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人家老板自己做的菜,想取什么名就取什么名,這似乎…沒毛病?
可關鍵是自己要怎么才能猜到菜名呢?
江小白看了看姜佑,“你問客人菜名了嗎?”
姜佑點頭,“問了,他說這就是‘丸子’,大家都是這么叫的,具體叫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他聳肩說道。
他是問了一句,可沒當回事,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四喜丸子。
“老板,請問,可有什么提示嗎?”江小白問。
店名就叫四喜,可是丸子卻不叫四喜,屋子里的裝扮上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覺得挺溫馨的。
要是老板自己不說,別人很難會知道它到底叫什么。
“提示啊…它的名字就在店里,就得看你們能不能發現了。”老板呵呵一笑。
江小白默然。
老板已經去忙活了,有一個男服務生在給他幫著忙,另外有一個女服務生正在柜臺那里剝松子。
“松子是做菜要用的嗎?”江小白看了一會,就過去問。
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又低下頭開始剝了,“不是呀,是老板娘要吃。”
“老板娘在店里嗎?”
江小白朝著樓梯的方向看了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店是有兩層的,樓上應該是自己住的地方,因為樓梯口有個牌子寫著“樓上非用餐區,閑人免進”的字樣。
“老板娘病啦,在樓上休息呢。”女孩說道。
“小丫,松子剝完了嗎?”老板收完錢后就走過來,對她囑咐,“要小心點,別把殼混進去,不然小喜吃到可是會發脾氣的!”
“好的老板,我肯定會很小心的,一定不會硌到老板娘。”女孩咯咯笑著說。
江小白心中一動。
小喜?老板娘?
老板交待完就又親自去收錢了,他負責的是點菜和收錢,其他活都是那個年輕店員干的。
江小白問小丫,“請問老板叫什么名字?”
小丫歪了歪頭,“顧客們都叫他四叔、四爺、老卓,具體大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四?”姜佑也意識到了什么,“你們這個店名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
“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名字命名的!”小丫說:“他排第四,老板娘名字里有個喜,他都叫她小喜,所以店名就叫四喜啦。”
姜佑眼睛睜大。
原來是這個四喜?
“那,那個丸子叫什么名字?真不叫四喜?”他問。
“不叫,是真的不叫!”
小丫本來是還想說點什么的,可是不知想到了哪里,就又閉了嘴。
店名是以兩人的名字命名的,那丸子的名字呢?
江小白覺得,關鍵應該還是在那位老板娘的身上。
自己剛才問老板要提示,他只說名字是在店里。
這個在店里的,總不會是指老板娘吧?
如果不是,那應該還會有別的線索。
江小白朝著屋內仔細看去。
擺件上沒有什么特別的,墻上有一個打印出來的菜單,還掛有中國結和幾張菜品圖,以及有一幅字畫。
江小白目光轉了一圈,就停留在那幅字畫上。
《初秋小雨》陸游 雨來一洗肺肝熱,風過遠吹禾黍香。
誰識山翁歡喜處,短檠燈火夜初長。
畫就是一個山間小雨圖,不是什么名家的,準確的說應該是那種批量生產的劣質畫。
可這詩…
江小白口中輕念著:“誰識山翁歡喜處…歡…喜?”
喜是指老板娘小喜?
那歡喜豈不是…
江小白的臉色逐漸古怪,就像是被什么突如其來的東西給喂飽了。
“你怎么了?”姜佑注意到了江小白的表情,還以為她是有點沮喪了,就安慰說:“別著急,真不行了咱們就多找人問問,多等來一些老客,總會有人知道菜名的。”
他這個提議沒毛病,要是沒有這幅畫,江小白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但看到了畫,就不同了。
“我好像猜到了…”
江小白把目光從“歡喜”二字處移開,看到老板剛給人點完菜,就走了過去,“老板,丸子的名字是叫‘歡喜丸子嗎’?”
“你怎么知道!”
老板頓時愕然。
他怔完,就看向小丫,“小丫你是不是說漏嘴了!”
“我沒有,我沒說!”小丫也顧不上剝松子了,趕緊解釋,“我剛才是差點說出來,但我最終沒有說,我保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板疑惑的看著江小白。
“我知道你排行第四,也知道你的妻子名字是小喜,你說線索就在店里,所以我看到了那幅字。”
江小白轉身伸手指了指,動作的時候看到一旁姜佑一頭霧水的模樣,不禁頓了一下,然后才繼續解釋:“誰識山翁歡喜處…這句讓我猜到丸子的名字可能就叫歡喜丸子。”
姜佑:??
他明明比江小白來的早,也分明一直在店里待,而且這里面的東西他都看了一個遍了,為什么她說的東西自己卻不知道?
什么小喜,什么第四,什么歡喜丸子!
聽了江小白的話,他感覺自己有點懷疑人生。
江小白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就淡淡移開了。
這個姜佑雖然長的是不錯,但是這個腦袋瓜子似乎有點不好使。
大概是因為每期節目里的明星都有最少六位的緣故,節目再經過剪輯后分到每人身上的鏡頭就更少了,所以觀眾們看的不全面。
江小白看往期節目時只是覺得姜佑除了長相外一切都很普通,只是這貨似乎比較會撩妹,所以女生緣好了點。
可是真正一起組隊干活時才知道,他不僅普通,還不機靈。
幸好自己只是臨時參加一期,不是他的常駐隊友,不然…
“你說的對,丸子的名字確實叫‘歡喜丸子’,那是我在三十年前取的名字啦,起初還叫著,可是后來隨著我們年紀變大,小喜她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覺得這名字透著股不正經,所以慢慢就只叫‘丸子’了。”
老板說到他的老伴,眉眼都變得有點柔和了,還帶著些對往事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