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俊極力辯解,但是顧晨卻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要說許天凱一個人待在這里,顧晨不太相信,畢竟許天凱跟周敏是一起失蹤的。
如果許天凱待在這里,那么周敏一定也在。
不僅是周明,還包括那名失蹤的小姑娘,肯定跟兩人是脫不了關系的。
可現在看來,狗舍的情況有些復雜。
何俊一看就是那種比較圓滑的家伙,說話也是油腔滑調。
而這名經營狗舍的管理阿福,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外人進入。
談起許天凱,甚至一臉不屑。
可見許天凱在這里并不受待見。
顧晨姑且把這些原因,歸咎于阿福當年的破產,以至于心理一直不平衡。
可如果這次搜索何家村無果,那么之前所建立起來的所有線索,終將被就此推翻。
但不可否認的是,許天凱跟周敏是從鑫鑫旅館失蹤的,但是周圍都沒有許天凱的監控畫面。
而在阿福跟何俊口中,許天凱是來過狗舍的,但是具體什么時候離開?沒有人清楚。
那這也間接證實,許天凱是利用某個交通工具來到何家村狗舍,可如果不是那輛廂式貨車又是什么?
顧晨心中一喜,已經能夠證明這點,但是顧晨現在并不想說,而是繼續尋找狗舍的各處角落。
耳邊兇猛的犬吠聲不斷增強,跟在顧晨身后的盧薇薇,甚至感覺到一絲緊張。
何俊見狀,也是趕緊走到眾人跟前,提醒著說:“這就是三號犬舍,這里的犬類,都是一些大型兇猛犬類。”
“不過是安全的,因為都被關在比較堅固的鐵籠中,許多大型兇猛犬類,也被結實的鐵鏈捆綁著,你們最好是離遠一些。”
話音剛落,一直黑色的藏獒,忽然出現在王警官右側,用那兇猛粗壯的爪子,猛力拍打的鐵籠,并且發出狂暴的叫聲。
王警官嚇得一個激動,直接后退兩步。
可反應過來,王警官這才又努力平復下心情,對著鐵籠里的藏獒怒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有種你出來咬我呀?來呀?”
似乎是為了挽回剛才嚇破膽的面子,王警官直接對著鐵籠中的藏獒勾勾手指。
但藏獒似乎也讀懂了王警官的挑釁,直接怒喝一聲,鐵籠拍打的更加厲害。
但這完全嚇不倒王警官。
盧薇薇有些無語,也是沒好氣道:“我說老王,你沒事就別招惹這種藏獒,要是真的沖出籠子,那你肯定非死即殘。”
“別嚇我,鐵籠上了鎖,我又不瞎。”王警官也是嘴硬著說。
顧晨也是見面前這條小道的兩側,全部都是關押著大型兇猛的犬類。
穿過中間幽暗的走道,給人一種極度恐懼。
這要不是所有大型兇猛犬類全部都被關在鐵籠,普通人還真不敢走這條通道。
而如果鐵籠門鎖一旦開啟,那么顧晨可以想象,中間行走的路人,很有可能會變成這些藏獒的食物。
“這狗聽誰的?”顧晨隨口一問。
何俊趕緊湊到跟前,也是不由分說道:“一般來說,這里的藏獒,一生只認一個主人。”
“也就是出生時,養育它的那個主人,而中途有人買走,藏獒跟新主人一般都不怎么親近,有時候甚至也會攻擊新主人。”
頓了頓,看著面前一只碩大的黑色藏獒,何俊也是繼續解釋:“像這里的藏獒,只有少數幾只,是從幼崽階段就開始養育。”
“還有一些,是從其他地方進貨過來,慢慢養大。”
甩了甩手指,何俊也是一臉無奈:“這家伙可是吞金獸啊,每天都得吃好喝好,金貴的很。”
“像這只,血統比較純正,有人報價20萬,我們這邊沒搭理。”
“20萬也不買啊?”聽著何俊的介紹,盧薇薇頗為驚訝。
在自己看來,一條狗20萬,哪里去找這么好的大冤種?
可這個何俊的村里竟然不賣?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何俊也是見大家有點外行,這才又道:“其實,如果對方報價25萬,我們是可以考慮一下的,畢竟,養著這種吞金獸,挺費錢的,每天的開支也不小,能早點出手最好。”
頓了頓,何俊又道:“只是,這只藏獒對于其他狗類來說,并不怎么受待見,主要是過于兇猛。”
“像這只藏獒,從它被賣到這里第一天開始,我們就從來不敢把它放出來,因為兇猛可怕。”
“有一次,阿福因為管理不善,在投食的時候,沒有及時把門栓關住,結果著家伙,掙脫鐵鏈,當即將兩只金毛咬死,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好在我們這里的三號犬舍,是有多道鐵門防護,這才利用麻醉針,將它麻醉,重新拖回到鐵籠里。”
深呼一口重氣,似乎也是從那日的驚魂時刻緩過神來,何俊也是不由分說:
“所以從那之后,我們把這種大型兇猛犬類,單獨關押在三號犬舍,也不敢放出來。”
“這一放出來,輕點的,或許會咬死狗舍里的其他犬類,重點的,可能我們命都沒了。”
也就在何俊介紹之間,那只黑色藏獒,依舊在對著眾人瘋狂吼叫,前掌也是不停的拍打鐵籠,將鐵籠的螺絲震得嘎吱作響。
顧晨嗅了嗅,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
尋著味道,顧晨將強光手電照射過去,很快發現,藏獒的鐵籠中,一個不銹鋼臉盆里,放著一些骨頭和生肉。
而此時的不銹鋼臉盆,也被藏獒拍成了變形的樣子。
“你們這里給它吃生肉?”顧晨扭頭問何俊。
何俊扭頭看向身后的阿福,而阿福則是上前一步,語氣冰冷的回復道:
“藏獒這種品類,天生就有著極強的野性,如果給它吃普通食物,那還是藏獒嗎?”
“所以,我會根據這畜生的脾氣來分配食物。”
“它要是不停話,各種給我搞事情,那我可能會教訓它,讓它知道我的厲害。”
也就在阿福說話之間,先前還兇狠無比的藏獒,此刻卻收斂了一些暴躁的脾氣。
似乎是對阿福產生畏懼。
王警官一臉懵圈,也是看向阿福道:“阿福先生,這狗好像挺怕你的?”
“哼!那是當然的。”阿福似乎也并不隱瞞,直接與眾人解釋說:
“這個畜生,上次因為我沒關緊鐵門,直接沖出來咬死了兩只金毛,讓狗舍損失很大。”
“最后,我們把著畜生給麻醉了,這才制服了它。”
“再后來,為了讓它聽話,我用更粗的鐵鏈將它困牢,也沒再放它出去,每天關在狗舍里,用皮鞭抽打,給它絕食,讓它憤怒,卻又奈我何?”
“這也太殘忍了吧?”聽到阿福的訓狗方式,盧薇薇感覺這個阿福的確是個狠人。
最起碼,對付這種兇猛的犬類,手段也是極為殘忍。
阿福則是無所謂道:“訓練這幫畜生,讓這幫畜生聽話,那你就得比它更狠。”
“它不是挺能耐嗎?它不是咬死了兩只金毛嗎?那行,這兩只金毛的價錢,就得加在這只畜生身上。”
“而我最后也把那兩只被它咬死的金毛,丟給它作為食物。”
“你…你說什么?你…你把那兩只被它咬死的金毛,丟給它做食物?你…”
聽到這里,盧薇薇捂住嘴,感覺一陣惡心。
心說自己檢測尸體都沒這么惡心過。
顧晨也是見阿福過于殘忍,也是不由分說道:“阿福先生,你這樣做,未免有些殘忍?”
“殘忍嗎?殘忍就對了,兩只金毛,值不少錢呢,丟掉可惜,所以…”
“咳咳。”也是見阿福越說越來勁,一旁的何俊趕緊干咳兩聲,提醒著說:
“我們不說這個,說這個干什么?”
瞥了眼顧晨幾人,何俊又道:“總之,各位警察同志,你們最好離這只狗遠一點,越遠越好。”
“這只狗,差點鬧出人命,所以,一般很難找到合適的買家。”
“當然了,也有愿意購買的,但是價格不太合適,就是因為這暴脾氣。”
“一旦傷人,其實損失還得買家負擔,因此,這畜生就一直被關在籠子里很多年。”
“就一直沒有放出來過嗎?”盧薇薇問。
何俊搖搖腦袋:“我們倒是想啊,但是,也怕傷人,只能讓它一輩子待在這個鐵籠中。”
聽著何俊跟阿福的一番講解,顧晨將手電燈光,打在關押藏獒的鐵籠中,那個不銹鋼臉盆里。
那殷紅的鮮血,讓人看得不忍直視。
顧晨扭頭問阿福:“平時給它喂些什么肉類?”
“還能有什么?雞鴨魚,什么都吃,當然,也吃人。”
聽到阿福的一番說辭,盧薇薇嚇得脖子一說。
阿福見狀,也是哼笑一聲,繼續說道:“當然了,跟你開玩笑呢,吃人是犯法的。”
“先不說這個。”顧晨用手電燈光照射左右,也是繼續問道:
“許天凱的房間在哪?他平時住哪?”
“后面,一直走,穿過這條巷子。”阿福話音落下,便繼續帶著大家往前走。
沒過多久,大家終于穿過這條恐怖的三號狗舍,來到一處空地位置。
這里是一處平房,有四五個房間,還有廚房。
看得出,這是狗舍的一處宿舍區,里面的房間,主要存放一些食物和工具。
而阿福除了門口的宿舍單間之外,似乎也住在這里。
大家也是在阿福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一處房間門口。
阿福掏出自己的鑰匙,將房門打開,推開之后,讓出一個身位道:“這就是許天凱住的地方,他偶爾過來住。”
“主要是也是被人追債追急了,就到這里來躲幾天。”
環顧四周,阿福也是攤手說道:“畢竟,沒有哪個地方,會像我們這里,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這你倒是說對了?”王警官在門口左右觀察,這才打開墻壁上的電燈開關,率先走進屋內,說道:
“住在這里,即便那些討債的債主,想過來堵他,估計也沒這個膽子,通過剛才那條通道。”
“沒錯。”聽王警官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一臉緊張道:
“剛才你們是沒看見,那只藏獒對我狂叫不止,那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這要是那幫債主,真的過來找許天凱討債,估計有這心,也沒這膽。”
也是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調侃,顧晨直接走進房間,開始對房間展開例行檢查。
可以說,這里的房間,條件并不太好,所有的墻壁都是紅磚結構,只有少部分區域有水泥粉刷。
而家具也是相當簡單,一個簡易的木窗,一個床頭柜,一張書桌,還有兩把椅子。
而墻角位置,則放著一個塑料袋,里面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看得出,許天凱的確在這里生活過。
事情調查已經到這,顧晨卻依舊沒有發現周敏的任何痕跡,這讓顧晨疑惑不已。
要知道,周敏可是跟著許天凱待在一起,兩人甚至還在昨晚住在一起。
可現在,許天凱沒有經過監控范圍,卻出現在何家村狗舍,這已經能夠說明,他或許是躲在何俊的那輛廂式貨車的后邊,偷偷來到何家村狗舍的住所。
可周敏呢?如果周敏也跟著不見蹤跡,那周敏或許有很大概率,是跟著許天凱一起來到了何家村狗舍。
但是,顧晨在這里,似乎檢查不到半點女人的蹤跡。
而周敏不在,小姑娘也不在,這不由讓顧晨對自己之前的推測,產生一個大大的問號。
“難道是我推理錯誤?這個周敏和那名失蹤的小姑娘,難道從一開始,就被許天凱轉移到其他地點關押起來?”
顧晨問心自問,感覺從目前情況來看,似乎只有這樣的解釋最為合理。
顧晨看向身后的阿福,問道:“阿福先生,你今天看見許天凱的時候,是在幾點?”
“中午…中午左右吧?”阿福短暫猶豫片刻,也是說出一個大概時間。
顧晨又問:“那之后呢?之后就再沒見過許天凱嗎?”
“沒有。”阿福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下午我曾經出去過一趟,讓村里的一個村名,幫我在狗舍門口照看一下。”
“我大概是下午4點左右回來,之后那名村民就回到村里,而我也一直帶到現在,也沒再看見許天凱的蹤跡,大概率是出去了吧?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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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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