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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斌顯然比周文和趙海洋要聰明許多,至少知道,如果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還有其他砝碼。
在得知胡秀麗或許還活著的情況下,眾人也是喜出望外。
“你說,到底什么情況?”此刻的盧薇薇,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周斌。
周斌嘆息一聲,眼看也沒必要在掩飾下去,索性便直接交待道:
“本來按照約定,我是要干掉胡秀麗的,替趙海洋解決掉這個麻煩。”
“但是,在最后時刻,我卻忽然下不去手,我知道,當時的胡秀麗還活著。”
“如果,我將她殺害,那么,最后萬一這兩個人把我給出賣,那我肯定要完蛋的。”
深呼一口重氣,周斌此刻內心無比矛盾。
王警官則是追問道:“所以呢?你把胡秀麗怎么了?”
“她在亞辛機械廠后邊的深山里。”抬頭腦袋,周斌也是緩緩說道:
“那邊之前有個小房子,是很早以前的一個獵人做的小屋。”
“因為后來禁止捕獵,那個小屋也就一直荒廢在那里。”
“我在得知了這個地方后,偷偷的在那邊準備了一些食物和水。”
“如果按照正常消耗來算,扛個半個多月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再節省一些的話,扛個20多天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不準備去管胡秀麗的死活?”盧薇薇說。
周斌搖搖腦袋:“我沒辦法,知道走向這一步后,已經沒有回頭路,我知道,我根本沒辦吧處理好這一切。”
“等一下。”這邊周斌話音未落,顧晨卻忽然打斷道:
“可是,之前的那個門衛保安曾經說過,你一直待在公司里,并沒有出去,而且監控一切正常,這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把胡秀麗帶到山里去的?”
“呵呵。”聽著顧晨如此一說,周斌也是哽咽一聲,緩緩解釋:
“其實,監控的確沒有拍到我離開公司,但是,我從保安那里得知,在我們生活區的后邊,也就是圍墻的一個死角位置,其實之前是有一個狗洞的。”
“以前那外面的野狗,流浪狗,甚至后山的一些小動物,經常會通過那個圍墻洞穴,來到我們的廠區,從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廠里的領導也是有一天,差點被外頭的野狗給咬傷,所以讓保安把洞口給封住。”
“所以呢?保安并沒有那樣做?”馬賀問。
周斌則是默默點頭:“沒錯,保安并沒有那樣做,因為挺麻煩的。”
“所以,保安就找來一些廢棄的家具,然后將圍墻的洞穴給堵住,算是修補。”
“我知道了。”這邊周斌話音落下,盧薇薇也是趕緊解釋:
“所以,你就是利用那個圍墻洞穴,在晚上,偷偷將胡秀麗帶進山里對嗎?”
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解釋,周斌索性躺靠在座椅上,默默點頭:
“沒錯,人是趙海洋用車輛送過來的,如果走正門,會被人發現的,也會被監控攝像頭捕捉,我沒那么傻。”
“所以,只能通過那個圍墻的洞穴,趁著夜黑風高夜,偷偷將胡秀麗帶走。”
“然后將她帶到后山的那個小屋里,將她關在那兒,用準備好的食物來圈養她。”
說道這里時,周斌雙手搓臉,也是盡量讓自己保持克制,緩緩說道:
“我不想殺她,但她是趙海洋的麻煩,從一開始,我們都是做過交易的,她必須死。”
“但是,我也想過,萬一被你們警方抓獲,那么,她或許還能活下去,還能保我一命。”
“可你的那兩個朋友呢?趙海洋和周文呢?你就是在戲耍人家。”聽著周斌的解釋,王警官也感覺出這個家伙的可怕之處。
從慫恿他人,替自己解決掉黃英,而自己卻留有一手。
盧薇薇也趕緊問道:“那這個周文的麻煩呢?那個女人,你動手了?”
周斌搖搖腦袋:“周文的那個麻煩,我答應替他動手,但是就目前為止,還沒有行動。”
深呼一口重氣,周斌也是無奈搖頭:“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胡秀麗或許還活著。”
“帶我們去找她,就是現在。”聽到這樣的回答,顧晨也是趕緊催促。
馬賀見狀,也是立馬站立起身。
大家早就已經迫不及待。
可以說,能找到胡秀麗,這是一個重大突破。
至少說明,胡秀麗還活著。
由于審訊工作可以推遲,但是救人不行。
因此,馬賀立馬聯系了一下值班警員,和顧晨團隊一道,開始駕車前往亞辛機械廠的后山方向。
夜幕中,兩輛警車的燈光不斷照射著前方的道路。
在經過了一些狹窄路段后,大家終于來到了亞辛機械廠的外圍。
下車之后,被戴上手銬的周斌,被王警官和馬賀押下車。
顧晨走到他跟前,也是好奇問道:“這里就是亞辛機械城的圍墻,你說的那個洞穴在哪?”
周斌撇撇下巴,示意左側方向。
顧晨幾人立馬小跑過去,來到了一個折角位置。
而不出意料的是,這里的確有一個洞穴,而里邊,似乎是被一些舊家具給封堵。
由于這里出于偏僻角落位置,因此一般人不悔來到這里。
加上許多雜物和舊家具的堆砌,讓這里看上去非常臟亂。
“這就是那個洞穴,周斌就是利用這些舊家具做掩護,趁著夜色,偷偷將胡秀麗帶走的。”王警官說。
“那還等什么?我們得抓緊時間了。”袁莎莎也有些迫不及待。
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此時此刻,如果再不有所行動,胡秀麗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險。
畢竟,這外頭的山里,天氣寒冷。
就算是有少量的食物和水,那也無濟于事。
由于這幾天,氣溫普遍在零度左右徘徊,因此,就算是水,那也早就結成了冰。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胡秀麗,將她從小屋里救出來。
“你來帶路。”馬賀提醒周斌說。
周斌輕嘆一身,也沒有多言,直接便將自己的頭燈打開,朝著前方走去。
而王警官則一馬當先,攔在了周斌跟前,自己要充當探路者,避免周斌在找人的時候,忽然逃走。
于是,大家組成一隊搜索隊形,開始朝著后山走去。
由于后山位置,在之前下雨的過程中,導致泥土松軟,因此大家行走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但好在這沿途的道路上,都有明顯的腳印。
而且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條,只需要跟著腳印一直往前走。
所以戴著頭燈的王警官,行走起來才能如此輕松。
也是在翻越了幾個陡峭的坡路后,王警官來到了一處平緩地帶。
然而此刻的道路,卻出現一個分叉路口。
王警官停住腳步,等待著大部隊的到來。
“周斌,你過來。”王警官對著周斌招招手,指向前方道:
“往哪走?”
周斌看看左右,頭也不回的朝著左側走去。
王警官見狀,立馬跟隨過去,再次將周斌攔在身后。
也不知道在山林當中穿梭了多久?遠處鎮子上的燈光早已消失,王警官非常清楚,大家已經來到了密林當中。
想著能把人帶到這種地方,周斌也算個人才,這需要一個人扛著另一個人。
于是走在前排的王警官,繼續回頭問周斌:
“誒我說周斌,你就有這么大力氣,把人給扛到這里來?”
周斌聽著王警官的吐槽,只是微微抬頭,隨后繼續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我以前經常徒步登山,背負的都是重裝裝備。”
“背一個人,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也沒那么困難。”
“呵呵。”聽著這樣的回答,王警官不由冷冷一笑,感覺面前的這個周斌,跟大家剛認識的時候,有著很大的反差。
原本大家以為,這就是一個熟練的技術工,可人家的能力,可遠不止這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終于來到一個較為平緩的地帶,而在前方不遠處,王警官也看見一座小屋就在那兒。
于是王警官快速的朝前方走上兩步,定睛一瞧,趕緊回頭看向顧晨道:
“顧晨,前面的確有個小屋。”
“是這里嗎?”顧晨扭頭看向周斌。
周斌默默點頭:“就是這里,人我是關在這里,至于現在什么情況?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呵呵,你說的倒輕巧。”聽著周斌云淡風輕的回答,馬賀眉頭一蹙,趕緊和王警官一道,來到了面前的小屋門口。
由于小屋外頭,還上著一把門鎖,因此馬賀扭頭看向周斌,問道:“鑰匙呢?”
周斌倒是不緊不慢,直接從自己的口袋中,將一串鑰匙掏出。
隨后,挑選出其中一把,直接拋了過去。
馬賀伸手接住,立馬轉身來到了大門口,用鑰匙將房門打開。
而隨著“吱呀”一聲響,大家立馬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所有人不由后退幾步,用手掌扇動著空氣。
而顧晨則是將強光手電,直接照射在正前方,這才發現,一名女子,此刻正躺靠在角落位置。
看上去十分虛弱,甚至還處在昏迷狀態。
袁莎莎不由跺了跺腳,吐槽著說:“這山里天氣這么冷,估計早就是零下幾度了。”
“你把人關在這種地方,不餓死就是凍死。”
“還穿著睡衣?”盧薇薇看著女子身上的穿著,也是不由感慨道:
“看來這個胡秀麗真是遇人不淑啊,嫁給這么個混賬東西,在家里就把人給帶了出來。”
說道這里,盧薇薇抬頭嘆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感覺就這種情況,估計人得凍死。
而顧晨則管不了太多,頂著屋內的難聞氣味,直接走了進去,來到了女子跟前。
由于之前有見過胡秀麗的照片,因此顧晨一眼就能認出,此刻躺在角落位置的女子,就是趙海洋失蹤的妻子胡秀麗。
“胡秀麗,胡秀麗能聽見我說話嗎?”顧晨拍打著胡秀麗的身體,不斷在胡秀麗耳邊叫喚。
見此刻的胡秀麗,似乎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身體也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顧晨立馬站立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胡秀麗的身上。
隨后,大家立馬圍攏過來,擋住外頭的冷風。
夜晚的山林,氣溫下降明顯。
而此刻眾人的不斷呼喚,也終于讓胡秀麗緩緩睜開雙眼。
看著面前一群陌生人,胡秀麗干裂的嘴唇,也是微微顫抖:“你…你們是…”
“我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警察,我們來帶你回去。”盧薇薇說。
“我好冷。”帶著虛弱的語氣,胡秀麗也是哽咽著說道。
而此時此刻,馬賀立馬將自己的保溫杯拿出,用瓶蓋給胡秀麗倒上一些熱水。
然后,在袁莎莎的幫助下,將瓶蓋中的熱水,緩緩的送入到胡秀麗的嘴中。
也是在眾人不斷的幫助下,胡秀麗這才緩緩的從剛才那種懵逼狀態中找回清醒。
“我這是在哪?”
“你覺得你在哪?”顧晨問。
胡秀麗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忽然很困,一倒下就睡著了。”
“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竟然被關在這個小屋子里,我不知道這是在哪里?我不斷呼喚著外頭,可是,這里沒有任何人回應。”
重重的喘息幾聲,胡秀麗繼續解釋:“后來,我嘗試著安靜下來,聽見外頭不斷刮起大風,甚至還聽見樹葉的動靜。”
“我猜測,我應該是被關在一個森林里,但是,這里好冷,真的好冷。”
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食物和水,胡秀麗繼續說道:
“后來,我發現這里有食物和水,我既然出不去,但是,我可以有食物和水的補充。”
“可是再后來,這里實在是太冷了,我只穿著家里的那種毛絨睡衣,寒風刺骨的那種冷,讓我直接又暈了過去。”
“再后來,水,水好像被凍住了。”
聽到胡秀麗的一番說辭,盧薇薇順手將其中一瓶礦泉水拿在手里。
而此刻的礦泉水,早就已經被凍成冰塊。
胡秀麗見狀,也是微微點頭,虛弱的說道:
“沒錯,水被凍住了,我口渴,只能擰開瓶蓋,舔著冰塊解渴。”
“再后來,我就在不斷蘇醒和暈倒過程中反反復復,直到看見你們。”
抬頭看向左右,胡秀麗繼續問道:“可是,這里是在哪?我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這個你得問他。”馬賀見狀,直接將雙手戴著手銬的周斌推到跟前。
周斌看到胡秀麗的那一刻,整個人也是目光躲閃,似乎也怪尷尬的。
而胡秀麗卻懵了,一臉懵圈的問道:“這不是周斌嗎?他為什么?”
低頭看了眼周斌的雙手,此刻還戴著手銬。
又想到自己會被關在這里,胡秀麗忽然意識到什么?也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周斌,問道:
“周斌,是你把我關在這個地方的?”
見周斌此刻默不作聲,依舊是低著腦袋。
胡秀麗也怒了,盡管她現在也十分虛弱,但是胡秀麗還是忍不住問:
“周斌,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這么做,對得起你兄弟嗎?趙海洋不會放過你的。”
“害!”聽到事到如今,這個傻女人胡秀麗,竟然還沒猜到,要殺害她的兇手,其實是她丈夫趙海洋時,盧薇薇忍不住嘆息一聲。
見現場氣氛過于尷尬,胡秀麗不解的扭頭看向四周,忙問道:“怎么了?你們都怎么了?為什么這副表情?”
“胡秀麗,難道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王警官有些無語,也是好心提醒。
“我看不出來?”愣了愣神,胡秀麗目光再次看向面前的周斌,剎那間,她身體微微一顫,不可置信的指向周斌:
“周…周斌,難道說,把我關在這里,是我老公趙海洋的意思?”
周斌下意識的看了眼胡秀麗,也是默默點頭。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聽到這句話時,胡秀麗忽然鼻頭一酸,整個人卻不由自主的抽泣起來。
也是哽咽著說道:“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他怎么能這樣呢?嗚嗚。”
見此刻的胡秀麗哭得厲害,袁莎莎也是趕緊拍拍她后背,以示安慰道:
“你別難過啊,我就搞不明白,你們兩個既然有這么深的矛盾,那為什么還要在一起搭伙過日子呢?”
“我…”似乎是被袁莎莎的一席話給問住了。
胡秀麗愣了愣神,也是抬頭看向眾人,這才哽咽的回道:
“我也不想這樣啊,本來我就是一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人,我之所以跟趙海洋結婚,也是感覺,大家都是同病相憐。”
“如果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而且,我之前去相過親,可對方一看我帶著一個孩子,立馬就走人。”
“只有趙海洋不嫌棄,不嫌棄我帶著一個孩子,愿意跟我結婚。”
深呼一口重氣,胡秀麗也是無奈說道:“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跟趙海洋在一起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夫妻這么久時間,他…他竟然想害我?”
“他竟然想讓他的好兄弟來殺害我,我真是瞎了眼,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