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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4、棋差一招

  休息室內,顧晨的一番話,也是良苦用心。

  知道面館老板有苦衷,因此說的也是格外明白,就希望面館老板能夠老實交待。

  面館老板嘆息一聲,也是抬頭看向顧晨,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此時看完檢測報告的盧薇薇,也是走到顧晨跟前,對著面館老板提醒著說:

  “我說,現在你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情況都交代出來,爭取一個戴罪立功,主動認罪。”

  拿起手里的檢測文件,盧薇薇又道:“你要知道,你的這些犯罪證據,我們現在都已經有所掌握,你要想耍花招,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配合我們,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你明不明白?”

  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面館老板似乎也聽進去了,只能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你一個人干的?也就是說,那個失蹤的老板娘,是被你帶走的?”聽著面館老板的講述,王警官也是上前一步道。

  面館老板嘆息一聲,也是反復思考許久,這才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一切都是我干的,都是我。”

  “到底什么情況?”隨后走上前的袁莎莎,也是一臉疑惑的問: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跟這個煎餅老板娘過不去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她有血海深仇還是怎樣?”

  “沒錯。”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面館老板的一句話,頓時又將袁莎莎的話語瞬間打斷。

  休息室內,頓時變得氣氛緊張。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面館老板。

  顧晨看看左右,這才繼續追問面館老板:“你現在不用這么激動,你也知道,現在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但是,我現在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好好主動交代,你不需要說太急,慢慢說。”

  顧晨是發現了面館老板那起伏不斷的情緒,似乎隨時有可能暴走。

  面對這種情緒極不穩定的人,顧晨需要安撫他的情緒,否則,一旦這種人走向極端,那就是另一種結果。

  顧晨希望面館老板能夠在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中,將自己的問題,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而不是故意去刺激他的情緒。

  尤其是在這種犯罪嫌疑人,面對各種證據,已經無法擺脫罪責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極端的想法,那就是魚死網破。

  當然,顧晨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顧晨希望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跟犯罪嫌疑人,心平氣和的交流。

  現在也是如此。

  也是重重的喘息幾聲,面館老板這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抬頭看向顧晨幾人,也是一臉沮喪,不由哽咽著說道:

  “其實,我一直就想報復那個煎餅老板娘,她跟我有深仇大恨,當然,還有她的丈夫,他們兩個都該死。”

  “你為什么會這么說?”當王警官聽到面館老板用這么惡毒的話語來攻擊煎餅店兩夫妻時,實在有些想不通,這兩撥人之間,是怎么出現這么大仇恨的?

  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你跟他們兩人之間,怎么會有這么多仇恨?”

  “是他們。”抬頭看向盧薇薇和王警官,面館老板面露猙獰,也是狠狠說道:“這一對狗東西,是他們害死了我父親。”

  “誒不是你等會兒。”或許是感覺腦回路有些轉不過彎來,王警官擺了擺手,也是繼續問道:

  “你說,這兩夫妻,他們害死了你父親?可是,他們怎么又跟你父親扯上關系呢?”

  “是啊,他們跟你父親是什么關系?”袁莎莎也是越聽越懵,感覺這里似乎還另有隱情。

  顧晨趕緊安慰著說:“你先冷靜一下,把事情慢慢說。”

  扭頭瞥了眼袁莎莎方向,袁莎莎心領神會,已經拿好了紙筆,準備現場記錄。

  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也就等待著面館老板的自我交代。

  而此時此刻,面館老板早已淚流滿面,似乎壓抑在心中許久的東西,在此刻終于能釋放一般。

  他哽咽了幾聲,這才緩緩問道:“你們知道,這個做煎餅的兩夫妻,為什么會生意這么好嗎?”

  “為什么生意好?”聽著面館老板的講述,盧薇薇托腮思考,若有所思。

  畢竟是吃過那對煎餅兩夫妻做的煎餅,因此作為吃貨的盧薇薇當然有著自己的發言權,也是緩緩說道: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的獨家秘方調料比較特殊,跟其他煎餅相比,有著自己天然的優勢。”

  頓了頓,盧薇薇繼續分析:“如果光從技術層面來說,煎餅之間的口味,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的。”

  “而且制作流程也差不多,口味的好壞,關鍵在于所用的調料。”

  眨巴眼,盧薇薇問面館老板:“我說的對嗎?畢竟你也是做美食生意的。”

  “沒錯。”聽著盧薇薇的講述,面館老板吸了吸鼻子,也是緩緩說道:

  “你說的一點沒錯,他們兩夫妻,之所以做煎餅賺錢,就是依靠那秘制調料。”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之前一直在普通的公司工廠上班,這么多年來,為什么沒想過去做煎餅生意?”

  “可最近這幾年,卻忽然開始做起了煎餅生意,而且煎餅生意,一做就能驚艷所有食客,能賺得盆滿缽滿呢?你們有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啊?”聽著面館老板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趕緊插嘴道:

  “他們之前只想找個穩定的工作,可是發現,這樣的工作并不舒服,而且賺的還少。”

  “雖然自己做美食生意,辛苦一些,但是也很自由,加上他們有獨家秘方…”

  說道這里,王警官也忽然發現問題所在,也是忽然止住,這才又道:

  “對呀,他們怎么就忽然有了獨家秘方?如果說,之前兩人沒做過煎餅生意,那么這個獨家秘方是怎么來的?”

  “還是說,他們兩夫妻通過學習得來的?”

  扭頭看向顧晨方向,王警官也是繼續追問:“顧晨,你記得這兩夫妻的生意是怎么做起來的嗎?”

  “之前調查的時候有記錄。”顧晨回應了一句,繼續說道:

  “我記得,這兩夫妻之前的確是在工廠上班,這幾年才回老家,學習了一位老大爺的獨家秘方,而且兩人還專門去拜訪學習過。”

  扭頭看向面館老板,顧晨說道:“或許,他們的秘方,就是跟這個他們那邊的老大爺學習的。”

  “呵呵。”聽著顧晨的解釋,面館老板搖搖腦袋,也是笑孜孜道:

  “顧警官,你想的太過簡單了,你們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那個掌握獨家秘方的老大爺,他就是我家老爺子。”

  “你家老爺子?”

  聽到面館老板如此一說,在場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驚,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離奇。

  顧晨皺了皺眉,趕緊問道:“你說,那個掌握獨家秘方的老爺子,就是你父親?”

  見面館老板默默點頭,顧晨又問:“那這么說來,你父親就是教會這兩夫妻獨家秘方的師傅咯?這么說來,你們之間的關系,應該很好才對?”

  “呵呵,你想當然了。”見顧晨如此一說,面館老板也是搖頭否認。

  “關系不好?”見此情況,盧薇薇也是思考說道:“那這么說來,是這兩夫妻掌握了你父親的獨家調料秘方后,跟你父親形成競爭關系?”

  想了想,盧薇薇立馬又自我否定道:“不對不對,怎么可能呢?”

  “你父親在北方做生意,而這兩夫妻是在南方做生意,完全不影響彼此賺錢啊。”

  抬頭看了眼面館老板,盧薇薇又問:“那又是為什么?”

  “因為我父親,他根本就沒想過,把秘制調料的配方告訴他們。”面館老板眉頭緊鎖,也是惡狠狠道。

  似乎心中的怨氣,在此刻難以平息。

  似乎煎餅兩夫妻,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

  顧晨有些想不明白,也是繼續追問道:“你說他們兩夫妻的秘制醬料,是學習你父親的獨家秘方,那又為什么說你父親沒有傳授給他們兩人呢?”

  “你這話說的,不是自相矛盾嗎?”

  “呵呵。”聽著顧晨提出質疑,面館老板此刻只能苦笑不已。

  可片刻之后,他又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顧警官,你還不清楚嗎?我家老爺子的秘方,從來就沒有外傳過,就連我也沒有得到過。”

  “可是,他們這兩夫妻的秘方是怎么來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難道是偷學來的?”也是見面館老板此刻歇斯底里的回答,顧晨下意識的有了這種想法。

  “哈哈哈哈。”聽到顧晨這話說的,面館老板終于放聲大笑,笑聲似乎變得有些癲狂。

  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提醒著說:“你到底在搞什么?什么叫偷學?你父親不傳授,難道他們還能強行偷學不成?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是啊,你最好解釋清楚。”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而此刻的面館老板,也是在一陣癲狂的笑聲中,逐漸冷靜下來。

  可冷靜后的他,似乎還沒有走出這種氛圍,雙手抓了抓頭,讓自己疲憊的雙眸看向顧晨。

  此刻的面館老板,似乎心灰意冷,似乎多年來的委屈,在此刻終于可以釋懷。

  他看向顧晨,也是緩緩說道:“顧警官,我佩服你的能力,你能從這些細微線索中,找到破綻,并且最終調查到我身上。”

  “光從這一點來說,我佩服你和你的團隊,我承認,是我最終的小失誤,導致自己被暴露。”

  點了點頭,面館老板繼續說道:“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因為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局,我要做的,就是報那幾年前的仇。”

  “只是,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在今天的我看來,已經成熟,我要把我失去的那些東西,全部拿回來。”

  “我要讓這對夫妻,讓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

  “可是,如果他們有犯罪,你可以報警。”盧薇薇說。

  面館老板搖了搖右手手指,也是苦笑著說道:“不,有時候,他們該受到的懲罰,用法律來解決,是對他們太仁慈。”

  “我希望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我在幾年前,就開始布這個局,只不過,今天是收網的時候。”

  抬頭看了眼顧晨,面館老板也是嘆息一聲,無奈搖頭:

  “可就是棋差一招,在最后最關鍵的時刻,遇到了你們,你們把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給破壞了。”

  搖搖頭,面館老板也是自嘲的笑笑,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就是命數,是我該有的命數。”

  “當年這對狗東西,在我老家那邊游玩,尋找合適的工作機會,卻偶然間,遇到了做煎餅的我父親。”

  “對于我父親來說,他做了一輩子煎餅,只想待在老家,安度晚年。”

  “但是由于地方小,我父親的煎餅生意,能輻射的范圍也十分有限。”

  “但即便如此,我父親的煎餅生意,也是名聲在外。”

  “所以呢?”聽聞面館老板的說辭,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所以,當這兩夫妻吃到我父親做的煎餅后,似乎也發現了商機。”

  吸了吸鼻子,面館老板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

  “他們感覺,我父親的煎餅,已經做到了新高度,想著如果能夠得到我父親的這門手藝,那應該可以賺很多錢。”

  “因為這兩夫妻剛丟了工作,暫時也處在無業狀態,所以沒辦法,只能想盡一切賺錢的方法,于是便盯上了我父親的這門手藝。”

  “那你父親是怎么說的?”王警官挑挑眉,也是十分好奇。

  面館老板哼笑一聲,也是繼續說道:“我父親不想把祖傳的秘制醬料傳出去,這可是老一輩的獨門秘方。”

  “其實在此之前,也有大老板來問過秘方的事情,想著如果能夠得到我家的獨門秘方,就可以擴大再生產,可以賺很多錢。”

  “當然,我家里條件也并不好,但是老爺子比較頑固,他并不想出售自己的秘方。”

  “而那些大老板們,也曾找到我,給我各種好處,想讓我勸勸我父親,讓他把獨門秘方交出來。”

  “甚至有個大老板,直接就給我卡里打了10萬塊,說事成之后,還會支付幾十萬好處費。”

  “我想著,把秘方交出去,就能躺賺幾十萬。”

  “這對于當時我們家那種條件,簡直不要太美好。”

  “但是,你父親并沒有接受對吧?”盧薇薇說。

  面館老板狠狠點頭:“是的,他這個老頑固,壓根就不在乎,就算家里條件不好,他也不愿意壞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因為他一直說過,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保佑我們家吃喝不愁的法寶。”

  “因此,老祖宗一直有個規矩,如果子孫要繼承這門手藝,那才可傳授,或者是臨終前,才把秘方傳給下一代。”

  “就是老祖宗害怕,后代出一些不肖子孫,拿著秘方去換好處,從而讓祖傳的手藝,變得不值錢。”

  “那樣不是挺好嗎?把祖傳的手藝發揚光大,你們自己也能賺錢。”

  “不。”面對袁莎莎的好奇,面館老板直接搖頭否認:

  “你們不懂,祖宗的規矩,是不能改變的,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這個傳統。”

  “因為這門手藝,都流傳了好幾代人,我們祖上就是靠著這門手藝,才能一直在各種艱難的條件下活下來。”

  “所以,老祖宗門,并不想讓這門手藝讓更多人知道,也不想什么發揚光大,只想當做我們獨家秘方,世代傳下去。”

  深呼一口重氣,面館老板也是扶額嘆息,無奈說道:“其實,這個規矩是死的,我也知道,但是沒想到,我父親也是個老頑固。”

  “而且,我們家做配料的時候,都是傳承人關著房門,躲在房間里配好的。”

  “為的就是防止外人偷學,就是自家的子孫,也只能是準備接手這么手藝的時候,或者長輩即將離世的時候,才能傳承下去。”

  “這都什么爛規矩啊?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盧薇薇聽到這番解釋,也是實在有些想不通。

  但面館老板卻是哼笑一聲,繼續解釋:“這也沒什么,許多老字號,不都是靠著傳承老祖宗的手藝,一直傳承下來的嗎?”

  “我祖上的這個要求,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那個年代,跟現在完全是兩碼事。”

  “那個年代,能夠掌握這獨家秘方,就能夠養活我們后代子孫。”

  “可這個年代,如果掌握這門秘方,并且出售給外人,我們是可以發財的,我們一家人本來就沒啥本事,就靠這門手藝吃飯。”

  “所以,我父親當然不會把這個秘方傳給外人。”

  “可你父親沒有傳給外人,那為什么這兩夫妻他們就學會了呢?難道是偷學的嗎?”盧薇薇剛才就想問這個問題來著,而且是迫切想知道結果。

  面館老板緩緩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差不多吧,因為我父親的這門手藝,讓這兩個狗東西給惦記上了。”

  “所以,他們一直纏著我父親,想要從我父親那里,學到這門手藝。”

  “當然,我父親肯定是不答應的,并且告訴他們,當初那些大老板,手捧著現金來我家中,想要求購我家的祖傳秘方,我父親都沒有違背祖宗的意愿。”

  “又怎么會輕易的,把秘方傳給這兩個狗東西呢?”

  “那他們是怎么得到的?”王警官好奇不已,感覺這里面必有蹊蹺。

  而面館老板卻是哼笑一聲,也是無奈搖頭:“我父親是真的低估了這兩人的無恥程度。”

  “他們剛開始,一心求學,想要當我父親的徒弟。”

  “因為在聊天的時候,聽說我并不想接手這門手藝,所以他們想要做我父親的徒弟,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但其實我父親又怎么會不知道他倆的小心思呢?所以,不管他們白天如何假殷勤的,故意來給我父親免費干活做義工,我父親都不為所動。”

  “因為他們表現的約誠懇,就說明他們越想得到這門秘方。”

  “就這樣,這兩夫妻在我父親家附近租了房子,每天纏著我父親,而且,這兩夫妻還挺有耐心的,一纏就是一個月。”

  “我父親差點就心動了,感覺這兩夫妻還挺有誠意的,想著我這個不孝的兒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無所事事,他就來氣。”

  “可就在那個月的最后一天,明明我父親都有些想法松懈,想要收這兩人做徒弟,給他們一條謀生的出路。”

  吸了吸鼻子,面館老板擦去眼角的淚珠,也是哽咽著說道:

  “他直到躺在病床上,還有最后一口氣時,才把真相說了出來。”

  “他說什么了?”王警官一臉好奇,也是趕緊追問。

  面館老板也是嘆息著說道:“他躺在病床上,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家里發生的所有變故。”

  “因為我母親去世早,我父親下崗之后,就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可因為我前一段婚姻的失敗,讓我開始對生活失去興趣,所以就遠走他鄉,跟父親分居。”

  “而我父親不管如何也勸不動我,最后只能一個人靠著做點煎餅生意維持生計。”

  “你跟你父親吵架了?”聽著面館老板的真情表露,顧晨也是輕聲問道。

  似乎也感受到,面館老板和他父親之間,其實是存在隔閡的。

  面館老板嘆息一聲:“害!還不就是那個秘方給害的,可以說,我們家成也秘方,敗也秘方。”

  “當年我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婚姻,原本想著,把我家的秘方給賣了,能夠把換來的錢,去買一套好房子,我前妻也是這么想的。”

  “可我父親就是個老頑固,他非要遵守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就是不肯賣。”

  “就算那些大老板,都已經把訂金打到我卡里,可我畢竟沒有傳承到秘方,所以沒辦法,擰不過我父親。”

  “最后,那些錢還得退回去。”

  深呼一口重氣,面館老板不甘心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我跟前妻關系破裂,前妻感覺跟著我們一家人吃苦就算了。”

  “可明明有發財的機會,卻因為那些老頑固的思想,活該要受苦受累,最后越吵越兇,最后,最后…”

  說到這里,面館老板似乎也非常委屈,只是重重的嘆息一聲,輕描淡寫的隨口一說:

  “最后沒辦法,離了,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導致我跟父親關系破裂,最后,我遠走他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因為,我不能原諒我父親的固執,我也理解不了那些老思想,老規矩。”

  “就因為這個,導致我家庭破裂,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

  說道這里,面館老板委屈的擦拭眼角的淚珠。

  顧晨抽出一張紙巾,遞到面館老板跟前,也是提醒著說:“擦擦眼淚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說。”

  “謝謝。”接過顧晨遞來的紙巾,面館老板沾了沾眼角的淚珠,也是哽咽說道:

  “我不能理解,也不想原諒,可是后來,當我接到鄰居打來的電話,說我父親快不行了,想見我最后一面時。”

  “當時我接到這種電話時,還以為是父親想我,故意讓鄰居這么說的,我還嘲諷鄰居演技太差。”

  “可是后來,越聽越不對勁,我被鄰居罵得狗血淋頭,我才意識到,鄰居似乎沒有騙我,我父親可能真的不行了。”

  “于是我那天,連夜買了火車票,趕回了老家的醫院。”

  “我在重癥病房內,看到了我父親。”

  說道這里,面館老板雙手張開,目光無神的看向天花板,也是雙手比劃著說:

  “我父親,比我想象中的要憔悴許多,他瘦得連皮包骨都能看見,整個人就像個沒有生命體一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那你父親跟你說了些什么?”聽著面館老板的講述,顧晨似乎也意識到,似乎這個時候才是關鍵。

  面館老板狠狠點頭,目光忽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也是狠狠說道:

  “那天,我父親讓所有人出去,他在病床上,把真相全部都告訴我。”

  “他說,那兩夫妻,假惺惺的想做他的徒弟,想著我這個不孝子,將來可能一氣之下,真的不愿意繼承這門手藝,繼承獨家秘方。”

  “所以,我父親害怕這么多年來,祖宗傳下來的獨門秘方,就這么失傳,他怕自己成為罪人,他自己也很矛盾,感覺自己這么多年來,堅持的原則是否正確?”

  “他也是第一次有了自我懷疑,感覺是應該找徒弟傳承,應該跟上時代發展的變遷。”

  重重的嘆息一聲,面館老板也是無奈搖頭:“所以,當那兩個狗東西,給我父親義務幫忙的一個月后,我父親心里已經認可的兩人。”

  “感覺就算是裝,那這兩人也裝了一個月,而且這一個月里,我父親為了趕走他們,也是對他們各種刁難。”

  “可不想,這對狗東西,絲毫不在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父親感覺是不是自己做的很過分?也有些心軟,想要把獨門秘方傳給他們,而且還不收他們學費。”

  “只想著,他們作為徒弟,也能遵守我們家的老傳統,不要輕易把秘方傳授出去。”

  “那后來呢?”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繼續追問:“后來這兩夫妻,是不是用非常手段奪得秘方?”

  “是的。”面對王警官的質問,面館老板也是毫不避諱的道:

  “可誰曾想到,這兩夫妻為了奪取我父親的秘方,竟然動起了歪心思。”

  “因為經常纏著我父親,基本的制作流程,他們是知道的。”

  “可唯獨,我父親調制秘方醬料的時候,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就算他們知道,我父親買了哪些食材?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配料。”

  “而且,這兩夫妻還在自己的出租屋內,反復嘗試,就是得不到那種味道。”

  深呼一口重氣,面館老板也是嘆息著說:“所以,最后他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趁著我父親外出的時候,在我老家的老房子里。”

  “也就是我父親經常調制秘制醬料的房間里,安裝了攝像頭,而且隱藏的很好。”

  “他們就是想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偷取我父親的成果。”

  “這也太卑鄙了吧?怎么著也不能這樣去偷啊?”盧薇薇聽到這樣的解釋,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袁莎莎也是跟腔附和:“是啊,就算得不到,也不能這么去偷吧?”

  “呵呵,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他們都厚臉皮了一個月,難道還在乎用這點卑鄙手段嗎?”

  面館老板干笑兩聲,也是不由分說道:“所以,他們開始了自己的卑鄙行為。”

  “可他們的這種行為,也很快就被我父親發現了端倪。”

  “因為我父親非常警惕這兩個家伙,加上我家住的又是平房,就是那種老房子。”

  “而且那兩個人,每天來我父親家,各種偷窺學習,我父親也很提防。”

  “因此,當我父親準備調料的時候,卻發現,房間內,似乎有人進去過的痕跡。”

  “想著這些天,這兩夫妻天天鬼鬼祟祟的,所以我父親心中沒底,感覺家中是不是進了小偷?”

  “可剛開始,也沒有太多的注意,可就當我父親完成所有調料制作的過程后,卻忽然發現,房間的角落位置,似乎有一道微小的燈光。”

  “我父親十分好奇,就順著那個小燈光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是這兩個家伙,在我家偷偷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而我父親調制秘方的全過程,都被這個攝像頭捕捉下來,我父親立馬察覺到情況不對,但也很快知道是誰在搗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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