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王警官之所以說這么多,其實也是有感而發。
現如今,電信詐騙已經成了犯罪分子的主要犯罪途徑,因此對于這種犯罪的打擊力度也在不斷加大。
可從以往的辦案經驗來看,即便是每年的各種詐騙技術和套路在不斷革新,卻依然有許多受害者,還在被老套路欺騙。
有時候會讓警方哭笑不得,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
因此每當遇到這些問題,王警官更是恨鐵不成鋼。
好幾次,就差把自己的身份證亮在那些受騙大媽面前,告訴她自己是真警察,不是騙子,就這,人家大媽還不一定相信你是真的。
她們寧愿相信電話那頭素未謀面的警官才是真心幫助自己的善人。
由于處理桑吉的案子,需要去菲國聯合當地警方一起辦案,趙國志派出的是肖陽團隊,這反而讓顧晨團隊得到清閑。
手里的交接工作,也進入到后續階段。
只等著肖陽那邊傳來好消息。
晚上8點20分。
完成工作的盧薇薇,也是在辦公室內伸了伸懶腰,對著眾人提議道:
“誒我說,大家工作這么辛苦,待會兒要不要出去吃點夜宵?聽說南門街那邊的小吃不錯,今天白小蘭還安利我來著。”
“你盧薇薇請客啊?”王警官一聽,當即問道。
盧薇薇倒是無所謂道:“我請客就我請客,搞得我好像很吝嗇似的。”
“那好啊。”王警官趕緊放下茶杯,不由分說道:
“你盧薇薇情況,那必須得去,何俊超,你也去。”
“你們總算是想起我了?”也是聽著王警官如此一說,剛才還躺靠在座椅上沒精打采的何俊超,頓時就跟打雞血一樣,瞬間坐直身體。
“不會忘記你的。”王警官將茶杯放在一側,整理了一下桌上凌亂的文件,這才對著顧晨和袁莎莎道:
“對了,小袁和顧晨也去。”
“好。”袁莎莎這些天也被這些工作搞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能夠出去吃點夜宵,感覺也算是放松心情。
聽到大家都去,顧晨自然也是附和說:“行。”
盧薇薇見狀,也是對著王警官沒好氣道:“誒我說老王,明明是我盧薇薇花錢請客吃夜宵,怎么搞得好像是你老王在請客的樣子啊?”
“害,我這不是在幫你叫人嘛。”王警官說話之間,直接站立起身,說道:
“大家都把手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吧,今天大伙出去吃夜宵,我情況,盧薇薇埋單。”
“好。”何俊超聞言,頓時拍起巴掌。
盧薇薇則是擺出一副要揍王警官的架勢。
晚上9點,大家一起開車來到了南門街。
這里也是一片商圈,但是相比較東門商圈,人氣方面要遜色一些。
可這里的夜宵是滿大街都是,讓人看著都不知道該挑哪一家好。
王警官隨意看上幾眼,也是詢問身旁的盧薇薇道:“誒我說盧薇薇,到底吃哪個啊?感覺都很好吃的樣子,咱總得挑個重點吧?”
“我這不是在挑著嗎?前面那些,我以前都吃過,感覺也就那樣吧,我想吃點新鮮的東西,但是感覺,這里的小吃也都差不多。”
“那就吃燒烤吧?反正也不知道吃什么?”袁莎莎提議說。
盧薇薇看看左右,也實在想不出吃些什么?于是便答應道:“行,那就吃燒烤。”
“這家怎么樣?感覺生意很不錯的樣子,那邊好像還有一個空位。”王警官指著一處方位說。
盧薇薇趕緊推了王警官一把,提醒著說:“趕緊去占個位置。”
王警官屁顛屁顛的跑去過。
而盧薇薇則帶著顧晨,袁莎莎跟何俊超,一起來到了那家燒烤店面前。
這是一個流動燒烤攤,各種燒烤座位都是折疊座椅,面積不大,好收拾。
而凳子都是那種套疊的塑料凳。
一輛三輪車,似乎就能將這些全部裝走。
而做燒烤的是一名年輕男子,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此刻正在不停的準備食材。
“老板,我們2號桌的好了沒有?”就在此時,坐在2號桌的幾名顧客,此刻正在不停的嚷嚷。
“就快好了,你們稍微再等一下,馬上就好。”男子顯然還不太熟練的樣子,面對這種催促,也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快點快點,肚子都快餓死了。”2號桌的另一名顧客也是嚷嚷著說。
幾名男子桌上還擺著一些啤酒,沒有上齊夜宵,這些人便率先喝起啤酒解乏。
盧薇薇看了看食材,隨后拿起一個托盤,問道:“是自己挑食材放在這里嗎?”
“對。”眼鏡男子,似乎都沒看盧薇薇一眼,趕緊附和著說:
“挑好了先放在這里,我稍后會過來取,幫你烤熟,你們先挑好食材,找地方做。”
重重的嘆息一聲,眼鏡男子又道:“客人有點多,會有些忙,你們稍等一下哈。”
“好的。”感覺這家生意是真不錯,群眾的選擇那肯定是沒錯的。
于是盧薇薇挑選了許多食材之后,放在其中一個框內,跟老板商量好細節,這才來到王警官霸占的座位區。
“誒?這家燒烤有這么好吃嗎?怎么感覺比旁邊幾家的生意都要好的樣子啊?”何俊超見旁邊的食客閑聊著日常,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名胖胖的中年女子,也是笑臉盈盈的回答道:“害,味道都差不多,只不過這家燒烤攤的老板,剛做燒烤沒多久,所以分量很足,而且價格要實惠很多。”
“雖然不太熟練,動作比較慢,可大家又不趕時間,所以都愿意來這里吃。”
“原來是這樣?”聽著顧客的說辭,何俊超默默點頭,也是笑孜孜道:
“合著是個新手啊?”
“來咯來咯。”這邊何俊超話音剛落,那邊的眼鏡老板,便直接將一托盤燒烤遞到隔壁桌,說道:
“你們要的已經上齊了。”
“老板,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顧晨見老板動作實在生疏,有很年輕,不由多問了一句。
眼鏡男子則是笑孜孜道:“我剛畢業沒多久,一直也沒找到什么合適的工作,所以,現在擺燒烤攤賺錢。”
“那你是什么專業啊?感覺你說話口齒清晰,你該不會是學播音主持專業吧?”袁莎莎也是很好奇,不由多問了一句。
眼鏡男子則是笑孜孜道:“害,我可不是什么播音主持專業的,我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現在工作可不好找啊,而且工資還不高。”
“所以想想,還是回家創業得了,擺攤雖然辛苦,但是賺的還可以。”
用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眼鏡男子也是笑孜孜道:“這不?就是有些生疏,不過多做一些時日,也就熟練了。”
“土木工程專業,改行做燒烤?唉,那這大學幾年也白讀了。”王警官聞言,也是不由調侃著說。
而眼鏡男子也是點頭附和:“對呀,反正大學那會,我讀書也很敷衍,現在畢業了,才知道工作難找。”
“我的那些個同學,現在有好幾個都在送外賣呢,還有一個在做網約車司機,生活嘛,總得先賺錢不是嗎?”
“說的好。”聽聞眼鏡男子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不由豎起大拇指。
眼鏡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憨憨的笑道:“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這邊馬上給你們做。”
“好,老板你先去忙吧,我們這里不急。”盧薇薇也是回應著說。
也就在眼鏡男子剛回到自己的燒烤崗位面前,一名年輕女子來到跟前,也是跟眼鏡男子打起招呼,兩人似乎很熟的樣子。
在一陣寒暄之后,年輕女子看看左右,也是對著眼鏡男子抱怨著說:“阿哲,你今天生意不錯啊,我都不知道坐哪了?”
“要不,你看看能不能跟別人拼個桌?實在不行,先拿個凳子在那邊坐一坐也行,我忙完就跟你聊細節。”
眼鏡男子現在手忙腳亂,有些顧不過來。
年輕女子倒是不在乎,笑了笑,說道:“你忙吧,我就在這里坐一下,等你。”
“好。”眼鏡男子左右觀望,剛好看到顧晨那桌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余的塑料凳子,于是趕緊招呼年輕女子道:
“張穎,你先坐那邊吧?那邊有個空余的凳子。”
“好。”叫張穎的年輕女子也看見了,于是趕緊走了過去。
可當張穎剛一坐下,卻立馬發現了顧晨,也是一臉驚訝的道:“誒?你不是白天那個看望你叔叔的那個警官嗎?”
顧晨被這么一說,扭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很快也認出了來人:“你是…ICU病房的那個護士?”
“對呀,是我,我叫張穎,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碰見你。”說話之間,張穎不由自主的看向顧晨身旁眾人,目光很快來到了盧薇薇身上,也是不由一愣:
“咦?你是白天那位女警官?”
“對呀,我叫盧薇薇,我們白天見過面的。”盧薇薇見是老熟人,于是便也打了聲招呼。
王警官見狀,也是好奇不已道:“合著你們都認識呀?”
“這是照顧張叔的那位護士。”顧晨趕緊與眾人解釋說。
“哦,原來如此。”王警官默默點頭,也是笑孜孜道:“那還真是挺湊巧的。”
“你好,我叫袁莎莎。”袁莎莎趕緊自報家門。
隨后,何俊超也硬著頭皮,趕緊跟女護士自我介紹著說:“我是何俊超,是這個團隊里最核心的人員,我是搞技偵工作的。”
強行跟張穎握手之后,張穎卻顯得比較敷衍。
大家也算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袁莎莎忽然問道:“對了張穎,你是剛下班?”
“對呀。”張穎默默點頭。
袁莎莎瞥了眼燒烤攤上的眼鏡男子,趕緊又問:“那這位老板,是你男朋友?”
“哦,那倒不是,我們只是一個樂隊的。”張穎說。
聽到“樂隊”二字,又聽到燒烤店老板并非張穎的男朋友,何俊超頓時來勁道:
“樂隊?你還玩音樂啊?我以前也喜歡音樂,特別喜歡。”
“呵呵,對呀。”面對何俊超的搭訕,張穎也是笑孜孜道:
“我們其實都是一個樂隊的,樂隊的每個成員,都有自己的工作。”
“大家平時會湊到一起,組成樂隊去其他城市參加演出,也算是賺點外快吧。”
“那你們是什么樂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盧薇薇聽著張穎的說辭,感覺跟張穎護士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符。
張穎也是笑孜孜道:“我們玩的是重金屬樂隊,我是樂隊的主唱。”
瞥了眼燒烤攤主,張穎又道:“他是吉他手。”
“重金屬樂隊,牛啊,那你們玩樂隊的,肯定很賺錢吧?”感覺面前的這名女護士的確不簡單,盧薇薇也是好奇追問。
而張穎則是笑孜孜道:“賺錢談不上,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虧錢。”
“虧錢?”
也是聽到張穎如此一說,何俊超立馬不可置信道:“怎么會虧錢呢?演出費不是挺高嗎?”
“呵呵。”面對何俊超外行般的詢問,張穎也是呵呵一笑,趕緊與眾人解釋說:
“其實很多人都問過,說你們樂隊巡演,真的會賠錢嗎?不應該是賺錢的嗎?相信很多人都會疑惑的問題,我也都習慣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不是所有的樂隊巡演都是賺錢的,更何況是我們這種重金屬樂隊。”
“怎么說?”王警官非常好奇,也是追問道:“難道開銷很大?”
“那是肯定的呀。”張穎幽幽的嘆息一聲,也是與眾人詳細說明道:
“就比如我們上半年巡演,一共設定了6站,而這6站我們賠了2.6萬多。”
“其中杭城的票房最慘,少的連一萬多的場租都沒有賺回來一半,更別提路費了。”
“好一點的是魔都,羊城,票房還不錯,大幾千的場租賺回來了,但是,路費還是打了水漂。”
“舉個例子,算筆賬,兩天的場租是1.7萬,5個人的路費住宿費1.1萬。”
“100一張票,那么我們這兩場一共要賣出去280張票,才能勉強回本。”
頓了頓,張穎又道:“當然了,這還不包括邀請嘉賓助演的費用,而事實是,能賣到平均每場140張的票房嗎?當然是否認的。”
求票票,真誠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