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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4、一副好牌打成爛牌

  下午5點30分,當高川楓團隊一通電話打到顧晨手機里,dna樣本匹配也基本結束。

  “顧晨,如你所料,我們在水里發現的那些尸塊,就是張德志妻子的。”電話中的高川楓說。

  “確認嗎?”顧晨再次確認的問他。

  高川楓肯定道:“必須的,我們對張德志妻子的父母做了dna樣本提取,結果顯示,跟尸體上的dna樣本完全匹配。”

  “可以說,這些尸塊,就是張德志妻子的,不會錯的。”

  “了解。”顧晨在一番短暫溝通之后,掛斷電話,隨后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丁亮的電話號碼。

  不多時,丁亮電話接通,顧晨直接命令道:“丁亮,把人給我帶回芙蓉分局。”

  “明白。”早已守候在張德志家中的丁亮,也是心領神會的掛斷電話。

  吃過晚飯,時間來到6點30分。

  當張德志被丁亮和黃尊龍帶回到芙蓉分局二號審訊室內,張德志發現,昨天來家中搜查的顧晨,盧薇薇,如今已經坐在那兒。

  同時還有王警官和袁莎莎,兩人現在也在準備資料。

  “你坐那。”丁亮對著面前的審訊椅指了指,這才對著顧晨點頭說:“顧晨,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剩下的,交給你。”

  “辛苦了。”顧晨道了聲謝,二號審訊室大門關閉。

  此時此刻,房間內,一盞燈光從張德志頭頂照在他身上。

  張德志心里咯噔一下,緩緩坐在審訊椅上。

  “姓名。”盧薇薇直接冷冷的問道。

  “張…張德志。”張德志說話有些緊張。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盧薇薇繼續說道。

  而張德志也非常配合,開始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全部道出。

  一旁的袁莎莎將這些信息輸入電腦。

  而一旁的顧晨,則依舊打開自己的紙質書寫筆,抬頭問他:“張德志,知道為什么要你來這嗎?”

  “不…不清楚。”張德志搖頭。

  王警官聞言,也是大聲怒喝:“張德志,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裝?我…我裝什么了?”也是被王警官的呵斥嚇了一跳,但張德志依舊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仿佛自己就是個受害者。

  袁莎莎也是沒好氣的提醒說:“張德志,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愛人的尸體…”

  想了想,袁莎莎忽然又改口道:“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你愛人的尸塊,我們已經找到了。”

  見張德志聽到這番解釋時,整個人呆若木雞,袁莎莎趕緊又道:“知道我們是在哪里找到的嗎?”

  “誒不是你等會兒。”雙手搓了搓臉,張德志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認真的問道:

  “你說,我愛人的尸塊?我愛人不是回娘家了嗎?”

  “呵呵,張德志啊張德志,你不去報考演員培訓班真的可惜了。”

  盧薇薇見張德志表情演繹到位,也是右手拿筆,指著張德志評價說:

  “無論從表情還是動作,你都比那些小鮮肉更有演技,尤其是你的神態,還有你的眼神,對,就是這種眼神。”

  聞言盧薇薇的評價,張德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直接收回目光,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盧薇薇的調侃卻還沒結束,繼續說道:“就是你這個眼神,演繹的非常到位,你說你不知道你愛人在哪?又說回娘家。”

  “可其實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愛人,其實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江南市。”

  “警察同志。”見盧薇薇咄咄逼人,張德志顯得有些慌張,但他卻大聲的回應,似乎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老婆跑哪去了?我怎么會知道?她又沒跟我說。”

  “而且,她是回娘家?還是去哪里?我都不清楚。”

  “張德志。”也是見張德志在這表演半天,顧晨也在這里忍他半天,這才繼續解釋說:

  “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在你家發現了什么嗎?”

  見張德志一言不發,顧晨則是自問自答說:“血跡,而且從血跡的走向痕跡來看,明顯是有人被利器所傷。”

  “而那些血跡,其實都是來自你愛人,這點,我們通過對你愛人父母的血液dna樣本,已經匹配成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意味著什么?”聽著顧晨的一番解釋,其實心知肚明的張德志,卻依舊擺出一副無辜的口吻。

  顧晨也不慣著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意味著,你愛人曾經在房間內,被人用利器殺害。”

  “那兇手在行兇過程中,將你愛人的鮮血濺灑在床墊的邊緣。”

  “所以,兇手為了掩飾自己的犯罪證據,刻意清理了主臥房間里的血跡。”

  “但由于血跡的滲透,導致床墊的血印很難清除,于是兇手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挪動家具,將主臥房間內的所有家具,擺亂位置。”

  “這樣一來,原本有血跡的床墊邊緣,被靠在了墻壁位置。”

  頓了頓,見張德志眼神飄忽,顧晨又道:“兇手狡猾的認為,這樣移動家具,擺亂位置,就可以掩蓋自己殺人的痕跡。”

  “但很可惜,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就在現場發現了這點,而這個移動家具的人,就是兇手本人,也就是說,你,張德志,是你殺害了你的妻子。”

  “我…我沒有。”見顧晨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此刻的張德志心里防線幾乎瞬間崩潰。

  但此時此刻,張德志也非常清楚,承認自己就死定了。

  見張德志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顧晨也不裝了,繼續說道:

  “事實已經很清楚,你主臥房間的床墊邊緣,那些血跡已經確定是你愛人的。”

  “而移動家具,掩蓋血跡的是你,你說你沒事為什么要掩蓋血跡?這不是心里有鬼還是什么?”

  “對。”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不甘落后的吐槽說:

  “而且最可惡的是,你在殺害妻子之后,為了毀尸滅跡,竟然連夜跑到附近的木材市場,租借了一輛小貨車負責運送尸體。”

  “然后你又租下一輛帶輪的大功率碎木機,直接一起拉到了附近的水庫旁。”

  “然后,你利用大功率碎木機,將你愛人的尸體,直接碎成若干個小塊,利用大功率碎木機的拋灑弧度,將尸體拋入水庫當中。”

  深呼一口重氣,盧薇薇無奈的將桌上照片,亮在張德志面前道:“我手里的這些照片,就是我們今天一大早,從水庫底下,撈上來的部分人體組織。”

  “而且經過dna樣本匹配確認,這就是你愛人的尸塊。”

  “可以說,你殺害了你愛人,將他碎尸之后,丟棄在水庫當中,這些都是事實。”

  “還有。”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

  “你為了掩蓋碎木機和小貨車上留下的痕跡,直接在碎尸拋尸之后,又在河邊,將小貨車和碎木機清洗干凈,然后再還給租賃方。”

  “因為你害怕,小貨車和碎木機上殘留的血跡,會讓租賃方引起懷疑,故而清洗干凈再還回去。”

  “可殊不知,就是你這種反常的舉動,暴露了你的心虛。”

  見張德志此刻腦袋低得更下了,袁莎莎也是停止了記錄,抬頭看著他道:

  “張德志,你難道不知道,租賃這些設備,都是按小時計費的嗎?”

  “別的租賃者,租下設備,使用結束后,都是想著盡快把設備還回去,能省點租賃費就省點。”

  “可你倒好,在使用之后,還幫人家清洗的干干凈凈。”

  “你難道不知道,你清洗設備和車輛的這段時間,也是在計費的嗎?”

  “他當然知道。”這邊袁莎莎話音落下,顧晨則趕緊接話說:

  “他當然知道,這樣一來,他需要花費更多的租賃費用,但是血跡得清理干凈。”

  “殊不知,這也恰恰說明,你張德志的心虛,你租賃大功率碎木機,其實根本不是用來碎木頭,而是用來碎尸體。”

  “而且,當天晚上,也有目擊者可以證明,你是深夜租賃。”

  頓了頓,顧晨反問張德志,說道:“我說張德志,誰家大晚上碎木頭啊?你家?可你家有這需求嗎?”

  見張德志此刻渾渾噩噩,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坐在那兒,似乎神情變得恍忽起來。

  顧晨一拍桌子,嚇得張德志身體一顫。

  “張德志,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租借大功率碎木機,到底要去做什么?”

  也是被顧晨這種忽然的威懾力嚇了一跳,張德志眼眸一怔,也是飄忽不定。

  好半天后,張德志這才鼻頭一酸,哽咽著說道:“你們什么都知道了,那我還能說什么?”

  “那就是說,你愛人的確是你殺的?”也是見張德志這個老油條,終于在證據面前,選擇妥協,盧薇薇趕緊追問。

  張德志默默點頭,也是無奈說道:“人是我殺的,也是我把尸體,用大功率碎木機絞碎之后,拋入水庫當中的。”

  “你們說的都對,我就是這么干的,我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似乎也是被各種證據壓得喘不過氣,之前顧晨來張德志家,張德志還各種氣焰囂張。

  可現在的張德志,似乎在顧晨面前,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完全被顧晨的氣勢血脈壓制。

  顧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氣,整個人沒好氣道:“我說張德志,你愛人跟你結婚也沒多久吧?”

  聞言顧晨說辭,張德志默默點頭。

  “可你們兩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讓你下此毒手?還將你愛人的尸體,直接碎成若干尸塊…”

  說道這里,想到今天中午,顧晨帶著藍天救援隊打撈組的潛水員們,一起在附近吃飯時,那些潛水員看見午飯的菜肴,瞬間嘔吐不止的場景。

  就知道當時打撈出水的那些尸塊又多惡心,以至于這些海軍陸戰隊蛙人退役的潛水員,當看見這些血腥的尸塊時,都會產生一定的陰影。

  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無奈搖頭:“夫妻原本是沒有隔夜仇的,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是我…”

  張德志一個勁的在這自責,整個人痛哭流涕,似乎悔不當初。

  王警官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沒好氣道:“我說張德志,我看你也不算一個窮兇極惡的人。”

  “而且聽說,你們村因為賣地給附近的木材市場,光各種土地補償款,就已經大賺了一筆。”

  “現在你們村,也算是富裕村了,家家戶戶都住著洋樓,還聽說你繼承父母的各種補償款,都夠你下半輩子活得滋潤。”

  “可你,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把一張好牌,直接打成了爛牌。”

  “有一個賢惠的妻子,你還不滿足,各種在風月場所逍遙快活,你說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你說你到底圖個啥?”

  王警官也是被張德志將妻子碎成若干小塊氣得不輕,這種人殘忍至極。

  如果不將他捉拿歸桉,留在社會上也是蛀蟲。

  想著之前盧薇薇曾經說過,張德志殺害妻子,無非就兩點,一個是為了財,一個是為了情。

  現在王警官也就想知道,張德志到底圖個啥?

  此時此刻,張德志在一陣哽咽的抽泣后,也是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四人,不由分說道: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千不該萬不該,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了。”

  “你到底什么情況?”看著面前的張德志,一個勁的各種自責,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我太沖動了,那天晚上,心情本來就不好。”張德志雙手搓了搓臉,也是哽咽著說道:

  “你們可能也聽說了,雖然我結婚了,但我卻喜歡去風月場所,也就是那些酒吧歌廳。”

  “因為經常在那里消費,而且出手大方,很多女人都喜歡圍攏在我身邊。”

  “所以,我有不少姘頭,這點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呢?這跟你殺害你妻子有什么關系?”袁莎莎聽到這里,似乎也感覺到,張德志殺害妻子,似乎跟感情糾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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