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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最后的證人

  顧晨原本是想要假裝休息一下,可一聽何俊超這話說的,立馬沒了睡意。

  于是趕緊站起身,來到何俊超身邊。

  而何俊超也將記錄在小本本上的時間圈出,指著屏幕中的人物道:

  “這個人,曾經出現在豐谷街,而且,他應該是去過王欣雨租住的地方。”

  說道這里,何俊超將監控調出,指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說:

  “你看,這個人是在王欣雨搬走之后,出現在豐谷街的,然后是這里。”

  話音落下,何俊超又將監控畫面,直接切換到市局附近的小巷。

  “看見沒?這邊也有他的蹤跡。”

  “你要說,你在豐谷街出現,又在市局隔壁的小巷出現,而且都在王欣雨經過之后。”

  “這種概率,估計也沒誰了,而關鍵的是,這個人的身材特征,非常符合我們正在尋找的趙小虎。”

  “繼續查,看看他還去過哪?”顧晨說。

  但何俊超卻是搖搖腦袋:“后邊的,我沒辦法調查,因為他沒再出現,任何監控都捕捉不到。”

  “我懷疑,他應該是去了彩虹橋那頭,而且是橋底下,也就是王欣雨那些天暫時落腳的地方。”

  “因為彩虹橋,只有橋上有監控,橋下都是監控死角,根本就發現不了下邊的情況。”

  “而且這樣一來,這個人或許會利用其它道路進行離開。”

  “彩虹橋?”也是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晨眉頭微微蹙起。

  隨后,顧晨自己將監控調出,不斷放大,可卻依然無法看清對方的樣貌。

  可以說,這個男子做了偽裝,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將自己遮擋的嚴實。

  不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可是其中一個監控,是男子在豐谷街,也就是在王欣雨曾經居住過的地點出來。

  而且根據監控調查,很顯然時間在自己調查之前。

  可見,王欣雨連夜離開,而這名神秘男子后腳便跟了過去。

  可見,王欣雨的確被人盯上,也難怪要不停躲避。

  “看來王欣雨有危險,這個人也在找她,而且,他或許所掌握的信息,比我們要更加詳細,他或許知道王欣雨的藏身之處。”

  “畢竟,王欣雨是外地人,對于江南市的情況不太了解。”

  “即便可以通過手機地圖進行路線查詢,可是如果這個尋找王欣雨的男子一直待在江南市,那他更有優勢找到王欣雨。”

  “那怎么辦?”聽顧晨這么一說,何俊超也有些犯愁。

  顧晨站直身體,也是雙手抱胸,來回在何俊超身后走動起來。

  片刻之后,顧晨果斷回道:“看來還得去趟豐谷街,找一趟鐘叔,看看鐘叔能不能幫上忙?”

  “那也得明天了。”何俊超說。

  夜里,大家整理好許多相關的資料后,顧晨跟何俊超這才躺下休息。…

  翌日清晨,天空忽降大雨。

  整個江南市瞬間籠罩在陰雨當中。

  清晨6點30分。

  顧晨就已經提前起床,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叫醒之后,大家甚至沒吃早餐,直接驅車趕往豐谷街。

  7點10分。大家來到豐谷街的一家早餐店,隨便買了些早點,便在警車內享用起來。

  顧晨根據之前鐘叔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只是短暫的響了幾秒,那頭便傳來鐘叔的回應:“喂?哪位?”

  “鐘叔是我,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顧晨也是趕緊自報家門。

  鐘叔那頭短暫停頓了幾秒,電話內這才傳來恍然大悟的動靜:

  “原來是小顧啊?怎么?那個女人找到了?”

  “沒有。”顧晨否認著說。

  鐘叔笑呵呵道:“沒找到?那你們也太失敗了,怎么?你們都找不到,難道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能找到?”

  “鐘叔,這次打電話給您,并不是讓您幫我找到那名女子,而是,我們發現另一名可疑男子,曾經出現在豐谷街。”

  “所以…”

  “我知道了。”鐘叔畢竟是個明白人,顧晨剛一開口,他便知道顧晨打電話的來意,當即回復著說:

  “那你們現在過來豐谷街吧,我在豐谷街辦公室等你。”

  “我們已經到了,就在辦公室對面。”顧晨說。

  “到了?”電話那頭,也是愣了幾秒,鐘叔這才又趕緊回道: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雙方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顧師弟,鐘叔那邊怎么說?”將最后一個燒麥塞進嘴里,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鐘叔讓我們去辦公室等他。”顧晨說。

  “那趕緊吧。”王警官也迫不及待,手提著肉包和豆漿,趕緊推門下車。

  15分鐘后,當鐘叔從豐谷街的一頭走來時,發現辦公室門口,已經站著四名警察。

  鐘叔也是咧嘴一笑,趕緊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就已經過來了,看來你們做警察的也挺辛苦。”

  “打擾鐘叔了。”跟在鐘叔的身后,顧晨幾人也依次走進辦公室。

  鐘叔隨后將門鎖丟在辦公桌上,自顧自的拿起桌上保溫杯,來到飲水機旁,也是扭頭與眾人解釋:

  “我們這邊,沒這么早上班,好在我家就住在附近,否則我是不會這么早過來的。”

  “真是麻煩鐘叔了,但是這個人對我們桉件的調查非常關鍵,因為這個桉子,已經有人離奇死亡,時間就在昨天。”盧薇薇也是趕緊將情況跟鐘叔說明。

  鐘叔聞言,也是表情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著保溫杯,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也是好奇追問:

  “你們說,已經鬧出人命?這是怎么回事?”…

  “具體情況,我們不好跟您說太詳細,因為這涉及桉件的機密。”王警官有些無奈,也是提醒著說。

  袁莎莎也趕緊附和:“是啊,所以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得立刻查清這名嫌疑人的動向。”

  “否則,那名從豐谷街搬出去的那名外省女子,可能就是嫌疑人的下一個目標。”

  “這么嚴重?”也是聽袁莎莎如此一說,鐘叔似乎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于是趕緊將自己的保溫杯放到一側,問身邊的顧晨道:

  “顧晨,你說你大清早找我過來,肯定是找人的,那人長啥樣?你給我看看。”

  鐘叔畢竟是了解這幫警察的,從第一次接觸,警方就一直在打聽人。

  而這次更是選擇在大清早,因此鐘叔也開始重視起來。

  顧晨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將相冊點開,把監控中,拍攝到的監控截圖,亮在鐘叔面前道:

  “鐘叔,就是這個人,你有見過他嗎?”

  “這個人?”鐘叔眼睛一瞇,拿著手機反復觀察。

  隨后,鐘叔抬頭看向天花板,似乎也在思考著什么?

  整個辦公室,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也是片刻功夫,鐘叔忽然眼睛一亮,這才趕緊回復著說:

  “對了,這個人也住在我們豐谷街。”

  “也住在這里?”聽到這樣的回答,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盧薇薇趕緊追問:“鐘叔認識他嗎?”

  “不認識。”鐘叔搖搖腦袋,也是否認著說: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我在豐谷街上,碰到他卻不止一兩次,因為這是一個陌生面孔。”

  “要說在這豐谷街上,我每天都不知道來來回回要巡查多少遍?每家的商販,還有這邊流動的行人,面孔大多都有印象。”

  “而你們給我看的這名男子,之前我是沒見過他,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巡查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他具體特征是什么樣子?”顧晨問。

  “人高馬大的。”鐘叔躺靠在座椅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有兩次,我跟他還是擦肩而過,這家伙還無意中撞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但他好像壓根就沒注意我。”

  話音落下,鐘叔又變換著柔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當然了,我也不會跟他計較,只是感覺面孔有些陌生,應該是最近才來到豐谷街附近的。”

  “這樣啊?”王警官聞言鐘叔說辭,繼續抬頭問他:

  “那鐘叔,你能不能幫我們將那個人的臉部特征,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

  “哎呀,戴著口罩,怎么描述嘛?”

  “再說了,我說你們就能記住呀?”

  鐘叔顯然也是感覺太過麻煩。

  但盧薇薇卻再次提醒:“鐘叔,您既然能看出來,那個人是個新面孔,那您對他的印象,應該也就是從那幾次擦肩而過中就有。”…

  “您不妨好好回憶一下,越詳細越好,即便戴著口罩,可眼睛和眉毛這些特征,您總應該有印象吧?”

  “是這個人嗎?”這邊盧薇薇還在跟鐘叔做著交流,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證件照片找了出來。

  隨后,顧晨掏出一本便簽,將其中一頁撕下,擋在手機屏幕上。

  而紙張也剛好遮擋住趙小虎的口鼻。

  “您看看,現在有幾分像?”顧晨說。

  “好像,好像是這么個人。”經過顧晨的遮擋處理之后,鐘叔的印象,似乎也在不斷加深。

  于是顧晨又從辦公桌上,找來一張更大的便簽信紙。

  又從自己的胸口口袋中,掏出一只中等長度的2b鉛筆。

  顧晨立馬根據手機里的趙小虎樣貌,開始勾畫輪廓。

  不到10分鐘,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具體樣貌,用繪畫的形式,畫在了便簽紙上。

  而且,顧晨還根據監控截圖,在人物頭像上,增加了棒球帽和口罩。

  手繪完成,顧晨對著畫面吹了口氣,將鉛筆灰吹到地上,這才亮在鐘叔面前問:“那現在呢?”

  “像,簡直太像了,就是這個人。”鐘叔看到顧晨的一番操作后,也是被顧晨繪出的人物畫像頗感震驚。

  可以說,顧晨已經將這名男子,用手繪圖的方式,高度還原。

  鐘叔現在也基本確定,自己所見到的那名男子,就是顧晨手中繪出的模樣。

  顧晨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對視一眼,似乎昨晚大家討論的問題,今天得到最終確認。

  那名一直威脅王欣雨的神秘男子,就是當年在濱江貨場失蹤的趙小虎。

  “鐘叔,這個人住在哪里?”顧晨趕緊追問。

  鐘叔愣了一下,這才趕緊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幫你問問。”

  話音落下,鐘叔立馬拿起顧晨繪出的圖像,用自己的手機拍攝下來。

  又立馬轉發到自己社區的網格管理群中,開始詢問起豐谷街的網格管理人員。

  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一名群友回復鐘叔,鐘叔二話沒說,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屏幕中,也立馬出現了一名頭發凌亂的中年男子。

  “阿德,你知道這個人住在哪里?”

  “知道呀,他就租住在我家隔壁那棟樓,我見過他好幾次,好像是…好像是剛搬來沒幾天吧?”

  “你確定?:不會看錯吧?”鐘叔為了避免發生誤判,還是追問一句。

  叫阿德的男子肯定回道:“鐘叔,你這畫像畫得挺逼真的,我肯定不會認錯,這個男子,就是這些天搬過來的,是個大高個。”

  “我都還沒跟他熟悉,只是買菜回家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什么。”聽到這里,鐘叔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趕緊交代道:

  “阿德,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就給我看住這人居住的地方,不要讓這個人逃走,我們現在立馬過來,記住,千萬別讓他跑了。”…

  “知道了鐘叔。”

  兩人也是在電話中一陣溝通,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而此時的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已經站立起身。

  所有人都摸著裝備,隨時準備抓捕任務。

  “我帶你們去吧,地方不遠,就在豐谷街的一條巷子里。”鐘叔站起身,拿起鑰匙便要出門。

  而顧晨幾人也沒廢話,立馬跟在鐘叔身后。

  沒過多久,鐘叔帶著大家來到一處城中村樓房的外頭。

  而那名通話的阿德,此刻正穿著拖鞋,守在隔壁建筑門口。

  見鐘叔帶著四名警察趕到,阿德便立馬知道,這幫警察,或許就是來抓這名嫌疑男子。

  “沒人出來?”鐘叔指著隔壁建筑說。

  “沒有,估計住這棟樓的,還沒起床呢,大門一直都是關著。”阿德信誓旦旦的說。

  顧晨和盧薇薇對視一眼,盧薇薇二話沒說,對著王警官和袁莎莎使了使眼色。

  兩人立馬朝著后門走去,準備堵住去路。

  由于一樓位置,所有窗戶都安裝有防盜網,即便想逃也不太可能。

  此時此刻,盧薇薇直接上前一步,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

  “你這樣太溫柔了。”見盧薇薇敲門太過斯文,鐘叔直接走上前,掄起拳頭便重砸起來。

  只聽見鐵門哐哐作響,鐘叔扯開嗓門大喊道:“開門開門。”

  隨著敲門聲不斷響起,整個樓房似乎都在顫抖。

  沒過多久,屋內便傳來一陣動靜,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胖女子,有些納悶的打開大門。

  見鐘叔帶著警察站在門口,中年女子也是表情一怔,弱弱的道:“鐘叔,這是咋了?”

  “這個人,是不是租住在你家?”鐘叔拿著顧晨手繪的畫稿,亮在中年女子跟前。

  中年女子也是眼眸一瞇,這才默默點頭,回復著說:

  “這個人是住在我這,不過說來你可能不信,好像昨天就已經沒有回來過。”

  “昨天就沒有回來過?”也是聽到這樣的回答,顧晨感覺,似乎到手的鴨子,瞬間又飛了。

  中年胖女子也是無奈說道:“對呀,他租的是一個月,也給了一個月的押金,押一付一,可是,昨天就沒聽見房間有動靜。”

  “而且夜里好像也沒有回來,就感覺跟人間蒸發一樣。”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盧薇薇也是焦急的不行,趕緊追問。

  中年胖女子向后一縮,也是叫苦著說道:“這…這我哪知道呀?”

  “腿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要去哪,那是人家的自由,我肯定管不著啊。”

  “先別管這個。”鐘叔也是個急性子,趕緊跟女子提醒著說:

  “這個男人,可能跟一起命桉有關,你趕緊帶警察同志,去他租住的房間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啥?跟一起命桉有關?鐘叔,你別嚇我吧?”也是聽鐘叔這話一說,中年胖女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說話也開始變得緊張兮兮。…

  盧薇薇趕緊安撫道:“大姐,您先別急,先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那…那行,那你們趕緊進來吧。”感覺自己這是招惹了禍端,此刻的中年女子,也是慌的一批,立馬客客氣氣的,將顧晨幾人請進家里。

  而盧薇薇也對著后頭叫喚一聲,讓王警官和袁莎莎立馬過來。

  一群人,很快便跟著中年胖女子來到二樓。

  女子用手伸手去握把手,卻被顧晨當即制止:“等一下。”

  “怎…怎么了?”中年女子目光一呆,有些云里霧里。

  見顧晨已經戴上一雙白手套,她似乎又明白些什么。

  顧晨扭動把手,見房門紋絲不動,于是看了眼身邊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也心領神會,當即甩手說道:“我…我去拿鑰匙,你們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中年女子立馬“冬冬冬”的跑上三樓,整個樓梯頓時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

  沒過多久,中年女子便拿來一串鑰匙,又從三樓“冬冬冬”的跑了下來,直接將鑰匙交給顧晨:

  “警察同志,這是這扇門的鑰匙,給。”

  “你們就待在門口,不要進來。”顧晨提醒著說。

  “唉!我們就待在門口,我們不進來。”中年女子現在感覺,自己這是惹上大事。

  因此也不敢過多的要求什么,立馬跟鐘叔站在門口。

  只見顧晨團隊,立馬在門口掏出裝備,戴上腳套和頭套,直接走進房間。

  可以說,這是一個獨立房間,二樓有洗手間和廚房,但是都在公共區域。

  而這間房,只是單獨的臥室,但面積寬敞。

  當顧晨帶著大家進入房間時,這才安心,房間內早已是空空如也,似乎連垃圾桶內都是干干凈凈。

  盧薇薇看著這一切,也是沒好氣道:“看來我們晚來了一步,這家伙肯定已經逃之夭夭。”

  “先看看再說吧。”顧晨走進房間,開始從頭到尾的搜查起來。

  房間內,有衣柜,有書桌和木椅,還有一張寬敞的大床。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太多多余的家具。

  顧晨從頭到尾,開始搜查起來。

  然而這里似乎就跟打掃過一樣,幾乎沒有太多線索。

  該有的物品,這里一件沒有。

  要不是有這個熱心市民阿德的消息提供,和房東的介紹,顧晨甚至不敢想象,這里曾經住過人。

  一圈下來,顧晨毫無收獲,也只能拿出膠帶,開始在一些需要用手接觸的區域,不斷嘗試粘貼。

  然而令顧晨感到欣喜的是,雖然整個房間早已是空蕩蕩的,甚至被人清理過。

  但是顧晨利用特殊膠帶,還是在一些關鍵區域,拓印提取到一些關鍵指紋。

  于是,顧晨將這些提取的指紋編號記錄,分別放進小號取證袋中。

  完成所有操作,顧晨的動作都是行云流水,看得房東也是目瞪口呆。…

  走到房門口,見盧薇薇以及拓印完畢,顧晨便隨口問道:“盧師姐,有發現嗎?”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回復著說:“門把手上,也有許多指紋,我已經全部拓印下來。”

  “很好。”顧晨微微點頭,表示滿意,隨后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中年胖女子,問道:

  “大姐,這名男子叫什么名字?他是什么時候租住在你家里的?”

  “這個…”中年胖女子顯然有些緊張的樣子,但還是努力回想。

  幾秒后,中年胖女子抬頭回道:“我記得,他好像叫許強,具體租住時間,應該是在上周一。”

  “許強?”聽著中年胖女子說辭,盧薇薇也是追問一句:“他身份證有給你登記嗎?”

  “有…有。”現在的中年女子,說話也變得結巴,整個人也是緊張的不行。

  “那有租房合同吧?”王警官又問。

  “有,有的,你們要看?”中年女子問。

  袁莎莎伸出右手,勾了勾手:“那就拿給我們看看吧。”

  “行,你們等著。”話音落下,那個沉重的“冬冬冬”的動靜,又再次在樓道中響起。

  甚至整個樓梯護欄都在顫抖。

  也是沒過多久,中年女子將合同找來,趕緊交給顧晨道:“警察同志,這就是我跟許強簽訂的租房合同。”

  顧晨將合同來回翻看,隨后掏出手機,拍攝下來,之后交給一旁的盧薇薇。

  盧薇薇收好之后,直接裝入取證袋中,抬頭提醒女子道:“這合同我們得帶回警局。”

  “沒…沒關系,你們盡管帶走。”中年女子這大清早的,就被警察找上門,整個人也是暈頭轉向。

  就感覺跟做夢一樣。

  而完成取證工作后,顧晨再次詢問女子:“大姐,這個叫許強的男人,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在這里做什么工作?”

  “這個…好像是說…說是做銷售吧?”中年女子說。

  “那你還知不知道,關于他的其他信息?”王警官又問。

  中年女子搖搖腦袋:“這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當初他來租房的時候,說是在附近工作。”

  “然后,就跟我說,要租一個月,我說你在這工作,租一個月干什么?我這里是一個季度起租。”

  “然后他又說,要不租一個月,反正后來扯來扯去,我也就答應了。”

  “可這人吧,平時很少說話,一直將自己包裹的掩飾,而且,說話總是側著臉,似乎不愿意被我看清樣貌。”

  “但是因為有身份證,我也大概知道他的長相。”

  “那他都帶了些什么行李?”袁莎莎問。

  “行李啊?好像不多,就一個手提箱,嗯,就是一個手提箱,看樣子,不想是出遠門的樣子。”

  “還有嗎?”顧晨記錄的同時,繼續追問。

  中年女子搖搖腦袋:“沒有了,他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行李箱,感覺神秘兮兮的。”…

  “但是這個人吧,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說話也是,我有點不敢接近他,也說不上為什么。”

  也是在房間門口,跟房東詳細溝通一番后,顧晨也對這名租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身份證的名字叫許強,但是,顧晨斷定這人就是趙小虎。

  而且原本是租住一個月,可現在便沒了蹤跡。

  因此顧晨斷定,這個叫許強的家伙,或許壓根就沒準備長期待在這里,只是因為王欣雨租住在豐谷街,因此他也租住在這。

  至于目的,顧晨斷定是為了更好的監視王欣雨。

  想到這些,顧晨不免為王欣雨的人身安全趕到擔憂。

  在告別了房東和鐘叔后,顧晨幾人來到大家的警車旁。

  而此時的丁亮和黃尊龍,也根據顧晨的電話聯系,已經將巡邏車開到了顧晨車輛的一側。

  “顧晨。”丁亮將車窗落下,叫喚一聲。

  而顧晨則是直接將自己在房間內提取的指紋樣本,全部交給丁亮說:

  “這些東西,幫我轉交給市局技術科的高川楓,讓他盡快幫我把這些指紋提取出來,我急著要。”

  “沒問題。”丁亮也沒有過多的疑問,直接將取證袋丟給副駕的黃尊龍。

  幾人簡單溝通一番,丁亮便直接驅車趕往市局技術科。

  而顧晨則帶著大家,重新返回到芙蓉分局。

  此時此刻,何俊超也已經吃過早餐,正坐在辦公室內,翻閱資料。

  見顧晨幾人正好進來,剛想開口,卻被顧晨打斷道:“何師兄,給你發過來的圖片看到沒有?”

  “那份租房合同?看見了,身份證信息我核對了一下,是假證無疑。”何俊超說。

  盧薇薇氣得一拍桌子:“我就知道,這個趙小虎,又在玩假身份。”

  “之前躲在濱江貨場工作時,用的就是假身份,現在玩失蹤幾年,又開始套用新的身份。”

  “盧師姐,看來這人真是趙小虎?”袁莎莎也感覺,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對方的身份。

  盧薇薇狠狠點頭,也是沒好氣道:“除了這個家伙還能有誰?”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想的?失蹤幾年,這幾年他趙小虎是怎么過來的?他算不算殺人潛逃?”

  “或許吧。”王警官端起自己的保溫杯,也是勐灌一口枸杞茶,這才又道:

  “趙小虎看樣子,他是從未離開過江南市,或者說,最近聽到風聲,又匆匆趕回江南市,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王欣雨向我們警方舉報那具尸體的事情。”

  “可想而知,這個趙小虎,肯定跟王欣雨有著密切的聯系。”

  “又或者,這兩人在電話里鬧掰了,然后王欣雨下定決心,準備將那具尸體的事情說出去。”

  “可這下趙小虎是徹底急眼了,所以才趕到了王欣雨居住的地點,隨時準備擇機對王欣雨動手。”…

  “嗯,可能就是這樣。”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

  可以說,這已經是大家目前達成的共識。

  昨晚大家就根據顧晨提出的線索,在辦公室內進行過模擬推理。

  結果顯示,王嘉耀上吊自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或許是處于當年某件事情的刺激。

  而王欣雨則是選擇向警方坦白,或者說,王欣雨在這幾年來,也被這件事情所困擾。

  因此,心理上或許備受煎熬,最后實在有些撐不住,這才選擇孤注一擲,選擇向警方舉報。

  可這樣一來,卻招惹到了趙小虎。

  因為趙小虎的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可能當年濱江貨場的失蹤事件,將再次進入警方的調查視線。

  所以,為了自身安全,趙小虎這才決定,用自己的手段除掉王欣雨。

  可這樣一來,王欣雨便陷入到危險境地。

  顧晨來回走在眾人跟前,也是焦急著說道:“種種跡象來看,趙小虎以及在開始行動。”

  “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王欣雨,因為王欣雨向我們警方舉報了尸體的事情,所以她現在,隨時可能被趙小虎殺害。”

  “因為,原則上說,能夠知道當年那具無名尸體真相的,也就這些人。”

  深呼一口氣,顧晨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現在,知道實情的幾個人中,王嘉耀已經上吊身亡,那剩下來的知情者,或許只剩下王欣雨。”

  “而一旦王欣雨被殺,那么,這個塵封已久的秘密,或許就再也不會有人知曉。”

  抬頭看著大家,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不管用什么代價,我們都必須要比趙小虎,提前找到王欣雨,并將王欣雨保護好。”

  “否則,這個桉子一旦沒了目擊證人,那么那具腐爛的尸體,我們將永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忽然變得安靜起來。

  盧薇薇沉思片刻,也是舉手發言道:“以目前情況來看,或許這個趙小虎,并不知道兩日后的秀山活動。”

  “屆時,如果王欣雨選擇爬上秀山,在秀山之巔等待我們,那至少說明,王欣雨是安全的,畢竟趙小虎不知道啊?”

  “你盧薇薇怎么就知道他趙小虎不知道?”王警官皺起眉頭,也是不由分說:

  “沒準,這個趙小虎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王欣雨呢?”

  “沒錯,我同意王師兄的意見。”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也是發表意見:

  “從今天一早的調查可以發現,首先,王欣雨租住在豐谷街,但她才趕來江南市不久。”

  “可很快,這個趙小虎也開始住進了豐谷街,前后時間非常微妙。”

  “如果王欣雨不說,我敢斷定,趙小虎是不會這么快就找到這里。”

  “畢竟,王欣雨是從外省過來,而趙小虎或許一直都待在江南市。”…

  “是呀,而且,趙小虎租住在豐谷街,或許是為了更好的監視王欣雨呢?”袁莎莎也是提出看法。

  顧晨默默點頭,甩手說道:“有很大一種可能,這個王欣雨,一直都在跟趙小虎聯系。”

  “甚至她自己要從外省過來,租住在哪處位置?這些都有告知趙小虎。”

  “而趙小虎在得知王欣雨要堅持向警方舉報當年的事件時,當場愣住。”

  “感覺自己勸說是沒用的,所以,趙小虎選擇來到王欣雨附近,準備擇機干掉王欣雨。”

  “而王欣雨呢,很顯然,她似乎也發現危機就在附近,似乎感覺到了趙小虎的威脅。”

  “所以,她在來到警局提交那封血書后,便連夜搬家,躲到了彩虹橋附近。”

  “我估計她目的就是為了擺脫趙小虎的監視。”

  “嗯,好像有點道理。”坐在電腦前的何俊超,在聽完顧晨的一番解釋后,也是忍不住說道:

  “這樣一來,王欣雨逃脫了趙小虎的追蹤,可是趙小虎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已經跟丟了王欣雨。”

  “也是,趙小虎也開始匆忙的尋找起來,經過多方打聽,或許也知道了王欣雨的藏身之處。”

  “而王欣雨呢,躲在彩虹橋下,似乎也只是權宜之計,在發現自己或許有危險后,便再次逃離。”

  “而這一次,或許水庫值守員王嘉耀也不清楚去向。”

  “只是因為當年的愧疚,讓他心情抑郁,進而發生了這場悲劇。”

  頓了頓,王警官抬頭看著大家,又問:“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王師兄已經把我要說的都說了一遍,的確,這或許就是這些天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是我感覺,如果王欣雨足夠聰明,她這幾天,一定會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而趙小虎雖然聰明,但是在面對已經察覺到自己有危險的王欣雨來說,他要找到王欣雨,并且干掉王欣雨,似乎已經變得不太可能。”

  見大家在下邊熱議起來,顧晨伸出右手食指,繼續提醒著道:

  “但是,這個趙小虎,對于王欣雨又過于了解。”

  “而且從我在秀山之巔,跟那里的電視塔值班員劉叔口中得知,當年的王嘉耀和王欣雨,都曾去過秀山之巔。”

  “而且同行的人當中,還有其他幾名男子,我感覺,這其中就有趙小虎和那名死者。”

  “如果趙小虎足夠聰明,那名,他或許會從王欣雨的性格,或者說,他能夠對王欣雨對江南市所了解的特征當中,也能猜到秀山山頂,兩日后將舉辦登上活動。”

  “如果被趙小虎才準,那名,王欣雨在秀山山頂就顯得及及可危。”

  “可不是嘛,聽著都挺嚇人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一陣后怕的拍拍胸部,不由提醒著說: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那么王欣雨去秀山山頂,豈不是羊入虎口?”

  “要是遭遇到趙小虎,并且被趙小虎中途截殺,那么,幾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將永遠是個迷。”

  “不行。”聽到這,王警官一拍桌子,當即站立起身,也是滿臉躊躇道:

  “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如果說,他趙小虎足夠聰明,是能夠猜到,王欣雨會去秀山山頂。”

  “那么,我們也可以提前部署,在秀山比賽的前一天,或者現在都可以。”

  “我們可以安排便衣,讓他們假裝成登上愛好者,或者是準備參加兩日后在秀山之巔舉辦的登山活動的參賽選手,提前在秀山附近訓練爬山。”

  “這樣一來,我們便又了足夠的流動哨,可以隨時根據秀山周邊發生的狀況,及時準確的掌握到趙小虎跟王欣雨的動態。”

  扭頭看向大家,王警官問:“怎樣?我這個提議如何?”

  “王師兄,這個提議很不錯啊。”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也是贊同著說道:

  “我也準備按照這樣的部署,讓一些便衣提前進入秀山附近,偵查一下秀山的情況。”

  “這樣一來,即便到了比賽當天,我們也不會手忙腳亂,可以掌握主動權,也可以保護好王欣雨這個最后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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