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云夏低聲道。
君然懶洋洋瞥她一眼,把她的手拉了下來,低下頭,薄唇飛快在女孩唇瓣上啾了一口,隨后才心滿意足,把懷里的人摟緊,貼在心口:“什么正事?難道親你不算正事?”
云夏沒有理會他的流氓言論,只是繃著臉認真道:“陛下,那些事都過去了,以后你不會被人欺負了,我也會保護你的。”
君然低頭見她神色認真,倒是覺得有點好笑,漆黑的眸子里情緒柔和,而語氣卻帶著調笑,慢條斯理道:“保護朕?本來就沒人敢欺負朕了,哪用得著你保護。”
云夏想想也是,不由郁悶。
少年低眸,看了眼她的表情,勾起纖薄唇角,望向山洞外的水幕。
他耳尖微微紅了,語氣不緊不慢,別扭道:“不過,你再讓朕親幾口,朕可以給你機會讓你保護。”
云夏:“…”
她正準備面無表情開口拒絕,但皇上看出她的意思,表情瞬間有點不悅,沒等她開口,就先一步低頭,冷著臉張開薄唇堵住她,讓女孩嗚嗚咽咽,說不出拒絕的話。
云夏氣得張口去咬。
她剛剛啟唇,就被對方抓住了侵略的機會,少年狹長眸子彎了起來,雪白長指慢條斯理勾起她下巴,兇戾眸光逐漸化為瀲滟的糜麗,卷翹的睫毛遮住迷離的眸底。
而此時的會場內。
宋德柔精心準備的騎術表演泡湯,陛下也不見人影,帶著那個云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心情一團糟,在會場待不下去,于是干脆離開,到叢林邊上透透氣。
她走到叢林不遠處時,正好看到付子圣正帶著人匆匆往叢林里走,不由開口叫住了他。
在前世的丈夫面前,宋德柔還是有些復雜情感,她故意露出溫柔的笑臉,笑著問:“付將軍這是去哪里?”
因為她知道,付子圣最喜歡善解人意的女子。
前世她對他感情不深,也沒有幾次溫柔,偶爾一次溫柔地對待他,他都會十分驚喜,對她加倍的好。
這輩子再面對他,想起他上一世對自己的好,宋德柔故意勾起了笑容,做出一副嫻雅的模樣。
付子圣卻沒心情面對她。
他急著趕去叢林,根據手下傳來的消息,這場圍獵有殺手出現,而陛下和云姑娘正在林中,為了不讓他們遇到危險,他此時正要盡快趕去,處理殺手,迎陛下回來。
因此對于宋德柔的擋路,多年行軍在外的脾氣瞬間涌上,付子圣冷著臉,把面前的女人一推,繃著聲音道:“貴妃娘娘恕罪…末將正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說完這話,他就風風火火地上馬,招呼著屬下離開。
留著宋德柔一個人在原地,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付子圣這態度,和前世的他相差得太遠,她一時還有點反應不及時,愣了好久之后,臉色才一點點沉了下來,咬著牙慢慢握緊拳頭。
宋德柔壓著自己莫名的怒火,冷靜下來后,才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的圍場里,陛下遇到了行刺。
只不過,行刺的人并沒有成功,這場刺殺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被付子圣帶人悄悄解決了。
那時,付子圣是自己的丈夫,負責圍獵場的安全,在圍獵結束后,隨口和她提了一句。
宋德柔也沒放在心上。
所以,她這會兒才忽然想起來。
這么說——付子圣這么著急,應該就和刺殺這件事有關吧?
宋德柔待不住了,立刻趕到馬廄,隨便挑了匹馬,朝叢林趕去。
她有了新的計劃。
一會兒到叢林里之后,故意用樹枝在自己胳膊上劃點血跡,然后就說是擔心陛下,獨身闖入叢林里,跌跌撞撞,不小心摔跤受了傷。
把這份擔憂的心意告訴陛下,加上自己年輕貌美,男人哪有不愛美人的,陛下肯定會對她多些憐惜。
山洞里,云夏依舊被抱著不放開,她掙扎了幾下也掙扎不開,反而被威脅不準亂動,于是她索性安靜下來,看了一眼外面嘩啦的水流。
皇帝親自出行,安全問題自然有人負責,果然,不一會兒,外面就有人焦急地呼喊陛下。
大概是殺手差不多解決了。
云夏伸手推開天子,準備起身走出山洞。
她一站起來,就被握住了手腕,少年一手握著她,單手解開衣扣,隨后神情淡淡松手脫了龍袍,淺金色的龍袍把她蓋住,雖然也是濕透的,但他個子高挑,龍袍對她來說也大,牢牢遮蓋住了女孩的身形。
“你就準備這樣走出去?你既然是朕的妃子,就應該注意,不要被別人看到這種樣子。”他冷著臉不滿道,伸手攏緊了龍袍的領口,看著女孩整個人被裹在龍袍中,看不出一點身形,才滿意地放緩緊蹙的眉。
云夏問:“陛下吃醋?”
“什么吃醋?”
天子重復了一遍,挑起眉梢,不理解地望向她。
他從小不接觸后宮,并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
云夏聳聳肩解釋道:“就是不準我和別人接觸…只要接觸一點,陛下就不高興。”
天子聽了這話,用一種看傻子的眸光看著她,“…你這不是廢話么?朕當然不高興。如果這是吃醋,朕可以告訴你,朕非常喜歡吃醋,如果你敢讓別人占你便宜…”
威脅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他微微蹙眉,一時居然想不出怎么懲罰。如果是打板子用刑…雖然他以前常常做這種事,但用在她身上,卻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樂意。
倒是除了刑罰,似乎也沒什么能威脅別人的。
君然第一次,因為不知道怎么威脅人而犯愁。
最終,少年天子冷著臉,面無表情道:“那朕就殺了占你便宜的人,殺之前還要讓他生不如死。”
云夏攏著他的龍袍,好笑地挑眉。。
對方仿佛挺滿意這個處罰,慢條斯理睨她一眼,警告道:“所以你明白了?不想害別人的話,就老老實實,讓朕少吃醋。朕吃醋,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