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芳此刻才從一周前的狀態中緩過神來。
可以說,一周前,原本以為是一次普通的姐妹聚會,可竟然卻是與姐姐的永別。
這讓趙麗芳此刻有些難以接受。
可想到的一周前姐姐的反常舉動,趙麗芳又感覺姐姐的死,似乎根本沒這么簡單。
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桉,也是接過趙麗芳的雙魚手鏈,拿在手中端詳一番。
可這種飾品,看上去卻相當普通,除了號稱純金打造,但分量不多。
主要是由一根紅繩穿過,看上去較為廉價。
“盧師姐,我對飾品不太了解,你幫我看看。”顧晨將手鏈交給盧薇薇。
盧薇薇有些犯愁,但還是接過手鏈,仔細端詳一番。
片刻之后,盧薇薇也是有些無奈道:“這個就是一串普通的手鏈啊,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瞥了眼身邊的袁莎莎,盧薇薇又道:“小袁,你平時對飾品方面比我了解,你快幫我看看,看看這飾品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嗯。”袁莎莎沒有拒絕,直接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而顧晨幾人則圍攏過去,等待結果。
王警官見袁莎莎將雙魚手鏈拿在手指之間,不斷翻看,也是有些焦急道:
“小袁,你看出什么來了沒?”
“呃,這款手鏈的品牌,好像出自袁氏集團旗下的一家珠寶店。”袁莎莎說。
“你說,這款雙魚手鏈,是出自袁氏集團?”一聽袁莎莎如此一說,盧薇薇也頗感好奇。
袁莎莎也是點頭附和:“沒錯,因為上面有袁氏集團旗下的那款品牌logo,也就是y。”
“我記得,這個字母還是袁氏集團的掌門人,袁老爺子親自請港城那邊的著名設計師,幫忙設計的一款logo,后來給了那位設計師150萬的設計費。”
“啥啥啥?”一聽這個字母的logo設計,竟然花費150萬,王警官眼眸一瞪,也是不可置信道:
“小袁,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一個破logo而已,也就一個字母y,延伸出來的圖騰符號,有必要血賺150萬嗎?”
“我感覺,這個袁老爺子肯定是瘋了,人傻錢多。”
“呃…”見王警官如此評價袁氏集團掌門人,袁莎莎當場愣住,一時語塞。
而盧薇薇則是客觀評價道:“我說老王,不要這么沒見識好嗎?人家袁老爺子如果人傻錢多,那今天的袁氏集團,能做到這種規模嗎?”
“往往就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人,才會把別人的商業行為看成是人傻錢多,你能理解人家的商業含義嗎?”
“這怎么理解?”一聽盧薇薇在這抬杠,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哦,就一個字母logo,就價值150萬?而且這款產品,應該存在很多年了吧?”王警官瞥向袁莎莎。
袁莎莎默默點頭:“這個珠寶品牌,原本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從一個金銀首飾加工店,到現在的全國各地100多家連鎖。”
“后來被我…哦不,后來被袁氏集團收購,袁老爺子算算時間,收購時間應該也有十幾年的樣子了。”
“看看?十幾年前就人傻錢多?150萬啊,這還是在十幾年前,放在現在肯定不止這個價了。”王警官一聽,更加替袁老爺子感到不值。
但顧晨卻是搖搖腦袋,解釋說道:“王師兄,你不能用自己的理解,去判斷人家的商業行為。”
“在我看來,一個金銀首飾品牌,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個文化底蘊,還有它本身的歷史傳承。”
“就比如袁氏集團的掌門人,十幾年前將這個擁有幾十年歷史的金銀首飾店收購過來,那必然需要賦予一些文化底蘊。”
“而如果這家金銀首飾店,本身沒有太多亮點,那就需要給他增加賣點,那賣點是什么呢?是你的質量?還是你的品牌影響力?”
“我覺得應該是品牌影響力。”一旁的盧薇薇說。
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沒錯,就是品牌影響力,因為酒香也怕巷子深。”
“就算你的東西再好,沒人知道可不行,物美價廉或許并不是這家金銀首飾品牌的定位,而賣點才是。”
“如果袁氏集團,在十幾年前,就花費150萬,專門請港城的著名設計師…”
說道這,顧晨瞥了眼袁莎莎,問道:“對了小袁,這個設計師有多出名?”
“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好像在國際上拿過不少著名的設計大獎,在國際圈子里挺有名氣的。”袁莎莎說。
顧晨微微點頭,這才又道:“這就對了,這等于是花費150萬,請這個國際著名設計師,幫忙打了一個而已。”
“這樣一來,就賦予了這個金銀首飾品牌的賣點,銷售員在介紹時可以說,我們的品牌logo,都是當年老板花費150萬,專門請港城國際著名設計師設計。”
“這樣一來,賣點不就有了嗎?”
“對呀,我…哦不,袁氏集團的老板,當年或許就是這么想的,我記得十幾年前,我跟父母去這個品牌的金店玩,他們的銷售員就是這么介紹的。”袁莎莎聽顧晨這么一說,也是趕緊附和。
王警官聽得一愣一愣,也是略帶懷疑的口吻,不由分說:“真這么神奇?”
“這個你就別管了。”盧薇薇話音落下,再次扭頭看向袁莎莎,也是向袁莎莎求證道:
“小袁,既然你對這個品牌很了解,那你能看出,這款產品,有什么寓意嗎?”
“因為按理來說,道家人士,應該衣著樸素,穿金戴銀,似乎不太符合道家弟子的身份。”
“可趙麗梅卻一直將這個首飾戴在身上,顯然這個東西,對她有著特殊的意義。”
“沒錯。”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趙麗芳也是趕緊解釋:
“姐姐一直將這個手鏈戴在身上,從不離身,這應該可以說是她的隨身物件了。”
“可隨身物件,卻忽然給我,這讓我當時有些受寵若驚,還以為姐姐要干嘛呢?”
“畢竟,以前我想看看,她都不允許,可現在卻忽然送給我,這就說不過去了。”
“嗯,的確。”聽著趙麗芳的解釋,袁莎莎默默點頭,繼續思考。
可不管袁莎莎如此觀察,卻始終看不出太多問題。
于是袁莎莎有些失落的將手鏈交給顧晨,搖頭說道:“顧師兄,我看不出太多問題。”
重新接過手鏈,顧晨繼續拿在手中觀察起來。
因為自己從小對于這些金銀首飾,接觸甚少,因此也不清楚,這種雙魚手鏈,對于趙麗梅來說。
或者說,對于送給趙麗梅手鏈的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
現在任何跟線索相關的物件,顧晨都會格外注意。
也就在顧晨左思右想之際,顧晨忽然發現,雙魚手鏈似乎有些異常。
于是顧晨拿近觀察,卻是眼前一亮,趕緊問道:“趙麗芳師傅,你確定這個雙魚手鏈,是你姐姐的隨身物品?而且她還一直戴在手上?”
“對呀。”不知道顧晨為什么要這么說?但趙麗芳還是點頭承認:
“我姐姐一直將這個戴在手上,期間的紅繩,還因為磨損褪色,我姐姐又重新買來一根紅繩,將這個手鏈重新串好。”
“平時就一直戴在手上,我就沒見她拆下來過。”
“不對。”聽著趙麗芳的一番陳述,但顧晨卻是搖搖腦袋,予以否認:
“這款雙魚手鏈,趙麗梅并沒有一直戴在手上,這跟你說的情況恰恰相反。”
“啊?”也是聽顧晨如此一說,趙麗芳頓時愣在當場,整個人緊張不已道:
“警…警察同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是我騙你不成?”
“我沒說你騙我,但是,你說的這些,的確與事實不服。”顧晨話音落下,直接將雙魚手鏈托在面前。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聽聞之后,也是湊上前觀察。
王警官一臉好奇,忙問顧晨:“顧晨,你這么說的依據是什么?”
“手鏈的顏色。”顧晨說。
“顏色?”盧薇薇和袁莎莎異口同聲,兩人面面相覷,也是聽著有些古怪。
而顧晨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的觀察告知眾人:
“黃金首飾戴久之后,是會變色的,而且長期佩戴黃金首飾,甚至和含汞的物品接觸后,就會和汞發生反應,并導致色澤發白。”
“此外,如果佩戴黃金首飾過程中,不定期對首飾進行清潔,那么首飾表面,會附著大量灰塵、污垢等雜質,首飾的色澤也會受到影響。”
“好…好像是。”王警官聽出了顧晨的意思,于是趕緊接過顧晨手中的雙魚手鏈,仔細端詳。
而顧晨則是繼續解釋:“我剛才說的這種現象,在夏季比較常見。”
“而且佩戴黃金首飾,同樣需要避免接觸化妝品、洗發水、沐浴露等用品。”
“因為這類用品中,都含有一定的化學成分,而黃金首飾長期沾染化學成分后,會對飾品表面造成腐蝕,色澤就會發生改變。”
抬頭看了眼面前的趙麗芳,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可是趙麗芳師傅,你姐姐趙麗梅佩戴了幾年的首飾,按理來說,色澤應該沒那么光鮮。”
“可你給我的這個雙魚手鏈,卻恰恰相反,黃金手鏈上的光澤非常鮮明,怎么看都像是最新的產品,或者說是沒怎么佩戴過的產品。”
“可既然是新首飾,那你為什么告訴我,是你姐姐多年來一直隨身佩戴的呢?”
“這…”似乎也是被顧晨問傻在這,趙麗芳一時語塞,但卻態度堅決道:
“警察同志,雖然你說的這些,我沒怎么注意,但是,這款手鏈,我是親眼見到過,我姐姐一直佩戴在身上,而且根本就沒有被摘下來過。”
“我沒有騙你,我也用不著騙你。”
似乎是感覺顧晨將懷疑對象,放到自己身上。
為了避嫌,趙麗芳也是極力替自己做著辯解。
顧晨微微點頭,這才又道:“我沒有說你什么,我只是告訴你,你說的那種情況不復存在,這款手鏈,應該是嶄新的,沒有佩戴過的。”
想了想,顧晨開始利用自己的大師級記憶力,回憶起自己發現趙麗梅尸體的時候,自己曾對趙麗梅的身體,做過一次簡單的尸檢。
趙麗梅除了胸口中刀外,其他部位并沒有傷口。
而且顧晨也檢查過趙麗梅的雙手,趙麗梅的左手腕上,顧晨的確看見,有一個佩戴過首飾的痕跡。
而且這種痕跡,是多年來摩擦帶來的印記。
因此顧晨相信,趙麗芳所說的姐姐一直佩戴手鏈,的確是真實存在。
可現在雙魚手鏈到了趙麗芳手里,卻變成了嶄新的款式。
很顯然,雙魚手鏈被人掉包,這點顧晨可以肯定。
而這個掉包的人,要么是她趙麗芳,要么是已經死亡的姐姐趙麗梅。
可是,如果趙麗梅要自殺,她為什么不把自己多年來一直佩戴的雙魚手鏈送給妹妹?而是將另外一串嶄新的,并且是同款的雙魚手鏈送給妹妹呢?
從這點來說,顧晨不能理解,感覺這其中似乎另有故事。
見趙麗芳此刻慌的一批,顧晨那雙犀利的眸子,此刻也一直在直視趙麗芳。
“趙麗芳,你確定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道家弟子,可不能撒謊。”王警官也想知道真相,于是搬出道家規矩來做約束。
趙麗芳一聽急了,趕緊解釋說:“我真沒有騙你們,出家人是不打誑語的,更不能撒謊。”
“這個手鏈,的確是我姐姐上周過來,親自將它送給我的。”
“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大可以問問,問問我們龍須觀里的另一位師傅,她當時也在場,也是親眼看見我姐姐摘下手鏈,然后給我戴上的。”
“這一切,你們可以找她來對峙。”
似乎也是被警方逼急眼了,趙麗芳現在尷尬不已,感覺姐姐的死,為什么會因為一串手鏈,最后把自己弄成嫌疑人?
顧晨也是見趙麗芳眉頭緊蹙,似乎有著莫大的冤屈。
可為了能夠得到趙麗芳的和協助,顧晨還是趕緊安慰:
“趙麗芳師傅,您先別急,事情總會弄清楚頭緒。”
“但是…”
話說一半,顧晨再次拿著雙魚手鏈,亮在趙麗芳面前展示:
“但是你也看見了,這款黃金打造的雙魚手鏈,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款最新的首飾,是沒有被長期佩戴過的。”
“我看見了。”也是看著顧晨在自己面前各種來回展示,趙麗芳也是服氣道:
“可是,這跟我沒關系,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急。”顧晨將手鏈收回,隨后掏出一個小號透明取證袋,將手鏈放入其中,看著面前的趙麗芳道:
“不介意我們將這款手鏈,帶回去調查一下吧?”
“因為我們在檢查你姐姐趙麗梅尸體的時候,我發現她的左手部位,的確有佩戴過首飾的痕跡。”
“如果可以,我們希望把這款手鏈,拿回去做過調查。”
“那是當然的。”見顧晨要帶走雙魚手鏈,趙麗芳則是欣然接受,也是附和著說:
“你們大可以帶走,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我姐姐會自殺?她為什么要將自己多年來一直佩戴的手鏈,就這么送給我?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似乎是姐姐的死,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打擊。
此時此刻,趙麗芳泣不成聲。
而顧晨也是在旁敲側擊的了解之后,這才留下了趙麗芳的聯系方式,帶著大家離開道觀。
來到龍須觀門口,趙麗芳并沒有出門相送,而是獨自躲在房間內哭泣。
而顧晨啟動車輛之后,也是見透明取證袋掏出,交給一旁的袁莎莎道:
“小袁,你把這個收好,我們現在去市局技術科,找他高川楓,一定要把這個手鏈的情況弄清楚。”
“嗯。”接過手鏈,袁莎莎放入自己的隨身包里,又問顧晨:
“可是顧師兄,那秀山那邊還需要部署嗎?我們的許多便衣同事,都還在秀山待命。”
“我看,還是撤出來吧,留一小部分人待在那里,靜觀其變,也好保護好秀山觀的桉發現場。”這邊還不等顧晨開口,王警官便出口打斷。
顧晨甩了甩右手食指:“就按王師兄說的辦。”
啟動車輛,顧晨瀟灑調頭,車牌尾號為ae86的警車,迅速朝著來時的道路飛速行駛。
中午2點整。
顧晨開車來到市局技術科。
大家下車之后,便直奔技術科檢測室。
此時此刻,檢測室內正在工作。
高川楓在幾名法醫助理的協助下,正在對趙麗梅的尸體進行檢查。
而顧晨進來之后,直接將同意書放在一側,提醒著說:“尸檢同意書的簽字版,我已經帶過來了。”
高川楓瞥了顧晨一樣,說道:“你不是用手機發給我看過了嗎?我知道。”
“現在情況怎么樣?”王警官焦急的問。
高川楓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
“從我們去秀山山頂的現場調查發現,死者趙麗梅,的確是死于自殺。”
“因為無論從動作,還是刀刃的走向,都可以斷定,也是趙麗梅反手握刀造成的傷害。”
“真是自殺呀?”聽到這里,盧薇薇一臉沮喪,也是沒好氣道:
“你說這個趙麗梅,一個出家人,還是個修行者,她干嘛要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呢?”
“有什么煩惱,或者糟心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跟我們警方溝通嘛。”
“可她為什么還要做這種傻事?她這一死,我們的調查方向又得中斷。”
“誒?”也是聽盧薇薇這么一說,王警官頓時恍然大悟,趕緊道:
“這正好又驗證的規律。”
“什么規律啊?”盧薇薇滿臉疑問。
王警官“嘖”了一聲,趕緊解釋:“還能是什么呀?就是每次我們找到相關線索。”
“或者說,就是找到跟王欣雨有關聯的人物,那么這個人必然會離奇死亡。”
“而我們明明可以從這條線索突破的,可偏偏就是因為這種突發情況,才導致追蹤線索再次中斷。”
“沒錯。”聽著王警官的吐槽,顧晨也是默默點頭,承認著說:
“沒錯我們看似已經無限接近真相時,可王欣雨總能給我們擺上一道,讓我們剛剛獲得的線索,又再次中斷。”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太多次了,似乎每次都有規律。”
“那這次中斷的線索,里面會不會有王欣雨給我們的下一步提示呢?”盧薇薇一直對這個王欣雨十分頭疼。
主要是被王欣雨各種折騰,大家心里憋著一肚子火氣,也是無處發泄。
顧晨提醒著說:“這次的疑點,還是在雙魚手鏈上。”
“可以說,這串雙魚手鏈,是趙麗梅身上唯一的疑點。”
“很顯然,這并不是她隨身攜帶的那串,而是被調換過的。”
“我現在就是不清楚,這到底是趙麗梅自己刻意調換呢?還是被她妹妹趙麗芳刻意調換?”
“而且,這串手鏈的背后,會不會還藏有其他秘密?”
“是呀。”聽著顧晨帶著疑慮的口吻,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
“就目前來看,我們看似已經中斷了調查線索,可能這個手鏈的疑點,就是重要的突破口。”
“小袁。”聽著袁莎莎在這分析,又聯想到袁莎莎對于這個袁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有一定涉獵。
于是顧晨繼續問她:“你能不能幫我調查出,這款手鏈的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袁莎莎有些沒聽明白。
于是顧晨繼續解釋:“意思就是,這款手鏈,是不是按照一對來售賣?”
“如果是一對的話,那么,這款手鏈背后的衍生意思,是不是代表著某些含義?”
見袁莎莎愣在當場,顧晨趕緊又道:“就比如,有些飾品,它代表著愛情,而有的飾品,是代表長輩對晚輩的關愛等等。”
“我知道了。”袁莎莎理解了顧晨的意思,也是有些無奈道:
“但是,我才疏學淺,并不能理解這雙魚手鏈所代表的含義。”
“不過,顧師兄也不用擔心,我有朋友曾經在這家品牌珠寶店工作過,我可以去問問。”
“小袁,你朋友挺多呀,怎么連袁氏集團珠寶品牌店也有你朋友?”王警官一聽,也是頗為驚訝。
因為在王警官的印象中,袁莎莎的朋友,似乎許多都就職于袁氏集團。
這種巧合,似乎也發生過許多次。
而袁莎莎則是笑孜孜道:“因為袁氏集團的總部就在江南市啊。”
“而且,袁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多到你根本數不過來,那是各種產業都有涉及。”
“不論是你的衣食住行,還是其他什么,總能跟袁氏集團扯上關系。”
“所以,行業工作就那么多,我有朋友在袁氏集團產業群上班,那也挺正常啊?”
“是啊,小袁你別理他,還是趕緊幫我們問問你朋友,看看能不能搞清楚這雙魚手鏈的意義。”盧薇薇感覺老王同志有些話多,于是趕緊催促袁莎莎。
畢竟,現在大家都在等待線索結果。
而這一輪調查下來,也就雙魚手鏈存在疑點。
“行。”聽聞盧薇薇說辭,袁莎莎也沒管太多,立馬將雙魚手鏈,放在檢測臺上。
袁莎莎將檢測臺上的聚光燈打開,隨后照射在平臺上的雙魚手鏈。
袁莎莎掏出手機,用幾乎跟某寶拍攝產品的角度,將雙魚手鏈拍攝下來。
而且為了盡可能詳細,袁莎莎在檢測臺上,不斷變換著拍攝角度。
很快便將雙魚手鏈拍攝完成。
隨后,袁莎莎站立起身,也是笑孜孜道:“我去外面打個電話,然后再把圖片發過去,我朋友在那家品牌店工作過,還是店長,應該是知道這款產品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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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去吧。”王警官說。
看著袁莎莎小步快跑的走出檢測室,王警官而已是饒有興致的說:
“哎呀,這小袁挺奇怪的,每次遇到困難,她要找朋友幫忙,出門一個電話,似乎什么事情都搞定了。”
“有時候還真是挺羨慕小袁的,有那么多各行各業的朋友,而且都還挺厲害的。”
“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吧。”聽著王警官在這廢話連篇,盧薇薇也是忍不住吐槽著說:
“就比如顧師弟的特殊之處,在于推理線索,偵辦桉件。”
“而小袁的特長,或許就是她那些看不見的人脈吧?”
“也許吧。”王警官雖然感覺,袁莎莎一直都給自己一種看不透,并且有些神秘的特征。
但是袁莎莎不愧是顧晨的好助手,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予顧晨提供幫助。
扭頭再看顧晨,顧晨已經圍在尸檢平臺旁,跟高川楓一起,開始探討著尸體特征。
想著顧晨年紀輕輕,如今在江南市警隊混得風生水起。
甚至有可能成為江南市最為年輕的分局副局長時,王警官心里也替顧晨感到高興。
感覺這年輕人,簡直是走完了自己前輩們走過的道路,堪稱歪道超車的典范。
“老王,想什么呢?”見王警官一直盯著顧晨的背影傻笑,盧薇薇忍不住好奇問他。
“我笑顧晨只知道工作,他這樣的人,將來或許有更大的舞臺,而我們,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他的角度。”王警官嘆息一聲,開始感慨起來。
盧薇薇撇嘴一笑:“老王,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努力提升自己,才能跟上顧師弟的腳步。”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一直跟顧師弟搭檔,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但愿吧。”王警官雖然這樣想,但是也非常清楚。
以顧晨如今的成就,他或許會有更大的平臺。
而顧晨的職位不斷提升,也意味著,顧晨或許將來并不會留在江南市芙蓉分局,或許會去市局,又或者去省廳,又或者去部里。
但是,王警官對自己沒有信心,他沒有信心自己還能跟在顧晨身邊多久時間?
顧晨一旦進入更大的平臺,或許身邊的搭檔會跟他一樣非常優秀。
而到那個時候,王警官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累贅,一個多余的存在。
王警官當然希望自己能夠跟顧晨一直搭檔,但也非常清楚,不能讓自己成為顧晨邁向超級警察道路上的絆腳石,而是要成為他成功路上的基石。
也就在王警官冥想的同時,檢測室大門忽然打開,袁莎莎小步快跑的走了進來:“顧師兄。”
顧晨扭頭一瞧,忙問道:“小袁,有結果了?”
“有結果了。”袁莎莎趕緊跑到顧晨跟前,也是趕緊解釋:
“我終于搞清楚了,這個雙魚手鏈,其實是一對的。”
“在珠寶店售賣的時候,通常都是一對起賣。”
“也就是說,如果要買這種雙魚手鏈,一次必須買兩副?”顧晨問。
“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是友情款,兩副手鏈,必須得雙方都戴著。”
“不是你等會兒。”聽到袁莎莎如此一說,王警官當即提醒道:
“你剛才說什么?這是友情款?這不是情侶款嗎?”
“不是。”袁莎莎搖搖腦袋,也是趕緊解釋:
“我剛開始,也跟你們想的一樣,以為這是情侶款。”
“后來我問過那位朋友,我那位朋友告訴我說,這款手鏈,當初代表著友情。”
“而這種友情,一般只是在同性之間才存在,比如男男,或者女女。”
“而這款手鏈,一般是女子買去的多,一般都是比較好的閨蜜,分別時,由一方買來,將其中一副送給另一方的。”
“這樣寓意著彼此之間的友誼,長長久久的意思。”
“還有這層含義啊?”也是聽袁莎莎如此一說,顧晨忽然陷入沉思,也是不由分說道:
“可是,我們在龍須觀的時候,她趙麗芳可不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對。”盧薇薇也想起什么,趕緊道:
“我記得,趙麗芳告訴我們,這款手鏈,好像是某個男人送給她姐姐趙麗梅的。”
“可如果是男人送的,又為什么要送這款雙魚手鏈呢?”
“難道去珠寶店購買的時候,銷售員就沒有告訴他們,這款手鏈代表著友誼嗎?”
“也不一定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王警官也是不吐不快道:
“你們想,既然是友誼,那肯定不光是閨蜜之間,或者兄弟之間的友誼,也可能是異性之間的友誼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男人戴這種手鏈,多少感覺有些別扭。”
“如果是男人買來送給趙麗梅的,那么只有趙麗梅戴在手上,那另一副手鏈,那個男人會戴嗎?顯然不會。”
“所以,我感覺,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
“不是,你們等我說完啊。”也是見大家開始各抒己見,但都沒有達成共識。
于是袁莎莎趕緊打斷道:“我朋友還說了,這款雙魚手鏈,是品牌當年的一款熱門產品。”
“因為這款產品當中,還包含著其他東西。”
“小袁,不急。”也是見袁莎莎說話緊張,似乎上氣不接下氣,于是顧晨趕緊提醒,緩緩說道:
“你慢慢說,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
“好。”袁莎莎頓了頓,這才趕緊來到檢測臺,指著臺上的雙魚手鏈道:
“我朋友說了,這款產品的設計師,當初設計這款產品的時候,就有彩蛋。”
“彩蛋?什么意思?”盧薇薇越聽越懵,感覺好像沒這么簡單的樣子。
袁莎莎則是直接解釋:“就是雙魚的中間,其實是空的,里面可以藏東西。”
“空的?”
“可以藏東西?”
王警官和盧薇薇,也是聽到袁莎莎的這番解釋,兩人都愣在當場。
而袁莎莎也是點頭附和:“千真萬確,我朋友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顧晨則趕緊坐到檢測臺前,開始用鑷子,將雙魚手鏈捏在面前。
利用檢測臺前的小型聚光燈,不斷變換角度,果然在雙魚連體飾品的中間,發現一道細小的合縫。
之前顧晨以為這道縫隙,是工藝制作的時候,被留下來的制作痕跡。
可現在一想,或許袁莎莎說的一點沒錯。
這其實是一個合體的空心結構,雙魚連體的中間位置,沒準還另有乾坤。
“顧晨。”王警官見顧晨拿著鑷子,一直捏住雙魚手鏈反復觀察,也是不由多問了一句:“怎樣?”
“小袁說的沒錯,雙魚的肚子里,或許是空的。”顧晨說。
“空的?那…那怎么打開?”盧薇薇有些焦急。
畢竟,這款手鏈飾品,自己也觀察力許久,發現并沒有任何縫隙。
可現在,顧晨卻發現一條。
可看上去,這種工藝,一般很少人能將其打開的樣子。
而此時此刻,尸檢平臺那頭的法醫高川楓,也是聽見幾人在滴滴咕咕,于是百年走上前,主動說道:
“要不,讓我試試?”
“可以嗎?”顧晨略帶懷疑。
高川楓則是笑孜孜道:“你還不相信我高川楓,讓個位置。”
“行。”見高川楓信心滿滿,成竹在胸的模樣,顧晨也主動讓出位置。
而高川楓坐下之后,則立馬開始在平臺下方的抽屜中,搜找工具。
不多時,高川楓找來一把刻刀。
于是高川楓左手持鑷,牢牢將雙魚手鏈固定在檢測平臺上,右手持刀,開始進行拆解作業。
或許是因為手鏈體積太小的緣故,加上強光照射,一度讓高川楓無法下手。
見高川楓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王警官有些不耐煩,提醒著說:“唉!高川楓,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必須行,就是體積太小,你們等等。”
話音落下,高川楓將鑷子和刻刀放下,立馬又在一旁的抽屜里搗騰起來。
不多時,只見高川楓找到一個老舊是配件,像是修鐘表時戴的考款眼睛。
高川楓將其戴著頭上,利用繩索固定,和單邊放大鏡的輔助,開始聚精會神,再次拿起鑷子和刻刀。
這一次,高川楓有了修鐘表大爺的既視感。
大家見狀,也都屏主呼吸,圍攏在高川楓周圍。
只見高川楓開始左手持鑷固定雙魚手鏈,右手拿著刻刀,不斷切割。
由于雙魚手鏈的工藝過于緊密,因此要想短時間內,將雙魚割開,似乎非常困難。
高川楓嘴里也是碎碎念道:“這個袁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設計師還真是夠刁鉆的,這種地方都能做成空心形狀。”
“沒準只是為了感覺體積大,黃金嘛,要讓人感覺物超所值,雖然重量不變,但是體積變大,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王警官也是根據自己的心得體會,吐槽著說。
“或許吧。”高川楓隨意附和一聲,繼續拆解。
很快,雙魚飾品的縫隙位置,逐漸被刻刀割開。
于是,高川楓繼續找來一根鉆子,利用縫隙位置,將鉆子插入其中。
隨后,在利用另一根扁平的鉆子,從縫隙旁邊插入,再利用氣泵的原理,不斷翹壓。
很快,大家就發現,原本細小的縫隙,開始變得有些松動。
“打開了。”盧薇薇見狀,一臉欣喜。
“別急。”高川楓深呼一口重氣,繼續開始撬動雙魚。
不多時,雙魚飾品被撬開,高川楓用鑷子,將兩半的雙魚,輕輕放在檢測臺上,這才摘掉工具,扭頭看向顧晨。
“顧晨,東西我已經幫你打開了,但是,并沒有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