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大家還沒從水塔上方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下邊的抓捕行動,讓許多吃瓜群眾始料未及。
尤其是剛才被撞翻的幾位老太太,此刻也是一臉懵懂,仿佛事發突然,大家都還沒有心理準備。
只見一名高大男子,被一群便衣從地上拉起,然后押著他,迅速朝著外頭走去。
而此時此刻,劉靜茹立馬拿著話筒,背對著趙小虎的抓捕畫面,手持麥克風道:
“好的,大家現在看到的是一起突發事件,但整體來說,這并不是一起突發事件,而是警方早已部署好的一次抓捕行動。”
轉頭看了眼漸漸消失在視野范圍內的趙小虎,劉靜茹轉過頭,繼續說道:
“這名被警方便衣抓捕的男子,是警方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涉案人員。”
“大家可能會好奇,為什么警方的便衣會潛伏在這里?為什么就能將這名涉案人員抓捕歸案呢?”
“而水塔上方的涉案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誒?我先跟大家賣個關子,待會兒大家等水塔上方的三人下來,一切就都將解開。”
“好。”這邊劉靜茹話音落下,攝影師吳俊也比劃出一個“OK”的手語。
劉靜茹這才松上一口氣,趕緊走到白小蘭跟前,也是如釋重負道:“小蘭姐,現在人也抓到了,我們的報道看來是第一手消息啊。”
“可不是嗎?”看著從水塔上方下來的幾人,白小蘭也是不由感慨道:“這幫人可真不要命啊,這么高,就這么爬上去,一待就是好半天。”
“這要換做是我,雙腿肯定會嚇軟的。”
也就在白小蘭,劉靜茹和吳俊相互交流的同時,許多留在原地的吃瓜群眾,愣是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也是見劉靜茹手里的話筒,貼有“江南市電視臺”的logo,于是便有不少市民圍攏過來,一探究竟。
“請問你們是電視臺的嗎?”一名老大爺問。
“是啊,我們是江南市電視臺,《正能量在行動》欄目的。”劉靜茹說。
“那這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有點看不懂?可你們電視臺,好像事先就知道似的。”
又一名好奇的老太太,趕緊追問著說。
白小蘭也是賣起關子道:“待會兒等這水塔上面的三個人下來,你們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畢竟,顧晨讓自己帶著團隊過來,給警方造勢,目的就是引出趙小虎。
現在趙小虎被抓,白小蘭肯定要第一手資料。
而待會兒下來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就是足夠的素材。
眼看顧晨已經跟隨便衣警察,押著趙小虎離開現場。
所以白小蘭也只能找這三人完成任務。
而且,大家也都事先商量好,電視臺幫助警方報道這件事情,擴大影響力,事后給白小蘭第一手資料。
因此,當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三人下來的同時,白小蘭,劉靜茹和吳俊三人,也是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而其他吃瓜群眾,也只能跟在幾人身后,一起圍攏過去。
剛一落地,王警官差點腿軟的跪在地上,好在被身邊的袁莎莎一把拉住,這才沒有在人群中出糗。
“王師兄,你沒事吧?”袁莎莎關心著說。
“沒…沒事,媽的,待在上邊這么長時間,我的腿有些不聽使喚,感覺跟沒力氣似的。”
“剛才要不是你小袁拉我一下,沒準我就跪地上了,謝謝你啊小袁。”
“不客氣,王師兄可能是有點腿麻了,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吧。”袁莎莎也看出來了,老王同志這是腿麻。
待在高處的水塔上幾個小時,就這么一直站著,腿麻也很正常。
而袁莎莎和盧薇薇,似乎也有相同的癥狀。
但是相比較王警官,兩人落地的時候,并沒有出現腿軟的跡象。
“盧薇薇。”見盧薇薇已經安然無恙,白小蘭直接上前,給了盧薇薇一個大大的擁抱,也是不由感慨道:
“太棒了,你沒事,站在這么高,還在上頭各種拉扯和翻越護欄,顧晨可真是夠可以的,也不怕你出事?”
“害,沒事。”見白小蘭將矛頭指向顧晨,盧薇薇趕緊將自己腰帶上的登山鎖扣亮出道:
“顧師弟為了保證我們在上頭的安全,專門給我們每人準備了一個隱藏的鎖扣。”
“所以,表面上你們看我們在上頭各種危險動作不斷,但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薇薇姐,你可真厲害啊,剛才單腿翻越護欄那一下,真的把我給嚇到了,我差點就以為你真的要跳下來一樣,你可把我給騙了。”
也是第一次見盧薇薇在高空做出如此危險動作,劉靜茹差點被這一舉動,嚇得驚叫起來。
好在基本的職業素養還在,面對鏡頭還是保持了足夠的淡定。
盧薇薇也是笑孜孜道:“這種活,恐怕我以后再也不想接了,那是真累啊。”
“要不是顧師弟在底下將這個趙小虎抓獲,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不過好在人已經抓到,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
盧薇薇在跟白小蘭和劉靜茹講解的同時,攝影師吳俊全程都在現場拍攝。
而幾人也是做了一個簡單的采訪。
當采訪完袁莎莎后,吳俊準備用鏡頭給到王警官時,被王警官擺手回絕。
“怎么了王警官?”見王警官臉色慘白,攝影師吳俊也是關心的問。
“沒事,就是腿麻了,有些站不直,我得緩緩,采訪和解釋事情緣由的工作,那就擺脫你們電視臺了。”王警官說。
“好說,那…就不拍你了?”吳俊說。
“不用拍了。”王警官其實是口是心非。
剛才還想著下來之后,好在鏡頭面前露臉一把。
畢竟出鏡也是自己在上頭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換來的。
按照平常來說,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少不了自己的身影。
可現在,老王同志的腿麻了,在上頭吹了幾個小時的大風,臉色也有些慘白。
這時候要是再出鏡,那就有點拉胯了。
老王同志也是個體面人,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只能委婉拒絕。
在現場,盧薇薇和袁莎莎,幫助白小蘭幾人,做好輿情公關的收尾工作,這才趕緊返回出口,準備跟顧晨一起回到芙蓉分局。
中午1點。
當大家解決掉午飯之后,這才一起來到一號審訊室。
而此時此刻,趙小虎就坐在審訊椅上,整個人低著腦袋。
當審訊室大門打開時,趙小虎卻依然沒有抬頭的意思。
顧晨拿著記錄筆,也是瞥了眼趙小虎,這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盧薇薇和王警官,也都分別坐在顧晨兩側。
袁莎莎調好攝像機后,來到一側安靜的坐下。
現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顧晨率先問道:“姓名。”
“趙小虎。”趙小虎知道警方之所以能抓到自己,顯然對自己的底細也是了如指掌。
因此,這一次,趙小虎并沒有使用自己的虛假身份。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又道。
“身份證號碼是…”
趙小虎回答的有氣無力,但也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全部告知給顧晨幾人。
記錄完基本信息,顧晨抬頭看向趙小虎,也是淡然問道:
“趙小虎,你曾經因為過失殺人而進過監獄,可出獄之后,你卻使用了一個冒牌的身份,在江南市濱江貨場工作,沒錯吧?”
“嗯。”面對顧晨的詢問,趙小虎默默點頭,也是回應著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當時的確在濱江貨場工作。”
“可你為什么要使用假身份?你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盧薇薇說。
趙小虎哼笑一聲,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像我們這種人,進過監獄,如果被人知道這些,會被人看不起的。”
“胡說!”面對趙小虎的狡辯,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看不起?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吧?你坦坦蕩蕩,何來看不起?”
“再說了,濱江貨場這種工作單位,人家用你,難道還查你三代嗎?你這分明就是借口。”
面對王警官的呵責,趙小虎低下腦袋,也是嘆息著說:
“可能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吧?我就過不去這個檻。”
“那你的假身份是誰幫你做的?”記錄的袁莎莎問。
“一個在天橋下辦假證的。”趙小虎說。
“那你把這個辦假證的地址告訴我。”袁莎莎說。
于是趙小虎便將自己如何辦理假身份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跟眾人解釋。
見趙小虎一臉懺悔,顧晨也是言歸正傳,繼續問道:“趙小虎,據說你當年突然失蹤,可你現在又突然出現。”
“這幾年,你隱藏的挺深啊,可我很想知道,當年你為什么要在上夜班的時候,突然失蹤?”
“你知不知道?當初為了找到你,濱江貨場聯系了藍天救援隊,愣是在江水中夜以繼日的尋找你一個多星期。”
見此刻的趙小虎,腦袋低得更下了,顧晨繼續問道:“你當年為什么要失蹤?”
“我…我…”
“說呀。”見趙小虎吞吞吐吐,盧薇薇忍不住催促著說。
趙小虎哽咽了一下,這才抬頭說道:“我工作的不順,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干了。”
“胡說!”見趙小虎還在撒謊,王警官氣得一拍桌子,將桌上的保溫杯震得臨空飛起。
“趙小虎,你干的不順?你要知道,你當初還有工資沒結,你干著辛苦的工作,你舍得將工資丟掉嗎?”
“而且,你是在夜里值班的時候,忽然帶走了少部分行李,從此人間蒸發。”
“唯一可以解釋的,那就是你在當天晚上,做了一件讓你不得不跑路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端起保溫杯,王警官目光盯著趙小虎,也是輕輕抿上一口枸杞茶,這才又道;
“因為就在當天夜里,濱江貨場的二號廢棄倉庫里,曾經發生過一起命案。”
“有一名死者被鈍器砸中頭部,當場死亡,隨后被人埋在二號廢棄倉庫的房間。”
“就這樣,這具尸體,就一直被埋葬在地下,而這個死者,就叫周俊。”
當趙小虎聽見王警官說出“周俊”二字時,整個人目光一怔,似乎受到極大的震撼。
而盧薇薇則是趕緊追問:“趙小虎,周俊這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不是。”趙小虎低著腦袋,也是矢口否認。
“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什么要跑?”顧晨問。
“我…我沒有跑,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干了,我…”
“趙小虎!”見趙小虎似乎還沒意識到,警方已經掌握了許多線索。
于是顧晨繼續提醒:“周俊既然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什么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蹤王欣雨?而這個王欣雨,你應該認識吧?”
“我…”
似乎是沒有意識到,警方連這個都已經調查清楚。
趙小虎一時語塞,只能用驚恐的眼神看向四人。
而顧晨則是語重心長道:“趙小虎,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在跟蹤王欣雨的事情,我們一直有掌握。”
“而且,我們發現周俊的尸體,也是在得到王欣雨的血書提示。”
“由此可見,王欣雨一直在暗示我們,如何找到這具尸體,并且利用自己留下的線索,讓我們一路尋找,并且找到了許多重要線索。”
“而周俊這個人的身份,就是王欣雨的男友,如果你還不記得周俊的話,那我還可以提醒你。”
“這個周俊,之前在江南市負責幾家福泰珠寶連鎖店的管理工作。”
話音落下,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趙小虎賊眉鼠眼的向上一瞥。
發現顧晨幾人正死死盯住自己時,趕緊又將目光轉移。
似乎現在連底褲顏色都被警方知曉。
王警官有些不耐煩道:“趙小虎,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們警方面前耍小聰明,你那點事情,我們早有掌握。”
“甚至你為了監視王欣雨的行蹤,租住在城中村老街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
“咱就是說,現在給你一條坦白從寬的機會,要不要把握?你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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