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四十歲出頭,保養的很好,頭發上噴有發膠,造型做的很顯精神。雖然他是公司的管理層,但相貌卻不比藝人差多少,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也不錯,演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綽綽有余。
“先坐下說吧,小林,上茶。”岳金對著她們點點頭,然后對秘書吩咐道。
說完,對江小白她們解釋,“我不愛喝咖啡,所以這里只有茶,希望兩位不要介意。”
“不會。”
江小白點頭。
她不是過來喝茶的。
等到茶上了,秘書走開并關上門后,岳金這才放下手中的鋼筆,“這件事我也很抱歉,有這樣的意外是我沒有想到的,但是我們的為難也希望你們可以理解,這個劇本大概只能如此了,不過時日還長,以后還會有更好的劇本,只是需要再耐心等待一下。”
岳金說話很和氣,并沒有高高在上的傲視感,顯現出了很好的涵養。
但是話里的意思卻表現的很明顯——
這件事只能這樣了,沒有再商量的余地。
董冉聽到后不由有些失望。
其實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有預感會是這樣的結果了,不過態度還是得表現出來的,這件事她們吃了一個悶虧,總不能這樣白白受氣。
就算注定要受氣,那也得讓自己受的委屈被領導看到才行,否則你自己默默咽下了苦水,但領導貴人事多,這種事起初還記得,時間一長哪里還會有印象?
他掌管的藝人可不止有江小白一個。
所以這次兩人前來,看似是再要一個機會,但是卻是過來“哭訴”的,怎么說也得讓上面的人知道她們的難過才行。
“公司的難處,我是理解的。”
江小白出聲了,面色沒有不虞,聲音也很平和,看不出生氣的模樣,但是這種肅然才更是表明了她并不是若無其事,“不過做藝人的難處岳總應該也是明白的,機會不等人,歲月更是不饒人,況且這個劇本我也是真的很喜歡,公司給我的這次機會難得,我很珍惜,所以前幾日在國外拍戲時我都有趁著閑暇時間來熟悉劇本和臺詞,乍然聽到這樣的變故,我心里很難過,更感惋惜。”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江小白倒沒在岳金面前真的哭,不過該表達出來的情緒還是要表達的——
第一,我被搶的不止是一個劇本,更是一個機會;二,我很感謝公司給我的機會,并為此付出了努力。
但是忽然,機會就沒了,成了一場空。
這個時候再多的安慰也都顯得很蒼白,自然的,岳金說的那些不痛不癢的話是沒有作用的。
岳金聞言默然了一下,手中拿著一支筆在慢慢的轉著,眼睛看向江小白,“你想要什么補償?”
他說的既然沒用,那就要看江小白想要什么了。
董冉也看向江小白,有點微微的緊張。
“岳總,我很感謝公司看中我,并把這個很不錯的劇本交給我,只是怪我自己不爭氣,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住它,但我也不甘心機會就這樣流失,況且自己認輸總不免會被人小瞧了去,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江小白看向岳金,兩人目光接觸,江小白把目光中的認真誠懇和微微歉意都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岳金挑了一下眉,“你且講。”
“我想和姜蘇公平競爭,由編劇和導演制片方來選擇究竟選擇誰。”江小白道。
岳金都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江小白前面鋪墊了那么多,最終不過是想讓自己給她另一個好的劇本,甚至是別的什么資源,比如出席某大型活動的機會或者是代言等。
哪里知道她竟然是想要競爭!
還是要跟當下很熱門的女明星姜蘇競爭!
“跟姜蘇搶一個角色,你確定?”岳金不禁問。
“不,‘搶’這個字不該用在我身上。”江小白卻是笑了一下,“我給她了那是‘讓’,我不給她,那叫‘要回’。”
搶這個字分別該用在姜蘇那里,哪里會是江小白?
她才是被搶的那一方!
江小白的話讓岳金聽到后有些詫異,隨后竟然笑了。
這種笑不同于之前客氣的笑,而是發自真心的笑。
江小白看著岳金眼角浮現出來的魚尾紋,默默移開了目光。
“所以你想讓公司這邊怎么做?”岳金笑完就問。
“我希望公司什么也不做,不要予以任何一方,角色的爭取交給我們自己來就好。”江小白道。
這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想讓公司幫她,這太不現實,這無非是讓他們從自己和姜蘇中選擇自己,江小白心知肚明,現在的她沒有這樣的臉面,因為地位還不夠。
但是如果沒有自己今天來的這一趟,那公司肯定會直接把機會交給姜蘇,來促成她和《遙遙一夢》片方的合作。
這樣一來,江小白還搶什么?
她根本就搶不過了!
所以,她只想讓公司給她足夠的公平,只要他們不插手,那她和姜蘇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董冉目光不離的看向岳金。
他的答應或者是不答應,都將決定著她們此行是成功還是失敗。
岳金則是垂眸,手撐在下巴處,鋼筆則是輕輕點著桌面上的文件。
其實并沒有等太久,只有十幾秒的時間,他就出聲了——
“可以。”
兩個字,讓江小白和董冉都松了口氣。
這一趟,沒有白來。
“謝謝岳總。”
江小白起身說道。
“嗯,你加油,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岳金點點頭,“我很期待看到最后的結果,希望你可以帶給我驚喜。”
這話并不是客套話,岳金是真的這么想的。
在以前,他對江小白的印象無非是公司里這個演員似乎很有潛力,有機會的話不妨推她一把,這次他也的確是如此做的,如果不是姜蘇冒然闖入,那江小白拿下劇本就沒有什么問題。
姜蘇開口了,他沒有必要拂她的面子,對于江小白他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也沒怎么當回事。
直到今天跟她的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