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已經蓋得非常高,但是熱度沒有之前那么厲害。
畢竟只是個傳聞,沒有證據。
532樓:我聽說紀城手里有刀,你們可小心點吧。
533樓:樓上怎么知道的?
534樓:我們班的同學看見的,真的,我不騙你們,他手里真的有刀。
535樓:教導主任還叫他問過話呢,不知道這孫子把刀藏哪兒了,沒找到,但是真的有,你們信我!
536樓:一個轉校生這么狂?
紀城睡到中午放學,初箏坐在里面,他不起身,她就出不去。
初箏琢磨下,踩著椅子跳了出去。
完美落地。
這點小問題,能難道我?
余悅帶著她的小跟班站在教室前門,正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初箏從后門離開,完全不予理會。
下午的課有些無聊,初箏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趴在桌子上的紀城總算動了。
白皙的臉頰上,因為睡覺,壓出輕微的紅暈,白里透紅,細膩如玉,給人的感覺十分香甜可口。
他腦袋還抵著胳膊,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眼睛。
睫羽輕顫幾下,迷蒙的眼底漸漸清晰起來。
他的臉朝著初箏那邊,焦距瞬間對上初箏。
初箏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眸底清澈又冰冷,看不見半分起伏的漣漪。
那目光說不出是什么意思…
反正紀城不太懂。
她不看黑板,看自己干什么?
紀城皺下眉,先移開視線。
她做什么,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他抬起頭往講臺上看一眼,隨后又不在意的趴下,本是帶著紅暈的臉頰慢慢恢復正常,但漸漸又有些發白。
紀城將臉全部埋進臂彎里。
胳膊忽的被人戳了下。
紀城抬眸,發現戳自己的是一支筆,那支筆的主人,正是他的同桌。
初箏從下面遞給他一盒蛋糕。
紀城疑惑的看著她。
“你不餓?”初箏壓低了聲音。
紀城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抓緊衣服。
胃部正疼得難受。
餓的。
他的動作已經很隱蔽了。
她只是隨口一問,還是發現…
可是據他短暫的和這位同桌相處,她并沒有儲存零食的習慣——至少他之前從沒見過她座位上有吃的。
“謝謝。”
紀城接過蛋糕,低聲道謝。
他放進桌子里,并不打算吃。
“你餓死了我會很麻煩的,同學。”好人卡這是有受虐毛病?
紀城:“…”
剛才只是疑惑,現在是肯定她知道自己餓了。
他確實很餓。
紀城微微吸口氣,拿出那盒蛋糕。
盒子包裝很精致,不像是學校里的東西,蛋糕的香甜味,在盒子拆開的瞬間撲面而來。
里面是分好的,一個一個的小蛋糕。
他塞一個進嘴里,雖然已經分小,可還是稍微有些大。
少年腮幫子塞得鼓鼓的,看上去像只小倉鼠,十分可愛。
甜膩香軟的蛋糕,在口腔里散開,少年神情都放松不少。
初箏戳了戳前面的同桌。
前桌茫然的回頭,對上初箏冷淡的眸子,頓時有點害怕,也不敢說話,只能用表情表示自己的疑問。
初箏遞給他一張錢,指著他桌子里的奶。
前桌趕緊將奶遞給她,擺手示意不用了。
初箏直接將錢揉兩下,扔到他桌子那邊。
初箏將奶遞給紀城。
紀城低著頭,并沒注意到初箏和前桌的交流,看著遞過來的牛奶,他愣了下,鼓著腮幫子瞧她。
后者見他不接,冷著小臉直接扔進他懷里。
紀城吃了東西,胃部好受一些,他趴在桌子上,抽出一張字寫了一行字,推到初箏那邊。
——你的傷沒事吧?
——我沒傷!
瞎說什么玩意。
誰受傷了!
誰受傷了!!
她才沒好人卡這么弱雞!
她好著呢!
初箏看他一眼,紀城覺得那眼神格外冷,像是寒冬臘月的飛雪,簌簌落下,能淹沒他。
——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
初箏雖然說不用,但紀城還是將錢推給初箏。
初箏:“…”我是缺這點錢的人嗎?!
紀城態度堅決,初箏皺著眉,直接塞進他外套里。
紀城下意識的拉她的手。
初箏指尖已經碰到他外套里的冰冷。
紀城看她一眼,將她手抽出來,拉了下外套,倒也沒將錢再給她。
紀城神色平靜的將傳話的紙用書壓住,沒再回復。
下課的時候老師留了作業,初箏突然湊過來:“同學,你會寫嗎?”
少年身上散發著蛋糕和牛奶混合之后的奶香,格外好聞,香甜可口,讓人想咬一口。
紀城沒料到初箏會突然湊這么近,呼吸陡然間屏住。
他能感覺到她隱隱約約的呼吸,細微的風流從下巴掃過,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在初箏的注視下,紀城誠實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寫。”
“要你有什么用。”連個作業都不會寫。
初箏嘀咕一聲,坐了回去,不過她說得小聲,紀城并沒聽清。
紀城是個學渣啊。
初箏想到這一點,十分絕望。
那誰幫我寫作業?
初箏目光落在前桌。
前桌忽的覺得后脊生寒,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今天不冷啊…
初箏拿筆抵著前桌后背:“幫我寫下作業。”
前桌頓時僵,如機器人似的,艱難回頭:“…我寫好給你抄嗎?”
“幫我寫。”初箏著重音。
“…額…好、好的。”完全不敢拒絕。
天吶!
總覺得許初箏變得好可怕。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嗎?
幸好自己以前沒整過她…
嗚嗚嗚,他要換座位!!
紀城看著初箏和前桌完成黑暗交易,微微抿下唇。
心底微微有些不爽。
可是又不清楚自己不爽什么。
她找別人給她寫作業,那是她的事,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下午放學紀城也沒離開位置,初箏出去后,給他帶了一杯奶茶回來。
奶茶溫熱,在這個還不算熱的天氣里喝,正好。
加上他之前胃不太舒服,不能喝太涼,這個溫度最合適。
紀城實在是不明白,她是特意買溫熱的,還只是巧合。
但是…
紀城瞧著祝子安往余悅桌子上放奶茶,足足將整個桌子都放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