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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2、招魂鈴鐺

  其實顧晨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當然從一開始,顧晨也沒想去調查老人家兒子的事情。

  顧晨只想知道,消失的張志強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呢?

  可現在看來,這個店鋪似乎很不簡單,老人家為了完成兒子的意愿,竟然把這個不賺錢的扣子鋪,愣是變成了一個小型博物館。

  看著現在依舊在抽泣的白發老人,顧晨感覺,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得一個好時代,將家里的所有田產給賣了,換來這十幾套房子。

  如果按照能量守恒定律,那么,老人家前半輩子,受苦種田,那么晚年應該可以享清福。

  事實也的確如此,家里的田地換來十幾套房子,從此吃喝不愁。

  可兒子卻成了他最大的軟肋,甚至是一生的遺憾。

  在了解到二樓木盒內老鷹圖騰的來龍去脈后,顧晨對老人家說話也變得十分客氣,也是帶著安慰的口吻勸說道:

  “老人家,人死并不能復生,您兒子的離開,但是他的這些扣子留在了這里。”

  “您看,您現在不也成為了像您兒子一樣的人物嗎?”

  “像我兒子一樣的人物?”聽著顧晨的這番說辭,白發老人似乎還沒聽懂。

  盧薇薇見狀,也是上前一步,笑著解釋說道:“我顧師弟的意思是,您接手了您兒子的這個店鋪,然后按照您兒子的意愿,維持下去。”

  “而這里的所有物件,也都是您兒子的心血,是您兒子生前的最大愛好。”

  頓了頓,盧薇薇又道:“所以,這里的每一個物件,都有您兒子的回憶,您接手了您兒子的一切,您兒子知道后,也會替您高興的。”

  “我能理解你們的意思。”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講述,老人重重的嘆息一聲,趕緊用手背去擦拭眼角的淚珠。

  盧薇薇見狀,趕緊伸手去口袋里掏了掏。

  可發現自己沒有帶面巾紙時,又將目光看向身旁的袁莎莎。

  袁莎莎秒懂盧薇薇意思,趕緊將自己的面巾紙遞給白發老人:“老人家,擦擦眼淚吧。”

  “謝謝。”老人家道了聲謝,也是梗咽著說道:

  “我雖然不清楚,我家的這個老鷹圖案的扣子,對你們有多大用處?但是,這個肯定是不能給你們帶走的,因為這是我兒子的遺物。”

  聞言白發老人說辭,顧晨猶豫了幾秒,還是主動走上前問:

  “老人家,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我想知道的是,這個老鷹圖騰的扣子,是不是一直都放在你家二樓的木盒里?”

  “是的。”面對顧晨的疑問,老人家直接脫口而出:“一直就放在那里。”

  “你確定沒有人拿走過?”王警官問。

  老人家剛想開口,但卻欲言又止。

  “怎么?有人拿走過?”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問道。

  白發老人皺眉思索,似乎是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見大家都如此焦急的等待結果,白發老人嘆息一聲,也是擺擺手。

  顧晨見狀,趕緊又問:“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說的?沒事,您說就是,我們聽著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幽幽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無奈搖頭:

  “我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安靜的老頭,我早年窮困潦倒,后來靠著賣地得來那十幾套房,想著可以安度晚年。”

  “后來晚年得子,感覺兒子不必跟我一樣,經歷這人生的起起伏伏。”

  “因為家底雄厚,我兒子就算是個廢物,我也能讓他富足一生。”

  “我愿意讓他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可沒想到,最后他還是離我而去,我現在,不想參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安度晚年。”

  “老人家,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對吧?”看著老人家欲言又止,隨后又說出這種不想招惹是非的話來。

  王警官也不傻,不會不清楚,老人家其實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說出來罷了。

  “老人家,你就說吧。”盧薇薇也快急死了,感覺這大爺死了兒子,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想問。

  就這么混吃等死。

  或許是被這幾名警察給煩死了,老人家重重的咳嗽兩聲,這才緩緩說道: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說一說我自己的看法吧。”

  “好,您說。”盧薇薇剛想說,大爺你可真啰嗦。

  可回頭一想,又怕影響這老大爺的情緒。

  畢竟老大爺也是一個容易破防的人,剛為自己死去幾年的兒子哭過鼻子,你現在嫌他啰嗦,他回頭不說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盧薇薇剛到嘴邊的話,還是強行又咽了下去。

  大爺此刻的情況似乎平穩了許多,也是躺靠在自己那把木椅上,仔細回想著說道:

  “其實,最近我也總感覺,家里總會有一些怪事發生,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所以呢,我一直也搞不明白,直到你們今晚過來,我感覺,我之前的猜測,或許是對的,我可能招惹上一些人了。”

  “或者說,我沒有招惹一些人,但是卻被動卷入到什么事情當中了。”

  “老人家,您這說的,我怎么一句話也沒聽明白呢?”王警官聽著老人家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似乎說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沒說。

  老人家嘆息一聲,也是抬頭看向顧晨,這才緩緩說道:

  “我這個小地方,之前是接手兒子的店鋪,所以不對外開放的,也不開業,就是當成我自己家來住。”

  “只是后來吧,對面的風石,也不知道是哪個商業鬼才想出來的?我告訴你們,都是騙人的,那塊石頭,是他們編出來的東西。”

  “您說風石是假的?”王警官一聽,頓時感覺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也是趕緊提問道:

  “這怎么是假的呢?不是有很多介紹嗎?說這個石頭,刮風就會傳出一些奇怪的動靜,而且,會各種滾動,但就是不會落下去…”

  “假的,都是假的。”見王警官還真信這些,白發老人趕緊解釋:

  “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但是,你要賺錢,你要開發旅游景區,沒點東西怎么行呢?”

  “沒東西你可以編造一些東西出來,只要能帶來流量,人家管你真假?”

  重重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無奈嘆息:“所以,自從對面那塊石頭,被這幫人商業炒作起來后,就成了一個打卡景區,在地圖上也成了一個網紅打卡點。”

  搖搖腦袋,白發老人也是苦笑一聲道:“有時候真不知道,這些信以為真的人,腦子里是不是漿糊?”

  “反正,自從這里成了收費景區后,來往這邊的游客倒是越來越多了。”

  “也給這里許多商店老板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潤。”

  “可是呢,我不想開店,可這家店鋪,卻是我為兒子當初的興趣愛好,而買下來的店鋪。”

  “里面又有我兒子當初學藝術,留下來的許多扣子。”

  “如果說,我現在把這家店鋪轉讓出去,那立馬就會有人接手,可我能轉嗎?”

  “您不能轉。”面對白發老人的發問,盧薇薇趕緊附和一聲。

  “對呀,我不能轉,我也不差錢啊。”白發老人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一旦這里的東西都被搬走,那我就再也感受不到我兒子的存在了。”

  “他當初多么喜歡在這個房子里,做各種藝術裝飾扣,就是現在,每當我走進這個房間,我都能感受到,我兒子,似乎會不經意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我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他就會在房間里,制作各種裝飾扣。”

  重重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雙手搓了搓臉,也是哽咽著說道:

  “有時候,我甚至來到門口,都會聽見一些‘叮叮當當’的動靜,仿佛那個熱愛藝術的兒子,他又回來了,他又來到了家里。”

  “那事實上呢?這都是您的幻覺?”顧晨說。

  “也不全是幻覺。”白發老人搖搖腦袋,也是嘆息著說道:

  “就在前段時間,我還真就聽見了屋里的一陣動靜。”

  “出于好奇,我就走進來看看,發現,這房間里的燈光,竟然還是亮著的,可我明明記得,出門買菜的時候,這里是關著燈的。”

  “誒不是,老人家,您出門從來不鎖門嗎?”感覺哪里不對勁?盧薇薇也是好奇的追問一句。

  “鎖門?我為什么要鎖門?萬一哪天兒子要回家,他沒鑰匙該怎么辦?”老人的回答,也是瞬間讓盧薇薇感到無語。

  所有人面面相覷,也是一頭霧水。

  合著這個老人還有點現實和虛擬都分不清楚?還是說,老人家思念兒子心切,腦袋開始有些不太正常?

  “老人家。”見老人的思緒,似乎開始有些朝著胡思亂想的方向發展下去,顧晨趕緊提醒他說:

  “也就是說,你平時出門,這里都不鎖門嗎?”

  “呃,也會鎖。”老人的回應有些遲鈍。

  于是顧晨又繼續引導他說:“那什么時候上鎖?什么時候不上鎖呢?”

  “白天不上鎖,晚上…晚上我回家睡覺的時候,就會上鎖。”老人的回答,顯得讓人感覺難以捉摸。

  盧薇薇根據白發老人的作息時間,也是繼續追問:“那就是說,您平時,白天都喜歡待在這里?”

  “是的。”白發老人點頭說:“這里有兒子的氣息,我想念兒子。”

  “好的。”盧薇薇嘆息一聲,也是將目光看向顧晨。

  顧晨則繼續追問:“好的大爺,那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上,您說,您有一次出門買菜,卻發現,回來的時候,房間里的燈光是亮著的,對吧?”

  “是的。”白發老人點頭附和。

  “那你覺得是誰來過?”顧晨說。

  然而,此時此刻,白發老人的思緒似乎又停頓了一下。

  反復無常的操作,看得眾人是一頭霧水。

  “怎么了?”袁莎莎輕聲問道。

  白發老人頓時表情嚴肅,也是努力回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回家了?總感覺,是他回來過。”

  “因為那天買菜回來,差不多是晚飯時間。”

  “所以,天也黑了,我才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白天我很少開那盞燈。”說話之間,白發老人將手指向木質樓梯口的一處方位。

  眾人也都跟隨著老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那不就是樓梯口的電燈嗎?有什么問題嗎?”王警官問。

  “不。”見王警官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白發老人繼續解釋:

  “我的意思是,除非是兒子回來了,他才會打開那盞燈光,然后走上樓梯,去往二樓。”

  “因為那個燈泡的開關,很隱秘,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哪。”

  說話之間,白發老人直接站立起身,開始朝著木質樓梯方向緩緩走去。

  眾人見狀,也都趕緊跟在老人身后。

  只見白發老人,走到一處掛滿動物圖騰裝飾扣的墻壁旁,撥開幾個口子,這才用手按下了開關。

  隨著一陣“嗡嗡”的動靜,眾人頭頂上的一盞燈光,就這么在閃爍幾下之后,忽然亮起。

  整個空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誒?原來這里也有電燈啊?早知道這里有電燈,我就早點打開,省得剛才上樓被那只貍貓襲擊。”

  “你被我家的貓給抓了?”看著王警官手背上貼著創可貼,白發老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于是王警官趕緊替自己辯解道:“這不是進來看看,主人在哪嗎?就發現這里空空的,但是又發現了二樓的樓梯。”

  “出于好奇,于是我就爬上去看看,然后…”

  看了看身旁眾人,王警官也是對著白發老人無奈說道:“然后就被你家貓給攻擊了。”

  “那只貓平時挺溫順的,不知道怎么了?最近開始變得非常暴躁。”聽著王警官的講述,白發老人也是隨口一說。

  盧薇薇則是笑孜孜道:“難道不是因為那只貍貓生了一窩小貓,怕被別人抓走小貓,才開始變得脾氣暴躁嗎?”

  “我感覺,這是情有可原啊,畢竟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都是這里的陌生人,貍貓聞到了陌生人的氣味,又是在這種黑燈瞎火的二樓,肯定會有所警覺的,不是嗎…”

  “不。”這邊盧薇薇話音未落,白發老人卻是擺手否認:“并不是這樣的。”

  “并不是這樣的?”見此情況,盧薇薇也是十分好奇,忙問道:

  “并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

  “那只貍貓,一直都很溫順,就算是碰見陌生人,也是一樣的。”

  “不可能。”聽著白發老人的講述,王警官露出自己貼有創可貼的手背,也是趕緊反駁:“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只是上去看看情況,結果這只貓,發瘋一樣的沖向我,咔咔幾下就是亂撓啊。”

  輕嘆一聲,王警官又道:“這還好不是撓我的臉,否則真是破相了。”

  “不,我家的貓不會攻擊人的。”聽著剛才盧薇薇的講述,和現在王警官的講述,白發老人依舊堅持,自家的貓非常溫順。

  這讓盧薇薇和王警官有些聽不下去了。

  感覺事實都擺在眼前,王警官可是在二樓“負傷”的,可現在老人卻一口咬定,自己家的貓十分溫順。

  袁莎莎似乎看出了問題,于是趕緊問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怕我們找您要打疫苗的錢,所以才這樣說啊?”

  “害!”見袁莎莎如此一說,白發老人也是哼笑一聲,趕緊解釋:

  “小姑娘,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家房子都十幾套,我不差錢,我也不是付不起你們受傷打疫苗的錢。”

  “那是為什么?”袁莎莎還是不懂。

  于是白發老人索性認真解釋:“我家貍貓,生下這一窩小貓,也有一個多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我這里也偶爾會有一些街坊鄰居過來串門。”

  “這貓看見,也很溫柔,甚至從窩里把小貓抱出來撫摸,它都不介意,又怎么會攻擊你們呢?”

  “呃…”

  聽白發老人如此一說,王警官頓時感覺自己又被冒犯了。

  合著自己這傷,打官司都找不著對象唄?

  見王警官一臉憂愁,白發老人又趕緊說道:

  “所以,你說我家的貓很兇,這我肯定不答應,它不兇的,真的不兇,膽子還特別小。”

  “可是…”盧薇薇似乎感覺這個白發老大爺,似乎哪里不正常?說的話總是不著邊際,于是趕緊又道:

  “可是,你家的貓,確實把我同事的手給抓傷了,而且我們當時都在樓梯口,都看見,我同事剛走進二樓,就發出了劇烈的動靜,然后我同事手就被貓給撓傷了。”

  “這些都是事實,我們也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我知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見盧薇薇話音落下,白發老人也是趕緊解釋。

  顧晨似乎是看出了老人家的問題所在,于是趕緊又道:

  “老人家,您是不是想說,從您買菜回來,就發現這樓梯口的這盞燈光,準確來說,是很少人知道開關的這盞燈開著,對嗎?”

  “對,我還還很納悶,誰知道這里的開關呢?”白發老人說。

  顧晨默默點頭,又問:“然后,你覺得,你家的貓很溫順,還膽小,但是攻擊人類,就很反常對嗎?”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表述的不是很好。”見顧晨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全部到處,白發老人也是總算舒上一口氣。

  顧晨皺了皺眉,趕緊問道:“那就是說,從這個隱秘的電燈開關,到你家的貓無緣無故的傷人,都跟你遇到的奇怪事情有關?”

  見白發老人默默點頭,顧晨繼續引導著說道:“而這些奇怪的事情,是不是跟二樓的老鷹圖騰的扣子有關?”

  “可能是吧。”見顧晨抽絲剝繭般的問道這里,白發老人皺了皺眉,好半天才回復一句。

  “到底什么情況?您說清楚。”盧薇薇似乎也感覺,老人家心里藏著的那些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老人家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座椅旁,坐下之后,也是拿起茶杯回想著說:

  “因為那天的種種異常,讓我感覺,家里應該是來人了,而且,對我這里的各種設施都很清楚,仿佛就跟來到自己家一樣。”

  抬頭看向眾人,白發老人繼續解釋:“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兒子。”

  “您兒子?”聽著白發老人滑稽的說辭,王警官哼笑一聲,擺擺手道:

  “老人家,您可別逗我,您不是說了嗎?您兒子殉情,跳黃浦江淹死了,又怎么會回來呢?”

  想了想,王警官回頭看了眼剛才的那處隱秘電燈開關,又問白發老人:

  “那就算您兒子回來,那么,那樓上的貍貓,應該也能感受到。”

  “既然能感受到您兒子的出現,那么,這只貍貓應該會變得更加溫順才對,又怎么會攻擊人呢?”

  “你又錯了。”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白發老人就一口否認。

  “我又錯了?”王警官表情一呆,也是莫名其妙道:“我哪里錯了?”

  “你不了解我兒子跟這只貍貓的恩怨。”見王警官壓根不懂,白發老人也是趕緊解釋。

  “我家的這只貍貓,是我兒子去世那年來我家的。”

  “那時候,我兒子還在,而這只貍貓才幾個月大,但是,我兒子特別討厭貓,因為小時候被野貓給撓過,所以特別痛恨貓。”

  “所以,每當這只貍貓,想要靠近我兒子,想要跟我兒子親近一下的時候,我兒子二話不說,一腳就把這貍貓踹得老遠。”

  “這么討厭貓的嗎?也不用這么極端吧?”聽著白發老人的兒子,似乎還有這種情況,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白發老人卻是搖搖腦袋:“沒辦法,從小有陰影,所以特別討厭。”

  “主要也是這只貍貓,不懂事啊,喜歡在房間里各種鬧騰。”

  “有時候,你稍微出去一下,把這只貍貓放在這里,回來的時候,滿地都是各種扣子。”

  深呼一口重氣,努力平復下心情,白發老人也是趕緊又道:

  “你們知道嗎?這里的許多扣子,都有自己的擺放位置,這些都是我兒子設計的。”

  “各種扣子各種歸類,可這只貍貓,把這些扣子弄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

  “我兒子一氣之下,又拿這只貍貓出氣,直接暴打了一頓。”

  輕嘆一聲,白發老人看向二樓木質樓梯的入口位置,那只探出半個腦袋的貍貓,也是嘆息著說道:

  “所以,從那之后,這只貍貓的性格也開始改變,跟我兒子直接就杠上了。”

  “這一人一貓,是絕對不能碰面的,平時這只貍貓溫文爾雅,看上去十分溫順,也很乖。”

  “可一旦碰上我兒子,那貓身上的毛都是炸的,也會發出攻擊性的低哼,感覺隨時要干架的樣子。”

  “誒不是。”聽著老人家如此一說,王警官忽然想起,自己上樓梯去查看情況的時候,不就是被這只貍貓如此待遇嗎?

  現在聽著白發老人如此一說,總感覺哪里不對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反駁道:

  “那我剛才上樓梯的時候,那貓就這么對我啊,合著我成了您兒子啊?”

  “想什么呢?”白發老人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平白無故的多個兒子,也是沒好氣道:

  “我跟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所以你們說,我家的貓攻擊你們,我就感覺不是。”

  “再加上這個隱秘的電燈開關,一般只有我兒子才知道。”

  頓了頓,白發老人也是繼續解釋:“而且,我兒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總喜歡做一些別人搞不懂的事情,這個隱藏電燈開關也是。”

  “只能是他知道,別人不知道,就是我,也是在清理兒子遺物,接手這家店鋪之后,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的這個隱秘開關。”

  “這么邪乎?”聽著白發老人的講述,盧薇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個老人家的兒子,是不是有點神經質?

  但顧晨不會這樣想,想著有人能夠知道隱秘開關的位置,的確很詭異,說明這里曾經是有人悄悄的進來過。

  而引起二樓貍貓攻擊王警官,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二樓的貍貓,似乎又感受到了來自老人家兒子的氣息。

  可畢竟這是自己的同事王警官,跟這家人也沒啥聯系。

  如果換做平常,或許顧晨壓根不行。

  可現在,大家是根據線索,一路找到了這里。

  所以,老人家說的奇怪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把這當做線索來看待。

  “老人家。”見白發老人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于是顧晨趕緊問道:

  “您感覺您這店鋪里有人來過,而且是對這里非常熟悉的人來過,對吧?”

  “嗯。”面對顧晨的質問,白發老人也是默默點頭。

  “那除此之外,您還發現其他什么異常的情況沒?”

  “其他異常情況?”想了想,白發老人短暫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卻又甩手啊道:

  “對了,最近總感覺,附近有人在監視我一樣。”

  “監視你?”聽到這里,顧晨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于是趕緊又問白發老人:“大概什么時候?”

  “這一周內吧?”白發老人說。

  顧晨想了想,想到自己剛才在二樓的小窗戶那里,也的確看見,對面似乎有一雙奇怪的眼睛在關注這里。

  于是趕緊又問白發老人:“你覺得別人監視,那你覺得,監視你的人,具體是在哪個方位?”

  “對面吧?”白發老人看向門口方向,但卻沉思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感覺最近這里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剛開始,隱秘電燈的開關被人找到并打開,這可是只有我兒子才知道的電燈開關的位置。”

  “還有就是,我家的貍貓,開始無緣無故的攻擊人類,這在以前根本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幽幽的嘆息一聲,白發老人繼續說道:“還有就是,總感覺有人在監視我一樣,再然后,就是今天晚上,你們這些警察的突然到訪。”

  搖搖腦袋,白發老人看向顧晨,繼續說道:“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的確。”顧晨也同意了白發老人的說辭,但又問老人:

  “老人家,那我問你,你家的這個裝兒子遺物的木質盒子,就一直這么放在二樓嗎?”

  “是啊。”白發老人默默點頭:“一直都這么放在二樓。”

  “小木盒也不上鎖嗎?”顧晨又問。

  “沒必要啊。”白發老人擺擺手,也是實話實說道:

  “誰會要那種東西啊?又不是很值錢,就是個裝飾品。”

  輕嘆一聲,努力平復下心情,白發老人也是感慨著說:

  “這要不是我兒子留下來的遺物,我壓根就不想收著。”

  “可畢竟,那是我兒子去世之后,唯一留在身上的東西。”

  “可見,他對那個女人真的是一往情深,只可惜,我沒本事,不能讓他體面的迎娶那個女孩。”

  “這不是您的錯。”見白發老人如此難受,袁莎莎也是趕緊安慰一句。

  白發老人哼笑著點頭:“這當然不是我的錯,可是,最近的事情,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感覺這個地方,好久都沒這么熱鬧了,似乎有很多人,開始關注到我這個地方。”

  皺了皺眉,白發老人看向門口方向。

  此時此刻,外頭似乎刮起了大風,虛掩的大門,就這么被風吹得搖擺不定。

  顧晨再次被門口上方的鈴鐺給吸引,于是趕緊向白發老人求教道:

  “對了,您門口的鈴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擺設?這要很容易跟進屋的人撞上啊。”

  “你說那個鈴鐺?”見顧晨突然提起,白發老人也是笑孜孜道:

  “這個呢,就叫招魂鈴鐺,是大有來頭的。”

  “招…招魂鈴鐺?”聞言白發老大爺說辭,盧薇薇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趕緊說道:

  “大爺,大晚上的,咱能別講鬼故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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