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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獨寵(10)

  突然推門的聲音,讓寢殿內的人都愣了一下,哆嗦著回頭看過去。

  他們的視線中,映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影子,對方身穿華麗的宮袍,金色步搖墜在烏黑秀發之間,漂亮的珠玉垂下,聲響清脆。門外的月光映亮了她大半張臉,漂亮的眼睛眸光清澈,居高臨下地望著滿殿跪伏的宮人。

  李公公呆住。

  “云…”他喉嚨里喃喃地吐出了一個字,但很快被前方的動靜打斷,少年天子扶著額,赤紅的眸角染上了幾分暴躁,像是疼得失去了理智,他緊緊抿著殷紅漂亮的唇角,神情冰冷而殘暴,抽出佩劍,在宮人們驚恐的神情中,眸色嗜血地舉劍刺下,緋紅眸尾如深淵踏步而來的魔鬼。

  “啊——”宮人恐懼地尖叫。

  李公公狠狠閉上眼睛,知道接下來的畫面必定是血濺當場。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這座寢殿將會成為深淵煉獄。

  正當他跪伏在地,雙腿顫抖著心如死灰時,卻在整個寢殿恐懼的尖叫中,聽到后方傳來清晰的腳步。

  他低著頭。

  因此什么也沒有看到。

  只感覺有人和自己擦身而過,柔軟的裙角掃過身側,帶來一陣好聞清新的淡淡香氣,徑直朝著前方走過去了,步伐沒有絲毫猶豫…

  下一秒。

  整個寢殿的尖叫聲忽然停下。

  因為太過驚愕,尖叫像是被掐住了喉嚨般,滑稽地停了下來。

  李公公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滴落。

  他顫顫巍巍,慢慢抬起頭。

  隨即錯愕地屏住了呼吸。

  正前方不遠處。

  修長的少年舉著劍,尊貴無雙的龍袍金紋閃爍,襯著他眸子越發緋紅,藏著深深的嗜血暴虐,那把劍高高舉著,只差一秒就可以當頭砍下,收割走一個人頭,血流成河。

  冰冷的劍身折射出瑩白的光,映在少年漂亮的五官上,薄唇的色澤也殷紅似血,神情冷厲。

  在他腳下跪著一個內侍,滿臉驚恐涕泗橫流,似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于劍下。

  但那把劍終究沒有砍下去。

  天子面前,有著另一個纖細身影。

  那少女身穿華服,步搖垂下,珠玉搖晃著,身影纖細。

  然而她卻擋在陛下面前,雙手抱在少年腰間,抱得很近,小臉貼著龍袍上華麗尊貴的金紋,動作十分自然,仿佛她面對的不是舉著劍眸色嗜血的暴君,而是溫柔的心上人。

  整個寢殿半點聲音也沒有。

  天子的劍就那樣舉在半空中,因為少女突然跑過來攔腰抱住,落劍的動作隨著停住。

  少女微微仰起小臉,伸手把他舉劍的手放下來,摸索著去拿那把劍,聲音小小軟軟地哄:“陛下,這個危險,把它給我吧…”

  她軟軟的手指摸到對方手腕,然后又向前探去,握住修長五指,一點點把佩劍拿了過來。

  對方沒有反抗。

  他的手松開,佩劍被順利取走。

  隨即。

  少年慢慢地低頭,赤紅嗜血的眼睛落在女孩身上,眸里映出一張素白漂亮的小臉,正仰著頭對他笑。

  她取走了佩劍,一只小手仍抱在他腰間,懷里仿佛被塞進了個軟團子,女孩子身上是香香軟軟的,抱著他,小手在他后背輕輕拍了拍,漆黑的眼睛望著他,仿佛安慰人一般輕輕道:“不疼,一會兒就不疼了。”

  不疼了。

  李公公震駭望著這一幕。

  他看著那把佩劍被少女取走。

  圣上居然也沒反抗,被她握住手指松了手,劍就被對方拿走了。

  他微微低著頭,那雙原本就狹長漂亮的眼眸,因為眸梢染了緋色,更顯得好看,模樣如誘人墮入深淵的魔鬼,卻專注地凝望著身前的少女,失去理智的赤紅眸光,似乎在這種擁抱中,漸漸地平緩下來了,靜靜的幾秒后,他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低垂,下一刻就向前微微倒下,失去意識。

  少年個子比云夏高出很多,傾倒在她身上后,云夏腳步不禁往后退了退,勉強撐住他的身形。

  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眼前映出一張完美的容顏。

  膚色白皙而柔滑,唇瓣殷紅。

  天子倒下后,李公公才從震駭中恍惚回神,因為剛剛的驚嚇和錯愕,他尖細的嗓子都有些啞了,顫著聲對旁邊的小宮侍道:“傳,快傳太醫…”

  寢殿里所有人都是呆愣的樣子。

  聽到吩咐,小宮侍表情呆滯地轉頭看向他,這才慢慢回神,慌忙應了聲,手忙腳亂地爬出去。

  寢宮里恢復了寂靜。

  龍床前,身穿龍袍的天子閉著眸,神情安靜地昏睡著。

  剛剛那種因為頭疼而暴躁的模樣,此時已經完全被安靜替代,眸梢的赤紅消散,少年漂亮精致的五官,看上去睡顏安穩而無害,如同純凈貌美的稚子,不諳世事。

  太醫跪在床前。

  隔著手帕為圣上診好了脈,他輕輕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床前的少女。

  太醫從來沒見過寢宮出現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也不敢一直盯著,飛快移開視線。

  云夏并不在意他的視線,在他起身之后,她伸手握住圣上的手腕,把那只修長的手放回薄被中。

  她若有所思,望著那人的容顏。

  長得…真好看。

  她眸光從對方眉眼間滑過,望著長長的眼睫,薄唇,領口處白皙的鎖骨,處處都精致而漂亮。

  她滿意了,點點頭,伸手幫他把薄被往上蓋好。

  太醫診完脈離開,起身之后,略微猶豫了下。

  他不知道這名少女的身份。

  因此,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想了想,他還是轉頭,對自己熟悉的李公公稟報情況:“李公公,陛下今日可喝藥了?”

  李公公手持拂塵搖頭:“未曾。”

  “未曾?”

  這個答案很出乎意料,太醫頓時驚訝起來,“不可能啊,陛下今日脈象平穩,頭疼之癥想必是被抑制住了,沒有喝藥…那是何物壓制住的?”

  “這…”李公公為難起來。

  他仔細想了想。

  陛下今日接觸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前的少女身上。

大熊貓文學    我又轟動全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