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程暮哪里會說這種話,曲岸覺得程暮是被初箏帶壞了。
眼底的郁積著層層陰霾,他沉默下來,沒有再出聲。
程暮試著掙扎,但是綁他的東西繞過了座椅,將他整個人都和座椅固定在一起。
“你要帶我去哪里?”
曲岸聽見程暮的聲音,陰郁的神情一斂:“去只有我們的地方。”
“你瘋了!”
“哥哥,我是被你逼瘋的。”
程暮:“…”心絞痛。
都怪他爸!!
要不是他突然娶了那個女人,怎么會招來曲岸這個瘋子。
“曲岸,我們性別不合適!我不喜歡男人,你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曲岸笑一下,聲音放得很低,近似呢喃:“哥哥,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呢?”
程暮:“…”
他當然知道!
他喜歡的人只會是那個小姑娘!!
“哥哥,不要亂動,傷著你就不好了。”曲岸提醒程暮。
程暮:“…”
車子飛馳往前,兩側的景色越來越荒涼。
程暮沒有說話,望著窗外連成一片的殘影,他突然失蹤,她會怎么想?
婚禮上新郎不在,那些賓客會怎么議論她?
曲岸的視線落在后視鏡上,嘴角忍不住彎了下:“哥哥,你的新娘來了。”
程暮一愣,從車窗看出去。
后視鏡里可以看見逐漸逼近的車,是他熟悉的車子。
“哥哥,你對你的新娘了解得還不夠多哦。”
“什么意思?”
“我帶走你的時候誰都沒驚動,更不可能有人跟著我,所以,你覺得她為什么能這么快跟上來?”
程暮表情微變。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一些畫面,她總能很巧合的遇見自己,或者在自己沒有說地址的情況下準確無誤的找到自己。
程暮何其聰明,怎么會不懂那什么意思。
“她和我是一類人,都容不得別人玷污你,想要占有你。哥哥,你能喜歡她,為什么不能喜歡我?”
曲岸表情甚是無辜,好像要不到糖的孩子。
“那又怎么樣…”程暮咬咬牙:“她對我來說不一樣,我愿意…被她掌握。”
曲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車速猛的提升。
后面的車子逼近,和曲岸開始飚車,車距不斷被拉近。
車子出現在程暮那邊,已經和他視線持平,程暮可以看見那輛車子里的人。
女子神色冷淡的握著方向盤,沒有怒,沒有急切,有的只是冷靜。
像沉默的火山,安安靜靜,沒人知道會在什么時候爆發。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子突然側頭看過來,然后程暮看見她唇瓣張了下。
她說:“別怕。”
曲岸發現自己甩不掉初箏,當機立斷,在路口,突然一拐下了高速。
而初箏的車子,因為來不及下道,朝著前面去了。
曲岸輕笑一聲,扭頭看程暮。然而他發現程暮竟然也在笑。
曲岸莫名:“哥哥,你笑什么?”
“曲岸,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你嗎?”
“為什么?”曲岸好奇。
“因為你眼底的算計太多,讓人反感。”
曲岸突然冷笑一聲:“她沒算計你?”
那個女人身上有和他一樣的氣息,他們根本就是同類人。
“算計了,可她把算計明明白白的攤在我面前,告訴我,她要用盡辦法得到我,而不是你這樣,躲在暗處,像老鼠一樣,用下流手段來對付我。”
曲岸:“…”
曲岸覺得程暮就是雙標。
都是算計,有什么不一樣!
曲岸一踩油門,將車子開得更快,程暮被固定得很好,也不用擔心被甩得亂晃。
砰——
初箏追上來了!
車身一震,車頭被撞得歪了九十度,朝著旁邊的護欄撞去。
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程暮眼前還是暈了幾秒,曲岸反應卻極快,穩住車身,趁那輛撞下來的車沒反應之前,迅速朝著前面奔去。
后面的車從旁邊擦過來,將曲岸逼到一邊。
曲岸眼神狠厲,想要擺脫初箏的鉗制,然而初箏將他咬得死死的,并仗著她那輛車質量好,死命的將他往旁邊逼。
曲岸那叫一個氣,她就不怕車翻了,程暮也會受傷嗎?
“看來新娘對哥哥并沒多在乎,她都不怕你受傷。”曲岸還有心情和程暮說話。
程暮保持安靜,沒有接話。
就是這個空檔,曲岸感覺車身的力道一松,他往旁邊看去,初箏的車子竟然慢了下去,且與他保持了距離。
曲岸沒那么多時間去糾結她為什么停下來,抓住機會趕緊跑。
這個女人比他預料中要狠得多。
今天不是他帶走程暮,就是自己交代在這里。
曲岸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
后面的車子直到快要看不見的時候,才追了上來,而這次根本沒給曲岸機會,直接將車子撞得失了平衡,撞上前面的護欄后,直接翻了下去。
在車子翻出護欄的瞬間,曲岸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初箏打開車門下去,踩著荒草跳到下面。
車子翻在下面,極其慘烈。
初箏看一眼被卡在駕駛座,還有意識的曲岸,繞過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將程暮完好無損的從里面弄出來。
“嚇到沒?”初箏摟著程暮。
程暮確實被嚇到了,臉色難看,初箏抱住他,他才恢復一點理智。
然后就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初箏扶著程暮站起來,還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我護得住你,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
程暮一身雪白的西裝,身后是撞得沒了形狀的車子,與他那一身形成鮮明對比。
程暮愣怔的看著面前的人,好半晌呼出一口氣:“嗯。”
她從來沒讓自己失望過,不是嗎?
初箏帶著程暮上去,路過曲岸那邊的時候,初箏微微一頓:“曲岸,如果他不是我的人,我不會管你做什么,但他是我的,所以你不能碰他。”
初箏之前就說過,她和曲岸其實沒什么區別。
她的依仗不過是這個人喜歡她。
曲岸傷得不輕,此時動彈不得,臉上嘴角都是血,胸腔里發出低低的笑,最后轉成大笑。
好人卡要是不喜歡箏爺,那箏爺也是個變態了。不過箏爺和曲岸還是有區別的,她基本上不會在好人卡沒做什么情況下,真的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出來。就算好人卡激怒她,初箏大部分也只是自己生悶氣,不會對好人卡下手。前面那些位面,每次都是好人卡自己把道具準備好,初箏才順勢而為的,但很快就將人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