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與一堆亂七八糟的籮筐一起被扔到了板車上,一堆籮筐壓在她的身上,弄得她差點呼吸困難。
周圍還有很多菜葉泥土雞屎鴨屎的味道。
估計是外頭送青菜蘿卜雞鴨之類進來的籮筐。
就這么在籮筐之中埋了不知多久,終于有人過來推起了板車,就這么推著板車咯吱咯吱的往南三所后面的宮門出去了。
這道宮門是內務府運送東西經常走的小門,雖然這兩天守衛森嚴,可是也是對人,大半夜的,侍衛也不會對著一堆亂七八糟臭烘烘的籮筐翻來翻去。
于是,裝進麻袋,塞進籮筐底下的她,就這么被運送出了宮外。
板車咯吱咯吱咯吱,走在暗夜的街道上。
不知走了多久,有人將她翻出來,扔進了馬車里。
馬車拉著她,噠噠噠的穿街走巷。
又不知走了多久,待城門打開,馬車拉著她,一路飛奔出了城。
出了城,走得不太遠,大概走了十里路馬車便停了下來。
然后有人將她從馬車里頭抗了下來,腳步急促的進了一處宅子。
彎彎繞繞又走了許久。
好像進入了什么密室似的。
“咚——”的一聲,她被扔在了地上。
夏笙暖被扔得身子骨都散架了,咬牙切齒想要罵娘。
男人大踏步的走開了。
周圍很是寂靜。
沒過一會,便有腳步聲咚咚咚而來,急匆匆并且散亂,回蕩在狹隘的空間里。
周圍火光四起,突然間將整個密室照了個通亮。
夏笙暖就算被綁在了麻袋里也能稍微看得清一點外頭了,只見有無數黑色朝靴在她面前晃過。
忽然一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抬手,一把解開了麻袋的繩子,嘩啦一扯,十分粗魯的將麻袋從她的身上扯走了。
身上的束縛突然消失,她十分自由的躺在了冰涼潮濕帶著濃郁霉味的石板上。
還好她演技在線,她硬生生沒有讓自己有任何變化,就像一條死魚似的躺著。
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眸光打在了她的身上,那道眸光還好像“X”射線一般,好像要穿透她的身體看向她的內里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將她戳了一遍。
看得她如亡刺在背,恨不得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用兩根手指戳穿他的眼睛。
忍忍忍…
不忍一時,如何能成大事!
男人足足看了她一盞茶的功夫,忽然蒼啞的嗓音在狹隘的空間里響起,“將她弄醒吧。”
“是。”
一旁的一個男人,以一個絕對馴服的姿態應了一聲,然后拿出不知什么東西,在夏笙暖的鼻尖晃了晃。
同是精通蠱毒之人,夏笙暖對這種味道還是有幾分熟悉的,果然與她猜測的差不了多遠。
她于是便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眸中劃過了一絲茫然的看向了四周,是昏迷之人才醒來必定會流露出來的眼神。
看見了四周站立著兩排黑壓壓的男人,俱是戴著黑色帷幔帽子,讓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
燭火明亮,晃過他們的臉,影影綽綽的,有幾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