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馳耷拉著頭,看上去了無生氣的樣子。
初箏伸手抱住他:“怎么了?”
北馳抬手指著一捧花:“死…了。”
“當然會死,從它被摘下來的時候它就死了。”
北馳似懂非懂,腦袋低得更下去:“不想…它死。”
“為什么?”
“就…不想。”
“…”那死都死了,能有什么辦法?
這話初箏沒說出來,她陪北馳站在窗臺那兒。
自從那花枯萎后,北馳情緒一直不怎么好,初箏去外面找北馳拿回來的那種花,可是找半天也沒找到。
“北馳那天的花從哪里拿回來的?”初箏抓著支開問。
“…我不知道啊。”支開很茫然,那天他不是和大佬在一塊嗎?怎么會知道北馳的花是從哪里拿回來的。
“去問問。”
我問誰去啊?
支開內心崩潰,他又聽不懂喪尸說些什么。
可是大佬要知道,支開只能硬著頭皮去。
沒想到還真有喪尸知道,給他指了路。
那花長在一棟建筑背面的陰暗處,長了一小片,大部分都還是花苞形態。
北馳坐在椅子上發呆,沒注意到房間有人進來。
“北馳。”
北馳眸子轉動兩圈,焦距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他伸出手:“抱。”
初箏上前兩步擁著他:“送你個禮物。”
“唔?”
北馳仰頭看她,已經恢復正常膚色的五官越發令人驚艷,仿佛是只能在虛幻中看見的盛世美顏。
眸子里的灰蒙褪去,只剩下懵懂無知的清透干凈。
初箏之前取了一點樣本送到實驗室,那邊給的結論是病毒還在,但似乎可以和他共存,并在不斷修復他的身體。
這情況讓實驗室那邊很激動,打聽初箏的樣本是哪里來的。
初箏可不愿意把北馳送去實驗室給他們研究,自然什么都沒說。
初箏揉揉喪尸先生腦袋,從背后拿出一個花盆,放在他面前。
北馳眨巴下眼:“活…活了!”
下一秒,他又扁下嘴,悶聲道:“不對,這…不是…我的。”他的不是這樣。
“和你的花是一樣的。”初箏彎下腰,與他的視線齊平:“你不喜歡嗎?”
“我…要…我的。”北馳著重咬詞‘我的’,他只要他那個捧花,不要別的。
我費勁給你弄來,你還不要?
初箏撐著桌子,冷冰冰的威脅:“這花交給你養,養死了,我就弄死你。”
北馳眸子微微瞪大,似不可置信的看著初箏。
初箏威脅完,又蹲下身子,握住北馳雙手。
“北馳,我是你的。”她聲音很輕:“所以這花也是你的對不對?”
北馳遲疑下:“你…我的?”
“嗯。”
北馳好一會兒點點頭:“我的,我的…”
“所以,喜歡它嗎?”
北馳往那盆花看去,有點糾結,最后委委屈屈的道:“喜歡。”
北馳忘性大,有了新的東西,很快就把他注意力轉開,整天圍著那盆花轉。
初箏發現這花移植后,生長周期不長,她只能隔一段時間給北馳換一盆,還不能讓他發現。
得虧北馳現在的智商像個小孩兒,就算發現不對,初箏也忽悠過去。
可隨著時間,北馳的智商明顯也在增長。
他掌握的詞匯越來越多,甚至不需要初箏教,他可以從記憶中,找到對應的詞。
“你是不是換我的花了?”北馳捧著那盆花跑去找初箏,花盆被他‘嘭’的一下放在她面前,房間里所有人都嚇一跳。
北馳說完發現有好些生面孔,表情微變,往初箏身后躲。
其中有個人震驚的指著他:“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來找初箏幫他尋女兒的那個男人。
他在電梯撞見過北馳,當時他分明是…為什么恢復正常了?
“計小姐,你上次送來的樣本,是這位先生的吧?”男人激動的站起來:“他恢復正常了?那些喪尸還有救對不對?”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神色。
實驗室這么長時間一直沒進展,直到初箏拿來的樣本。
可是初箏這邊要死不松口,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樣本是哪里來的。
初箏頭疼,她扭頭看一眼北馳。
后者可能是知道自己闖禍,竟然沖她心虛的笑了笑,然后整個人都蹲到她后面,把自己藏起來。
初箏:“…”
還是個孩子啊。
初箏把人拉起來,讓人在旁邊給他加一把椅子。
北馳大部分時間都和喪尸在一起,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看見這么多人,他不太舒服,不愿意坐椅子,起身坐到初箏懷里,臉也埋在她發間。
眾人:“…”
初箏:“…”
“坐好。”初箏想把他弄下去。
北馳抱得很緊:“我不要,他們…看得我不舒服。”
“可是你這樣,他們更會看你。”
“我看不見。”北馳理直氣壯的。
行吧。
初箏看向在場的人:“樣本確實是他的,不過你們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不會把他給你們做任何研究。”
“計小姐,這是…”
“我給你們提供實驗室,不代表我和你們站一頭。”初箏截斷對方的話:“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你們沒有任何資格要求我做什么。”
實驗室的人和初箏打交道的時間不多,只知道這小姑娘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有的人甚至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初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他們如果還強行說什么,那可就是得罪她。
她帶的那群喪尸,分分鐘就能把他們撕成碎片。
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出去后往后面看一眼,有人不太甘心:“要是能做一些實驗,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解決辦法。那些喪尸你們都知道,他們根本沒死,他們有心跳,還活著,只要能做出疫苗,他們就能得救,這可造福所有人的事!”
有人翻個白眼:“你去搶啊?”
初箏將北馳保護得很好,誰能搶到?
而且這還是在她的地盤里。
最后有人道:“報告給基地長吧,讓基地長來和她談。”他們這些人不擅長談判,這種事就應該交給擅長的人。
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