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就是個幫兇?”看著聶軍悔恨的模樣,盧薇薇忽然感覺,這家伙似乎還有悔改的意思。
聶軍見狀,也是狠狠點頭:“沒錯,我就是被動卷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堂哥為什么要這樣做?可這是他跟張志強之間的恩怨,我壓根也不清楚,也不想參與。”
“所以,當看到這一幕發生時,我整個人都懵了,壓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處理后事。”
說道這里時,聶軍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努力讓自己心情得到平復。
短暫的喘息過后,聶軍繼續交代:“后來,就如你說的那樣,我堂哥對張志強做了些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
“我已經無法挽救了,畢竟,張志強看清了我的臉,那么,如果讓張志強活著出去,他肯定會報警。”
“而這樣一來,我肯定是要蹲監獄的,我怕啊,你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是個賣菜的,我干嘛要牽扯進來呀?我就是傻。”
“你確實很傻。”見聶軍開始反思,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你說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參合這種事情?”
“你也知道,你堂哥讓你去教訓這個家伙,本身就是違法行為,可你還去參與?你是不嫌事大啊?”
“哎呦。”見王警官如此一說,聶軍也是羞紅臉道:“警察同志,你可別埋汰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原本想著,我堂哥幫我這么多忙,我適當的去幫一下忙,也沒什么?”
“不就是教訓個人嗎?小時候,我跟別人打架的時候,比這還狠呢,最后不都也沒事嗎?”
“所以,我就想著,反正就是教訓一下對方,不讓對方知道我是誰就行。”
“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后面,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好控制。”
“最后,我堂哥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將對方的眼罩給摘掉。”
說到這里,聶軍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是失算了,我壓根就沒想到過這個,可…可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呢?”
雙手搓了搓臉,聶軍再次蹲下身,似乎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繼續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就把當時的情況,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認真交代也得有個態度吧?”
“好的。”聞言盧薇薇說辭,此刻知道自己已經山窮水盡的聶軍,只能選擇妥協自己。
于是,聶軍也是認真回道:“后來,也就是當時被張志強看清臉后,我嚇得趕緊扭過頭去,一臉的驚恐。”
“可為時已晚,但是我堂哥毫不在乎,他就是要染張志強死,所以,也沒打算留他去看明天的太陽。”
“所以,我堂哥拿起刀,都不帶猶豫的,各種威脅張志強。”
“那當時的張志強什么反應?”袁莎莎說。
“呵呵,什么反應?還能有什么反應?嚇都快被嚇死了。”
“可以說,那是我見過最恐懼的一張臉,比電視上那些演員演繹的要真實多了。”
“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恐懼到極點時,竟然是這番摸樣?”
重重的嘆息一聲,聶軍繼續說道:“后來,我堂哥用刀刺死了張志強,他就倒在這個地方。”
“再然后,我堂哥讓我幫忙處理尸體,我當時整個人已經嚇懵了,質問我堂哥,為什么要殺他?”
“那你堂哥是怎么回答的?”盧薇薇說。
“他?”聶軍愣了愣神,也是緩緩說道:
“我只記得,當時的他,面不改色,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已經是在犯罪。”
“感覺這兩個人,有著很深的仇恨,到了對方非死不可的境地。”
“所以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事到如今,我也已經上了賊船。”
“可以說,我也已經成了和我堂哥一樣的人,我們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既然如此,我就干脆幫他一把,把尸體給處理掉。”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我自己。”
說道最后,聶軍的情緒,似乎面臨崩潰的跡象。
似乎當晚的種種情況,在魯米諾試劑還原之后,讓聶軍的內心大為震撼。
或許他自己都不會想到,當初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又能被重新還原出來。
也就在此時,高川楓帶著自己的其中一名法醫助理,來到顧晨跟前。
顧晨與高川楓對視一眼,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高川楓還是匯報著說:“顧晨,你讓我檢查的那個三輪車。”
“如何?”顧晨說。
“的確有大量血跡的存在,雖然被清理過,但是,在魯米諾試劑的加持下,是欺騙不了我們的。”
“好的,我知道了。”聽著高川楓的回報,顧晨也是微微點頭。
感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扭頭看向面前的聶軍,顧晨又道:“聶軍,你聽見了沒?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一樣能還原真相。”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你們把張志強的尸體,弄到哪里去了?”
“就…就在外頭。”此時此刻,聶軍膽怯的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很大聲。
顧晨皺了皺眉,繼續問道:“哪個外面?你能不能說具體些?”
“就…就院子外頭,我們把那具尸體,運到院子外頭的河邊。”聶軍說。
王警官皺了皺眉,又問聶軍:“你們把尸體埋在河邊?”
“對。”聶軍點頭。
“那你們為什么不拋尸到河水當中呢?”王警官又問。
“不敢啊。”聶軍深呼一口重氣,也是趕緊解釋:
“這拋尸進入河水當中,尸體必然會根據河水的流向,流到下游方向。”
“這樣一來,尸體很快就會被發現的,要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我就麻煩大了。”
幽幽的嘆息一聲,聶軍也是無奈搖頭:“所以,思前想后,我們只想盡快處理問題。”
“想著,能把尸體盡快處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于是,我們只能找到一個隱秘的地點,把尸體就地掩埋。”
說道這里時,聶軍也是種種嘆息,似乎那晚的情況,歷歷在目。
于是顧晨又問:“你們是怎么埋尸的?”
“用鏟子,只能用鏟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聶軍也是老實交代:
“當時可把我給累慘了,可是想到,如果尸體掩埋的不好,那很有可能會出大問題。”
“所以,我只能費勁全力,把尸體掩埋,還加了一些偽裝,只求這具尸體,能夠盡量晚一些被你們發現。”
“如果尸體發現的越晚,那么,我們逃脫法律制裁的希望就越大。”
“呵呵,簡直可笑至極。”聽著聶軍的這番說辭,盧薇薇也是哼笑出聲,不由調侃著說: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你也太天真了。”
“要知道,我們可以根據任何線索,只要你做過,我們就能發現。”
看了看周圍的藍色熒光,盧薇薇也是繼續說道:“就比如,你清理掉血跡又如何?還不是能被我們還原出來。”
“既然你做過這種事情,那就別想著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
“做了虧心事,就別怕鬼敲門,這是一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可惜啊。”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說辭,聶軍卻是痛苦搖頭:
“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能答應我堂哥的要求。”
“要是知道,他要干掉張志強,那我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同流合污呢?我就是被他給坑的。”
說道這里,聶軍也是滿臉的悔恨,感覺自己天都塌了。
也是聽著聶軍如此一說,顧晨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也是提醒著說道:
“聶軍,現在你趕緊帶著我們去找回張志強的尸體,就是現在。”
“好,我帶你們過去。”聽著顧晨的提醒,聶軍此刻生無可戀,感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只能這樣了。
收回自己的沮喪,聶軍也是緩緩起身。
隨后,王警官直接給他戴上玫瑰金手銬。
而高川楓也立馬吩咐自己的法醫助理,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警員的支援,并且保護好案發現場。
而自己則跟著顧晨幾人,直接帶著聶軍一道,驅車前往了小區外頭。
不多時,在聶軍的指引下,大家來到了小區附近的河流旁邊。
停好車,所有人迅速下車。
王警官押著聶軍,將他推到前方,提醒著說:“張志強的尸體,你們把他埋在哪里?”
“等一下,讓我看看。”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聶軍開始根據自己那晚的行動,開始判別大概位置。
而顧晨則打開強光手電,給他以照明的支持。
不多時,聶軍就發現了位置,指著其中一處凹槽的地形說道:“就是在這個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比較隱秘,就算是來這里釣魚的人,也不會選擇在這個位置。”
“所以,這里不容易被人發現,我就是在這個凹槽的位置,將尸體埋進去,這樣做有個好處。”
“那就是,尸體不會顯得太凸出。”這邊聶軍話音剛落,顧晨便道出了其中的貓膩。
聶軍愣愣的看向顧晨,好半天后,他這才緩緩點頭,不由分說道:
“沒錯,警察同志,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就是考慮到這點。”
“因為平常的埋尸體,由于尸體占據了一定的空間,所以,被挖開的土壤,都會在埋尸之后,變得有些凸出,這跟墳墓就是一個道理。”
扭頭看向前方的一處方位,聶軍又道:“但是這里不一樣,這里的地形,本來就存在一個凹槽部分。”
“然后,我再將尸體埋進去,再填一些土,再掩蓋一些附近的雜草,那么,這個地方,就很難被人發現。”
“尤其是哪些釣魚佬,他們也發現不了,這應該算是一個絕佳的埋尸地點了。”
“沒錯,的確很絕佳啊。”聽著聶軍的說辭,袁莎莎也是嘆息一聲,無奈搖頭:
“看不出來,你聶軍還挺有頭腦的,可做點什么不好?非要把小聰明,放在這上面?”
“我已經知錯了。”聽著袁莎莎的一番教育,聶軍就像個犯錯的孩子,將頭低得很下,也不敢再說什么?
王警官上前兩步,來到所謂的埋尸地點,指著其中一處方位道:“就是這里嗎?”
“是的。”聶軍默默點頭。
也就在此時,吳小峰和吉喆,也帶著刑偵隊的其他警員,陸續過來支援。
見顧晨幾人的車輛停在這里,其中一輛警車,也是直接朝著顧晨幾人的方位開來。
而另一輛警車,則開進了向日葵小區,前去支援現場維護。
下車之后,五名刑偵隊警員陸續來到顧晨跟前。
“顧師兄,根據你的要求,工具我們也都帶來了。”
話音落下,吳小峰趕緊將手里的鐵鍬拿出。
而其他幾人,也都紛紛亮出家伙。
“很好。”顧晨默默點頭,表示滿意。
隨后,扭頭看向了面前的方位,說道:“尸體就埋在這里,你們現在把尸體給我挖出來。”
“沒問題。”吉喆附和一身,立馬對著身邊幾名見習警道:“走,跟我過去挖尸體。”
幾名見習警見識少,一聽挖尸體,所有人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可命令就是命令,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吳小峰和吉喆身后,開始對現場區域展開挖掘作業。
沒過多久時間,當吉喆小心翼翼的進行挖掘作業時,卻忽然停止動作,對著周圍眾人大聲道:
“都別挖了,我已經挖到手臂了。”
“啊?”
“挖到了?”
“看看。”
隨著吉喆的提醒,所有人都停止手里的動作,趕緊圍攏過來。
“看,這是手臂。”吉喆提醒著說。
顧晨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讓道兩側。
看到面前的手臂時,顧晨眉頭微微一蹙,也是提醒著說:
“都注意一下,小心一點,根據輪廓,把尸體挖出來,不要有損壞尸體的行為。”
“明白,這個就交給我吧。”聽著顧晨的要求,吉喆倒是答應的相當爽快。
隨后,大家繼續拿起手里的工具。
只是這一次,所有人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開始用手和工具輪流登場。
不多時,尸體的大概雛形已經出現。
而站在顧晨身后,戴著玫瑰金手銬的聶軍,此刻都不敢直視尸體,只能將頭扭向一邊,目光不敢直視。
“顧師兄,尸體已經挖出來了。”隨著吳小峰的一聲提醒,大家這才拿起各自的強光手電,直接圍攏過去。
王警官提醒著說:“照片拍了沒?”
“還沒呢,我來拍。”袁莎莎聞言,趕緊拿起手機,在眾人燈光的配合下,開始對現場尸體進行取證作業。
當完成所有流程后,王警官趕緊提醒著說:“趕緊的,把這個尸體搬到空曠地帶。”
“來搭把手。”聞言王警官說辭,吉喆也是提醒身邊一名見習警說。
大家一起努力,將尸體從土坑中抬起,隨后,緩緩放到了河邊的一處空曠地帶。
夜晚的戶外,氣溫驟降。
而河邊風大,吹得大家直打哆嗦。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退縮,各司其職。
很快,在顧晨團隊的配合下,高川楓立馬拿起手中的工具,開始對尸體身份進行確認。
由于尸體身上有多處刀痕,因此看上去非常殘忍。
但好在實體的樣貌還算清晰,又根據顧晨的照片對比,高川楓在用工具清理掉尸體臉上的泥土后,也是確認的說道:
“顧晨,死者就是你手機里的那個張志強。”
“好吧。”得到確認后,顧晨也是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依舊在對聶平父親住所進行監視的丁亮和黃尊龍。
不多時,黃尊龍手機接通,電話里也傳來黃尊龍的回應:“顧晨,我們還在盯梢呢,那個聶平的父親,目前還待在家里,沒有出去過。”
“你們可以把這個人,給我帶到分局審訊室,我要對他進行問話。”顧晨說。
“現在嗎?這么晚了。”一旁的丁亮聽見顧晨的說話,也是隨口一說。
但顧晨的態度依舊堅決:“沒關系,現在就去找他,然后,把他帶過來,我們現在已經有人證物證,對方是個殺人兇手。”
“什么?已經有人證物證了?”聽著顧晨確認的口吻,黃尊龍表情一呆,也是緩緩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邊已經搞定了,那我就跟丁亮去找人,然后,把人帶到分局審訊室,對吧?”
“嗯,就這么辦。”顧晨說。
雙方也是在短暫溝通之后,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顧晨隨后將目光看向高川楓方向。
高川楓秒懂顧晨意思,也是咧嘴一笑:“放心吧,尸體交給我,我先把尸體帶回市局技術科,然后再對尸體做個基礎檢測。”
“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行,那就有勞你高川楓了。”顧晨微微一笑。
“還有,記得…”
“雞腿。”這邊還不等高川楓把話說完,顧晨便搶先說道。
要知道,大晚上讓高川楓冒著寒冷出來執行任務,沒有雞腿獎勵是不行的。
高川楓咧嘴一笑,對著顧晨甩了甩右手食指:“聰明,那就先這樣吧,尸體我先帶回去。”
“行,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顧晨說。
讓高川楓來處理尸體后,顧晨走回到聶軍的面前。
而此刻的聶軍,壓根都不敢直視顧晨,整個人低著腦袋,瑟瑟發抖。
尤其是在寒冷的河邊,聶軍雙腿抖得更加厲害。
顧晨也是微微一笑,調侃著說道:“走吧,別待在這里了,這里冷,不如去我們芙蓉分局喝杯熱茶吧。”
話音落下,見聶軍微微抬頭,顧晨立馬對著吳小峰和吉喆使了使眼色。
吳小峰和吉喆立馬秒懂,直接上前,架著戴有玫瑰金手銬的聶軍,將他帶上警車。
之后,大家開始陸續朝著芙蓉分局開去,而現場則交給其他過來支援的刑偵隊警員進行處理。
當顧晨帶著幫兇聶軍來到芙蓉分局后,只是交給其他刑偵隊警員暫時看押。
而自己則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直接朝著一號審訊室走去,開始進行準備作業。
而不多時,丁亮和黃尊龍,也帶著聶平的父親,直接來到了審訊室門口。
當打開審訊室大門,將聶平父親帶進去時,聶平的父親,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起,表情也是相對平穩。
“顧晨,人我已經帶來了。”黃尊龍提醒著說。
“辛苦了。”顧晨也是對著丁亮和黃尊龍默默點頭。
隨后,兩人將房門關閉。
此時此刻,幽靜的審訊室空間內,聶平父親看著面前的種人,也是一臉惶恐,趕緊說道:
“顧警官?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話音落下,見顧晨幾人都毫無表情波動,聶平的父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些疑惑。
于是,聶平父親趕緊又道:“你們這大晚上的,為什么又把我叫到這里來?這來回的折騰,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爺子。”見聶平父親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王警官也是嘆息一聲,提醒著說:
“我們今天不聊別的,就聊聊那個張志強吧,如何?”
聽著王警官如此一說,剛才還有些誠惶誠恐的聶平父親,迅速變了臉色,但很快又收回了恐懼,趕緊問道:
“張志強?張志強是誰?”
“你又忘了?”見聶平父親,似乎表演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盧薇薇也是咧嘴一笑,趕緊說道:
“這個張志強,我們之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不是跟你說起過嗎?”
“我們就是根據他手里的東西,找到了你所在的那個收藏館的。”
“哦,是他呀?”聽著盧薇薇的解釋,聶平父親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道:
“沒錯,你們是說起過他,唉?可不對呀,你們要調查他,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對于他的情況,我是壓根不太清楚。”
“可是,你堂弟聶軍清楚啊。”見聶平的父親,還在裝腔作勢,盧薇薇實在沒忍住,也是調侃的說了一句。
這一說,把聶平父親直接震驚在那。
“怎么?你別跟我說,你沒有堂弟?”王警官看著聶平父親那番模樣,就知道這家伙內心深處,恐怕早已是萬馬奔騰。
見聶平父親依舊不做回應,王警官不由扣了扣桌子,提醒著說: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堂弟是不是叫聶軍?”
“是…是。”愣了好半天,聶平父親終究還是點頭承認。
“那不就對了嗎?你堂弟已經全招了,而且,還幫助我們,找到了張志強的尸體。”王警官說。
“哦?是嗎?你們找到了張志強?還是在我堂弟的幫助下找到的?可怎么是具尸體呢?”
面對王警官的責問,聶平父親的心理,似乎足夠強大。
依舊用不緊不慢的口吻,語氣平和的回復說。
但是,由于之前大家就已經對聶軍展開過調查,也還原了地下室的兇案現場。
可以說,現在的大家,把聶平父親摸得透徹,他所有的一切,都掩蓋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
所以,當大家看著聶平的父親,在那里假裝不知情,所有人內心都想笑,但都忍著。
盧薇薇也是率先說道:“我說大爺,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我沒裝啊?我裝什么了?”面對盧薇薇的質問,聶平父親心態有點崩潰,但是,卻依舊要表現出自己嘴硬的態度。
當然,這種態度,之前大家在審訊聶軍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
聶軍剛還是,也是各種嘴硬,最后顧晨帶來了法醫團隊,帶來了魯米諾試劑。
成功還原了案發現場。
這才讓嘴硬的聶軍,瞬間失去了各種反抗,老老實實的交代出案發全過程。
可以說,現在大看著聶平分父親如此態度,內心甚至都沒有一絲波動。
“姓名。”顧晨也沒有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開始審訊環節。
“什么?”聞言顧晨說辭,聶平的父親,也是好奇問道。
“姓名。”顧晨依舊冷靜問道。
此時此刻,聶平的父親,目光與顧晨對視。
可很快,他便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交代道:“聶寶根。”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依舊冷靜問道。
“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顧晨的要求,聶寶根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說。
完成所有身份記錄后,顧晨這才開始進入正題,抬頭看著面前有些緊張的聶寶根,問道:
“聶軍是不是你堂弟?”
“是。”低著頭,聶寶根淡淡說道。
“那么,你是不是要求聶軍,讓他幫你處理一個麻煩?是不是有這回事?”
面對顧晨的繼續發問,聶寶根似乎也無法抗拒,只能默默點頭,主動承認,但就是沒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大家彼此之間,都知道對方想說什么?
所以,這樣一來,反而讓問題更加簡單化。
“那就是有這回事咯?”見聶寶根點頭,王警官也是確認著說。
聶寶根此刻壓根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只能點頭承認。
似乎已經感覺,自己的堂弟聶軍,似乎把什么都交代給警方。
又或者說,警方這么大冷天,又是在深夜,把自己從家中交出,就注定這個夜晚不簡單。
加上警方似乎已經對聶軍展開過相關的審訊工作,可以說,聶軍似乎也交代了許多東西。
這讓聶寶根內心膽寒,但他相比較聶軍來說,至少不會嚇得腿抖。
全身上下,都沒有出現顫抖的跡象。
但是,聶寶根的表情卻是出奇的難看。
就這么板著臉,似乎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那你說說看,你告訴聶軍,讓他幫你處理的麻煩事,到底是什么?”
“幫我教訓一個人。”面對王警官的質問,聶寶根此刻卻是脫口而出。
這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
只是大家認為,這個老謀深算的聶寶根,再怎樣?都會主動的抗拒一下,或者藏著掖著,不太配合。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聶寶根,似乎早已看透一切,配合起來,似乎也還算順利。
王警官與眾人面面相視,大家彼此都感覺有些意外。
于是,顧晨趕緊又問:“那你能跟我們說說看,你到底讓聶軍去做什么?”
“我讓他幫我教訓一個人。”
“怎么教訓?”顧晨又問。
“就是…就是…”
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聶寶根說道一半,卻開始猶豫起來。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提醒著說。
聶寶根重重的嘆息一聲,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
短暫的沉默后,似乎也感覺自己在劫難逃。
畢竟,堂弟聶軍被抓,那肯定對自己來說,是兇多吉少。
聶軍什么人?聶寶根會不清楚嗎?
他非常清楚,一旦事情真的敗露,那么,聶軍老老實實的交代實情,換一個自保,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自己還在這里做著無用功,在警方面前,似乎就會變得過于可笑。
至少現在的這些警察,或許都已經從聶軍那里調查清楚。
對自己的底細,那也是跟明鏡似的。
再如何反駁,抗拒,似乎都成了無用功。
想到這些,聶寶根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讓我堂弟,幫我教訓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張志強。”
“很好。”聽著聶寶根的交代,顧晨右手轉筆,微微點頭,這才又道:
“所以,你說到底,你認識張志強?”顧晨說。
“對。”聶寶根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認識張志強。”
“那后來呢?”袁莎莎黛眉微蹙,也是繼續追問:
“后來,你跟聶軍,都對張志強做了些什么?”
“呵呵。”聞言袁莎莎說辭,聶寶根微微一笑,冷哼兩聲,也是無所謂道:
“我跟聶軍,對張志強做了些什么?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輕嘆一聲,聶寶根又道:“想必我那個堂弟,應該把所有情況都跟你們說過了吧?”
“可既然他已經說過了,那還有必要讓我再說一遍嗎?再說也是那個樣子。”
吸了吸鼻子,聶寶根也是哽咽說道:“我要交代的東西,你們其實都已經知道了,想說什么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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