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檔子事兒,所有人都感覺夠倒楣的,可現在顧晨問起,似乎也很難回答。
“怎么?就沒人遇見過嗎?”顧晨見兩人默不作聲,于是主動點名女出納,說道:
“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碰見你們老板?”
“呃…這個…”
“有還是沒有?”顧晨不想跟這兩人繞彎子。
按理來說,這兩人跟隨自己的老板張志強工作幾年,又是掌管張志強公司的財物,那必然是自己的心腹。
如果連心腹都不知道老板的去向,那多少有些說不過去,當然,顧晨也不會全信兩人所說的話。
女出納似乎十分為難,也是緩緩說道:“昨天晚上,我…我確實見過老板。”
“在哪里見過?”聞言女出納說辭,盧薇薇趕緊追問。
“就是…就是在麗都酒店。”女出納說的很小聲。
“麗都酒店?”王警官聞言,也是若有所思,于是趕緊又道:“誒?不對呀,麗都酒店,距離這里可是有好些距離呢。”
“你們既然在這家酒店辦公,也住在這家酒店,你跟張志強,又怎么會出現在麗都酒店呢?”
王警官的一番話,似乎讓女出納難以回答。
袁莎莎見狀,也是趕緊催促著說:“怎么?是不方便回答嗎?”
“呃,也沒什么?”深呼一口重氣,女出納也是緩緩說道:
“當回事老板在那邊會見客戶,但是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卻沒有帶上。”
“所以,他讓我把文件送過去。”
“送文件去麗都酒店?”盧薇薇雙手抱胸,若有所思:
“那后來呢?你是幾點過去的?”
“大概…大概是晚上7點左右吧。”女出納說。
“7點左右?”盧薇薇皺了皺眉,又問女出納:“那你們平時是幾點給工人們結算工資的?”
“這幾天是晚上9點左右,因為要加班。”這邊女出納沒說什么,倒是一旁的男會計趕緊說道。
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回應著說:“好的,但是現在我在問女出納,你先等一下回答好嗎?”
“呃…”
也是被盧薇薇懟了一下,男會計顯得十分尷尬。
當然,盧薇薇也并不是針對男會計,是因為現在的女出納,似乎是最后一個見到老板的人。
那么,她將成為一個關鍵證人。
而且不管是顧晨和自己,老王同志和袁莎莎也都能看出,女出納回答問題的同時,似乎也格外緊張。
因此盧薇薇只想給這名女出納一些壓力,讓她老實交代昨天的具體情況。
這邊也是見到男同事被懟,女出納心里咯噔一下,也是緩緩說道:
“就如剛才我同事說的那樣,我們這幾天都是晚上9點左右,給這些工人結算當天的工資。”
“那就是說,你見到老板張志強的時候,是在7點左右對嗎?”盧薇薇繼續確認的說。
女出納默默點頭:“差不多吧。”
“那之后呢?”王警官也是繼續追問:“你送完文件,之后去了哪里?”
“我…我因為沒有吃晚飯,所以,所以我想在酒店附近解決一下。”
“也就是說,你沒有離開麗都酒店?”王警官問。
“嗯,我在酒店的餐廳,直接吃了一些自助餐,然后等到7點40左右才離開的。”
“好吧,之后你就沒有再見過你們老板嗎?”王警官又問。
“之后…沒有見過,因為想著還要趕緊回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就自己回去了。”
“奇怪。”這邊女出納話音剛落,顧晨便提出質疑:
“你每天都給工人結算現金,那這些現金,按理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們一般由誰負責把現金拿到現場的?”
“一般是我跟我同事一起。”女出納看向了男會計。
而此刻的男會計,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沒錯,每次的現金,老板都會提前準備好,然后讓我跟她一起去房間取。”
“是當天取出來的現金嗎?”袁莎莎問。
“是的。”女出納默默點頭。
“那為什么不直接打到這些工人的賬戶里呢?”袁莎莎又問。
“因為…因為。”猶豫了幾秒,女出納瞥了眼男會計,這才又道:
“因為給這些工人開日結工資,用現金是老板的意思。”
“老板也知道,打到這些工人的賬戶里,操作起來會有些困難。”
“而且,我們只是招募的臨時工人,必須日結現金,人家才愿意做。”
“而且,給現金,讓這些工人能夠看到當天自己賺到的錢,這對于他們來說,干活也更有動力。”
“所以老板一般都是堅持每天去銀行提取現金,然后到點之后,讓我跟我同事一起,去他房間領取現金。”
“那就是說,一直都是把現金放在房間里對嗎?”顧晨又問。
“嗯。”女出納瞥了眼男會計,兩人也是默契點頭。
“那昨天你們沒有找到老板,有沒有去他房間里?”顧晨又問。
“沒有。”兩人一起搖頭否認。
女出納也是趕緊解釋:“因為老板不在,而我們也沒有老板房間的門卡,也不清楚,老板有沒有帶現金放到房間。”
“所以,我們昨天晚上,在聯系不上老板的同時,只能告訴這些工人,可能是老板臨時有事,讓他們今天一起過來領取。”
“可你們今天又在這里耍無賴。”這邊還不等女出納把話說完,胖胖的中年男子,整個人便沒好氣道。
顧晨見狀,也是趕緊提醒著說:“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能不能暫時保持安靜?”
“哦,對不起,警察同志。”見顧晨提醒,中年胖男子也是趕緊解釋:
“是我有些沖動了,主要是,我們這些常年干工地體力活的人,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拖欠我們工資的人。”
“當年也沒少被人坑過,這些年好上一些,可現在做短期日結工資的活,也出現這種情況,這讓我們有些生氣。”
“我能理解。”顧晨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隨后,又將目光看向女出納,問道:
“那你昨天晚上,去麗都酒店給老板張志強送文件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他身邊都有一些什么人?”
“呃…”
“說實話。”見女出納總是說話吞吞吐吐,帶著猶豫,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女出納臉一紅,也是緩緩說道:“看見了一個女的。”
“一個女的?”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趕緊追問:“什么一個女的?這個女的是什么人?你認識嗎?”
“呃,認…認識,見過幾次。”
“那她是誰?你們老板張志強的客戶?”顧晨問。
“這個…能說嗎?”感覺自己不太好回答,女出納也是各種猶豫。
可這邊還不等顧晨開口說話,一旁心急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催促著說: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你們老板張志強,趕緊把這些工人日結工資的款項給落實咯,有什么不好說的?”
“好…好吧。”見王警官說話兇巴巴的,女出納也是深呼一口重氣,趕緊回道:
“其實那個女人,我也不是很確定,就是有幾次,看見她在老板的車里,動作很親密。”
“很親密?”聞言女出納說辭,盧薇薇也是眉頭一挑,趕緊又問:“有多親密?”
“就是…就是,兩個人會纏綿在一起,你懂的,就是那種。”
“好吧。”也是聽出了女出納的意思,盧薇薇也是直截了當道:“就是他的想好的對吧?”
“對。”見盧薇薇說的如此明白,女出納也是緩緩點頭,趕緊說道:
“這都是我瞎猜的,是你們問我我才這么說的。”
“好的我知道了。”盧薇薇輕嘆一聲,也是趕緊追問:
“那我來問你,你們老板,成家了嗎?”
“成家了,孩子都已經上初中了。”女出納說。
“那就是說,這個女人跟你們老板,兩個人之間,存在不正當男女關系咯?”盧薇薇又問。
“嗯。”女出納感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但是現在警方辦案,自己夾在中間,似乎也不能撒謊。
有什么得說什么?
于是思前想后,女出納也只能點頭附和道:“差不多吧,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
“而且,做我們這種項目處的,大部分老板都在外面有一些相好的,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是我們也不好亂說。”
“畢竟這是老板的私事。”
“我的我知道了。”盧薇薇打斷了女出納的說辭,也是繼續問道:“你們老板說,讓你去送文件給客戶,這話是你說的沒錯吧?”
“沒錯,他確實讓我送資料。”女出納說。
“那為什么你只看見了那個女人?”盧薇薇又問。
“因為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客戶啊。”女出納回答的也是相當干脆。
盧薇薇眼睛一亮:“合著是兩個合作伙伴搞到一起去了?”
“哎呦,這兩人還真夠可以的,也就是說,你們老板張志強,昨天晚上,很有可能跟這個女客戶,一起睡在麗都酒店,而不管這些工人的工資對嗎?”
“這個我不知道。”見盧薇薇如此一問,女出納也是趕緊矢口否認,生怕自己說錯話。
“那這個女人叫什么?她的公司在哪?”王警官也有些等不及了,趕緊追問。
女出納猶豫了幾秒,也是回想著說道:“那個女人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她也是做建材生意方面的。”
“好像,我們這次演唱會安保所需要的許多護欄物料,就是她提供的。”
“那應該有相關合同吧?查一查應該能查到吧?”袁莎莎說。
“好像是有的,稍等。”聞言袁莎莎說辭,女出納立馬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在文件中查找起來。
片刻之后,女出納便找到了選項,立馬點開文件,告知顧晨道:
“叫麗華建材批發,是建材城那邊的一個商戶。”
“平時,主要是租賃一些建材給客戶,就比如,修路的那種鐵皮啊,還有各種各樣的建材。”
“像我們這邊的鐵護欄,只是她其中的一種物料,好像在江南市有幾個很大的倉庫,對,是有很大的倉庫。”
“從倉庫把鐵護欄運送過來的司機就說起過這件事情。”
也是見女出納,似乎能夠從文件中找到相應的關聯人員,顧晨趕緊又問:
“那這個女人全名叫什么?”
“張麗華,她叫徐麗華。”女出納下拉菜單,也是解釋說道:
“落款是徐麗華。”
顧晨繞到她身后,也是仔細的看著電腦屏幕,緩緩說道:“難道說,這個徐麗華,跟你們老板張志強的失蹤有關聯?”
頓了頓,顧晨又道:“她的聯系方式有沒有?”
“有的,在這里。”這邊還不等女出納把話說完,男會計便趕緊將自己手里的一個文件夾打開,從中快速找到了徐麗華的相關聯絡方式,解釋說道:
“這個徐麗華,跟我們公司有過很多次合作,我這里也有她的聯系方式,不過是合同上的聯系方式。”
“至于能不能聯系到她?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像她們這類生意人,通常都有兩部手機。”
也是在男會計說話之際,顧晨也是找到了徐麗華的聯系方式,隨后交給一旁的王警官。
王警官二話沒說,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徐麗華的電話號碼。
電話短暫響了幾秒,便有人接通。
王警官趕緊問道:“喂,請問是徐麗華嗎?”
“你是誰?”電話中,一名女子柔聲問道。
“哦,我們是芙蓉分局的,有些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一下,這個張志強你認識嗎?”王警官也是開門見山。
但電話中的徐麗華,卻是一臉不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嘿!”見對方似乎還有些抗拒,王警官繼續解釋:
“是這樣的,張志強我們這里聯系不上他,而他這邊要結算給工人的日結工資,還沒有著落,現在工人們正在鬧事,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張志強,跟我問清楚,為什么不發工資。”
“張志強不發工資?不會吧?”也是聽到王警官如此一說,電話那頭的徐麗華,似乎整個人也是不可置信。
王警官“嘖”了一聲,也是沒好氣道:“難道我還需要騙你不成?”
“現在這些鬧事的工人,把體育場外頭搞得亂七八糟。”
“這大后天,杰倫的演唱會就要開始了,這外圍的工作要是沒搞好,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也是好說歹說了一陣后,王警官繼續問道:“所以,張志強在哪?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電話中的徐麗華,也是聽了王警官的一陣絮絮叨叨,結果就回了一個“不知道”。
王警官有些憤慨,也是沒好氣道:“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他昨天不是去找過你嗎?”
“他昨天是來找過我,不過是給我送合同文件,然后他就離開了呀。”電話中的徐麗華說。
“離開了?”王警官猶豫了幾秒,趕緊又問:“那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我哪記得?”
“你必須記得。”見電話中的徐麗華,似乎并不在乎現在情況的緊迫性,說起話來,也是顯得有些輕浮和不在意。
可王警官這邊可等不了,外頭不少工人正在停工。
這要是耽誤了工期,那這場演唱會就會出大問題。
所以現在必須要找到張志強,解決掉當下的問題。
也是聽王警官如此一說,電話中的徐麗華,也是無奈說道:
“我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反正,他在我這里,也待了沒多久時間,我也沒有注意具體時間,就把文件放在房里,然后在酒店房間泡了一會澡,僅此而已。”
“顧晨。”也是見對方如此回答,王警官將目光看向顧晨。
而一直站在王警官身旁聽著電話的顧晨,也是順勢接過王警官手機,繼續說道:
“那我來問你,張志強在你那里,文件是不是由他公司的一位女出納送過來的?”
“女出納?”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的徐麗華,也是趕緊回道:
“對,文件是一個女的送來的,好像是他公司的員工,至于是不是女出納?這個我不清楚。”
“那張志強收到這個文件后,多久時間離開的?”顧晨又問。
“多久時間?”思考了幾秒,電話那頭才傳來徐麗華的回應:
“可能是…半個鐘頭吧,張志強在我這里喝了點茶,再聊了一會兒天,他這才離開的。”
“那之后你有沒有跟他聯系過?”顧晨聞言,繼續追問。
“沒有了,我也打過他的電話,但是打不通,上午我還打過他電話呢。”徐麗華也是無奈說道。
隨后,顧晨又跟徐麗華在電話中,溝通了一些細節,這才掛斷電話。
“怎么說?”接過自己手機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問顧晨。
顧晨并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思考了幾秒后,將目光看向身旁的女出納,問道:
“你確定,你送給張志強文件的時候,是昨天晚上7點嗎?”
“確定,因為我離開的時候,正好聽到有新聞聯播開始的音樂。”
“雖然我不確定具體時間,但是從新聞聯播的音樂可以判斷,那個時候應該是晚上7點。”女出納說。
“好吧。”見此情況,顧晨也是默默點頭,隨后看向前臺方向。
女前臺此刻也看向顧晨,見顧晨主動走向自己時,也是趕緊上前幾步。
“張志強所住的那個房間,你們有門卡嗎?”顧晨問。
“有的。”女前臺默默點頭。
顧晨猶豫了幾秒,又問:“你們監控室在哪?”
“在一樓,那邊。”女前臺給顧晨指明了一個方向。
顧晨默默點頭,道了聲“謝”,隨后帶著盧薇薇,王警官,袁莎莎,還有那名胖胖的中年項目工作人員,和張志強的兩名財務人員,一起朝著監控室走去。
隨后,顧晨在監控室內,通過兩名財務人員的提醒,找到了張志強的處所,一個很大的行政房間。
之后,顧晨又通過酒店的監控,開始排查昨天的出入情況,發現張志強從下午開始,就沒有進入過自己的房間。
可想到張志強目前也不在徐麗華那兒,顧晨也感覺,這個張志強,或許是遭遇了什么?
可要想知道張志強目前的處境,就必須知道,張志強最近都在做什么?
而現在時間緊迫,許多工人都還在體育場外頭焦急等待。
因此顧晨需要盡快找到張志強,并且讓這些工資分發下去。
想了想,顧晨對著女前臺道:“帶上房卡,跟我去張志強的房間。”
“好。”女前臺知道顧晨目前正在辦理案件,因此也是相當配合。
轉身便領著顧晨幾人,一起朝著電梯走去。
這座毗鄰江南市奧林匹克體育場的酒店,足足有28層。
而張志強給自己開的行政套房是27層。
當大家通過門卡打開房門時,一陣冷風迎面吹來。
大家這才發現,張志強的行政套房窗戶,竟然都沒有關閉。
女前臺見狀,剛想過去將窗戶關閉時,卻被顧晨伸手攔住。
“警察同志,這窗戶不關,萬一下雨,雨水就會飄落在地毯上,昨天晚上都下了雨,這都不關窗戶。”
“我知道。”了解女前臺的工作態度,知道她想進去看看地毯是否被雨水淋濕,但是顧晨卻解釋說:
“目前,這個房間,誰都不要進去,我們要先進去檢查一下。”
“好…好吧。”見顧晨都這樣說了,女前臺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能退后一步,站在門口位置。
隨后,顧晨幾人便立馬穿戴好各自的防護裝備,從門口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房間內充滿著涼意,由于昨天晚上下過雨,而張志強的行政套房窗戶,卻一直就這么打開著。
所以,窗臺位置,有一些濕潤,顧晨走到窗臺邊,甚至也發現了地毯上,似乎是有一些濕漉漉的情況。
“看來這個張志強,昨天晚上應該是沒有回來,或者說,他可能想回來,但是卻因為某件事情而沒有回來。”
盧薇薇說話之間,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將張志強打開的行李箱,往里邊挪了挪。
因為雨水飄進了窗戶,也打濕了張志強的行李。
而張志強的行李箱,又放在窗臺邊。
顧晨認同這種說法,但現在需要仔細檢查整個房間。
于是顧晨命令道:“大家注意房間的各處細節,看看張志強在這里留下過什么?”
“明白。”聞言顧晨說辭,大家立馬從中心散開,開始檢查起行政套房的各處角落。
而顧晨則是蹲下身,開始翻找著張志強的行李。
行李箱內,多是一些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日用品。
而在臥室的沙發上,還放著一個公文包。
顧晨走到張志強房間的沙發旁,直接將公文包打開,開始翻找公文包內的各種文件。
也是在仔細查閱過所有文件后,顧晨這才發現,都是一些普通的合同文件,和物料清單。
因此顧晨詢問眾人:“有沒有找到線索?”
“沒有。”
“我這里也沒有。”
“我也是,這里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大家回應了一句,先后來到了顧晨身旁。
盧薇薇趕緊追問顧晨:“顧師弟,你知找到什么沒?”
顧晨搖搖腦袋,將公文包遞給盧薇薇:“都是一些普通的文件,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線索。”
“但是,這些文件可以暫時帶回去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端倪。”
“嗯,小袁收好。”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將文件送到后排袁莎莎手里。
隨后,顧晨來到床邊,將窗戶關閉,這才重新帶著大家,回到了門口位置。
顧晨趕緊提醒著說:“這個房間,目前不要進去打掃,也不能放任何人進去,你明不明白?”
“明白。”聽著顧晨的交代,女前臺也是趕緊點頭。
“好的,下去吧。”顧晨說。
大家一行人,再次返回到一樓大廳。
而此時此刻,在一樓大廳來后走動,等候顧晨幾人的中年胖男子,也是見電梯門打開,這才趕緊跑了過來。
見到顧晨,也是趕緊追問:“顧警官,到底有沒有張志強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顧晨搖頭解釋。
中年胖男子也是一臉憂愁,抱怨著說道:“這可怎么辦啊?工期拖不得,可現在,張志強這個混蛋又找不著。”
“工人們現在肯定很氣憤,肯定不會干活的。”
“工作不能停。”聞言中年胖男子說辭,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工作如果不進行下去,那么演唱會就不能如期舉行,這問題可就嚴重了。”
“但是,到底雖然是這么個道理,可是,工人們拿不到工資,肯定不干活的,大家可沒有這么大覺悟,都是給錢才干活。”
重重的嘆息一聲,中年胖男子也是無奈說道:“大家本來干的就是短期的,賺點日結工資的快錢。”
“不給工資,那就是要他們的命,沒人愿意白干活的,這個我是沒辦法解決。”
想了想,中年胖男子又問顧晨:“誒對了,顧警官,你不是芙蓉分局的大領導嗎?你能不能幫我去跟他們說說?”
“說什么?”顧晨問。
“就是讓他們先干活啊。”中年胖男子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也知道,工期肯定是拖不得的,只能提前把工作做好,而不能趕著演唱會要開始了,還有工作沒完成,這肯定不行的。”
“對于整個江南市來說,那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吧,話又說回來,如果看不到錢,工人們干活也沒動力。”
“就是…你能保證我們拿到錢,哪怕晚一兩天,也是可以拿到的,確定可以拿到,那我也好給他們做思想工作啊。”
“有道理。”聽著中年胖男子,也有這種大局觀,王警官頗為滿意,但卻又質疑道:
“那按照你這意思,就是我們給你背書唄?”
“對,就是這個意思,因為你們是警察,警察有權威性,大家都聽你們的。”
“你們說能拿到工資,那我們肯定得相信你們,但是,你們承諾之后,要是沒有兌現,那也肯定會出問題。”
幽幽的嘆息一聲,中年胖男子也是實話實說道:“我干包工頭也有很長時間,之前在一些工程上,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一般也是工人鬧事,罷工什么的,搞得大家都很難堪。”
“最后都是政府出面,先墊付工資,讓工人們先安心工作,之后政府再從對方手里把錢給扣回來。”
“至于怎么操作?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最少工人們拿到了工資,而且有政府托底,信譽度也沒問題。”
“我知道了,意思就是,工資先有我們江南市政府來負擔?”王警官說。
“對,就是這么個道理,畢竟這演唱會得如期舉行吧?再說了,這些日結的工作,也要不了多少錢,或者你們警方給大家背書,保證大家都可以拿到錢。”
“那么,問題可以暫時解決,也好讓工人們盡快開工。”
“我明白。”知道中年胖男子的意思,顧晨也是實話實說道:“我暫時沒有這個權限,但是,我可以幫你申請一下。”
“那就趕緊申請啊,今天的好多工作,都被這件事情給耽誤了,工人們干活也沒啥動力。”胖胖的中年男子,也是無奈說道。
顧晨默默點頭,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趙國志的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顧晨趕緊匯報著說:“趙局,演唱會現場外圍工作,出了些問題,那個包工頭失蹤了,答應給工人日結的工資沒有了著落。”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無法聯系上那個包工頭,現在工人們在罷工,我怕耽誤工作進程。”
“這個事情,我也是剛知道。”聽聞顧晨如此一說,電話中的趙國志也是回應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
“這里有個負責人,給我提了一些建議,就是讓我們警方或者政府托底,保證可以先支付工資,或者保證他們都能夠拿到工資,那么現場的工作,才能繼續下去。”顧晨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