的語氣有些不善,但卻是有些酸酸的不善——
憑什么六星符師出現在華國,而不是他們K國!
好氣啊!
華國的玄術界本來就強,現在再有了一位六星領頭人出現,那今后的發展肯定是迅猛無比的,對于全華國的玄士們來說也許是個鼓舞的好消息,可對自己國家來說就不是好事了。
這種人壓根拉攏不了,不可能會為他們所用的,既然這樣那也沒必要討好了。
“不知你有幾分的把握?”
跟這位脾氣不好的評委不同,別的人對江小白還是很客氣的——
能不能拉攏先不說,至少不能得罪啊!
再說了,留下一個好善緣,萬一將來有求得著人家的地方呢?對于這種高人肯定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八分吧。”江小白想了想,就有些保守的說。
“…要是這樣,那等幾個小時也可以,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器材那邊仍然安排運輸。”有評委這樣說道。
他以為江小白所說的八分是在無限使用回靈符的前提下在幾個小時內把溯陰符給制出來,雖然他覺得這個八分有些夸大了,但既然對方有底氣,那等等也無不可。
而且萬一是真的呢?如果她真的會溯陰符,那此時若當著鏡頭的面把它繪制出來,豈不是給了所有人能觀看學習的機會?
哪怕她沒有把整張符制出來,只是露出一部分也好啊,要知道目前關于溯陰符的只有描述記載,大家連它的符文走向都不知道,哪怕只是開頭,也夠別人研究學習了。
江小白愣了一下。
什么等幾個小時?
對方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再去抬一張桌子…”
“用我這張吧,前輩您請。”
余洛聽到評委說話就起身打斷了,把自己的桌子讓了出來,并且還幫江小白把自己備用的回靈符也給放到桌上。
評委沒反對,那就是答應了。
可江小白坐下后卻是看了看,“符筆呢?”
余洛一愣,“我給收起來了。”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說完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江小白是要用他符筆的意思,“您沒帶過來嗎?那用我的吧。”
江小白看他一眼,幽幽回答:“有倒是有…”
說著,就從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圓珠筆。
這也算是符師的最基本工具了,江小白一直有裝在身上,只是她覺得在這種場合用這種東西好像有點…另類?
這些選手所用的私人工具都是有上屏幕的,江小白不乏這方面的眼力,知道他們所用的符筆都不是一般貨色,雖說距離陳曦山所用的那種頂級符筆還有些差距,但每一支的價格都不會低于六位數。
看看他們的,再看看自己這支兩塊錢的圓珠筆,還別說,有那么一點點不好意思。
當江小白拿出筆時,不管是臺上還是臺下的人都陷入了一種很詭異的沉默中。
他們看到了啥?
某光牌圓珠筆?這不是小學門口文具店里的那種爛大街的圓珠筆嗎!
能批發的那種!
這…就是大師所用的符筆?
“前、前輩,你是不是帶錯筆了…”
離江小白最近的余洛愕然了,眼前看到的這個東西讓他準備拿符筆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啥?第二個反應就是江小白肯定帶錯了。
這種錯他也犯過,有時候要拿符筆,卻不小心拿了支只是練習所用的普通筆,他覺得這位和符門關系不錯的前輩高人大概也是這樣。
這就讓余洛有些內疚了——早知道他就該反應快些的直接把自己的符筆拿出來給她,這樣前輩就不會把這支看來頗為尷尬的圓珠筆露出來了。
“沒帶錯,就它吧。”
江小白說著,就從桌上拿了符紙。
這筆雖然看著普通,但也是江小白選的比較趁手的了,別人對符筆什么要求她不管,她自己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寫字流暢不卡頓不劃紙,太細會尖銳卡紙,太粗會比較呆,這支筆就很不錯,下水順暢用著很舒服。
符筆是選手們自帶的,但是符紙卻是賽方提供的,大家用的都是統一專用的符紙,也是市面上質量很不錯的符紙了。
江小白也沒試,拿著筆就準備落筆了,但這時卻是停頓了一下,朝著一旁看過去,“你鏡頭快碰著我手了。”
身邊右側的攝影師舉著鏡頭,都快懟到江小白臉上了,只為了拍的更近一些。
在那些選手制符時鏡頭也近,但也沒這么近,江小白都不得不懷疑這人想拍符是假,想近距離看清自己的臉是真了。
因為自己身邊有兩個攝影師,左側那個位置和距離還算是正常的。
她這還真是猜對了,右側的那位攝影師還真的是得到了領導的指示,說是讓他想辦法把江小白拍的清晰一些——
因為她的妝有點重。
明明昨天見過了江小白,但沒用,昨天捂的嚴實,今天也是化著濃妝,看著有些兇且不太好看,根本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模樣。
江小白猜到了,但也不在意。
如果這些人以為離的近些拍就能透過自己的濃妝看清楚真容,那就太天真了,他們離的近就只能拍清楚自己臉上畫出來的雀斑。
所以說完后見到攝影師把鏡頭拿的遠了一些,江小白就開始制符了。
從她落筆的那一瞬間,就有無數人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
用什么筆不重要,筆勢宛如游龍一氣呵成,這種順暢感讓每個符師哪怕是最有強迫癥的人也覺得渾身順爽,視覺效果拉滿不說,這種全新的陌生符文還給了大家一種新鮮刺激感,更甚者已經有聰明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了——
先記住,回頭自己試著復原學習!
沒有什么十次八次,沒有失敗重頭再來…只是一次,江小白就把溯陰符制了出來。
全場靜默了足足有十幾秒,隨后還有了尖叫聲和討論聲,整個會場都吵吵嚷嚷的,聲音十分嘈雜。
“這位前輩!不知怎么稱呼?”
叫做阿金的那位評委激動的走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