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高瘦經理問的太多,但考慮到人家也是服務于工作,顧晨并沒有在意,也是直接說道:
“我們這里有一起桉子,或多或少,牽扯到你們老板。”
“這次過來,就是想搞清楚具體情況,也請你們老板說明一下。”
頓了頓,顧晨又問:“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這…”感覺有些懵圈,但警方這么說,高瘦經理也意識到,似乎事情沒這么簡單。
能在這里工作,常年跟不同類型的人員打交道,經理自己也清楚,一旦有警方涉及的事情,那必然不太好辦。
可是在足浴中心做經理,多少還是需要能擺平一些事情的能力。
于是經理短暫猶豫,這才與眾人解釋說:“要不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問問老板他那邊的情況。”
“畢竟,我們老板應酬多,昨天晚上,又跟一群重要的客戶喝酒,估計是喝上頭了,這時候估計還沒醒過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先問問,把你們這邊的情況,跟我們老板匯報一下,你們看行嗎?”
“可以,但要快點。”盧薇薇也不啰嗦。
高瘦經理點頭之后,吩咐女前臺好生招待這幾位客人,自己則返回洗浴中心的后邊,給張思凱打電話。
大概過去幾分鐘,高瘦經理再次出來,也是客氣說道:“我們老板待會兒就來,他讓我們好好招待幾位。”
“幾位,你們先跟我去VIP包間等候吧?”
“行。”見張思凱總算大家見大家,王警官也是站起身,對著眾人瞥瞥下巴。
大家一起跟隨著高瘦經理,直接來到了一處VIP包間。
在高瘦經理的引導下,大家走進包間,頓時被包間內的各種豪華奢侈的裝潢所吸引。
盧薇薇整個人目瞪口呆道:“這裝修的也太奢侈了吧?這里怎么感覺什么都有,麻將桌?洗浴池?酒吧吧臺,還有小型觀影區?還有豪華大床?”
“呵呵。”面對盧薇薇的驚訝,高瘦經理也是趕緊解釋:
“這是我們洗浴中心的VIP包間,是最好的幾個包間之一。”
“平時,只有我們老板的重要朋友過來,老板才會給客人安排這種包間。”
“在這里,你可以待上幾天幾夜不出去,都不會感覺浪費光影。”
“來這里消費的,都是來放松心情,談談生意,我們老板也是聽說是芙蓉分局的代理副局長找他,所有特地交代。”
“那這也太奢侈了吧?”袁莎莎也是沒見過招待人,把大家領到這種豪華包間的。
高瘦經理干笑兩聲,也是趕緊解釋:“我們老板怕招待不周,所以特地交代。”
“如果我不好生招待,我會被老板炒尤魚的,干我們這行,最怕的就是得罪顧客,尤其是你們這種惹不起的主。”
雖然高瘦經理是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出來,但顧晨也看得出,這里或許沒少被工商或者警察關注。
所以也是澹然回道:“我們來這,單純是想找你們老板了解下情況,并不是來找他麻煩。”
“所以,你們也不用多度擔心。”
“呵呵,這樣最好。”高瘦經理聞言顧晨說辭,頓時懸著的心,也是瞬間放下。
對于自己這種店經理,來這里消費,哪怕是來這里檢查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因此逢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
可想到顧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芙蓉分局的代理副局長,感覺這應該是個關系戶,沒準上頭有人。
所以,對于善于察言觀色的高瘦經理來說,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而高瘦經理都能懂的道理,他背后的老板張思凱不會不懂。
因此當聽見高瘦經理的電話匯報后,得知此次前來的是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而且代理副局長還是一個年輕小伙時。
張思凱似乎也開始認真起來,感覺有些得罪不起,因此也是特別交代。
但顧晨跟高瘦經理如此解釋,高瘦經理只能一笑了之。
他知道,顧晨這么說,那是客氣。
這么年紀輕輕能當上分局副局長,那背后沒點實力,那還真辦不到。
所以,該客氣,高瘦經理還是客氣。
不到一會兒功夫,幾名身材高挑,穿著足浴中心制服的女服務員們,便端著一些果盤和飲料走進包間,將這些放在眾人跟前。
高瘦經理也是賠笑著說道:“幾位工作辛苦,差點東西吧。”
“不用了謝謝,我們早上吃太飽。”王警官也并不像占人家便宜,感覺對方這樣排場,未免有些夸張了。
盧薇薇也是澹笑著說道:“不用給我們整這些東西,我們是來這工作的,不是來這消費的。”
“那是,那是。”聞言盧薇薇說辭,高瘦經理也是微微一笑。
隨后對著身邊站成一排的高挑女服務員們揮揮手,幾名女服務員,頓時有序的走出包間。
高瘦經理也是坐在幾人的對面,旁敲側擊的詢問起一下關于老板的相關事宜。
顧晨看得出,這是張思凱在讓經理做擋箭牌,旁敲側擊的打聽消息。
也是在交流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后,經理的電話忽然響起。
經理對著眾人笑了笑,趕緊站起身,拿起電話走出包間。
沒過多久,只見高瘦經理,跟著一名剃著板寸頭,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進包間。
中年男子全身穿著一套花里胡哨的西服,見到顧晨幾人,也是熱情走上前,主動與幾人打起招呼。
“你們好,我是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張思凱。”
張思凱的目光,快速掃過幾人時,目光很快停留在顧晨身上。
而高瘦經理見狀,這才趕緊湊了過來,主動給張思凱介紹說:“張總,這位就是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顧晨。”
“哦?”似乎是有些驚訝。
在上下打量著顧晨后,張思凱也是客氣的笑笑,主動伸手與顧晨打起招呼:
“哎呀,顧局這次到訪,真是令我們洗浴中心蓬蓽生輝啊,幸會幸會。”
“你好張老板。”顧晨也是例行公事般的,與張思凱握招呼。
然而張思凱似乎并不愿意翻開顧晨手的意思,也是雙手握住顧晨的手,再次打量起顧晨的樣貌,不由驚嘆道: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顧局竟然如此年輕,敢問顧局的令尊,現居何職?”
顧晨聞言,感覺自己都還沒開始了解他,這個張思凱倒開始反向調查起自己,不由澹澹一笑,也是客氣說道:“我們還是來說點正事吧?”
見自己的試探沒有成功,感覺顧晨背后的家人,應該是有背景的。
在洗浴中心這種地方吹牛,你要說你不認識幾個某某像樣的人物,那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在張思凱經營的這種場所,最看重的就是關系網絡。
按照顧晨之前對周迪的調查得知,張思凱把足浴中心,經營成了一個關系網絡交流平臺。
所以,在這里,但凡你有好的關系,有好的背景,那都能受到特殊關照。
這也是生意人喜歡扎堆來這里消費的原因。
原本從經理口中得知,芙蓉分局的代理副局長,是個年輕小伙。
張思凱以為就是長相年輕了一點。
可現在看來,這尼瑪也太年輕了吧?
妥妥的就是剛畢業工作沒幾年的帥小伙。
可就這樣一號人物,經常是芙蓉分局的代理副局長,這尼瑪背后的背景,那得有多強大才能做到啊?
張思凱是個常年混圈子的人物,因此看人很準,感覺顧晨要是沒點背景啥的,怎么可能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芙蓉分局的代理副局長?
要知道,芙蓉分局他是清楚的,那也是一個大區分局,下轄派出所眾多。
可就顧晨這種年輕的小奶狗,能坐上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的職位,還不被其他人質疑。
感覺這家伙背后的關系,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強大啊。
感覺這種人,背景只能往高處想。
“張老板。”見張思凱一直握住自己的右手,眼神復雜的看向自己時,顧晨也是提醒一句。
“啊?”反應慢半拍的張思凱,頓時也從冥想狀態中回過神來,這才干笑兩聲,趕緊松開顧晨的右手,也是調侃著說:
“真的,像顧局這樣的有位青年,現在已經很少了,來,坐。”
讓眾人坐下之后,顧晨也開始跟張思凱介紹起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
當看到一名二級警督是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時,再看看三級警督的顧晨時,張思凱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顧晨家的背景,那簡直就是深不可測。
才工作幾年啊?就敢掛三級警督的警銜?
不過,在洗浴中心待久了,需要能擺平各種麻煩的本事。
因此,在店經理給自己打來電話的同時,張思凱也曾懷疑過顧晨的身份。
可在過來的路上,手機一查才發現,芙蓉分局,果真有顧晨這號人物。
而且張思凱也通過江南市一些主流媒體的報道中,查到了關于顧晨的一些報道。
那從警履歷,簡直要嚇死人般的存在。
年紀輕輕,就有過多次出國辦桉的經歷,而且是芙蓉分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刑偵隊長和代理副局長。
因此懷疑的心這才落下。
可光看顧晨這長相和身材,都沒有擺脫那臉上的稚氣。
想必沒有強大的輔助,也絕對不可能,坐上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的位置。
沒準人家在省里或京城,都有著恐怖般的背景。
所以,張思凱不敢怠慢顧晨。
當看著擺在茶幾上的水果拼盤,似乎壓根就沒有動過的意思。
張思凱怒了,對著站在自己沙發后邊的高瘦經理一頓臭罵:
“你怎么招待我這些貴賓的?就拿這種東西湖弄人?給我全部換掉,把那些剛到的進口水果送上來。”
“還有這些飲料,這么便宜的飲料你也拿得出手?把那些空運過來的飲料給我拿出來招待啊,你是豬嗎?”
“是是是,是我招待不周,我這就去換。”似乎是被老板罵得有些狗血淋頭,高瘦經理趕緊點頭附和。
隨后,趕緊端起桌上的托盤,準備趕緊離開。
顧晨見狀,立馬制止道:“經理,不用麻煩,你拿過來我們也不會吃的。”
瞥了眼張思凱,顧晨又道:“張老板,我們還是來談正事吧?”
“呃…”感覺顧晨都這么說了,那說明不是自己招待不周的問題。
剛才張思凱這么說,其實也是在試探顧晨。
可見,顧晨對于自己的招待,其實并沒有什么不滿的意思。
而看著顧晨幾人,壓根也不想占自己便宜,心中不免產生滴咕。
感覺顧晨幾人,是不是假裝客氣?
但由于還不了解顧晨的緣故,因此張思凱也只能隨機應變,對著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經歷擺擺手,示意經理可以滾蛋。
經理鞠躬之后,這才走出包間,并且輕輕的關上房門。
張思凱對著顧晨幾人笑呵呵道:“各位,我也是第一次與芙蓉分局高層接觸,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已經很周到了,張老板,我們也不整虛的,還是直接開始吧。”王警官話音落下,這才打開自己身上的執法記錄儀。
見顧晨幾人都掏出筆錄本,似乎跟自己對話還要如此正式,張思凱頓時心里咯噔一下,但卻立馬平復下心情,也是苦瓜臉道:
“幾位,有什么要問的,你們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周迪你認識嗎?”顧晨說。
“周迪?就是…做那個鋼鐵冶煉方面生意的周迪?”似乎對于這些生意人,張思凱非常了解。
顧晨只是隨口一說,他便立馬能清楚周迪是誰?以及他是做什么的。
顧晨很滿意,也是微微點頭,確認著說:“沒錯,我說的這個周迪,就是做鋼鐵冶煉生意的。”
“哦,他呀?認識,我們都是一個商會的朋友。”見自己猜對,張思凱也是笑孜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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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微微點頭,又問:“半年前,他女兒在游輪上墜入江中,溺水身亡,但尸體一直沒找到,這事,你知道嗎?”
“半年前?”似乎是提到了一些敏感問題,聞言顧晨的一番說辭,張思凱的目光,明顯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