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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影藏兇手

  顧晨不知道多年前徐曉麗的家里發生過什么?也不知道徐曉麗的父親為什么會死?

  但是從徐曉麗的說辭中,顧晨還是知道,這一切或許跟張牧之還有廖軍有關。

  兩人或許跟徐曉麗父親的死有著莫大關聯。

  聯想到徐曉麗為了完成這次謀殺,不惜精心謀劃。

  要不是顧晨幾人多留個心眼,估計就被徐曉麗的把戲給欺騙。

  尤其是張牧之的死,險些讓人難以察覺。

  說實在,顧晨在追查謀害張牧之的兇手時,

  的確因為那把火而失去方向。

  所有的線索,在那關鍵時刻就此中斷。

  從那時候開始,顧晨就清楚,自己要面對的對手,似乎是個心思整密的家伙,似乎不好對付。

  可在找出謀殺廖軍的兇手之后,顧晨頓時才松上一口氣。

  因為廖軍的死,將徐陽浮出水面,可徐陽的各種偏袒維護,

  似乎都預示著,徐陽跟這另一個兇手,似乎有著重要關系。

  哪怕徐陽準備將這一切后果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都不愿意供出同伙。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顧晨意識到,自己抓住謀害張牧之的兇手時機已到。

  故而謀劃了這場徐陽墜崖身亡的假象,并且真實動用了消防和醫療力量。

  甚至還不惜讓白小蘭配合自己演一出好戲,讓劉靜茹在潛移默化間,將所有情況告知給徐曉麗,這才有了徐曉麗在斷橋村被捕。

  可以說,這里的每一處細節,顧晨都有在反復斟酌。

  要不是徐曉麗的出現,恐怕這件案子,還不一定能夠這么快就有結果。

  可是在審訊徐曉麗的過程中,顧晨這才發現,原來謀殺張牧之的徐曉麗,

  還有謀殺廖軍的徐陽,

  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準確來說,這兩人的父親,都只能算得上是養父。

  這種狗血的劇情,自己之前只在小說里看見過,可這次卻真真切切的擺在面前。

  這讓顧晨感覺,徐曉麗跟徐陽之間,似乎還有著許多隱情。

  “你繼續說下去,你的養父是怎么死的?”雖然現在夜色已深,雖然所有人都有些精神疲憊。

  但顧晨并沒有給徐曉麗設定交代時間,而是讓徐曉麗有充分的時間調解情緒。

  徐曉麗畢竟也是聽說過顧晨的厲害,現在栽在顧晨手上,她認了。

  想起自己多日來精心策劃的謀殺計劃,卻在顧晨這里栽了跟頭。

  徐曉麗有些不甘,但也無奈,畢竟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顧晨。

  “我養父其實是死于一場車禍。”徐曉麗哽咽一聲,也是弱弱的說道:

  “那一年,也是在春節前一周,我養父在郊外的工地收工,準備回家。”

  “我記得那天下著暴雨,養父一邊行走,

  一邊跟我通著電話,

  他問我,今年在哪過年?”

  “如果實在沒地方去,也是可以來他家過年。”

  “可是,經過前一年的春節相處,其實我知道,大家待在一起都很尷尬。”

  “雖然徐陽這個弟弟,他并不介意,但是養父和他的妻子,他們都有著說不出的尷尬。”

  “是因為你親生父親的原因?”盧薇薇問。

  徐曉麗默默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因為如果不是我親生父親,為了救養父而犧牲,養父或許早就跟他現在的妻子結婚生子。”

  “就是因為帶著愧疚,和已經懷胎幾個月的母親…”

  說道這里,徐曉麗忽然哽咽幾聲,也是無奈說道:“那時候,母親有了身孕,但還沒來得及跟父親結婚。”

  “你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沒結婚就有了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卻在即將舉辦婚禮之前去世,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這個孩子已經不能拿掉,但出生之后卻要面臨沒有父親的風險。”王警官抬頭說道。

  徐曉麗吸了吸鼻子,也是苦笑著說道:“所以說我命苦,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后來才從我養父口中得知,父親臨死前,奄奄一息的時候,曾經讓我養父,無論如何照顧好他的妻兒。”

  “所以,從那之后,我養父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責,他不能原諒,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當時的隊長,也就是我親生父親,為他承受這一切。”

  “為了這個承諾,他甚至不敢跟相愛多年的女友結婚,為了照顧我母親和我,不被流言蜚語傷害,他果斷決定,跟我母親結婚,一起將我撫養長大。”

  “這也太那啥了吧?”盧薇薇聽到這一切,也是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養父這么做,雖然贏得了道義,可也辜負了那個心愛的女人,也就是徐陽的母親。”

  “難道徐陽的母親,她就活該要承受這一切?”

  聞言盧薇薇說辭,徐曉麗只是微微點頭,有些無奈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會這么說,但我養父欠我父親一條命,那段時間,他的精神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整個人陷入自責無法出來,最后當看見來礦廠見我親生父親最后一面的母親時,他決定,他所犯的錯誤,將用他的終身幸福來償還。”

  “就這樣,他在我父親尸體面前承諾,承諾撫養母親和我。”

  “也就是在那樣一種環境下,我養父跟我母親結婚,他跟徐陽的母親分手。”

  “當然,當年的徐陽母親在得知這件事情后,雖然傷心,但她似乎并沒有怪罪養父的意思。”

  “直到后來,我高中畢業,我才終于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才知道,原來親生父親和養父之間,還有著一段這樣的關系。”

  “是挺讓人難受的。”袁莎莎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淡然說道:“可這樣一來,你最后還是一個人,但我想知道,你養父當初是怎么死的?”

  徐曉麗微微點頭:“我剛才說過,當年我養父在回家的路上,給我打電話,詢問我過年的打算。”

  “當時因為礙于養父現在的家庭,所以我難以啟齒,但其實我是很想跟我養父一起過春節,畢竟在頭18個年頭,我一直都是跟養父一起生活。”

  “可他突然要離我而去,我有些難以接受。”

  吸了吸鼻子,徐曉麗也是帶著哽咽的語氣,頗為無奈道:“所以,我厚著臉皮說,我想他了,我想跟他一起過春節。”

  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徐曉麗也是繼續說道:“而那個時候,養父笑了,我記得,雖然暴雨很大,手機里的噪音很吵,但我能聽見,養父笑得很開心。”

  “他告訴我,他今年過年獎金不少,他準備在我過來之后,給我買套新衣服。”

  “你們要知道,自從養父離開我之后,我都從來沒有穿過他給我買過的衣服。”

  “可就當我帶著憧憬,能夠在過年的時候,和養父一家快樂的生活時,厄運降臨。”

  “養父就在跟我說話的同時,我只聽見手機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動靜。”

  “可當我緩過神來,大聲呼叫養父的名字時,卻依舊不能聽見他的任何動靜。”

  說道這里,徐曉麗淚流滿面,似乎是觸景生情,整個人難掩心中的悲傷。

  顧晨幾人面面相覷,感覺有些無奈。

  這樣的環境,的確讓人產生悲涼的情緒。

  畢竟,春節能夠跟養父在一起,對于當時的徐曉麗來說,那將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徐曉麗的夢想破滅了。

  “徐曉麗。”

  顧晨還企圖再安慰幾句,但徐曉麗此刻卻趕緊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又道:

  “后來,我對著電話拼命呼叫養父的名字,我知道,在那一刻,養父出事了,他肯定是被車給撞了。”

  “但是不管我如何呼喊,但卻無法聽見他的任何動靜,直到我隱約聽見兩人的對話,我這才趕緊安靜了下來。”

  深呼一口重氣,徐曉麗臉色沉重道:“你們要知道,我英語成績很好,尤其是聽力部分,一直都是我的強項。”

  “所以那天,夾雜著各種暴雨的干擾,但是我卻依然可以聽見,從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是肇事司機下車。”

  “是張牧之跟廖軍?”顧晨問。

  徐曉麗默默點頭:“當時我并不能確定是誰?所以,我不敢吭聲,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趕緊將通話錄音,因為當時的電話并沒有中斷。”

  “養父雖然沒了動靜,但是通話并沒有結束,我猜測,養父當時的手機或許被撞飛到路邊,所以才沒有被對方發現。”

  “那這兩個人當時說了些什么?”盧薇薇黛眉微蹙,整個人也是屏住呼吸。

  徐曉麗哽咽一聲,也是緩緩說道:“當時雜音很大,但是我聽見,他們好像說‘撞死人啦’之類的,然后就聽見他們好像是在查看我養父的生命跡象。”

  “在確認當場身亡后,他們兩個都慌了,可是看看附近,由于處在郊區,周圍也都沒有監控攝像。”

  “所以,兩人開始商議,將尸體藏在某個角落,不要讓人發現,然后兩人再逃之夭夭。”

  “于是我不敢吱聲,就這么利用自己的聽覺力,聽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那后來他們做了些什么?”顧晨問。

  “后來?”徐曉麗搖搖腦袋:“我曾經抱有一線希望,認為他們或許會有善良的一面,給我養父撥打一個救助電話,或許還能救回我養父的一條性命,但是我想多了。”

  “這兩個人,終究是沒有這樣做,而是將我養父的尸體,丟到路邊的雜草堆里,還蓋上了一些遮蓋物,然后處理了一下現場車輛的痕跡后,逃之夭夭。”

  “那你后來怎么做?”聽到這樣的事情,盧薇薇也是義憤填膺。

  徐曉麗“嗚嗚”的哭了兩聲,這才說道:“我當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管我如何呼叫父親,也沒有任何應答。”

  “所以,后來我就撥打了報警電話,并且將當時發生的一切告知給警方,讓警方聯系我父親所在城市的警方,和他們的工作單位。”

  “然后,那邊在我父親行走的道路上,開始尋找父親的蹤跡,最后還是利用我撥打父親的手機,鈴聲引導當地的警方和群眾找到尸體。”

  哽咽了一聲,徐曉麗也是悲涼的笑笑:“就這樣,我的養父也離我而去。”

  “如果不是這次事故,或許我還能有一個溫暖的春節,可就因為這兩個肇事者,我又一次的失去了父親。”

  “但我沒有因此消沉,而是果斷去參加了養父的葬禮,并且告訴徐陽和他的母親,以后我們依然是一家人,我會把徐陽的母親,當做自己的母親。”

  “我會把徐陽當做自己的弟弟,以后有什么事情,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忙。”

  深呼一口重氣,徐曉麗整個人臉色凝重,仿佛當年的點點滴滴,似乎又再次重現。

  顧晨將這一切記錄在案,于是又問徐曉麗:“可是,你還沒交代,當初那件事情的結果,就是那兩個肇事者,后來有沒有找到?”

  聞言顧晨說辭,但徐曉麗卻是搖搖腦袋:“沒有監控,僅憑一段嘈雜的錄音,根本很難找到真正的兇手。”

  “當地警方也盡力了,但是…受到線索的局限性,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一直成了一樁懸案。”

  聽徐曉麗這么一說,顧晨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對視一眼,似乎感覺事情有些古怪。

  盧薇薇也是直截了當道:“那你后來是怎么知道,肇事者就是張牧之跟廖軍的?”

  “我也是今年才知道。”徐曉麗深呼一口重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這才緩緩說道:

  “因為弟弟徐陽,一直都是航模發燒友。”

  “尤其是最近幾年,因為FPV穿越機競速比賽的興起,弟弟徐陽成了國內第一批FPV穿越機競速職業選手,我為此感到自豪。”

  “所以,從那之后,每當弟弟徐陽,在江南市附近的城市參加比賽的時候,我都會過去看他比賽,跟他聚聚。”

  “久而久之,我跟弟弟,還有弟弟圈子里的那些人,多少也有些熟悉。”

  “也就是在一次比賽之后,主辦方的酒會上,我又再次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是張牧之?還是廖軍?”聞言徐曉麗說辭,顧晨趕緊問她。

  “是張牧之。”徐曉麗說:“因為當時的廖軍,早已退役,所以我根本就很難接觸。”

  “而張牧之因為之前的比賽,總是早早被淘汰出局,所以他一般比賽結束之后,就立刻離開了比賽城市,返回俱樂部。”

  “所以,一般的賽后酒會,我都很難碰見他。”

  “再加上,我也不是經常會去觀看弟弟徐陽的比賽,一般也就是弟弟徐陽在附近城市,我才會去看他。”

  “但那一次不一樣,那一次,張牧之竟然獲得了分站賽的第三名。”

  “作為前三名,自然是要被留下來,接受采訪,和發表一些獲獎感言之類的。”

  “所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在采訪區,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嗓門。”

  頓了頓,徐曉麗又道:“沒錯,就是那天說該如何處置我父親,他告訴身邊的同伴,反正四周無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尸體丟到一邊,用雜草掩蓋起來,然后逃之夭夭。”

  “他跟身邊的人說,自己絕對不能因為撞死人而被捕,這樣一來,他就完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在慫恿。”

  “等一下。”這邊徐曉麗正在滔滔不絕,但顧晨卻突然打斷道:“你怎么就能斷定,那個人就一定是張牧之?萬一這兩人只是聲音相似呢?”

  “不可能。”見顧晨有所懷疑,徐曉麗也是搖搖腦袋,繼續解釋:

  “我知道,那個人說話有個習慣,就是在最后帶著一些語氣詞,而這些語氣詞,一般都是一個人潛移默化中形成的。”

  “而張牧之,不僅帶有這種語氣詞,說話聲音也非常相似。”

  抬頭看著面前幾人,徐曉麗又道:“張牧之的聲音很有特色,是那種比較有特色的渾厚嗓音,而這種嗓音,在我們播音界中都很少見。”

  “因此,當我第一次在采訪區聽見張牧之的講話時,再加上那些習慣性的語氣助詞,我斷定,面前的那個人,就是撞死我養父的肇事者。”

  重重的喘息幾聲,徐曉麗也是情緒激動道:“為了搞清楚這件事情,我還在賽后私下找到我弟弟徐陽,讓徐陽不經意的去接近張牧之,打聽一些父親出事那天,張牧之的具體行蹤。”

  “于是,我弟弟不辱使命,也是利用在酒桌上閑聊之際,跟張牧之拉家常,聊日常。”

  “也是在張牧之醉酒的時候得知,原來當初父親出事那天,張牧之就在我父親所在的那座城市。”

  頓了頓,徐曉麗忽然面色猙獰,也是不由分說道:

  “而且,聽說當時還有另一個退役的FPV穿越機手,跟他一起在那座城市游玩。”

  “所以,為了搞清楚這另一個肇事者是誰?我讓弟弟徐陽忍耐下去,繼續深入調查。”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弟弟徐陽終于在一次活動中,從張牧之的口中套出結果,那另一個肇事者就是廖軍,他就是那另一個影藏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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