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從夏裘那個房間燒起來的。
里面檢查出被潑了汽油。
初箏問了夏裘,夏裘說不是他放的火。
但是他說不清楚那個打火機是哪里來的,他看見了,就撿起來了。
這件事有點麻煩,初箏處理起來一個頭兩個大。
監控顯示夏裘的房間有兩個護工進去過,其中一個送了東西進去。
就放在墻角的位置,用東西蓋著。
但是那個護工全程沒被拍到臉,只拍到一只手腕上露出來的半截紋身,再之后的監控就沒了。
沒人知道當時病房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初箏相信不是夏裘放的火。
初箏讓人去找那個護工,結果一圈人問下來,醫院壓根就沒這個護工。
“宋隊長,您怎么來了?”
宋隊長帶著人過來,讓醫院的人都挺驚訝。
“聽說出了事,順便過來看看。”宋隊長道:“夏裘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受了點驚訝,初醫生正陪著他呢。”
宋隊長瞧見初箏和夏裘的位置,和他同時打個招呼,然后朝著他們過去。
夏裘此時不想說話,靠在初箏懷里,整張臉都埋在她肩膀上。
宋隊長見和夏裘說話機率不大,只好問初箏:“他說什么了嗎?”
初箏搖頭:“沒。”
宋隊長:“監控我已經看了,那個護工也派我同事去查了,應該能找到。”
“嗯。”
宋隊長道:“這件事挺突然,我感覺是沖夏裘來的。”
據說現場有汽油,夏裘根本弄不到汽油。
還有那個陌生護工。
感覺就是有人故意想弄死夏裘。
“你那個案子查得怎么樣了?”
“進展不錯。”宋隊長頓一下,“你懷疑是…”
“我什么都沒懷疑。”初箏摟著夏裘起身,“宋隊長,夏裘受了驚嚇,我先帶他回去,有事等他平復下來再問。”
初箏帶夏裘回家,夏裘一直拽著初箏不肯撒手。
初箏就只能全程陪著他。
“不困嗎?”
夏裘搖頭。
“嚇著了?”
夏裘還是搖頭。
初箏:“…”
那你想咋的嘛!
夏裘拽著初箏袖子,“你陪我。”
“我不是陪著嗎?”還想怎么陪?
夏裘往里面挪,騰出一點位置,讓初箏上去陪他。
初箏:“…”
遲早藥丸。
初箏把燈關掉,房間頓時安靜下來,耳邊不時有溫熱的呼吸掃過。
“你不要亂動。”初箏把夏裘按住。
夏裘聲音委屈,“熱。”
初箏將空調調低一些,夏裘還是翻來覆去的亂動。
“你再動我走了!”
還睡不睡了!
夏裘頓時不動了,“不走。”
“那乖乖睡覺。”
“睡不著。”
“…數羊。”
“為什么?”
“能睡著。”
“睡不著。”
“能。”
“…”夏裘沒有接話,但初箏也沒聽見她數羊。
初箏半晌沒感覺到夏裘的動靜,起身看他一眼。
夏裘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初箏:“你干什么?”
“你不喜歡我吵。”夏裘道:“我怕你討厭我。”
“…”初箏深呼吸一口氣,你就沒說過幾句話!“不嫌你吵。”
夏裘:“可是你不喜歡我亂動。”
初箏:“…”
初箏惹不起,選擇妥協,“你隨便。”
夏裘翻個身,側著身枕著一只手,另一只手去摸初箏的臉。
從她眉心摸到鼻尖,又緩緩落在唇上,順著邊緣描摹。
初箏把他的手拉下來。
夏裘指尖在初箏手心里磨蹭,癢癢的。
夏裘折騰到大半夜,估計是在是困了才睡下。
翌日。
初箏和醫院那邊了解了調查進度。
那邊查不到那個護工的蹤跡,不過能確認,放火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護工。
至于為什么要來放火,現在還沒有結論。
初箏本以為宋隊長那邊能查到結果,然而宋隊長那邊一直抓不到人。
初箏實在是等不下去,自己想辦法。
“丁師傅,好幾天沒見你,去哪兒了?”
丁全在樓上撞到鄰居,他帶著帽子和口罩,結果鄰居還是認了他。
丁全有些緊張的看看四周,敷衍回答:“有個活,忙了幾天。”
鄰居似乎沒看出丁全急著上樓的想法,拉著他說話,“哦哦,那不錯,賺了不少吧。”
“勉強糊口,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哎哎,好。”鄰居走了兩句,又回頭道:“對了,你家好像來客人了。”
丁全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問:“什么人?”
“不知道,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
丁全心:“可能是我老婆親戚吧,我先上去了。”
丁全上樓謹慎許多,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沒聽見什么聲音。
他又給他老婆打電話,隱約能聽見里面的手機鈴聲。
接著手機里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老丁?干嘛呀?”
“哦,我問問女兒回來沒。”
“剛接回來,咋了。”
“沒事。”
丁全掛斷電話就往樓下跑。
然而剛跑一層樓,又退回來。
兩個男人從樓下上來,氣勢洶洶的堵住樓梯。
丁全:“…”
咔嚓——
樓上的房門打開,丁全老婆臉色慘白的站在那兒。
“老…老丁…有客人。”
丁全:“…”
丁全沒有女兒,他們只有一個兒子。
他說女兒,她老婆沒有奇怪和反駁,證明里面不對勁。
丁全進屋,在沙發上看見鄰居口中的小姑娘。
看上去挺年輕,低頭看著手機,他進來也沒引起她的注意。
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門口。
客廳看上去和以前沒什么區別,應該沒有發生過沖突。
他媳婦一個婦人家,也確實發生不了什么沖突。
丁全摟著媳婦安撫,又問:“兒子呢?”
“不知道…”丁全媳婦搖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剛準備出去接兒子,就…”
她平時都是那個點出門。
誰知道打開門就看見這個女子帶著幾個人站在她家門口。
那氣勢就把她給嚇著了。
“你兒子很安全。”沙發上的女孩子出聲。
丁全怒斥:“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你把我兒子怎么了?!”
“有家有室的人,干什么不好。”初箏抬起頭,循著光看過來,語氣冷冰冰的:“丁先生,你說是吧?”
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