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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守陵人

  電話中,胡凡真的母親沮喪不已,很顯然,女兒的突然失蹤,讓她心理上背負著巨大壓力。

  原本讓女兒來江南市看望去世的好友,也是出于好心,想著孩子能有這種友誼,應該鼓勵。

  可原本看似一切正常的出行,卻在最后階段出了問題。

  要知道,胡凡真可是顧晨自己親自送到江南北站的賓館,可現在出了問題,很顯然,必定的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要么是賓館的問題,要么是胡凡真自己的問題。

  但是事情究竟如何?顧晨現在沒有調查,因此也沒有足夠的發言權。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鄭重其事道:“這位女士,您先別急,能把您跟您女兒胡凡真最后一次通話的內容告訴我嗎?”

  “嗯。”電話那頭,胡凡真的母親長嘆一聲,這才緩緩說道:

  “最后一次通話,是在前天上午,也就是我女兒胡凡真快到江南北站的時候,她說她已經到了,會有當地的朋友來接她,她說是個帥警察。”

  “我心想,女兒來到陌生城市,還有當地警察接送,那應該是問題不大,所以也就沒什么擔心的。”

  “可是后來,也就是晚上,不管我如何撥打電話,女兒的手機失蹤都是出在未接聽狀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一下。”這邊還不等中年女子把話說完,顧晨便趕緊問她:“你當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撥打胡凡真電話是什么時間?”

  “呃…大概…晚上10左右吧,其實準確來說,那天晚上9點半左右,我給女兒發了條信息,是問她在江南市這頭情況如何?但是一直沒有回復。”

  “于是我就等了半個鐘頭,可卻依然沒有得到女兒的回復,所以當時我就有點慌了,然后就撥打了過去。”

  “結果,女兒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我當時心里咯噔一下,自我安慰說,女兒可能是手機沒電,正在充電也說不定。”

  努力平復自己那緊張的情緒,中年女子調整呼吸,又道:“可是,我跟她明明約好的是晚上通話,就算我女兒手機沒電,那她應該也要先跟我說一下吧?可她并沒有。”

  “所以我很緊張,總是在往不好的方面去想,然后整晚都睡不著覺,直接就是失眠。”

  “嗯,然后呢?”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又問中年女子。

  “然后?然后就是第二天一早,我一大早就打我女兒的電話,可就是沒人接通,然后我上午10點左右又打了一通,中午也打了一通。”

  “但通通都是無用功,因為我女兒手機一直關機,我…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說道這里,電話中的中年女子,整個人也是有些狀況。

  顧晨繼續安慰:“您先別急,如果說,您昨天直到中午都沒法打通女兒胡凡真的電話,那就說明胡凡真或許已經出事,那你為現在才選擇報警?”

  “因為我不確定啊。”電話那頭的中年女子,整個人也是沮喪不已道:“當時心里是這么自我安慰的。”

  “我想,我女兒胡凡真,或許只是手機丟了,或者被人偷了,所以一時半會聯系不上我。”

  “我就是抱著這種僥幸的心態,一直等,一直等,就想等著我女兒重新用其他號碼給我報個平安。”

  “因為約定的晚上她沒有給我通話,那應該也知道我很擔心她的,所以,我就等她打電話給我,說明一下她在那頭的具體情況。”

  “所以呢?胡凡真她知道您的電話號碼?”顧晨問。

  “知道的,我跟她爸爸的手機號碼,我女兒胡凡真都能記住。”

  “按理來說,她應該可以很輕松的給我打個電話,但是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我就知道是出事了,可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所以,直到今天,直到現在,我才下定決心,找到了你們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的電話號碼。”

  “因為我聽真真說過,她說接待她的是芙蓉分局的警察,顧晨,我一打聽,才知道你在刑偵隊,所以又找到刑偵隊電話打過來。”

  “就是想讓你幫幫我,幫幫我找到真真,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嗚嗚…”

  說道最后,中年女子直接痛哭起來。

  似乎胡凡真的消失,已經讓這個中年女人痛哭萬分。

  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努力安慰著說道:“好吧,這事我幫您處理,您留個具體信息,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您看如何?”

  “可以。”電話那頭的中年女子,一聽顧晨愿意幫忙,頓時也停止了哭泣。

  “您叫什么?”

  “我叫莊彩霞。”女子說。

  “電話是這個嗎?”顧晨又問。

  “是的,就是這個電話號碼。”

  “身份證報給我。”顧晨又道。

  兩人一問一答,顧晨記錄完莊海霞的個人信息和聯系方式,并承諾自己將盡快出警,去尋找胡凡真的下落。

  莊海霞這才百般感謝的掛斷電話。

  一旁的盧薇薇聽顧晨在那通話老半天,似乎也從顧晨的對話中,得到了一些具體信息。

  當顧晨放下電話,折返過來時,盧薇薇第一個追問顧晨道:

  “顧師弟,是胡凡真的媽媽打來的電話對嗎?”

  “沒錯,胡凡真失蹤了,就在前天晚上,我們送她去到賓館之后。”顧晨說。

  盧薇薇黛眉微蹙:“怎么會這樣呢?她去賓館之后,不是直接坐高鐵離開嗎?怎么會突然失蹤?”

  “現在還不清楚。”顧晨拿著手中的便簽紙,也是直接走到何俊超身旁,說道:

  “何師兄,你立刻幫我調取一下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在江南北站,高鐵賓館附近的監控。”

  “沒問題。”何俊超也聽到剛才顧晨與盧薇薇之間的對話,于是立馬開始操作系統,調取到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的監控畫面。

  而此時此刻,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都圍攏過來,查看監控畫面。

  畫面中,顧晨所開車輛緩緩駛入到高鐵賓館門口。

  盧薇薇頓時提醒著說:“這輛車是我們,我們就是在這里跟胡凡真分別的。”

  “嗯。”了解之后,何俊超微微點頭,這才又加快了進度。

  只見畫面中,胡凡真拖著行李,與眾人告別之后,直接往賓館走去。

  之后,顧晨開車離開。

  “加快進度。”顧晨提醒著說。

  何俊超微微點頭,繼續加快畫面。

  只見畫面中,各種人物川流不息。

  但是沒過多久時間,顧晨便發現了胡凡真走出賓館的畫面,當即便叫停著說:“停一下。”

  何俊超點擊暫停。

  顧晨直接伸手在屏幕中,胡凡真的位置扣了兩下,說道:“把畫面拉大。”

  何俊超聽話照做,畫面持續拉大,胡凡真的畫面頓時出現在眾人跟前。

  “沒錯,這人就是胡凡真。”王警官確定著說。

  “這里的時間是下午6點10分。”袁莎莎確認了一下具體時間,又道:

  “那就看看這個胡凡真接下來去哪里吧?我看她沒有帶行李,說明只是短暫的外出。”

  “了解。”何俊超繼續操作電腦系統。

  很快,胡凡真出現在道路一側,攔下一輛出租車后,便消失在監控畫面。

  “出租車車牌尾號為663,何俊超記錄下出租車車牌之后,繼續開始跟蹤調查。

  隨著各種鏡頭不斷切換,不論出租車開往哪出地點?何俊超都能在第一時間,利用道路最近的監控捕捉。”

  可越到最后,出現的畫面也越來越少。

  中途甚至出現監控中斷的情況。

  “怎么回事?”王警官不由咦道。

  何俊超一臉無奈,解釋著說:“這里是去往郊區的方向,監控沒有這么密集。”

  話音落下,何俊超將下一個監控調出,這才又道:“這輛出租車,肯定就是在這里調頭的,因為前面并沒有監控,而這輛車開到這里,又折返回去,顯然是已經達到目的地。”

  “這里好像很熟悉的樣子。”盧薇薇瞇眼一瞧,似乎感覺這路線有些眼熟。

  顧晨忽然打上一記響指道:“我知道了,這里是去往公墓陵園的方向,我們前天下午,才剛剛把胡凡真帶到公墓。”

  “對呀。”袁莎莎聞言,整個人也是震驚道:“這不就是公墓陵園嗎?”

  “從這邊往里走,沒過多久就是陵園…”

  說道這里,袁莎莎也是頗為不解道:“可是,胡凡真下午才去的公墓陵園,為什么大晚上還要再去一趟?她這是要干什么?”

  “先別管這些。”顧晨雙手抱胸,也是深呼一口重氣,這才又問何俊超:

  “何師兄,公墓陵園附近有沒有其他監控?”

  何俊超將電腦鼠標,子啊數字地圖上選取區域,然后彈出的監控圖標也僅有幾處。

  何俊超搖頭說道:“就這里,還要另一條道路上的一處位置有監控,去往陵園方向并沒有安裝監控。”

  “那你再看看,看看這個胡凡真有沒有從陵園出來?”盧薇薇現在也是焦急不已。

  感覺這胡凡真的行蹤,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何俊超也沒閑著,開始根據監控畫面,不斷加速排查。

  然后周圍人來人往,也有不少車輛經過,但是一直排查到今天上午8點左右,依然沒有發現胡凡真的蹤跡。

  何俊超有些沮喪,但王警官又繼續提醒著說:“你再看看高鐵賓館的畫面,看看胡凡真會不會已經回到賓館?”

  “我試試。”何俊超有些無奈,繼續聽話照做。

  隨后便開啟了兩處監控并排顯示。

  左側是距離公墓陵園最近的道路監控,右側是高鐵賓館的監控。

  兩個監控一直推進。

  然而監控時間一直來到今天下午,胡凡真也再沒出現任何蹤跡。

  “奇怪了。”盧薇薇雙手抱胸,黛眉微蹙道:

  “這個胡凡真什么情況啊?怎么連賓館都沒有回去過?就這么消失了?”

  再看監控畫面,盧薇薇又道:“可她最后出現的地方,或者說,最后能夠監控到的地方,只有公墓陵園,難道她去到公墓陵園之后,就沒有再出來過嗎?”

  “肯定有問題。”顧晨來會走在眾人身后,也是回想著說道:

  “如果是這么說,那么胡凡真在賓館,或許并沒有退房,如果她沒有退房,說明她可能并沒有打算不回來,只是出現意外,主要看賓館那頭怎么說。”

  “這個簡單,打電話問問賓館就清楚。”何俊超在電腦上搜索一番,也快找到高鐵賓館的聯系方式,當即調取給顧晨道:“這是高鐵賓館的聯系電話。”

  顧晨二話沒說,直接走到辦公室座機電話旁,點擊免提,開始撥號。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一個中年男子詢問道:

  “您好,這里是江南市高鐵賓館,請問是要訂房嗎?”

  “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顧晨直接亮明身份。

  “哦,警察同志啊,有什么需要關照的嗎?”電話那頭的中年男子,顯然也跟警察打過多次交道。

  因此聽到顧晨的身份,情緒并沒有多少波瀾,直接又問顧晨的需求。

  “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你們賓館是不是有一名叫胡凡真的客人入住?”顧晨問。

  “你稍等,我幫你查一下。”中年男子招呼一聲,立馬開始幫顧晨查詢起來。

  顧晨只聽見電話那頭敲擊鍵盤的動靜此起彼伏。

  沒過多久,就聽見電話中的男子回道:

  “沒錯,是有一個叫胡凡真的女子入住,但是很奇怪,這個女子只開了一天的房,按理來說,昨天中午就應該退房,但是她沒有辦理退房手續。”

  “好在有押金,所以我就幫她續房,但是很奇怪,直到今天中午12點,胡凡真依然沒有來啊前臺辦理退房手續。”

  “所以沒辦法,我們正好讓清潔阿姨,把她的心理暫時放在我們賓館的倉庫,然后把房間給騰出來。”

  “也就是說,胡凡真從那天入住之后,就一直沒有退房?”聞言中年男子說辭,顧晨也是確認的問他。

  中年男子嗯道:“沒錯,她沒有退房,甚至連行李都還一直押在我們這里。”

  “原本想著,她已經超時,交點延時續房的費用,我們就把行李還給她,可現在她也一直沒有過來領取,反正行李就這么一直放著。”

  “好的,我知道了。”聞言中年男子說辭,顧晨短暫回想了一秒之后,又道:

  “這樣,如果胡凡真回到賓館,你第一時間聯系我,就說找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

  “明白,等她回來,我就通知你。”男子說。

  兩人也是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回到何俊超身邊,王警官也是好奇問道:“怎么?胡凡真沒有退房?就這么消失了?”

  “嗯。”顧晨不太情愿的點點頭,也是回想著說道:

  “這個胡凡真,從那天下午分開的時候,我就發現有點問題。”

  “尤其是她在公墓陵園的時候,感覺就挺傷心的,當時沒怎么注意。”

  “但是,她也跟我說起過,她與葉娟娟之間的某些暗語。”

  “暗…暗語?她真有跟你說起過這些?”王警官聞言,也是驚嘆不已。

  一旁的盧薇薇也是點頭附和:“沒錯,那天我們送胡凡真來到高鐵賓館,她臨走前還叮囑顧師弟,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顧師弟只告訴了我,他說胡凡真與葉娟娟之間,曾經有過某種暗語。”

  “不是你等會兒,我怎么玥婷越懵啊?”聞言盧薇薇說辭,王警官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也是不由好奇問道:

  “你說胡凡真與葉娟娟之間有著某種暗語,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盧薇薇剛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于是瞥了眼顧晨,這才又道:“顧師弟,還是你說吧。”

  “嗯。”顧晨微微點頭,也是回想著說道:“胡凡真說,她曾經跟葉娟娟之間,有過一些深刻的交流。”

  “具體就是,葉娟娟曾經告訴過胡凡真,她可能會死,但是她不甘心,當時胡凡真聽不太懂,感覺這個葉娟娟有些多愁善感。”

  “但是當時葉娟娟也向胡凡真隱瞞了自己心臟病的事情,因此當時的胡凡真,壓根也理解不了。”

  “可是后來,葉娟娟又說,自己可能會死,但不甘心,如果某一天,胡凡真能夠去看望自己,碰見自己的爸媽,那就買一些江北特產驢打滾。”

  “驢打滾?”何俊超一聽,頓時有些好奇道:“綠打滾是什么?驢肉點心?”

  “不是。”盧薇薇搖頭否認:“是江北,乃至北方的一種特色糕點,只是叫這個名字而已。”

  “好吧,算我孤陋寡聞。”聞言盧薇薇說辭,何俊超伸手又道:“顧晨,你繼續。”

  “嗯。”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葉娟娟是這個意思,讓胡凡真帶點江北特產點心驢打滾來看望自己的父母。”

  “如果自己的父母表情驚詫,那說明她死的冤枉,如果沒有,那一切正常。”

  “這件事情,但是只是胡凡真與葉娟娟在網上閑聊的時候,偶爾間提起的事情,胡凡真也并沒有當回事,總感覺葉娟娟在開玩笑。”

  “可是后來,直到這次,胡凡真在電話中得知葉娟娟早已去世幾年的消息,她整個人也懵了。”

  “直到去江北高鐵站坐車的時候,看見車站的特色小吃驢打滾之后,才想起兩人之前在網絡上聊起的這件事情。”

  頓了頓,顧晨又道:

  “所以,胡凡真在江北的車站,直接抱著嘗試的心態,買了許多驢打滾,準備帶到江南市,見到葉娟娟的父母后,送給他們當見面禮。”

  “但是,當葉娟娟父母看見驢打滾的糕點后,也的確驚訝的不行,當時我就在現場,也發現了這些問題。”

  “這樣啊?”聽顧晨這么一說,王警官也是頗為好奇,問道:

  “那就是說,當時葉娟娟父母的反應,驗證了葉娟娟幾年前在網絡上,跟胡凡真聊起的那件事情對嗎?”

  “對。”顧晨狠狠點頭,也是確認的說道:

  “如果說,幾年前,葉娟娟跟胡凡真,在網絡上閑聊的那些東西是認真的,那么葉娟娟說的那些話,就代表著某些含義。”

  “只是當時兩人甚至都沒見過彼此,因此胡凡真也沒有多在意。”

  “可直到她按照葉娟娟生前的要求,將驢打滾送到葉娟娟父母的手里時,葉娟娟父母的那種反應,突然讓胡凡真心理變得七上八下。”

  “因為,這些情況都得到驗證,說明葉娟娟死得冤枉。”

  聽著顧晨在這解釋,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感覺不可思議。

  袁莎莎也是不由感慨道:“那按照這么個說法,很顯然,葉娟娟的父母好像就有點問題啊。”

  “難道說,葉娟娟的死,跟她父母有關?”王警官也拋出自己的假設。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不太確信道:“就目前來看,還不能斷定。”

  “但是,胡凡真在葉娟娟的墓碑前,那種傷心的姿態,是根本裝不出來的。”

  “很顯然,胡凡真感覺,葉娟娟的死有蹊蹺,她想調查葉娟娟的死因。”

  “見鬼了。”王警官一拍桌子,也是沒好氣道:

  “這幾年前死去的女生葉娟娟,現在還怎么調查呢?人都已經火化了,成了一堆骨灰,這還怎么調查?”

  插著腰,來回走動兩圈后,王警官又問顧晨:“顧晨,那按照你這么個說法,你懷疑葉娟娟的父母有問題?”

  顧晨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猶豫幾秒之后,這才緩緩說道:

  “如果胡凡真沒有出事,或許我不會這樣認為,可現在的問題是,胡凡真那天跟我說完這些情況,她當晚就離開了入住的高鐵賓館。”

  “而且從她沒有退房的情況來看,很顯然,她是準備回來的,但是卻很有可能發生了某些意外,導致自己沒辦法回到賓館。”

  “對。”盧薇薇托著下巴,也是思考著說:“這個胡凡真,從賓館出來之后,又打車去往公墓方向,很顯然,她是奔著葉娟娟去的。”

  “因為跟胡凡真有聯系的因素,就是葉娟娟。”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可是,葉娟娟已經死了,她胡凡真大老遠的過來,也已經祭奠過葉娟娟,那她為什么還要大晚上去公墓?”

  “大晚上去公墓,說明有些事情,白天沒法做,只能選擇夜深人靜去做。”王警官突發奇想,又道:

  “難道說,胡凡真跟葉娟娟之間,還有著其他秘密?只是沒有敢告訴你們?”

  “誒?”聽王警官這么一說,盧薇薇頓時誒道:“老王,還別說,你提出的這種假設,不是沒有可能啊,而且可能性很高。”

  “那現在?”袁莎莎目前也沒有方向。

  顧晨則是打上一記響指道:“依我看,我們最好還是去趟公墓,看看那頭到底什么情況。”

  “我同意。”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直接舉手贊同。

  大家一合計,也沒多想,留下何俊超待在辦公室,負責給大家技術支持之外。

  顧晨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則直接駕車趕往公墓陵園。

  來帶公墓陵園門口,此時已經是晚上6點10分。

  此時此刻,陵園大門已經關閉,門口的建筑也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在這種深山老林中,陵園墓地這片區域,陰氣很重。

  加上周圍各種鳥類的叫聲,讓現場氣氛頗為詭異。

  袁莎莎縮了縮脖子,指著前方的燈光道:“這陵園大晚上還有人住在這里,想想這人每天跟一堆死人住在一起,就…就挺恐怖的。”

  “呵呵,只要工資開的高,你讓人家大晚上睡在荒郊野外的墓地,人家也是愿意嘗試的。”王警官倒是見怪不怪。

  要知道,陵園這里,也有辦公室,要說大晚上還住在這里的,那必定的守陵人。

  由于這里的公墓面積較大,因此也需要有人值守。

  此時此刻,周圍靜悄悄一片,外頭停車場,也只有這輛車牌尾號為ae86的警車。

  “下車,過去看看情況。”顧晨提議說。

  于是眾人紛紛下車,來到前方的建筑門口。

  玻璃大門已經上鎖,于是顧晨幾人則是掏出強光手電筒,先是對著建筑內部一陣照射,隨后便開始敲起大門。

  “篤篤篤!”

  “有人嗎?有人在嗎?”

  “篤篤篤!篤篤篤!麻煩開個門好嗎?”

  在眾人的連續敲門聲中,屋內終于有了動靜。

  從大廳里邊的一處房間內,突然走出一名白發老者。

  見門口站著四道身影,白發老者直接打開燈光,朝著門口方向走了過來。

  “誒?是警察同志啊?”見來人是四名警察,白發老者頓時也變得客氣起來。

  隔著玻璃門,也是好奇問道:“請問警察同志,大晚上的,你們來這做什么?”

  “能不能先把門打開,我們進去說行嗎?”看著外頭陰森的氣息,王警官并不想站在門口,跟這位老人家隔著玻璃門說話。

  老大爺咧嘴一笑,直接將門鎖打開,放眾人進屋。

  關上大門之后,王警官頓時感覺陰森的氣氛消減了不少,也是不由嘆息道:

  “這地方太陽下山之后,總感覺氣氛怪怪的。”

  “哈哈,那是當然的。”白發老者也是微微一笑,與眾人解釋:

  “其實墓地的選擇也能重要,風水也更重要,這一帶風水不錯,適合做墓地陵園。”

  “加上這個地方,周圍被樹林環繞,所以這里就形成了一個低凹地帶。”

  “每當太陽下山,這里陰氣很重,因此你感覺氣氛古怪,那也正常。”

  “如果沒有那些墓地,你就沒這感覺,其實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是嗎?”王警官一呆,又道:“好吧,就算是心理問題吧,大晚上來墓地,的確有些恐怖啊。”

  “對了。”白發老大爺這才想起,這些警察來這,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于是便趕緊問道:

  “你們還沒說,你們來這做什么?要知道,太陽落山之后,還待在這里的人,幾乎是沒有的。”

  盧薇薇聞言,當即笑呵呵道:“那您不是人嗎?”

  “我是守陵人,跟你們不一樣,我守護著這片公墓陵園的亡魂,還要防止森林火災。”

  “反正,待在這里,那是我的工作,跟你們不一樣。”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顧晨感覺有必要跟守陵人老大爺說明來意,于是便解釋說道:

  “前天下午,4點左右,我們曾經跟電視臺和報社的人來過這里,您還記得嗎?”

  聽顧晨這么一說,白發老大爺努力回想了幾秒,這才哦道:“沒錯,我記得前天下午4點左右,是來了一些人,還有扛著攝像機的。”

  “很好。”見白發老大爺知道,于是顧晨又道:“那天下午,是有個從江北市過來的女子,過來祭奠她去世的朋友。”

  “但是后來這個女生回到賓館之后,又打車來過這里,之后,她便就此失蹤。”

  “什…什么?失蹤了?”聽顧晨這么一說,白發老大爺頓時有點懵,趕緊追問顧晨道:

  “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子,下午過來祭奠,晚上她有跑回到這里?”

  “對。”盧薇薇也是狠狠點頭,解釋說道:“她那天晚上,又重新返回過這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白發老大爺便擺手否認:

  “我們這種地方,太陽落山之后,尤其是下午五六點鐘之后,基本上是沒有人的。”

  “就這點來說,我守在這里這么多年,一向都是如此,不會有人過來的。”

  “再說了,大晚上的,來這里干啥呀?閑得沒事嗎?”

  “可我們調取過相關監控,發現她的確來過這里,否則我們也不會大晚上過來調查的。”

  王警官也是看過監控的,也是跟老大爺講道理。

  見警察是調查過監控的,白發老大爺頓時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們確定?”

  “確定!”

  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此時此刻,白發老大爺頓時也有些小動搖,也是喃喃說道:“難道說,是這個小姑娘在陵園落下東西,所以過來取嗎?”

  “可是,當時我肯定已經把鐵門給管了,要想進入陵園,那必須得讓我開門呀,可我怎么不知道有人過來過?”

  白發老大爺撓撓后腦,也是十分不解。

  但袁莎莎也是提出假設道:“那會不會是你當時在上廁所,或者干其他什么事情而沒注意?”

  “不會呀。”白發老大爺搖搖腦袋,也是解釋說道:“我一般一個人住在這里,外頭但凡有點動靜,其實我這里都能聽得清楚。”

  “只要有人在外頭敲門,或者呼叫,我都能聽見,可是前天晚上,我并沒有發現有人來過呀,這點我是肯定的。”

  “大爺。”見白發老大爺矢口否認,顧晨瞥了眼外頭的陵園方向,這才又問:

  “您說,要進入陵園,必須來你這里拿鑰匙,是這樣嗎?”

  “對呀。”白發老大爺點頭確認。

  “可是,你們陵園的圍墻又不高,而且正門只有一個推拉門,也不高,但凡有點身手的人,翻閱一下就能過去,不是嗎?”

  顧晨的一句反問,倒是提醒了白發老大爺。

  老大爺表情一呆,也是點頭認可道:“小伙子,你說的這種問題…其實也成立。”

  “沒錯,我們陵園的圍墻,其實就是擺設,就是圈塊地。”

  “如果說,要從外頭爬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難道也不大。”

  “可明明可以跟我要鑰匙,正大光明的進入陵園,那為什么卻要自己偷偷爬進去呢?這沒道理啊?”

  “你說你丟了東西,讓我帶著手電筒,一起過去尋找都行,可我前天晚上,壓根就沒見到有人來過,真的。”

  白發老大爺已經相當肯定。

  作為這里陵園的守門人,大爺很顯然清楚,大晚上的,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自己戴在這里上班也有好些年頭,因此對于周圍的環境特別清楚,幾乎是不存在顧晨所說的這種理論可能性。

  但顧晨卻并不認可。

  如果說,正常人來這里,當然會去找白發老大爺。

  可胡凡真不同。

  在那天下午,胡凡真剛剛見到了失聯幾年的好友葉娟娟,似乎又想起了葉娟娟當初跟自己的暗語交代,也就是驢打滾。

  而在葉娟娟的家中,見到葉娟娟父母,胡凡真也驗證了葉娟娟當初跟自己說起過的那件事情。

  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胡凡真開始變得疑心重重。

  可能,葉娟娟與胡凡真之間的交流,或許遠沒有這么簡單。

  但具體是什么?顧晨目前也不清楚,恐怕只有這兩個小姑娘知道。

  而那天下午,顧晨也跟胡凡真在葉娟娟的墓碑前短暫的交流。

  從那時候,顧晨就發現,胡凡真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方面,是對自己好友去世的傷心,還有另一方面,是胡凡真的眼神有些異樣,似乎壓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或許她當時原本并沒有想跟顧晨說起過,自己與葉娟娟在幾年前,網絡上聊起的那通暗語。

  只是由于當時觸景生情,才忍不住跟顧晨分享了這些。

  但隨后,胡凡真便沒有再說什么?甚至當顧晨送胡凡真返回高鐵賓館,胡凡真也讓顧晨保守秘密。

  從這點來看,顧晨感覺,這個胡凡真,或許在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但具體是什么?顧晨現在也不清楚。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以及白發老大爺,顧晨忽然感覺。

  如果那天晚上,胡凡真重返公墓陵園,那么她如果是帶著某種目的過來,那必然不會讓人知道。

  也就不存在同志守陵人老大爺一說。

  “那么如果是這樣,胡凡真會不會自己偷偷翻閱護欄,進入到陵園內部?”

  “既然打車來到這里,那必然也是沖著公墓去的,不去這里,那會去哪里?”

  顧晨問心自問。

  見白發老大爺還在跟眾人解釋,顧晨已經等不及了,當即打斷了眾人說辭,直接問老大爺說:

  “大爺,能不能把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警察同志,這大晚上的,你去陵園做什么?”老大爺有些不太明白。

  顧晨則是解釋說道:“我們想去看看,畢竟這個女子,就是在這里失蹤的,她的母親已經打電話報警。”

  “所以,現在我們得全力找到她,也只能從她最后出現的地點查起,也就是這里,希望您能配合。”

  見顧晨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白發老大爺也不好阻攔,當即便點點頭,答應著說道:“行吧,既然你們是來搞調查的,那…那就跟我來吧。”

  走到一處墻壁錢,白發老大爺取下一只掛在墻壁上的手電,這才從口袋中掏出鑰匙。

  隨后,帶著大家走過一條通道,來到一處小門前,用鑰匙將反鎖的小門打開,引領大家進入陵園。

  大家跟隨老者,剛一踏入公墓陵園的范圍之內,頓時嚇得幾只小鳥噗嗤的飛走。

  盧薇薇不由縮了縮脖子,也是沒好氣道:“這地方陰氣可真夠重的。”

  “能不重嗎?畢竟都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盧薇薇,你最好低調一下。”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大晚上的,走在公墓當中,的確讓人感覺有些陰森恐怖。

  尤其是天上的月光,還是不是被云彩遮擋,這讓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公墓,頓時有些陰森恐怖。

  眾人拿著強光手電,開始在路邊不斷照射。

  顧晨也是根據之前來過這里的經驗,也快便找到了葉娟娟的墓碑所在區域。

  “就是這里了。”顧晨解釋著說:“這里就是葉娟娟的墓碑,我們那天下午,就是陪著胡凡真在這里待了很久。”

  “也是在那天下午,胡凡真哭著跟我說起過,她跟葉娟娟的那些暗語。”

  頓了頓,顧晨蹲下身,來到葉娟娟的墓碑前,也是頗為感慨道:“也不知道這兩個女子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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