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被訓斥得一句話都不敢吭。
夏笙暖摸了摸宮傾顏的頭,抬腳進里頭看了看。
公孫薇薇臉色白得像個紙片人似的躺在了那里,心口前的傷口已經包扎好,可是,因為里頭也受傷了,血跡止不住的還是往外滲。
裹得厚厚的,雪白的布,一會便被滲透得紅艷一片。
夏笙暖會解毒,可是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何況,傷得真是太重了,就算在現代外科手術那么先進都不一定能救得回,現在這種條件,就更不用說了。
夏笙暖想了想,從荷包里掏出了一粒丸子,塞到了公孫薇薇的口中。
沒過一會,公孫薇薇便低低的咳咳兩聲,低低轉醒了。
外頭的人愣了一下,立馬奔了進來。
宮傾顏一手抹掉了眼淚,抓著夏笙暖的手道,“太好了,薇薇沒事了,還是皇嫂有辦法。”
夏笙暖只能摸了摸宮傾顏的頭,不知能說什么。
她也沒辦法,這不過是能續公孫薇薇一口氣而已。
好一會,才低低道,“去問問薇薇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咱們幫她實現最后的心愿。”
宮傾顏一聽,淚水頓時噴涌而出,像斷線的珍珠似的,一串兒一串兒的往下掉。
她最信的就是皇嫂,皇嫂都沒辦法,那就是沒辦法了。
薇薇那么好的一個姑娘,可是,卻為她送了命。
宮傾顏的心,好像輪番被尖刀扎著,她活了十幾年,無憂憂慮,第一次明了生死,竟是這樣一種方式。
公孫太傅被通知進來了。
逆賊一黨哐當入獄,公孫太傅老淚縱橫,為陛下開心,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逆賊一黨敗走四方,殿下早已派人去救薇薇,薇薇一定很快就可以回府了。
他正在府上等著,東宮便來人請他了。
他覺得一定是薇薇回來了,于是萬分高興的進來。
不想,進來東宮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他心頭猛的一緊,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待看見殿下清冷的面容,一種濃重陰霾的感覺瞬間籠上他的心頭,讓他有那么一剎那的窒息。
他強忍著這種莫名極致沉痛的感覺,要跪地行禮。
夏笙涼站起來,一把扶住了他,嗓音低涼,“太傅不必多禮,薇薇在里頭,太傅去看看她。”
這話費了大力才說出,夏笙涼都不忍去看太傅的臉。
“…是。”
公孫太傅顫抖一句,心內仿若被大石壓著,雙腿有千斤重,短短的一段路,好像走了一個漫長的世紀似的。
踏進來,看著躺在那里滿身艷紅的孫女兒,公孫太傅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住。
一旁的小公公立馬過來,一把扶住了他。
公孫太傅被攙扶過來,坐在了榻前。
公孫薇薇轉眸,對著自家爺爺虛弱的笑了笑。
一眾人看得不忍,嘩啦啦的想要流眼淚,默默退出了此處廂房。
不知爺孫倆說了什么,公孫太傅出來后,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百歲不止。
他原本也老,可是給人的形象卻是硬朗的,睿智的,一雙眸子時刻炯炯有神,仿若隨時隨地都能跳起來慷慨激昂的痛罵人。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