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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6、懸崖村

  顧晨當然明白張穎的苦衷,就算張貴發再如何混蛋,他也是張穎的父親。

  從血緣關心上說,就算張穎憎恨張貴發,可畢竟這是血脈關系。

  雖然張穎口口聲聲說,跟張貴發再無瓜葛,可是當聽到張貴發有可能是殺人犯后,她整個人也不淡定了。

  說了那么多恩斷義絕的話,但顧晨從張穎的眼神中,依舊能看出,她心中還是擔心這個父親。

  “所以,你也覺得他是兩面人對嗎?”顧晨說。

  “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面對顧晨的質問,張穎搖搖腦袋,也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堅強一些。

  短暫的平復心情后,張穎也是一臉堅定道:“他張貴發就是個混蛋,我說過,他做過什么卑鄙的事情,我都不覺得意外。”

  “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混蛋,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好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見張穎的情緒,似乎沒完沒了。

  似乎張貴發這么多年對她母女倆的虧欠,讓張穎一直難以釋懷。

  現在對于張穎來說,似乎就到了要大義滅親的時候。

  “張穎,你知道張貴發現在在哪嗎?”顧晨再次一臉認真的問道。

  張穎遲疑了幾秒,眼神躲閃的看向幾人。

  “你知道對嗎?”雖然張穎的眼神只是有些飄忽,但是對于眼尖的盧薇薇來說,張穎的這種飄忽不定的眼神,是逃不過她的法眼。

  被盧薇薇這么一問,張穎反而顯得有些緊張,但卻并沒有回答。

  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說道:“張穎,你自己也說了,張貴發什么情況?他做過哪些事情?這些都跟你沒關系。”

  “可既然沒關系,而且,你也并不覺得,他做那么多卑鄙的事情會有多意外?”

  “那么你完全可以大膽的告訴我們,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見張穎此刻有些動搖,王警官繼續加大火力輸出,勸說道:“我知道,讓你出賣你的父親,不,這不叫出賣,應該叫檢舉。”

  “你檢舉張貴發,實際上,是在幫助胡哲,你要知道,胡哲現在生死未卜。”

  “而且,根據我們調查,他很有可能是一直在替張貴發做事。”

  “從而獲得了張貴發的許多秘密,因此,張貴發或許已經對胡哲進行了殺人滅口。”

  說道此處,見張穎此刻的表情微微波動,王警官趕緊又道:

  “你想想看,胡哲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們從大學開始,就組建了自己的金屬樂隊。”

  “而且這么多年,你們同甘共苦,更像是一家人,可是張貴發,他殺了胡哲,為了自己的犯罪活動能夠進行下去,他殘忍的殺害了胡哲。”

  “而胡哲,從一開始,或許只是想幫助你們這支金屬樂隊,而恰好張貴發也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你。”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利益面前,胡哲的命,張貴發似乎并不在乎,他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將胡哲殺害。”

  “沒錯。”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見張穎此刻的情緒波動還在繼續,一旁的袁莎莎趕緊附和:

  “張穎,你想想看,胡哲那么希望金屬樂隊能夠存活下來,他甚至為了這支金屬樂隊,甘愿去找東湖營地音樂節的相關人員。”

  “他這么拼為了什么?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支金屬樂隊?為了你?或者你們。”

  袁莎莎的一番話,仿佛晴天霹靂。

  如果說,之前的張穎,就像塊木頭,那么現在的張穎,絕對被袁莎莎的一番整耳發饋的話語給驚醒。

  緩過神來的張穎,頓時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梗咽的說道: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如果張貴發真的殺害了胡哲?我是不會原諒他的,絕不會。”

  見此情況,盧薇薇趕緊走到護士站內部,拍拍張穎的肩膀,語氣輕柔道:

  “我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都是那個張貴發的錯。”

  “他犯下的罪惡,足以傷害太多的人,我們應該保護這些無辜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把他找出來,讓他停止犯罪,讓他繩之以法。”

  畢竟女人勸說女人最有效果。

  此時此刻,正是張穎心煩意亂的時候,在面對好友有可能被父親殺害的殘酷現實面前,張穎此刻心力交瘁。

  在努力讓自己的清醒平緩下來后,張穎這才點頭說道: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但是,我現在的確不清楚張貴發的具體情況。”

  “因為你們也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我們之間甚至像個陌生人。”

  “他逢年過節,都會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但是,我都沒有回復他,從來就沒有回復過。”

  “那他是怎么聯系你的?”盧薇薇問。

  “他會主動過來找我。”張穎說。

  “找你?”猶豫了一下,盧薇薇又道:“所以說,他如果想見你,都是主動來你上班的地方找你對嗎?”

  “是的。”事到如今,張穎感覺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直截了當的道:

  “有幾次過年,我都在醫院值班,他想接我一起回家過年,但是我不會跟他走。”

  “所以,那幾次過年,他拿我沒辦法,所以就買了一些東西,放到我們護士站,算是給我過年的禮物,但是我回頭就把這些東西全部給扔了,我不需要他的這些憐憫。”

  深呼一口氣,張穎也是眼含淚珠道:“如果他可憐我,他當年就不會跟我媽離婚。”

  “如果他可憐我,他就不應該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如果可憐我,他就應該知道自己錯在哪里?而不是一直對我媽的死,毫無愧疚之心。”

  重重的嘆息一聲,張穎努力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也是哽咽說道:

  “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對于這種人,我不會再跟他聯系。”

  “我理解。”顧晨表示理解,隨后又道:

  “那除此之外,你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聯系嗎?”

  聽聞顧晨如此一說,張穎搖搖腦袋:“基本沒有,但是,他常常會跟我說,有時候真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山窩窩里。”

  “那時候家里的條件雖然不好,但是我們一家人生活的非常幸福。”

  抬頭看向顧晨,張穎也是思考著說:“他每次遇到困難,想要讓自己放松的時候,他就會回老家的那棟老宅,然后在那里待上一段時間,好讓自己能夠放松腦袋。”

  “每次都是嗎?”盧薇薇問。

  張穎搖搖腦袋:“我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非常肯定,在他生意成功之前,他經常這么干。”

  “可是,自從他生意有了起色,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我就再沒有跟他有任何瓜葛。”

  “爺爺奶奶是去年走的,我去參加過葬禮,在葬禮上見過他。”

  “從那之后,他見我,只能來我上班的醫院,僅此而已。”

  聽著張穎的這番講述,顧晨也是來回走在護士臺面前,有些猶豫道:

  “那按照你這么說,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會逃回老家,然后躲在老家的宅子里,是這樣嗎?”

  “嗯。”張穎沒有否認,也是實話實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但愿他這次也會去到那里,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抓住他。”

  說道這里,張穎反而像是釋懷了一般。

  如果說,之前還對張貴發和自己的身份有所顧忌。

  可當聽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胡哲,有可能一直在替張貴發做事。

  而且,胡哲有可能就是死于張貴發的毒手時,張穎內心的矛盾,也是變得異常復雜。

  好在張穎最終還是選擇跟警方合作,一起捉拿張貴發。

  從這點來說,顧晨表示欣慰,至少張穎不像她父親,還算是有良知。

  “好的,你能把你老家的地址提供一下嗎?”見張穎給出線索,顧晨決定,過去碰碰運氣。

  畢竟就現階段,要想找到躲藏起來的張貴發,似乎會有些困難。

  張穎此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抽出自己胸口的寫字筆,在一張表格紙上,書寫下自己老家的地址。

  隨后撕下之后,交給顧晨:“這就是我老家的地址,北山鎮,張家村。”

  “北山鎮?”看到這個名字時,顧晨眼睛一亮。

  “怎么了?”見顧晨這種表情,張穎也是好奇問道。

  “沒有,之前一個跟張貴發有關聯的一個人,他也是北山鎮那邊的。”

  “是嗎?”見顧晨如此一說,張穎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這個北山鎮,其實就是北山里邊,北山將地形分成三個部分。”

  “我家在山里面,其實,之前是歸其他縣城管的,后來才劃到北山鎮,最后歸屬江南市。”

  “明白。”顧晨對于北山鎮,也算有些了解。

  隨后,顧晨在跟張穎簡單溝通了一些細節后,這才帶著大家,返回芙蓉分局。

  翌日清晨,上午6點。

  由于時間緊任務重,大家昨晚并沒有睡多久,但是今天的目標依然很明確,那就是捉拿張貴發。

  可以說,張貴發的狡猾的,自從開始走上這條犯罪道路,他就處處小心謹慎。

  就如鄒雨華交代的那樣,之前聯系他比較方便,可是越到后來,就變得十分困難。

  最后甚至都無法聯系,只能被動接受張貴發的聯系。

  這種狀況的轉變,也染顧晨明白一個道理,這個張貴發,似乎并不好抓。

  “上車吧。”顧晨嘴里咬著包子,也是努力的幾口吞下。

  坐在副駕駛的盧薇薇,趕緊給顧晨遞上牛奶:“顧師弟,喝一口。”

  “嗯。”結果盧薇薇手中的牛奶,顧晨對著吸管吸上一口。

  然而原本以為是盧薇薇給自己的牛奶,結果顧晨剛吸到一半,盧薇薇又直接拿了回去。

  然后件吸管對準自己,悠哉的吸上幾口。

  坐在后排的王警官目瞪口呆,也是調侃的笑笑:“盧薇薇,這不是顧晨的牛奶嗎?”

  “這是我的牛奶啊。”盧薇薇說。

  王警官一愣,又道:“誒不是,早餐不是你盧薇薇買的嗎?那你怎么只買自己的牛奶?而不買顧晨的呢?”

  “因為其他的還沒熱啊,一大清早,喝著冰冰涼的牛奶,腸胃容易不舒服。”盧薇薇倒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王警官有些無語,但還是知道盧薇薇那點小心思,合著盧薇薇就是故意少買一盒熱牛奶,然后跟顧晨共喝一瓶。

  想著這小妮子還挺有心機的,王警官趕緊拿起自己的牛奶道:“要不,我的給顧晨喝吧,也是熱的。”

  “可是王師兄,你都已經喝過了。”一旁的袁莎莎不懂情況,也是耿直的說。

  王警官“嘖”了一聲,也是指著盧薇薇道:“那盧薇薇的牛奶也喝過了呀?她喝過的牛奶能給顧晨喝,那我喝過的就不行嗎?”

  “不行。”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盧薇薇便扭頭反駁。

  王警官一呆,趕緊問道:“為什么呀?”

  “因為你口臭啊。”盧薇薇說。

  王警官:“…”

  感覺好像無力反駁的樣子。

  但是顧晨卻并不介意,趕緊道:“沒關系的,少一盒牛奶就少一盒吧,反正我的早餐也已經吃完了。”

  扭頭看向盧薇薇,顧晨也是感激道:“謝謝盧師姐替我們購買早餐。”

  “嘻嘻,不客氣。”見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的語氣立馬變得輕柔起來。

  很快,顧晨啟動車輛,這次要去往的目的地,之前大家也去過,那就是北山鎮。

  路上,顧晨也是思考著說:“上次我們去北山鎮,是去調查那個賣菜老大爺的外甥,可這次是去調查張貴發。”

  “而且我查詢過,這個北山鎮,覆蓋面積很廣,而且張穎給出的這個張家村,地理位置還真是比較特殊,在北山鎮的腹地,山腰上。”

  輕嘆一聲,顧晨也是無奈說道:“其實,想之前我們去的那種村子,找人就挺方便的。”

  “地勢也都比較平坦,可是現在要去的張家村,在北山腹地,而且村子周圍,又大量的樹林覆蓋,并且十分茂密。”

  “我知道了。”聽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趕緊回道:

  “這說明,即便我們來到了張家村,來到了那個北山鎮的森林腹地,也不一定能夠很容易的找到張貴發。”

  “畢竟,那是張貴發的家,他從小就生活在那里,對那一帶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所以,要想在森林里找到張貴發,似乎…似乎有點難度。”

  “什么叫‘似乎有點難度’?那是相當有難度好嗎?”王警官感覺盧薇薇的比喻不恰當,也是趕緊吐槽了一句。

  盧薇薇白了王警官一眼:“就你老王話多,誰不知道啊?但是,就算再難找,也得把張貴發找出來不是嗎?”

  “好了,盧師姐,王師兄,你們就別吵了。”袁莎莎打著哈欠,也是不由分說道:

  “昨天晚上,忙碌到那么晚,今天一大早又得出發北山鎮,感覺你們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呢?”

  拍拍自己的嘴,袁莎莎也是困的不行,說道:“不像我,我是真的很困,盡管昨天晚上,我倒頭就睡。”

  “也不是不累。”回過神來了盧薇薇,也是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又道:

  “好像…我也有點困啊。”

  “那就別吵吵了,保存點體力吧,人家顧晨才是真辛苦。”王警官免不了要吐槽兩句。

  看向顧晨,王警官又問:“顧晨,待會如果很疲憊,記得靠邊停車,我替你開。”

  “沒關系的,我精神好的很。”面對王警官明知故問的關心,顧晨還是果斷回絕。

  當然,王警官也知道顧晨的出了名的好精神,感覺這家伙,永遠又使不完的精力。

  跟他比精氣神,王警官感覺,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好吧,那我得睡一會兒,到了目的地,記得叫醒我。”王警官說。

  “好的,你們先睡吧,到了我叫你們。”顧晨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王警官再次醒來時,身邊是推醒自己的袁莎莎。

  “王師兄,你總算醒了?”袁莎莎說。

  “嗯。”王警官敷衍的附和一聲,趕緊看看左右。

  不見顧晨和盧薇薇的蹤跡后,王警官趕緊又問:“那兩個家伙呢?”

  “顧師兄和盧師姐,已經過去探路了,這邊車開到這里,已經到頭了。”袁莎莎說。

  “到頭了?不是直接開到村里嗎?”王警官一臉懵圈,感覺是不是哪里不對?

  但袁莎莎卻是搖搖腦袋,指著前方的區域道:“這里已經是鄉村公路的盡頭,而張家村,還需要走一段土路,好像要爬坡。”

  “這么麻煩?”有些奇怪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坐正身體,將裝備穿戴完畢后,這才用老同志的口吻命令道:“下車。”

  兩人先后下車,關上車門,王警官站在車輛旁邊,看著面前的道路,也是目瞪口呆。

  “王師兄。”穿戴好裝備的袁莎莎,也是走到王警官身旁。

  “我的個乖乖。”王警官趕緊揉了揉眼,也是不可置信道:“這個村子,不會就建在上面吧?”

  “對呀。”袁莎莎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顧師兄說,那個村子,好像也沒幾戶人家。”

  “雖然現在村村通公路,但是通的都是那種平坦地勢的公路。”

  “這邊的村子,早就沒有幾戶人家住在這里,很多村民都搬到城里去居住了。”

  “所以,在這種地形上修公路,不劃算。”

  “明白了。”知道這個張家村,或許就是個迷你自然村后,王警官也瞬間釋然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揮手道:“走吧,我們也過去找顧晨和盧薇薇他們,看看他們情況如何?”

  “嗯。”袁莎莎沒管太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鞋子,這才開始跟著王警官,一起往山里走去。

  的確如王警官預料的那樣,由于這里的人口很少,而且村子又建在山溝溝里,因此這里看上去,有些與世隔絕。

  王警官甚至需要爬上土坡,朝著山上走去,也是一臉埋怨道:

  “真是奇了怪了,誰會把房子建在這種山溝溝里啊?感覺莫名其妙。”

  “要真這樣,進出村子多麻煩?”

  “可不是嗎?”跟在王警官身后的袁莎莎,也是附和一聲,說道:

  “不過王師兄不是拿過北山爬上登頂第一名嗎?也參加過北山的越野賽事,怎么現在感覺你氣喘的厲害?”

  “啊?有嗎?”感覺可能是剛才氣喘吁吁的動靜實在太大,又眾多埋怨,讓身后的袁莎莎質疑自己當年爬山的成績。

  王警官立馬停頓了一下,努力調整好呼吸,笑孜孜道:

  “我當年爬這種山當然的沒問題了,畢竟年輕嘛,可現在不同,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深呼一口重氣,王警官也是百般無奈道:“如果上天再讓我年輕幾歲就好了,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

  說道這里,為了避免袁莎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感受自己爬山的無力感,王警官趕緊催促:

  “要不?小袁,你先走,我跟著你。”

  “呃…也行。”雖然感覺,老王同志就是體力不行,但袁莎莎還是無所謂的接受。

  隨后,兩人繼續往山上爬去。

  可以說,這里的土坡比較難走,由于長時間沒有搭理這些道路,導致野草很多,到處覆蓋在道路上。

  加上山上的碎石,也經常隨著暴雨的沖刷,覆蓋在道路上,著讓行走起來更加麻煩。

  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王警官這才跟著袁莎莎,一起來到了張家村村口。

  看到顧晨和盧薇薇已經坐在那兒,跟一名老奶奶閑聊,王警官這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幾人跟前道:

  “這路也太難走了,感覺跟懸崖村一樣。”

  重重的喘息幾聲,王警官看向坐在長凳上的老奶奶,也是客氣的說道:

  “老人家,能不能討口水喝?”

  “水缸里有水,你可以自己去喝。”老奶奶說話奶聲奶氣的,聲音也很小,但卻聽得清楚。

  “好的,謝謝你。”王警官默默點頭,直接跨過門檻,走到了屋內。

  這是一座老屋,只有一層的建筑,而老人說的水缸,在廚房位置。

  王警官將木蓋子拿開,從水缸里找到一個鋁合金勺子,直接舀上一口水,便往自己嘴里送。

  而此時此刻,顧晨和盧薇薇,依舊坐在外頭跟老人聊天,袁莎莎就站在幾人的另一側,老奶奶給她也找到一張小板凳。

  喝飽水的王警官,摸著肚子來到門口,也是調侃著說:

  “老人家,你家水缸里的水,好甜啊,感覺清清涼涼的感覺。”

  “呵呵,那是山泉水,我們村子后邊,有山泉水留下來,我們一般去那邊接水喝,都喝了好幾代人了。”

  “哦,這樣啊?”聽著老人家發出微弱的聲音,王警官摸摸腦袋,也是沒發現自己的座位,于是只能站在那里,問顧晨:

  “對了顧晨,你跟盧薇薇來這里,發現什么沒?”

  顧晨搖搖腦袋:“老人家說,這里現在就她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聽到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感覺不可思議。

  于是趕緊看向那名戴著假牙的老奶奶,說道:“老人家,你們村就你一個人?”

  “對。”老奶奶默默點頭,說話也是非常干脆。

  “那其他人呢?”王警官表示不解。

  老奶奶則是笑孜孜道:“他們呀?他們都不想住在村里,都住在城里去了。”

  “我住在這里很多年,住城里,我住不習慣。”

  說道這里,老奶奶也是擺了擺手,感覺這里才是她的歸宿。

  “哦,原來是這樣?”聽著老奶奶的講述,王警官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那就是老人家對故土有著別樣的感情,住了大半輩子,不愿意離開這里。

  當然,村子在這種地方,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去城里生活。

  而建在這里,在王警官看來,或許是村子里的先輩們,為了躲避當時的戰亂,才將村子建在了山里。

  然后靠山吃山,差不多就這意思。

  看向顧晨,王警官趕緊又問:“顧晨,那你問沒問呢?”

  “問過了。”顧晨直接回道:“我跟盧師姐,已經問過老奶奶,老奶奶說,這段時間,就她一個人住在這里,沒有其他人。”

  “我問她,那個張貴發有沒有回來過?她說沒有,說張貴發過年的時候,曾經來這里過,還在這里打了爆竹。”

  指向一側的老舊建筑,顧晨又道:“那里就是張貴發的老宅,當年,他們一家人就住在這棟老宅里。”

  “這也太老舊了吧?”見此情況,王警官走到那棟房屋的門口,上下打量著房屋的結構,也是不由感慨道:

  “這老屋得有些年頭了,看著都是木頭和磚瓦結構,但是現在屋頂的磚瓦,感覺好像不太結實的樣子。”

  扭頭看向顧晨,王警官又道:“那你們有沒有進去檢查一下?”

  “還沒有。”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

  “我們剛跟老奶奶了解了一下這里的情況,也是等你們過來。”

  “正好,老奶奶說,張貴發家老宅的鑰匙,寄存在她這里,我們可以拿鑰匙進去看看。”

  “真的假的?”見鑰匙就在老人家這里,王警官也是喜出望外。

  想著張貴發就算沒有躲到老家村子里,但來都來了,感覺還是要進去調查一下。

  于是盧薇薇趕緊跟老奶奶溝通了一下,老奶奶非常遲緩的,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

  然后瞇了瞇眼,開始動作遲緩的尋找鑰匙。

  盧薇薇發現,老人家的每個鑰匙上,都貼著一塊白色膠布,而膠布上則寫著一些文字。

  于是盧薇薇趕緊問道:“老人家,這鑰匙上的文字,就是代表鑰匙的出處嗎?”

  “對,我年紀大了,有時候,很難記住哪把鑰匙?開哪把鎖?”

  “所以,需要把這些鑰匙,都記錄一下。”

  “我來幫您吧。”袁莎莎見狀,趕緊接過老奶奶手中的那串鑰匙,開始根據文字提示,找尋張貴發老宅的那把鑰匙。

  不多時,袁莎莎便將挑中的鑰匙拿在手中,如釋重負道;

  “找到了,就是這把鑰匙。”

  話音落下,袁莎莎立馬將鑰匙取下,交給顧晨。

  顧晨見狀,看了眼面前的老奶奶,直接站起身,朝著隔壁的那棟老宅走去。

  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都緊跟其后。

  顧晨用鑰匙打開面前的門鎖。

  可以說,這把門鎖顯得有些老舊,看著就有點像古董。

  顧晨是戴著白手套將門打開的,而且動作也是非常小心,并不想破壞這里的一草一木。

  可將老舊木門推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些老舊的家具,感覺有種穿越的既視感。

  “我的天吶!”看到這一幕的盧薇薇,也是不由驚嘆道:

  “之前只是聽張穎說起過,家里以前比較窮,可沒想到,這有點顛覆認知啊?”

  “是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里的每一件家具,感覺都很老舊,而且,老屋好像都沒怎么去修復,感覺就破破爛爛的。”

  搖搖腦袋,袁莎莎也是不能理解道:

  “你說,這個張貴發之前賺那么多錢,他怎么就沒想過,要把這個老宅好好的修復一下呢?”

  “或許人家早就住在城里,不想再回到老家呢?畢竟住在城里舒服啊。”王警官說。

  “或許吧。”顧晨也是默默點頭,直接走進老宅。

  從剛才開鎖的時候,顧晨就能看出來,門鎖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說明這里很久沒有人來過。

  也就說明,張貴發并沒有來過老宅。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顧晨還是選擇將張貴發老宅的屋子打開,進去看看究竟。

  盧薇薇指著房間結構吐槽說:“這種老房子,很難想象,是張穎從小生活的地方。”

  “能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感覺真的挺不容易。”

  “或許吧。”王警官看看左右,也是不由分說道:

  “要說住在這地方,如果還不努力,那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所以張貴發必須努力掙錢,才能擺脫這種貧窮的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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