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南回到暫住的地方,先詫異一番住處的奢華,雖然就一頭扎進八卦里。
他要知道樓主身邊那個小白臉是誰!
樓眾其實也說不清楚。
“就樓主救回來的…身世好像有點慘。”初箏和檐牙的談話,樓眾都沒聽見,自然不清楚具體怎么回事。
“就這?”
那么大個人,你們就這點信息?糊弄誰呢!樓主怎么對那個小白臉那么好的?
“溪南公子,要不,您問樓主去?”樓眾小心翼翼的道。
溪南:“…”
溪南打個哈欠:“我身體還有點乏,要休息了,你們先下去吧。”
樓眾:“…”
眾人退出房間,溪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皺著眉思索。
樓主要個男人也沒什么,但是這個男人…身世干凈不干凈,是不是對樓主有什么危害。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回去也別想活,左護fahui扒了他!
溪南琢磨一會兒,去找初箏。
少年已經睡下,初箏靠在房間外的欄桿上,望著院子里的一簇花叢,不知道在想什么。
“樓主。”
溪南走過去,恭敬的叫一聲。
“嗯。”初箏收回落在那簇花上的視線,扭頭看一眼溪南:“好了?”
“額…”溪南窘了下:“本來也沒什么傷,是那個女人給是下了軟骨散,不然以我的能力,哪兒被她按著拜堂。”
說道后面,溪南還為自己正下名,他不是那么弱雞的。
初箏沒說什么:“東西找到沒?”
溪南沒想到初箏會問這么一句,道:“找到了。”
新雨那個丟三落四的玩意,再也不給她保管了!
“那個樓主…”溪南往后面的門看一眼:“那位叫滿月的公子,什么都來頭?”
這件事初箏沒打算瞞著,簡單的說了下。
“滿府的人?”新雨不就是去滿府受的傷嗎?要不是這件事,他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溪南表情有點難看起來:“都死了?”
滿府和風滿樓的糾葛可以追索到風滿樓成立之初,據說新雨去要的那把劍…是風滿樓第一任樓主給滿府千金的定情之物。
不過…這都是傳聞。
樓主之前找到一份寄存的竹簡,證明那傳聞多半是假的。
現在突然告訴他,滿府被人給屠了?
好半晌溪南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干的啊?”屠人家滿門,也太踏馬的兇殘了。
不過江湖上這種仇殺報復屠人家滿門的事也不少,溪南除了感慨一番,并沒太大的感覺。
他自己都要管不過來了,哪兒有心情管別人!!!
初箏搖頭:“不知道。”
溪南頓時糾結了:“那…樓主打算怎么安置那位公子?”這會不會惹禍上身?
他們風滿樓現在也不好過啊。
倒不是溪南沒善心,只是在風滿樓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真的善心不起來。
初箏這段時間是拿出一些錢,可她揮霍完了呢?!
他得往長遠看啊!
“帶回去。”養起來唄。
還能怎么安置?
那可是我的好人卡啊!
“…”溪南沉默一會兒:“樓主,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追殺這位公子的人,會就這么罷手嗎?”
“你想說什么?”
“我們帶著他不安全。”溪南道:“不如將他送去盟主那邊,請盟主為他主持公道,既安全又…”
“溪南。”
初箏打斷他。
“他是我的人,哪兒也不去,就跟著我。”
溪南:“…”
溪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什么叫你的人?
這才多久時間啊?
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初箏決定的事不會改,溪南在初箏耳邊念叨半天,初箏也沒任何反應。
溪南最后只能去和左hufa告狀了,順便讓人去查一下滿府的事。
初箏和溪南說完話,推開房門進去。
少年醒了,坐在床邊,雙眼沒什么焦距的看著旁邊垂落的簾子。
初箏進來有動靜,少年沒有焦距的眸子,瞬間戒備的朝著這邊望過來。
見是初箏,他又將視線挪開,繼續沒什么焦距的盯著簾子。
少年眼前忽的綻開一簇藍色小花,焦距一下就被吸引過去。
他順著拿花的手看過去,對上初箏視線。
“送你。”
少年眸光流光,晦澀的情緒在眼底涌動,猛地伸手,打掉初箏手里的花,腳一抬就要踩上去。
初箏本以為他會心情好點,誰知道他是這個反應:“你踩上去試試。”
少年抬起的腳僵在半空。
“撿起來。”初箏繼續發話。
少年瞪初箏一眼,似乎不喜歡初箏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也不喜歡初箏命令他。
可初箏也不退讓:“撿起來。”
少年呼吸略顯急促,好一會兒他將腳放回去,轉個身直接蜷回床上,背對著初箏。
砰——
關門聲令少年身體抖了下。
他扭過頭看向空蕩蕩的房間,表情沒什么變化,維持那個姿勢好一會兒,少年視線落在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上。
滿月抿了下唇,緩慢的下去,伸手將那簇花撿了起來,他眼底閃過一縷厭惡,卻抬手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后抱著那簇花躺了下去,蜷縮成一團。
“樓主,晚膳…”
“你給他送去。”初箏頭也沒抬的道。
樓眾咽了咽口水:“那公子會發脾氣吧?”
“愛吃不吃。”我不伺候了!!
樓眾:“…”
怎么了這是?
樓眾也不敢問,將晚餐給滿月送去,這次滿月倒是沒掀盤子,不過他沒理人,側身躺著,怎么叫都沒反應。
如果不是確定他還有呼吸,都快以為他已經掛了。
“樓主,那位公子一直沒反應…”
“沒發脾氣?”
“沒…就怎么叫都不理人。”
初箏深呼吸口氣,在心底默念幾遍好人卡,做個好人后,讓人再做一份飯菜送過來。
她親自端著托盤過去,剛進門,躺著的少年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初箏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下來,走到她面前,將那簇花遞到她面前。
“撿起來了。”他說。
他將那簇花往初箏端著的盤子里一放,轉身就回了床上,背對著她躺下。
什么毛病!
“起來吃東西。”初箏將托盤放下,冷聲叫他。
滿月沒反應,滿室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