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男子身上的氣味,再看了看屋內的情況,各種酒瓶散落一地,盧薇薇一臉嫌棄,心說這還是個酒蒙子。
“那趕緊去下把臉。”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唉。”也是聽從盧薇薇的建議,毛子立馬折返進屋,開始在洗手臺前,用自來水沖臉。
這會兒功夫,還在樓下搜尋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是聞聲趕來。
在聽取了顧晨的解釋后,這才發現,毛子似乎還沒從醉酒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家伙還挺能喝的,這地方,到處都是酒瓶。”王警官走進房間,由于這是一個老舊宿舍的結構,因此進屋便是臥室,只有一張雙人床,上鋪則是堆滿了雜物。
而房間內,也是各種雜物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周圍。
酒瓶就這么散落在角落位置,放眼一瞧,怎么也有個幾十瓶。
而再往里走,就是一個小陽臺,有洗手臺,往里走就是廁所。
而毛子此刻用洗手臺的自來水沖洗之后,整個人似乎也有些清醒。
盧薇薇站在他身后,問道:“怎么樣?”
“好爽。”毛子用水搓了搓臉,隨后關上水龍頭,用掛在陽臺上有些發黃的一個毛巾,隨意搓了幾把臉,這才來到眾人跟前。
“毛子。”王警官看著毛子,也是上下打量,這才又問:“這個人認識嗎?”
王警官拿起手機,亮出照片,跟顧晨剛才亮出的照片如出一轍。
毛子繼續瞇眼一瞧,也是笑笑說道:“不認識。”
“哄鬼呢?這人你會不認識?”袁莎莎見毛子似乎故意要撒謊的意思,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不認識,你會跟他在一個KTV包間里?”
“呃…”
似乎是被問到了關鍵問題,原本毛子還想反駁一下,可忽然意識到,這幫警察似乎并不好糊弄。
合著自己跟那人之間的關系,也被這幫警察給知道了?
“說話呀?怎么?變啞巴了?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盧薇薇見毛子此刻啞口無言,也是繼續催促。
毛子尷尬的笑笑,也是撓撓后腦,不由分說道:
“哦,原來是他呀?就是在賭場上認識的一個朋友,正好大家有空,就一起聚聚,這也沒什么吧?”
“沒什么?這個人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可這邊話音剛落,毛子瞬間目瞪口呆,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道:
“你…你們說什么?那個人死了?那個是怎么死的?”
帶著驚恐的眼神,毛子此刻是真慌了。
盧薇薇也是嘆息一聲,這才又道:“被人毒死的,死前你跟他接觸過,所以你應該對他有所了解吧?”
“不不,我不了解,我真的不了解。”似乎是有些害怕了,毛子說話也開始變得顫抖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丟了魂似的。
這讓眾人有些不解,也是相互看看彼此。
顧晨也是上前一步,繼續問道:“你那天在KTV包間內,是不是跟這個死者在一起?”
“我…”抬頭看向顧晨,見顧晨一臉嚴肅的表情,毛子只能點頭承認:“沒…沒錯,那天我的確是跟這個人在一起。”
“你不是說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嗎?怎么會想到約他過來?難道只是單純的唱歌?還有沒有做其他事情?比如,商討一些事情?”
顧晨也是在引導毛子,將當天的情況說出來。
可此刻的毛子,似乎緊張的不行,從顧晨說話的同時,他就一直在發抖,似乎是害怕導致。
當顧晨話音落下時,毛子似乎壓根就沒聽進去,整個人顯得有些失神。
“問你話呢!”見毛子如此態度,盧薇薇也是黛眉微蹙,催促了一聲。
“啊?”身體一顫,毛子這才從剛才的慌張神情中緩過神來,也是趕緊回道:
“哦,我,我跟那個人,其實根本不熟,只是,那天,那天有人讓我約他。”
“是別人讓你約他,還是你自己約他?”顧晨見毛子眼神有些躲閃,似乎也感受到,毛子此刻的慌張情緒。
“是別人。”毛子慌張的說。
“誰讓你約他的?”袁莎莎又問。
“不知道。”毛子搖搖腦袋。
王警官眉頭一蹙:“你玩我們呢?”
“不不。”見自己把這個警察給惹怒了,毛子趕緊擺手解釋:
“我沒有,我沒有玩你們,我是真的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但他給我留了一筆錢,讓我約出這個人。”
見毛子說話似乎還帶著肯定的口氣,顧晨見他也不太像是撒謊的樣子,于是決定繼續試探,說道:
“你是怎么跟這個上線聯系的?”
“就,賭博,你們懂的,就是那種小型的地下賭場,很隱秘的那種,平時都是一幫人聚在那里。”
“我那天在那個地下賭場,輸了不少錢,正愁沒有籌碼的時候,賭場的一個服務生走過來,給了我一些籌碼。”
“就…直接給?是賭場借給你的?”盧薇薇聽到這種解釋,似乎也只能猜到是這種結果。
但毛子卻是搖搖腦袋:“準確來說,這些籌碼,是一個神秘人讓服務生給我的,說是送給我的,輸贏不需要償還。”
“還有這好事?你這家伙在做夢吧?是不是還沒醒酒?”聽毛子如此一說,王警官感覺,這家伙就是在扯淡。
但顧晨卻是擺斷了王警官,繼續問毛子:“那個人為什么要給你籌碼?”
“我不知道。”毛子搖搖腦袋。
“看著我的眼睛。”顧晨見狀,也是再次提醒。
毛子不敢不從,只能盯住顧晨的雙眸,在顧晨那雙犀利的雙眸下,毛賊很快便不敢直視。
“現在告訴我,那個人,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送你籌碼?”
“當然是想讓我幫他辦事啊。”此時此刻,毛子始終還是受不了顧晨這雙犀利的眼神,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于是顧晨繼續追問:“他讓你辦什么事?”
“剛開始不知道。”毛子坐正了身體,也是撓著腦袋,仔細回想著說:
“感覺我平白無故的,多了一些籌碼,還不用還,這便宜不賺白不賺。”
“所以我就利用那筆籌碼,在地下賭場大殺四方,很快就把之前輸掉的錢,全部都給贏了回來,還大賺了一筆。”
提到這件事情,毛子也是嘆息一聲,不由感慨道:
“感覺我當時的運氣不錯,心說我這是運到了貴人啊,可畢竟籌碼是別人送的,賺到錢,我想趕緊還給別人,不欠別人的。”
“你還知道知恩圖報?”聽毛子如此一說,王警官不由寒酸幾句。
但毛子卻是趕緊反駁:“不要小瞧我,我毛子也是知恩圖報的人。”
“我當時不僅要把這筆籌碼的錢還給對方,我還要另外再給對方一些籌碼,就當做是自己扳回本的利息。”
“可卻始終找不到這個人,問賭場的工作人員也不清楚。”
說道這里,毛子也是不由感慨,繼續說道:
“所以沒辦法,找不到人,就當是天上掉餡餅。”
“但我知道,這可能是陷阱,所以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想著到時候賺到更多的錢,這個家伙又突然跳出來說,我扳本的前,都是他給的,那到時候他獅子大開口,要更多的利益,我該怎么辦?”
“所以你才想早點找到這個人?”王警官說。
“對呀。”毛子狠狠點頭,繼續說道:“可就是從那之后,那個家伙似乎是消失了,直到有一天,就是我睡在這個房間的床上,忽然就發現手機響了。”
“我當時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接聽了電話,問對方是誰?”
“可這個時候,手機里卻傳來一陣詭異的回復,那個男人問我,那天拿到籌碼玩的還開心嗎?”
“我一聽就不對勁,很快就猜出,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借我籌碼的人嗎?”
“于是我就趕緊坐起了,我就這么直接坐起了。”
說話的同時,毛子還在床邊現場演示,直接坐在一側,繼續說道:
“我當時就說,嘿,謝謝你哥么,謝謝你那天的仗義出手,我說那天的確小賺了一筆,我手我可以給他一筆報酬。”
“畢竟,那翻盤的籌碼,是被人給的,按照規矩,多少都要給點。”
“那這個人是來要錢的嗎?”袁莎莎問。
“并不是。”毛子擺擺手,也是繼續解釋:
“這個人就是專門來找我辦事的,所以我才知道,那筆籌碼,我并不好拿,感覺對方可能會乘機敲詐我。”
“那事實呢?”王警官又問。
毛子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緩緩說道:“事實上,他就是想讓我幫他一個忙,說是讓我去幫忙聯系一個酒店的工作人員。”
“就是那名死者嗎?”聽到這里,盧薇薇也是趕緊問道。
毛子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感覺這筆錢拿的并不舒坦。”
“我甚至連對方的樣貌都不清楚,就收到了對方贈送的籌碼。”
“所謂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就感覺,這個家伙,肯定想利用我。”
“之前我一直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利用我什么?我的人生一敗涂地,有什么好利用的?”
“可后來才發現,這個家伙,只是想委托我,幫忙去找個酒店工作的電工。”
說道這里,毛子還有些生氣,整個人沒好氣道:“就為了找一個人,我當時就懵了,我說兄弟,你干嘛不早說?”
“他要是早說,那也不用我擔驚受怕的好多天,感覺都不清楚對方是誰,這讓我心里沒底。”
“可是后來跟他詳細溝通后,我才發現,他只是想讓我去約個人,地點呢,就是一家KTV。”
“也就是說,包間是你訂的?”袁莎莎問。
毛子默默點頭:“是的,但錢不是我出的,是對方出的。”
“我就相當于一個掮客,充當中間人的角色,他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反正給錢就行。”
幽幽的嘆息一聲,毛子也是表情復雜的說:“所以,我是真的不清楚,那個死者對這個人來說,到底有都重要?”
“反正,我就是個跑腿的,感覺就是幫忙找個人,所以就答應了。”
“再然后,我就想辦法聯系到了這個死者,然后約他晚上去KTV。”
“那另一個人呢?”顧晨又問。
畢竟但是顧晨是親眼看見,整個包間內一共三人。
除去已經毒發身亡的那名酒店電工,還有另一名,丁亮和黃尊龍正在排查的那名男子。
見自己肯定是瞞不過這幫警察的,毛子這才又解釋著說:
“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我不認識,但是,他說他也是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我說那個人是不是給了你什么好處?他沒說,就說是來KTV。”
“我當時還挺納悶的,有點理解不了,那個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為什么會用相同的方式,約我兩人在包間。”
“再后來,就是那名死者的出現,他比我們兩個都晚來一些,所以我跟之前那個人,已經大概的了解了具體情況。”
“等這名死者來到你們包間之后,你們都商談了一些什么情況?”
“呃…”
猶豫了一下,毛子似乎有些顧慮。
但王警官可慣不了這些脾氣,也是直截了當的問:“問你話呢?你們當時都商談了一些什么東西?”
“就,就是,有人想跟他合作,讓我們兩個做掮客,讓我們說服他,然后,再給他留下一筆錢,和一張紙條。”
“就這樣,你們都沒有懷疑過什么?”顧晨聽到這里,也是為這個毛子的粗心大意而感到失望。
但毛子卻是意味深長道:“其實,我們是真的不清楚,那個背后老板到底是誰?也不清楚,為什么要選中我跟另外一個人?”
“但那筆錢,也就是好處費,是那個人帶過來的,并且直接交到了那名酒店電工的手里。”
抬頭思考了片刻,毛子繼續解釋:“我記得,當時給了兩萬,算是見面禮。”
“而這兩萬,還是那個背后的神秘人,讓另外一個人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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