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楊杰很無奈,為了兩萬塊,直接卷入到這場未知的行動中。
當其實楊杰一點也不無辜,當他選擇接受那兩萬塊報酬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將自己的靈魂出賣。
一個人在什么時候最容易接受自己當初不愿意接受的事情,那必然是那個人最落魄的時候。
楊杰就是這類人,有人抓住了他的軟肋,并且成功利用了他的軟肋。
楊杰也選擇屈伏…
就這樣,雙方實際上是達成默契的。
楊杰表面上感覺自己不會做太過出格的事情,但實際上,楊杰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在某個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或許,楊杰也享受這種未知恐懼所帶給自己的快感,只不過,這次碰上警方。
自己那薄弱的心理防線,很快就被顧晨攻破。
可見楊杰的心理素質還是太差,在專業人士的面前,幾乎沒有半點反偵察能力。
當然,顧晨也相信,楊杰或許就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但是自己首先要面臨的,是搞清楚老鷹圖騰的線索。
“你說第三通電話,是對方讓你把老鷹圖騰的扣子給放回去,那你還是得先找到那枚扣子?”顧晨說。
“是的。”楊杰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抬頭說道:
“我只管執行,剩下的,對方會提醒我該怎么做。”
“實際上,我就是個被人操控的棋子,感覺我得趕緊完成這該死的任務,其實只有做了才知道,這兩萬塊錢,遠沒有那么簡單就能賺到。”
“我甚至還要遭受不少精神折磨,這對于我這么一個愛失眠的人來說,的確有些虧大了。”
“你先別說這些。”盧薇薇對于楊杰并沒有太多好印象,直截了當的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取回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
“很簡單。”楊杰也不想隱瞞什么?直截了當的交代說:
“那個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去老地方取走紅色袋子。”
“你是說,你從之前那個地方,重新取回對嗎?”王警官問。
“對。”楊杰點點頭,直接回道:
“可能是對方為了我方便操作吧,就讓我直接回到之前放紅袋子的地方。”
想了想,楊杰又趕緊解釋:“哦,對了,就是之前那個垃圾桶。”
“我好像跟他達成了某種默契,大家都為了方便彼此。”
“那你取到了東西嗎?”袁莎莎問。
“取到了,還是用紅袋子包裝,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就在里邊。”
“那你后來是怎么做的?”顧晨問。
“我…我就,我就還是老樣子,趁著老頭離開的時候,潛入到他的店鋪。”
“然后,找到那個熟悉的盒子,把東西放進去就行。”
“剩下的,我也不用管,反正,之后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時間呢?”顧晨繼續追問。
“就這幾天的事情。”楊杰說。
此時此刻,房間內,氣氛也是出奇的尷尬。
大家似乎也知道,楊杰背后,似乎有高人在指點。
但是,這個神秘雇主,目標一直就是對面店鋪的白發老人。
而且,目標物件,就是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
顧晨當然清楚,這個人之所以要把扣子拿走,或許是為了仿制一些類似的。
就比如,大家之前在那片拆遷區域,發現那個小型加工廠里,曾經接到過一筆500件老鷹圖騰扣子的訂單。
如果是平時那也就算了,可時間點比較敏感,正好是楊杰偷走老鷹圖騰扣子的那個時間點上。
由此可見,顧晨感覺,取走垃圾桶里紅袋子的人,或許就是消失的張志強。
這兩人之間,后續都有這某種聯系。
后者說,張志強,或者也受命于那個神秘的雇主,在替那個雇主辦事。
但是,張志強同樣也有著諸多疑點。
就比如,張志強會不會就是那個神秘的雇主?
當然,顧晨也有想過這些,但是回頭思考一番,又感覺不太符合邏輯。
張志強作為一個工程的負責人,負責演唱會安保工作。
而且,跟很多品牌主辦方都有合作關系。
他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玩失蹤。
他這一鬧,影響可就不止一點點,會影響到方方面面。
所以,得不償失的事情,顧晨感覺,張志強沒必要做。
這樣想想,張志強或許也是一個類似于楊杰的人物,聽命于某人。
“可楊杰是因為窮困潦倒,走投無路,才開始做這種事情,那張志強又是為了什么?”
“張志強家底豐厚,不至于為了那點錢做這個吧?可如果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么?”
顧晨在腦海中短暫的思考后,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種可能。
“莫非,張志強有把柄在對方手里?迫于無奈,才被動接受這些任務嗎?”
想到這里,顧晨目光再次看向楊杰,問道:“楊杰,我問你,對方跟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有沒有錄音?”
“有。”見顧晨突然問起,楊杰也是趕緊掏出手機,向顧晨表忠心道:
“我也知道,自己或許會有倒霉的時候,可能會招惹到官司。”
“想著到時候,給自己減輕點罪責,所以,我還是會錄音的。”
話音落下,楊杰找到了手機里的錄音文件,直接交給顧晨道:
“這就是三次打電話的時候,我開啟的實時錄音。”
顧晨接過楊杰的手機,看看左右,隨后,直接點開第一個文件的播放鍵。
隨著語音文件的播放,顧晨發現,這些聲音都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并不是對方的原聲。
而且所交代的情況,似乎也跟楊杰交代的基本屬實。
幾人愣是花費大量時間,聽完了三段錄音。
盧薇薇輕嘆一聲,也是沒好氣道:“你這家伙還是有點聰明的,可是,為了兩萬塊錢,去做這種事情,難道你自己就沒想到過后果嗎?”
“害!”聽盧薇薇如此一說,楊杰也是無奈說道:
“我都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啦,我會在乎這些嗎?”
“要說我今年背,那是真的,各種不順。”
“我現在就想多搞點錢,反正有錢送上門,我該賺還得賺。”
“難道你就沒想過,這如果是犯罪活動呢?”王警官說。
但楊杰卻是擺擺手:“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是個窩囊廢,干啥啥不行,那還不如搞點錢來的實在。”
幽幽的嘆息一聲,楊杰也是繼續說道:“當然了,我一直感覺,對方或許就是那種私家偵探組織,讓我幫忙搜集一些東西。”
“當然了,也肯定不是間諜,這種情況,最多就是偷偷把人家屋子里的東西給偷出來,做多算是偷東西。”
想了想,楊杰也是無奈說道:“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呵呵,你還真想得開啊。”聽著楊杰的一番胡說八道,王警官冷哼兩聲,就像說道:
“還有,你來這里之后,有沒有發現,哪些人看你的眼神不對?”
“哪些人看我的眼神不對?”聞言王警官說辭,楊杰皺了皺眉,也是開啟了回想模式。
可片刻之后,楊杰卻是無奈嘆息:“警察同志,這個真不好說。”
“因為,我住的是一個兇宅房間,所有,這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在他們眼里,或許我是條好漢,就為了能省點房租,竟然敢住兇宅。”
頓了頓,楊杰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繼續說道:
“我平時很少跟這里人交流,因為我是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朋友。”
“而且,每天住在這個兇宅里,說實在的,我也怕啊,晚上經常失眠,還容易做噩夢。”
“但是吧,那個神秘雇主給我的身份是一個白酒業務員,那我總不能每天待在兇宅里吧,所以,我得時不時的出去。”
“碰見這里的一些人,尤其是這個地方的管理員,我就會告訴對方,我是去調查市場什么的,反正他也不清楚。”
輕嘆一聲,楊杰繼續說道:“就這樣,我取得了這里所有人的信任,加上我在網上學習的一些白酒知識,能夠應付這些人的各種提問。”
“大家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我是白酒業務員了。”
“那這些人有沒有說要買你的酒?”袁莎莎問。
楊杰停頓了幾秒,也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
“也是有的,但是我都是隨便說一個品牌,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我說我住的是兇宅,所以,一般不會把產品放在房間里。”
“反正,我告訴他們,我們有專門的經銷商倉庫,告訴他們那個酒水的品牌。”
“當然了,那個品牌的白酒是存在的,還是大牌,但是我是不是業務員?他們不清楚,而且,那個酒,貴,住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是來打工的,手頭并不寬裕。”
“所以,買我酒的人,也是很少,我也盡量減少與他們之間的交流。”
“好的。”聽著楊杰的解釋,顧晨越來越感覺,這個地方的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復雜關系。
顧晨暫時不好判斷,哪些人是這個楊杰的同類。
當然,那個神秘的雇主,顧晨暫時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由于楊杰被抓獲,顧晨感覺,有必要帶回警局去調查一下。
由于找到楊杰之后,顧晨就通知了王警官和袁莎莎,從對面的店鋪內過來支援。
因此,這次顧晨又聯系了丁亮和黃尊龍,讓兩人暫時將楊杰帶回芙蓉分局。
而自己則要跟著團隊成員,繼續來到店鋪內,找白發老人好好聊聊。
而由于經歷了顧晨幾人的到訪后,老人也被告知,暫時不要離開。
因此,當丁亮和黃尊龍將楊杰送走之后,時間已經來到深夜。
此時此刻,整個街道上也少有店鋪開門,但白發老人的店鋪卻一直亮著燈光,和平時很不一樣。
顧晨也清楚,既然楊杰能知道自己來過這里,那么,自己來找白發老人的事情,估計那名神秘的雇主,也十分清楚。
顧晨當然不怕對方知道這些,就怕自己找不到對方。
推開大門,這次顧晨有經驗,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停頓了一下,然后歪著腦袋,繞過了白發老人布置的招魂鈴鐺,直接來到白發老人的跟前。
而此時此刻,白發老人正抱著自己的那只貍貓,坐在一個沙發椅上,安靜的等待著顧晨幾人的再次到來。
“你們總算來了?”打了記哈欠,白發老人也是好奇問道:
“我什么時候能回去呢?”
“我們還有問題要問你。”顧晨直接回了一句,來到白發老人的跟前坐下。
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也都隨意坐下。
顧晨調整好執法記錄儀后,這才嘆息著說道:
“大爺,您知道嗎?您放在二樓那個精致木盒里的老鷹圖騰扣子,曾經被人拿走過。”
“被人拿走過?”聽顧晨如此一說,白發老人有些遲疑:
“怎么說?”
“剛才,我們在對面建筑的三樓,找到一個一直監視你店鋪的人,而那個人也承認,他曾經兩次趁你外出買菜的功夫,潛入到你的店鋪。”
“并且,偷偷來到二樓,將那個木盒內的老鷹圖騰扣子給帶走,后一次,則是將那個口子送回。”
聽顧晨解釋,白發老人有點懵,但還是略帶遲疑的問顧晨:
“他要扣子干什么?”
“我們暫時也不清楚。”顧晨搖搖腦袋,也是繼續說道:
“總之,你家那盞燈光為什么會亮起?這個謎團我們給你解開了。”
“那還有你手里這只貍貓,為什么會攻擊我,我們也給你解開了謎題。”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王警官也迫不及待的說。
白發老人目光遲疑,也是繼續問道:“怎么回事?”
“都是拜那個人所賜。”盧薇薇說。
“你是說,那個潛入我家的賊?”白發老人問。
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緩緩說道:“那個家伙,是受人指使,打開了你家樓梯口的那盞燈,然后又去往二樓,找到了扣子。”
瞥了眼白發老人手里的那只貍貓,盧薇薇繼續說道:“當然了,還有踢傷你家的這只貍貓。”
“這才讓你家的這只貍貓,忽然間變得對陌生人產生敵意,也就是這個原因。”
“原來如此。”聽著盧薇薇的解釋,白發老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似乎還沒從這種狀態中緩過神來。
而此時此刻,顧晨又繼續追問:“老人家,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啊?”反應慢半拍的白發老人,也是趕緊問顧晨道:“你有是什么想問的?”
“就是,您兒子殉情,尸體,您是親自見過嗎?”顧晨說。
白發老人愣了愣神,也是緩緩說道:“對呀,我親自見過我兒子的尸體,怎么了?”
“是這樣的。”確認了老人家兒子的確殉情死亡后,顧晨又道:
“您之前不是說過嗎?這個藏在樓道下邊那個隱蔽的點燈開關,只有您兒子和您知道嗎?”
“那既然如此,為什么還有人知道這個開關的位置呢?”
“你們是說,有人清楚我這個開關的位置?就是你們找到的那個人嗎?”白發老人問。
顧晨微微點頭:“沒錯,就是他找到的,但是,他當時收到電話里雇主的要求。”
“準確來說,是雇主早就知道開關的位置,并且讓他打開的。”
“這樣啊?”感覺事情似乎有些蹊蹺,白發老人皺了皺眉,也是一臉納悶道:
“不會啊?這個隱秘的開關,能有幾個人知道啊?”
想到這里,白發老人頓時放下手里的貍貓,自己則站立起身,直接朝著樓道口走去。
顧晨幾人見狀,也都圍攏過去。
大家頓時將白發老人圍在中間。
白發老人也翻開那幾個掛在墻壁上的扣子,這才按下點燈開關。
剎那間,樓梯口的那盞燈光亮起,依舊帶著一些閃爍。
看著閃爍的點燈,白發老人陷入沉思,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您不清楚,還有誰知道這個開關嗎?”盧薇薇問。
白發老人搖搖腦袋:“這個地方的開關,沒人知道,怎么會有人知道呢?”
扭頭看向顧晨,白發老人繼續說道:“我兒子已經死了,可能他之前告訴過朋友吧?”
“那就是說,那個安排人監視你店鋪的神秘雇主,或許是您兒子的朋友?”王警官也是順著老人的思路問下去。
這下白發老人是真懵了,雙手抱頭,也是一臉焦慮。
見此情況,顧晨也不想再刺激老人,只是隨口一問:
“您覺得,有誰會安排人員監視你這個店鋪呢?還有,有誰對您兒子的遺物,也就是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敢興趣呢?最有可能的那個人是誰?”
“最有可能的人是誰?會是誰呢?”聽著顧晨的這番說辭,白發老人也愣住了。
顧晨看得出,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也在努力回想著一切。
可畢竟,時間過去這么長久,要想再記起來,或許對于這個白發老人來說,有些困難。
顧晨不想逼他,只能安慰著說:“您慢慢想,不急。”
“對了。”也就在顧晨話音剛落之際,白發老人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顧晨道:
“我想起一個人。”
“是誰?”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兒子的前女友,就是那個拋棄他,最后導致他殉情的女人。”白發老人一臉堅毅的表情說。
“您兒子的前女友?就是那個跟華爾街投行精英家族聯姻的那個女人?”盧薇薇問。
“對。”白發老人狠狠點頭:“就是她,只有她才知道關于我兒子的所有秘密。”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袁莎莎也是好奇問道。
白發老人定了定神,這才又趕緊解釋:“呵呵,我怎么那么肯定?因為我兒子對她幾乎是無話不說。”
“包括我家的具體情況,都會告訴她。”
“因為他們兩個也算是生死之交吧,當初在華爾街游行示威的時候,要不是那個女人,我兒子可能就被美利堅警察給抓了。”
“反正,從那之后,我兒子對她幾乎是無話不說,也包括我兒子告訴她,在這個地方,有他的一個小天地,也就是這個扣子店鋪。”
幽幽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無奈說道:
“有時候,我是真想不通,這些破扣子,有啥藝術價值?”
“我知道,我就是個老古董,啥也不懂,我理解不了我兒子的藝術細胞。”
“但是有一點我十分肯定,那就是,我兒子會把這里的方方面面,全部告訴那個女人。”
輕嘆一聲,白發老人收回情緒,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緩緩說道:
“所以,這個點燈開關的隱秘程度,一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也根本找不到。”
“你們要問誰清楚?那除了我兒子和我,也只有那個女人了。”
“可她不是在美利堅嗎?”盧薇薇說。
白發老人卻是搖搖腦袋:“不,她雖然也住在美利堅,但是,她家是魔都的,有時候,也會住在她魔都的家。”
搖頭嘆息,白發老人也是無奈說道:“或許,讓那個人來監視我,來偷走我放在二樓的扣子,或許就是我兒子女友的意思吧?”
“您是說,這個神秘人,或許就是您兒子的前女友?”顧晨眼神犀利的看向白發老人。
白發老人皺了皺眉,短暫的沉思后,還是選擇點頭承認:
“對,我看就是她。”
“可為什么呢?”盧薇薇不解,也是趕緊問道: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這個老鷹圖騰的扣子,不是她送給您兒子的定情信物嗎?”
“現在您兒子都已經不在了,她就算想要要回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那也用不著大費周章的,派人過來偷啊?”
“她自己過來向您討要不就行了?”
“呵呵。”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講述,白發老人也是哼笑兩聲,不由分說道:
“女警同志,或許你根本就搞不清楚,她還有臉過來嗎?”
“我兒子就是因為她才死的,她過來找我,就不怕我用掃把趕她出門嗎?”
重重的嘆息兩聲,白發老人也去脾氣上頭,不由分說道:
“你們還別說,如果她真敢過來,我還真敢把她轟出去,要我兒子的遺物?呵呵,做夢,我呸!”
看著提起他兒子前女友的時候,白發老人那股狠勁,大家就知道,這個女人傷害他兒子不淺。
白發老人此刻對那名女子,只有憤怒和仇恨。
可這樣想想,顧晨感覺也對。
那名女子不敢來到老人面前,要回遺物,所以,安排人員,替自己辦事,偷走那個遺物也說不定。
可這種東西,究竟有何價值?顧晨感覺,似乎就是個普通的扣子。
甚至顧晨還跟蹤張志強的蹤跡,找到了那個小型加工廠。
并且在工廠內了解到,張志強訂購了500個同樣款式的扣子。
這越加讓顧晨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簡單。
“大爺。”顧晨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趕緊問他:
“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具體信息你有沒有?”
“化成灰我都認識她。”提到這名女子,白發老人的眼神和語氣都帶著憤怒,也是沒好氣道:
“這個女人,叫胡雪莉,她家就住在黃浦江畔。”
“他們家都在華爾街,一個著名的投行,她父母都在那家投行上班,還有她現在的丈夫,是個外國人。”
“是華爾街另一家大型投行的經理,背景也是相當深厚。”
幽幽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繼續說道:“他們那個圈子,關系都是錯根復雜的,但是這女人,好像是想回國發展,所以就接到了投行的一個國內的項目,負責那邊的主要業務吧。”
“您是說,這個叫胡雪莉的女人,目前就在魔都?”聽到白發老人如此一說,顧晨也感覺,似乎情況變得越加清晰。
白發老人默默點頭:“好像是吧?當初她離開我兒子,嫁給那個外國人,就是在魔都舉辦的婚禮。”
“當時,邀請了很多魔都的親朋好友參加婚禮,而我兒子,就是在她婚禮的當天,戴著她送給自己的那枚老鷹圖案的扣子,跳江自殺了。”
說道這里時,白發老人的眼眶再次濕潤,也是哽咽著說道:
“我不明白,既然我兒子已經沒了,那么,她要這個老鷹圖案的扣子做什么?”
“這個東西,對她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
“這或許就是我們要調查的問題了。”顧晨猶豫了幾秒,還是追問白發老人說:
“大爺,您還有這個胡雪莉的聯系方式嗎?”
“呃…”
聽著顧晨如此一說,白發老人愣了愣神。
“有嗎?”盧薇薇也趕緊追問一句。
此時此刻,白發老人似乎也在思考,這才緩緩說道:
“我記得,當初打電話通知我,我兒子跳江自殺的人就是她,手機里,我好像有存她的聯系方式。”
“但是,這畢竟是幾年前的電話號碼,我也不清楚,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用?”
“沒關系的,您趕緊找出來吧。”袁莎莎聞言,也是趕緊附和。
“好,你們稍等一下。”話音落下,白發老人趕緊掏出手機,開始在自己的手機通訊錄中,尋找起那名女子的聯系方式。
不多時,老人抬頭看向顧晨。
顧晨趕緊問道:“找著了沒?”
“找著了,就是這個。”話音落下,白發老人直接將手機遞給顧晨。
顧晨也順直根據通訊錄中的聯系方式,直接用自己的手機撥通過去。
不多時,顧晨的手機響起了待機的動靜,說明電話是通的。
顧晨也是松上一口氣,就像安靜的等待著。
然后長時間的等待,卻并沒有換來對方的接聽。
電話也是自然掛斷。
顧晨不死心,于是又繼續撥打過去。
這一次,僅僅是過去五秒鐘,對方就接通了來電。
“喂,請問是哪位?”電話里,是一名女子的動靜。
顧晨則是趕緊問道:“請問你是胡雪莉嗎?”
電話中短暫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對方也被顧晨這邊的問話給愣了一下,緩了幾秒,這才回道:
“沒錯,我是胡雪莉,你這邊是哪里?”
“哦,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有些情況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江南市芙蓉分局?”聽著顧晨的單位名稱,電話那頭的女子,顯然變得警覺起來。
顧晨回頭看向白發老人,請問問道:“您兒子叫什么?”
“聶平。”白發老人說。
顧晨默默點頭,于是趕緊對著電話中說道:“您認不認識聶平?”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又變得沉默起來,顧晨繼續追問:“喂,你有在聽嗎?你認不認識聶平?”
“認…認識。”感覺有點懵,電話那頭的女子,回復的也是結結巴巴。
于是顧晨趕緊又問:“那你當初有沒有給聶平一個老鷹圖騰的扣子呢?”
“有,怎么了?”聽顧晨如此一說,電話那頭的胡雪莉,似乎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很好。”顧晨頓了頓,繼續問道:“我想知道,那個帶有老鷹圖案的扣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沒…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就是個普通的扣子。”
電話中的胡雪莉,回復起來也是語氣急促。
顧晨也是短暫停頓了幾秒,這才又問:“那你跟聶平之間…”
“那是我前男友。”這邊還不等顧晨把話說完,電話那頭的胡雪莉,便趕緊回應著說:
“聶平是我的前男友,只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已經溺水身亡了。”
說道這里,顧晨明顯能從電話中,感受到胡雪莉的難過。
于是顧晨又問:“那聶平是怎么死的?”
“都是因為我。”面對顧晨的質問,電話中的胡雪莉,似乎也是毫不避諱的回應說:
“當初因為家里的原因,跟他分手,后來,我嫁給了其他人,他在我婚禮當天,來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可能是因為深受打擊吧?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最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了?”顧晨明知故問。
“他…他跳江自殺了,戴著我的那個定情信物,一起跳江自殺。”
說道這里時,顧晨明顯能夠聽見,電話那頭有重重的鼻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