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最后瞥了趙塵語一眼,就直接越過她,推開門進屋了。
明珠跟在后面,只覺得非常解氣,經過趙塵語時不禁哼了一聲,心情大好。
趙塵語看了看已經開始泛紅的右手,抿了下唇,邁步走開。
“冉姐,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置氣。”
江小白走到化妝室就看到董冉正站在那里,一只手叉腰,氣不順的模樣。
“小白,你說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說出那些話的?明明背叛的人是她啊!”
董冉此時都是有些懷疑人生的,感覺自己邏輯都要不清晰了。
在那件事后,她曾無數次想過再見趙塵語時要怎么罵她解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份怨氣是不變的,但是怒火已經慢慢平息了,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上趙塵語。
可沒想到人家倒是大搖大擺的直接找到化妝間了!
趙塵語準備了一塊名貴的手表要給自己當賠禮,但那語氣神態似乎并不當那是賠禮,反倒像是…好友間的贈禮?
董冉想不通為什么有人能做到這一步,面對虧欠的人能這樣輕描淡寫。
這得是什么心理素質啊?
董冉想了一下,如果兩個人角色互換,做了虧心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那她這樣表現,董冉還能敬她一分心胸寬闊。
可現在這是什么?
江小白聞言就拍拍她的肩,“我們不是小人,當然無法理解小人的三觀與行事,如果我們真的可以輕松想通并理解她的想法,那也許就和她沒有區別了。”
每個人的人生經歷不同,注定看到的高度與思維方式不同,對某人來說她所做的事都是自己該做的,但這些事在其他人看來卻是匪夷所思的。
正是有著這么多不同的人存在,才讓環境變得復雜,但也正是因為有著各色的靈魂,世間也更斑斕多彩,不至于一成不變。
對于那些稱不上錯但是與自己不同的觀點,求同存異,可如果面對的是錯誤甚至離譜的想法…那就無視好了。
董冉點頭,想想也就覺得消氣了,甚至還有點可笑。
這樣的人理她作甚?隨她去吧,遠離就完了。
趙塵語這兩天過的很不舒服。
“…塵語啊,你的手,動作要自然一點,你拿著鼠標的動作是不是也太僵硬了?陳雨柔在游戲里也是個高手,所以動作上也要自然敏捷一些啊。”
張導忍不住出聲說道。
今天他要拍幾段趙塵語在寢室打游戲的片段,跟江小白之前一樣,只需要坐在電腦前擺擺樣子、按按鍵盤動動鼠標,假裝自己在很靈活的操縱人物就可以了。
其實這種表演對演員來說毫無難度,但很詭異的,之前拍戲一直很順利的趙塵語在這個情節上卻是表現的很不好。
“導演,我昨天傷到了手,所以…”
趙塵語不好意思的道歉。
“傷到了?”
張導明白了過來,但是他盯著趙塵語的右手看了看,發現別說傷口了,就是連一點紅腫都沒有,看著毫無異樣,就不禁有些納悶了。
啥傷口?
輕輕碰到哪里,碰痛的那種?
“沒關系,我可以克服的,要不我再試試吧。”
趙塵語忙道。
她看到了周圍工作人員看過來的詭異眼神,一個個都在她右手上打量,那種眼神跟在懷疑自己說謊裝傷似的。
趙塵語也很疑惑,昨天和江小白碰過面后她的右手就很痛,痛入骨頭那種,起初還有點紅,但不到一個小時外觀上看就恢復正常了,然而內里的痛卻沒有消除。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右手動一動都會很不舒服,更別說此時還要拿著鼠標操作了,食指和中指只要按一下鼠標鍵就覺得連同骨頭一起疼。
她在工作上一向很認真,不管再難的戲份也都會克服著完成,但她現在卻很憋屈…
這才開工幾天,自己就在這么簡單的戲上丟了人,想想就覺得氣不順。
最終趙塵語還是咬牙忍著疼痛完成了拍攝,不過她的臉色卻是不太好,哪怕上著妝也還是看出一絲的疲憊與蒼白。
張導咂嘴,私下時跟副導演他們幾個說道:
“趙塵語演技是不錯,但是…有點嬌貴,不太好用啊。”
對于導演來說,最怕的就是遇到事多的演員,而從以往的工作經歷中來看,又是女演員更難伺候一些。
冷了不行,熱了不行,夏天嫌曬黑了皮膚,冬天怕凍傷身體,起早點會抱怨,工作晚點又會說熬夜傷身…
在工作時就更是這樣了,工作量稍大就會忍不了,什么腿酸了肚子餓了…
現在這部戲已經開工過半月了,張導本來覺得還挺好的,男一和女一的戲份他都有現場看,兩個人話少不抱怨,對待工作也認真,沒有發現嬌氣難伺候的跡象。
可是這個女二號有點不行啊…
“可能只是趕巧不舒服了吧?咱們再往后看看。”副導演一這樣說道。
“我覺得也是,咱們不是打聽過老鐘嗎,他說趙塵語工作挺認真努力的啊,還說是個好苗子來著。”副導演二道。
老鐘就是鐘導,是趙塵語成名作《煙火玫瑰》的導演。
在敲定所有演員前他們都是有打聽過的,只有風評在中上的演員才會收,否則誰想找個麻煩進劇組?
“這倒也是…那成,再看看吧。”張導沉吟著點頭。
到了第三天,趙塵語終于感覺自己的手好了很多,雖然還疼,但是日常生活是不太影響了,這讓她松了口氣。
以后她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讓張導改觀!
是的,擅于察言觀色的趙塵語已經發現張導對她多了點微詞,似乎就是從那天的電腦戲開始的。
這一天,趙塵語和江小白又有了對手戲。
場景是在大學的籃球場上,陳雨柔有一個追求者邀請她看自己的比賽,陳雨柔對外的形象就是溫柔嬌弱,所以就點頭答應了,表示會去給他加油。
而云宣則是有一個小弟也參加比賽,所以她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