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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傳信人

  “徐天俠?呵呵。”

  中年男子冷笑兩聲,也是擺了擺手,說道:“好多年都沒聽見這個名字了,沒醒到,你們竟然會再次提起這個人。”

  “他的你的學生?”盧薇薇說。

  “嗯,算是吧。”中年男子端起面前的那杯茶,也是不由分說道:

  “可是這個人,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當初跟他有些恩怨,不過這些事情放到現在,就是過往的浮云。”

  “過往的浮云?可是徐天俠死了你知道嗎?”見中年男子說話帶著一股子裝逼的架勢,王警官也是直截了當的說。

  中年男子聞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又變得鎮定起來,也是緩緩說道: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們只是想跟你了解些情況,因為之前聽說過你們之間的恩怨,感覺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非常微妙。”

  “因為你當初曾經派人綁架過徐天俠,甚至還要將他埋在垃圾堆里。”

  “而后來,徐天俠積極舉報你做的那些丑事,因此你也蹲了監獄,事業也是一落千丈。”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還提他干嘛?”

  很顯然,在面對王警官的質問時,中年男子顯得有些不耐煩。

  似乎也很不愿意讓人提起這些往事。

  但王警官可不慣著他,也是繼續說道:“徐天俠在幾天前,在湘南市墜樓身亡。”

  “但是因為死亡情況十分蹊蹺,所以我們目前懷疑,這是一起謀殺。”

  “謀殺?”聽到“謀殺”二字時,中年男子眉頭一挑,隨后又掃視著面前的眾人,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們來找我的原因?你們是懷疑我?”

  “我們懷疑任何跟他有矛盾的人,也包括你。”顧晨的回答,讓中年男子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

  默默點頭,中年男子也是緩緩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來找我的原因了。”

  “就因為之前我跟他有過節,然后,他現在死了,你們覺得這件事情跟我有關,所以來找我。”

  指了指自己,中年男子也是挑眉說道。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有些憔悴,甚至看不到他當初的那種意氣風發。

  可現在的他,似乎還依舊保持著一股子大佬的氣派,畢竟也曾站在聚光燈下,被萬人崇拜。

  這種感覺,雖然已經是非常遙遠的時候,但這種刻在骨子里的驕傲,似乎讓他不肯低頭。

  說話也依舊保持著一副大佬指點江山的做派。

  見男子有些情緒,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主動解釋:

  “沒錯,我們目前根據這些線索,的確有權懷疑你。”

  頓了頓,顧晨轉而又道:“當然了,如果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那么你只需要配合我們我們調查,那之后就沒你什么事了。”

  “那如果我不配合呢?”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中年男子就帶著一股子狠勁,眼睛死死的盯住顧晨。

  當然顧晨也不是嚇大的,面對這種狠角色,顧晨自然也不落下風。

  一雙犀利的眼眸,直接對視著男子。

  或許也是被顧晨這雙犀利的眼睛看得有些發怵,中年男子在表現了自己的強硬之后,又立馬換了另一幅面孔。

  直接對著顧晨咧嘴笑笑,然后假裝戰術喝水,并調侃著說:

  “哈哈,跟你們開個玩笑,你們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顧晨也是一字一頓,表明態度。

  見這名年輕的小警察,似乎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己這么裝逼的跟他說話,換做其他人,早就有點招架不住。

  尤其是自己這股子裝逼的氣氛,當年在舞臺上,那也是號召力極強,代表著絕對的威嚴和實力。

  可現在,男子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在面對一名年輕警察時,自己當初的那股子氣勢,竟是蕩然無存。

  這讓男子心里有些發慌,只能端起水杯戰術喝水來緩解尷尬。

  但顧晨卻是冷靜的說道:“你當初被徐天俠當中羞辱,甚至讓你身敗名裂。”

  “這對于一個靠著演說吃飯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這意味著你將失去你曾經所輝煌的一切,不僅如此,他還親手把你送進了監獄。”

  “對于這種遭遇,你或許會感覺自己是罪有應得,但也應該會把一部分抱怨,分給你曾經的學生徐天俠吧?”

  “沒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中年男子也是毫不避諱道:

  “我是想過,要給這個家伙一點好果子吃,可我已經在監獄里待得時間夠長了,我不想再犯法了。”

  “以我現在的這種情況,是沒辦法再從事老本行了,但好在年輕的時候,還積累了許多資本。”

  張開雙臂,中年男子也是向眾人炫耀著說:

  “看見這棟別墅了嗎?別人出來都是落魄街頭,干著各種沒有尊嚴的工作,但我不同。”

  “我出來照樣可以享清福,現在雖然是孤家寡人的,但是我也餓不死。”

  “不去從事老本行,我只是賺得更少一些,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收入,可我有資本啊。”

  “哪怕現在什么都不做,我都能安安穩穩的過往著一輩子,每天澆澆花,釣釣魚,不也挺好的嗎?”

  目光掃視著面前眾人,中年男子繼續說道:“這樣舒服的生活,我干嘛要沒事找事呢?”

  “再說當初我的確派人去教訓徐天俠,只是想讓他好自為之。”

  “因為當初他剛離開我的時候,十分囂張,還各種挖走我的客戶,這對于我來說,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所以我想找人教訓他。”

  “就這么簡單?”高虎問。

  “就這么簡單。”中年男子也是憤憤不平道,右手也是不斷的敲打著茶幾。

  似乎這股子悶氣,自己是憋著難受。

  “所以你被抓緊監獄,你后悔嗎?”此刻的何千也趕緊問道。

  “呵呵。”中年男子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冷哼兩聲,繼續說道:

  “后悔?那當然得后悔啦,畢竟幾年時間待在監獄里,那日子可不好受啊。”

  “我是后悔養了這條白眼狼,后悔看錯了人,如果我當初不可憐他,他徐天俠現在還在工地上干活呢,一個臭要飯的,還想拜我為師?我呸!”

  “當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看錯了人,徒弟把師傅給坑了,養鷹的被鷹啄瞎了眼。”

  “要說咽得下這口惡氣嗎?咽不下,但能安穩的過往這輩子嗎?能。”

  男子用了一種隱忍的方式,告知顧晨幾人,自己雖然憎恨徐天俠,但是為了這種陳年舊事,犯不著。

  再說當初的一切早已定論,自己也知道是咎由自取,也就沒有太多想法了。

  見男子似乎是真心悔過,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不錯的生活,至少從監獄里出來,還能住著大別墅。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都是一件望塵莫及的事情,對于他來說,或許是應該知足常樂。

  高虎冷靜了幾秒,也是繼續追問:“我就想知道,徐天俠還有沒有其他仇人?”

  “呵呵,這我哪知道?”男子下巴一揚,似乎壓根就不想去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有沒有聯系過他?”何千又問。

  “沒有。”男子說話語氣很重,似乎也帶著一絲不干。

  “你這些天,就一直待在這一帶,沒有接觸過什么人嗎?”高虎又問。

  “不接觸人?大哥,你在開玩笑吧?”面對高虎的詢問,男子也是哼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每三天會出門買一次菜,每天都會出門晨跑,然后晚上喜歡出門散步。”

  “可以說,這一帶的人,基本上我都能混個眼熟。”

  “畢竟我之前是服務那些中小企業的老板,口才那方面,自然是沒的說。”

  “所以呢,我可以把這些人都發展成我的朋友,這有問題嗎?”

  感覺這個家伙似乎口才的確不錯,高虎跟何千對視一眼,似乎也感覺出,這個家伙有些難對付。

  關鍵是那股子裝逼的架勢,跟他說話,確實有種會被他壓制的感覺。

  但顧晨可不吃這套,也是繼續追問:“也就是說,你出獄之后,就沒再找過徐天俠,也沒派人去教訓過徐天俠?”

  “那是當然的,畢竟都這么多年了,我甚至都不清楚,他現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當初的那些學生,嫌我這個老師比較丟人,現在一個個的,都把我給拉黑了。”

  說道這里,也是悲從中來,男子哽咽了一下,也是繼續擺手說道:

  “不說了,只能說,現在的人都沒良心。”

  見男子有些感慨,但顧晨也是繼續問他:“徐天俠前些天來過江南市,這事你知道嗎?”

  “來過嗎?我不知道,他來江南市做什么?”面對顧晨的詢問,男子也是一臉疑問。

  顧晨目光死死盯住面前的男子,也是繼續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來過江南市?”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對面的男子卻忽然閉口不言。

  兩人就這樣一直呆呆的看著彼此,這種情況持續了好一陣子,或許是感覺再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于是男子主動解釋說:

  “好吧,我承認,我知道徐天俠前段時間來江南市的情況,我也是看新聞才知道,原來這個家伙,如今已經做起了高考勵志講師的買賣。”

  “竟然在全國各所高校,給人學生激勵演講,感覺混得還不錯。”

  “所以你聯系過他?”這邊男子話音剛落,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那犀利的眼神盯著男子,男子也是不由自主的移開目光,這才又道:

  “好吧,我承認,我聯系過他。”

  也就在男子說出這句話時,在場所有人,此刻才為之一振。

  要說這家伙彎彎繞繞的心機挺多,但是最后還是在顧晨的追問下,說出了實情。

  感覺這兩個冤家之間的聯系,似乎畫面有些違和。

  大家甚至都開始腦補這兩人聯系時的緊張畫面。

  “你怎么會想到聯系徐天俠呢?是想找他算賬?”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好奇問道。

  但男子卻是不慌不忙,淡淡說道:

  “其實道理很簡單,我不是已經出獄了嗎?本來身邊還有這不少徒弟和學生,可現在能剩下來的,做出一番事業來的寥寥無幾。”

  “也就是這個,我曾經最不看好的一個人,徐天俠,他利用我教他的東西,開創了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商業版圖。”

  深呼一口重氣,男子也是哼笑著說道:“像這種人,我是又愛又恨啊。”

  “可現在身邊,連一個學生徒弟都沒有,有時候你吵架都不知道該找誰?”

  “那種感覺,你們是不能理解的。”

  說道這里,見大家依舊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時,男子也是繼續解釋:

  “你們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實在的,看到徐天俠來到江南市,給這里的高三學生做高考前的動員演講。”

  “我是真的感覺有些驚訝,畢竟這也是我曾經的學生,雖然我是被他親手送進監獄的,但是我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所以,你打電話聯系了他?”盧薇薇問。

  “不,我是讓我一個朋友去聯系他,這樣大家都不會尷尬。”男子說。

  于是袁莎莎又問:“朋友?你那朋友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一個外賣小哥罷了,只是我經常點外賣,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熟了。”男子說得云淡風輕。

  但袁莎莎可不會就此罷休,也是繼續追問道:“我還是希望你把那名外賣小哥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告訴我,你該不會是不敢吧?”

  “呵呵,怎么會呢?小姑娘,你也別用激將法了,我告訴你得了。”感覺自己是被這幫警察牽著鼻子走。

  所以男子也不好不從,直接掏出手機,開始翻找起來。

  不多時,男子找到了聯系方式。

  隨后,他抽出茶幾上的便簽紙和筆,在小便簽紙上書寫起來。

  之后順手一撕,直接將便簽紙遞到袁莎莎手里:

  “他叫鄭仁武,手機號碼在上面,可能就住在這附近吧。”

  “反正他一般就在這附近配送外賣,因為是經常接觸的原因,所以大家彼此之間的關系都還可以。”

  “所以,為了避免跟徐天俠直接誒對話的尷尬,我委托鄭仁武去聯系徐天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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