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夾板上談笑風生的阮旭坤和巴圖,此刻都在為二人的加強聯系而感到慶幸。
對于巴圖來說,阮旭坤砍掉南面馬里亞斯的生意,那就意味著自己這邊的供貨擁有足夠的保證。
而對于阮旭坤而言,及時跟馬里亞斯翻臉,對自己而言,也只不過是清楚掉一個潛在威脅。
而背靠巴圖,利用巴圖在東南亞的影響力,逐漸消除馬里亞斯的影響力,也能保全自己的安全。
尤其是在供貨渠道上,雖然阮旭坤也非常清楚,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
但就目前來說,跟巴圖合作,似乎也是唯一選擇。
等時機成熟,阮旭坤還是需要尋找新的銷售渠道。
所以,這對于所有人而言,都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大家相互利用,共同賺錢,才是唯一目的。
也就在二人歡聲笑語中,阮旭坤船上的一名馬仔,忽然指著前方提醒著說:“坤哥,前方海面上,好像有目標在快速接近。”
“什么?”阮旭坤收回笑容,趕緊站起身,目光看向馬仔所指方向。
而巴圖這邊,也同樣來到船舷處,拿起一名馬仔手中的望遠鏡,對著遠處海面一陣眺望。
“不好,是直升機。”
觀察幾秒后,阮旭坤和巴圖,幾乎異口同聲。
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而在場眾人聞言,也都變得慌張起來,所有人都開始不知所措。
“這好好的交易,怎么會有直升機出現?”
“難道船上的無線電通信設備,沒有全部關掉嗎?”
“不可能啊,我們船上肯定是關掉了,難道是他們沒有關掉?”
眾人眾說紛紜,很快便爭吵起來。
巴圖一把拎住阮旭坤的衣領道:“阿坤,你們船上的通信設備難道都開著?”
“放屁。”阮旭坤一把將巴圖推開,也是反駁著道:“我們做生意,向來非常謹慎,船上的通信設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打開的。”
想了想,阮旭坤又道:“如果我們這里沒有問題,難道是你們船上出了問題?”
“不可能。”巴圖擺了擺手,也是言辭反駁道:“我們做生意,比你們要謹慎的多,這種事情,打開通信定位,這不是找死嗎?”
“那不是你們會是誰?我的弟兄都十分可靠,一定是你們那邊出了內鬼。”阮旭坤說。
“你的弟兄十分可靠?十分可靠,會讓馬里亞斯的人,潛伏在你身邊三年都沒發現嗎?”巴圖也是不依不饒,似乎這事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眼看前方有不明直升機接近,站在一旁的何文慧也是心急如焚,趕緊打斷二人道:
“你們兩個都不要吵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這直升機到底是哪個部分的,我們現在都不清楚,還吵什么?”
聞言何文慧說辭,巴圖也是一臉惱怒,但卻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問何文慧:“那你說怎么辦?”
“趕緊把武器都藏起來,看看直升機是什么情況?萬一這只是偶然路過的直升機呢?”何文慧此刻緊張不已,但頭腦還算清醒。
畢竟,突然在夜色中出現的直升機,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身份的同時,自己這邊就亂了陣腳,顯然愚蠢。
巴圖深呼一口氣,頓時對著自己貨船上的馬仔大吼道:“所有人,收起武器,聽我指令。”
“所有人,收起武器,聽巴圖大哥指令。”
貨船上負責聯絡的一名馬仔,頓時將命令傳達過去。
剎那間,貨船上所有人員,都開始將武器藏好,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甘亭見自己漁船上的馬仔們,此刻還愣在那兒,沒有反應過來。
于是對著眾人唾罵道:“你們還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把武器都給我收起來,快呀。”
“快快快!”
得到指令,漁船上的馬仔們,頓時也開始自亂陣腳,趕緊將手中武器往船艙藏去。
也就在此時,海面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突然兩道強光照射過來,將兩船夾板上的眾人照得睜不開眼。
“這里是中國海警,請下方船只上的人員聽著,請立刻安排所有人員來到夾板,接受檢查,重復一遍,這里是中國海警,請下方船只上的人員聽著,請立刻安排所有人員來到夾板,接受檢查。”
頭頂上,是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兩家中國海警直升機,開始分列兩側,將兩艘船只包圍在中間,不斷變換著飛行角度,但飛機上的強光卻始終照射在夾板位置,讓所有人睜不開眼。
“坤哥,是中國海警,咱們完了,現在他們只有兩架飛機,我們把他們打下來吧,然后趕緊離開。”
一名馬仔見到頭頂的兩架直升機,頓時感覺方寸大亂。
想著目前只有兩架直升機飛懸停在頭頂,不如趕緊將兩架直升機擊落,再逃之夭夭。
阮旭坤見狀,也是沒好氣道:“你瘋了,干直升機?就算你干掉這兩架直升機有屁用?”
“你要知道,直升機是有搭在平臺的,這兩架直升機能出現在這片海域,說明中國海警的巡邏船就在附近,你這不是找死嗎?”
“可我們現在怎么辦?貨倉里可都是我們的交易‘商品’,萬一被中國海警給查封,那我們就完了。”
馬仔也是臉色慌張,趕緊讓阮旭坤那定主意。
而此時的阮旭坤,臉色同樣變得難看。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突然就在交易的同時,被中國海警的兩架直升機盯上。
可見,這幫中國海警盯自己很久,現在只是他們在進行收網。
想到自己船艙內,還有藏匿有大量武器和交易“商品”,一旦被中國海警抓獲,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阮旭坤頓時慌了,趕緊提醒身邊馬仔道:“趕緊去貨倉,把貨全部丟進打開。”
“那武器呢?”另一名馬仔說。
“先等等,如果這幫海警強行登船,我們就把武器丟了,如果他們人不多,那就干。”
阮旭坤也是個老江湖了,面對這種事情,他知道自己是九死一生。
現在即便要逃,估計都為時已晚,因為船錨還沒拉上來,頭頂上還懸停著兩架中國海警的直升機監視。
也就在此時,甘亭趕緊指著前方海域道:“大哥,你快看,前方好像有兩艘船只在向我們靠近。”
“是中國海警船。”阮旭坤見狀,頓時慌了。
巴圖見狀,也是沒好氣道:“阮旭坤,你這辦的是什么事啊?怎么好端端的,把中國海警給我招惹過來?”
“巴圖,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中國海警,根本不是我招惹過來的。”
“不是你是誰?我們的弟兄絕對可靠,但是你的弟兄卻屢屢出現叛徒,你應該自查。”
巴圖現在也是大為惱火。
原本想著,跟阮旭坤交易,自己能大賺一筆,甚至連談判交易的金額都已談妥,妥妥的底價拿貨。
可現在貨還沒見著,反而是中國海警的兩架直升機,以及巡邏船在快速靠近。
感覺這下是虧大了。
阮旭坤怒喝道:“現在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估計我們當中,比如有內鬼,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武器藏好,可別被這幫海警發現了。”
“只要我們是正常的海產交易,他們就不敢拿我們怎樣?”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尤其你那些貨,萬一被查,那可就麻煩大了。”
巴圖看著遠方拙見靠近的海警船,頓時心里慌的一批。
阮旭坤瞥了眼身邊的眾人,提醒著道:“你們趕緊給我去準備。”
“是。”馬仔們聞言,立馬行動起來,開始往船艙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時,懸停在兩船上頭的兩架直升機,又再次傳來中國海警的警告提示。
“下方船只聽著,所有人不準進入船艙,所有人都待在原地,船艙里的人立刻出來…”
上方的擴音警告還在繼續,但現在阮旭坤和巴圖的人哪管這些。
之前遇到的東南亞海警,也都是利用海警船靠近檢查,這給了大家充足的準備時間。
可這中國海警“不講武德”,上來就出動直升機,直接開始上帝視角進行監視。
這樣一來,船只夾板上的一舉一動,直升機上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此時如果不采取行動,似乎就等著被中國海警包餃子。
這幫惡徒可不會就此罷休。
貨沒了就沒了,可人進去了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所有人立馬無視警告,開始往船艙撤離。
此時此刻,懸停在上方是直升機,似乎也發現眾人的異常舉動。
于是兩架直升機,立馬做出向船只夾板俯沖的動作。
一輪俯沖,嚇得夾板上的眾人抱頭鼠竄,所有都嚇破了膽,頓時蹲在地上,害怕突然頭頂飛來一梭子彈。
但片刻的停頓之后,見中國海警并沒有采取開槍的舉動,眾人這才長舒一口重氣。
巴圖也是提醒著說:“中國海警在沒有確定我們這兩艘船只具體情況時,是不會貿然開槍的,這點我比你清楚,他們不會隨意開槍。”
“那就別管了,趕緊撤到船艙,現在起錨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的船,根本跑不過中國海警船。”
阮旭坤強裝鎮定,也是繼續命令手下馬仔進行撤離。
而此時此刻,進入船艙的顧晨,也瞬間清楚,船只頭頂上的直升機,是中國海警。
可見中國海警已經收到了自己發出的行動信號,此時正在往這兩艘船只的方向快速靠近。
帶著顧晨下船的馬仔,此刻也是緊張不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晨見狀,立馬走到靠近船艙門口的位置,提醒著說:“是中國海警。”
“那怎么辦?”馬仔頓時有些慌張。
顧晨則提醒著道:“現在被中國海警盯上,根本就別想跑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丟掉武器。”
“丟掉武器?那還玩什么?”馬仔似乎情緒激動,感覺這次是兇多吉少。
而看守貨倉的幾名馬仔,此時則提醒著說:
“按照平時坤哥的交代,一旦被海警包圍,走投無路時,就把武器從船艙的窗戶口,丟進打開,不留一絲痕跡。”
“只要這些海警找不到我們的貨源和武器,那他們也拿我們沒轍。”
“更何況,我們的貨物藏匿的很好,應該可以應付他們。”另一名看守貨倉的馬仔說。
此時此刻,顧晨敏銳的發現,船艙上方似乎有些動靜,幾名馬仔慌張的走下船艙,提醒眾人:
“是中國海警,上方有兩架直升機監視我們,不遠處還有兩艘海警船正在靠近,看來是被盯上了。”
“那坤哥有什么交代?”看守貨倉的馬仔問。
下到船艙的馬仔道:“丟掉武器,不要被他們發現。”
“為什么不跟他們火拼?我們曾經就跟東南亞海警火拼過,難道怕他們中國海警?”
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馬仔說。
“啪!”
顧晨見狀,立馬學著阮旭坤和甘亭教訓小弟的樣子,直接一巴掌扇在那名年輕馬仔的臉上。
年輕馬仔被扇得有些頭暈目眩,感覺找不著北,正想端起槍口,卻被身邊幾名馬仔趕緊攔住。
顧晨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掌控這座貨倉,保全貨物不被銷毀。
但是要對付這幾名阮旭坤的親信,還必須要用阮旭坤的方式來治理他們。
否則自己這個外人,很難讓幾人信服。
加上現在是非常時機,又有阮旭坤的口令,因此顧晨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讓眾人丟掉武器,放棄反抗,接受中國海警的登船檢查,是唯一穩妥辦法。
于是顧晨也是指著面前的年輕馬仔,沒好氣道:“你連坤哥的話都不聽嗎?跟東南亞海警較量過,就能跟中國海警較量嗎?”
“中國海警,裝備精良,戰斗力強悍,就咱們這樣手持燒火棍,就跟人家火拼?這不是找死嗎?難道你想害死坤哥?”
似乎是被顧晨的氣勢嚇了一跳。
畢竟,何文軍在大家心目當中的印象,似乎沒這么強勢過。
但或許是此一時彼一時,非常時期。
加上丟掉武器是阮旭坤的意思,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但心里還有抱有僥幸心態。
顧晨見狀,有些憤怒,直接將那名年輕馬仔手中的AK搶在手里,推開走廊上的船艙窗戶,直接丟進海里。
瞥了眼身后的眾人,顧晨也是提醒著說:“你們還在等什么?等著中國海警發現我們都是武裝分子嗎?”
“可是,丟掉武器,我們就真的要被束手就擒了。”其中一名負責看守貨倉的馬仔,也是有些不舍說。
畢竟,船艙里的貨物,價值不菲,這些大家都非常清楚。
現在被中國海警包圍,大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雖然有阮旭坤的口令,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眼看自己還不能控制貨倉,顧晨干脆將幾人手中的AK,硬搶過來,通過窗戶丟進打開。
轉頭看向幾人,顧晨又問:“還有彈匣呢?”
“這里。”其中一名馬仔,將自己身上的戰術背心取下。
顧晨長嘆一聲,一把接過,直接往海里丟去。
其他馬仔見狀,也是紛紛效仿。
此時此刻,看守船艙的馬仔,瞬間卸掉了所有武器。
顧晨也是佩服中國海警,能用兩架直升機進行壓制,防止兩艘船快速逃離。
逼得這些馬仔不敢反抗,最后選擇丟掉武器,假裝成正經的海貨交易。
這對于自己而言,壓力要減少許多,至少不會受到這些馬仔的武器威脅。
而此時此刻,巴圖,何文慧,阮旭坤和阮甘亭,也帶著許多馬仔來到船艙。
見顧晨正站在那兒,阮旭坤也是沒好氣道:“何文軍,這些人的武器呢?”
“已經按照你的意思,丟到了海里。”顧晨說。
阮旭坤默默點頭,示意道:“待會大家都保持鎮定,現在我們被中國海警的兩架直升機給包圍了,另外,有兩艘大型海警船正在接近。”
“我估計,這幫中國海警肯定是要登船檢查的,你們待會都給我機靈點。”
“按照我們之前的預案,大家都是漁民,正在跟巴圖那艘貨輪交易海產,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所有人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但此刻的巴圖卻是惱怒不已,對著阮旭坤質問道:“那貨呢?為什么不跟著武器一起丟掉?”
“這批貨掩護的很好,我想這些海警檢查,應該很難發現。”阮旭坤深呼一口氣,感覺問題應該不大。
畢竟,這些貨,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到的。
為此,阮旭坤也是想抱著一種僥幸的心態賭一把。
畢竟,自己曾經多次躲過了東南亞海警的搜捕,所以經驗擺在那里。
但巴圖此刻卻怒了,直接瞪著眼呵斥道:“我說阿坤,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
“你現在面對的,可不是東南亞海警,這特么是中國海警,中國海警你懂嗎?”
“我什么不懂?”阿坤似乎不愿接受事實。
但巴圖卻是反懟了回去:“中國海警,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跟東南海警不一樣。”
“你別以為一點臭錢就能打發?這幫人可惹不得。”
見阮旭坤沒有絲毫反應,巴圖又道:“你現在,趕緊把這些貨給我丟了,要是被發現,你玩完不要緊,我那邊還這么多弟兄,我還得帶著他們,一起去復興我們的部落,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阮旭坤,你聽見沒有?”見阮旭坤執拗的不行,何文慧也記得直跺腳,感覺現在不抓緊時間,到時候中國海警一登船,所有一切都晚了。
見阮旭坤還在猶豫,顧晨有些不淡定了。
要知道,這些貨,就是抓捕這幫人的證據,一旦被他們下定決心,丟進大海,所有一切都將玩完。
想到這里,顧晨也明確了目標,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阮旭坤把貨物拋進大海。
于是顧晨趕緊發話,向著阮旭坤道:“我覺得坤哥說的一點沒錯,我們已經把交易的貨物偽裝的很好,到處都是咸魚,他們不會知道藏在哪里。”
“如果這批貨丟了,那對坤哥來說,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將付之一炬,這損失實在太大了。”
“沒錯。”見何文軍也在替自己大哥說話,阮甘亭頓時也站出來道:“他們中國海警有啥可怕的,之前我們碰到過許多東南亞海警,他們搜船也很仔細,但最后都被我哥給擺平了。”
“花了不少錢吧?”何文慧挑明問。
甘亭則是理直氣壯道:“花點小錢怎么了?跟貨相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
“可他們是中國海警,我需要提醒你。”感覺這阮氏兄妹,怎么就油鹽不進?
何文慧也是頭疼不已。
最頭疼的,是顧晨竟然在幫著阮旭坤說話,這讓何文慧頗為不滿。
要知道,巴圖的貨船那邊,只要將所有武器,趕緊丟進大海,中國海警就檢查不出太多問題。
可一旦阮旭坤的漁船上,發現有違禁貨物,那么中國海警肯定清楚,兩艘船是在秘密交易。
更何況,深更半夜,兩艘船只不打開航行坐標定位,停靠在海面上鬼鬼祟祟,傻瓜都能看出問題。
但只要搜不到貨物,那就是萬幸。
可現在,阮旭坤這頭似乎有些動搖。
畢竟,商品還沒開始交易,阮旭坤的錢還沒拿到。
這要是把貨全部丟棄,那對自己而言,簡直比割肉還心疼。
可如果交易已經完成,自己拿著錢,而貨物卻依舊到達巴圖的船上。
那么巴圖想丟就丟,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阮旭坤內心此刻矛盾不已,感覺為什么不等自己交易完成,這兩架中國海警的直升機再出現?
現在出現,阻止了自己的爭吵交易,這無疑是要了自己的老命。
也就在阮旭坤拿不定主意時,此時此刻,那名阮旭坤的年長親信,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船艙。
見到阮旭坤,也是趕緊匯報著說:“坤哥,不好了,外面有兩艘中國海警船,已經把我們包圍起來了。”
“他們還想登船檢查,現在正在跟我們對峙呢。”
“什么級別的船?”阮旭坤問。
“好大的海警船,恐怕…船長得有100多米吧,排水量最少也得是4000噸左右吧。”
“而且他們還配備有船載直升機平臺,和高壓水炮等設備,跟我們以往碰到的海警船,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聞言年長親信的說辭,阮旭坤頓時嚇得有些腿軟,感覺自己這下是遇到大麻煩了。
巴圖見狀,也是沒好氣道:“我說阿坤,你還要撐到什么時候?這些中國海警,這特么叫海警船嗎?叫特么叫減配版的軍.艦都不為過。”
“跟你以前在東南亞碰到的那些小破船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你以前遇到的那最多叫巡邏艇。”
“而且這些海警,裝備精良,你想躲過他們的搜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重重的喘息一聲,巴圖也是沒好氣道:“你就聽兄弟一句勸,現在,立刻,馬上,趕緊把貨丟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似乎是被中國海警船的排水量嚇破了膽。
沒錯,阮旭坤的確沒見過這種龐然大物。
現在還被兩艘這種龐然大物包圍,并且頭頂上還盤旋著直升飛機。
自己怎么著都沒有勝算。
加上之前很少碰見中國海警,對中國海警也不太熟悉。
但巴圖不一樣,他前往東亞的航線,經常會碰見中國海警船的例行續航。
因此,對于中國海警的厲害,巴圖非常清楚。
所以巴圖不想讓阮旭坤的固執,害得自己要被搭進去。
畢竟巴圖的目標,是竟可能多的籌集資金,最后復興自己在東南亞的部落。
一旦被抓,巴圖多年經營的心血,可能付之東流。
所以,此時此刻,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目標。
似乎也是徹底沒轍,阮旭坤在走道上,來回走上幾圈后,也是一拳重重的砸在船體上,心中滿是不甘道:“就聽他們的,甘亭,把船艙里藏有違禁品的貨物,全部給我倒進海里,只保留真正的咸魚海產。”
“明白。”阮甘亭默默點頭,也是長嘆一聲,感覺心在滴血。
然而就在此時,顧晨卻突然掏出手槍,一把勒住阮旭坤的脖頸,用槍頂住阮旭坤的腦門道:“不許動。”
“何文軍,你干什么?”
被顧晨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甘亭頓時一臉茫然,似乎還沒從之前的緊張狀態中緩過神來。
顧晨則持續將阮旭坤向后拉扯,左臂則是死死勒住他的咽喉。
“何…何文軍,你…你們…”
阮旭坤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何文軍要這樣做,但是非常清楚,何文軍是對面巴圖跟何文慧的人。
可自己剛才明明已經答應要銷毀貨物,卻又被寄以厚望的何文軍,用槍頂住腦門。
阮旭坤頓時徹底慌了,以為何文慧跟巴圖要對自己不利。
見此情況,阮旭坤的馬仔們,雖然被迫丟棄了AK,但所有人的身上都配備利刃。
也就在顧晨用槍挾持阮旭坤的同時,眾人瞬間掏出匕首,對著顧晨和巴圖等人。
何文慧跟巴圖措手不及,瞬間被阮旭坤手下的馬仔,用刀刃抵住了脖子。
而巴圖等人的馬仔見狀,頓時也掏出匕首。
兩方人交錯站在一起,瞬間亂了方寸。
“不許動,放下我大哥。”
“你先放下我大哥。”
“你們特么的敢動我大哥一根汗毛,老子跟你們拼命。”
“你特么動動試試?”
雙方人員都在船艙走道上放狠話,但只有顧晨占據了最后的船艙位置。
而背后的船艙,則是今晚交易違禁品的貨倉所在地。
而顧晨以阮旭坤作為肉盾,擋在自己前方,看著眾人相互挾持彼此,也是長舒一口重氣,暫時環節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顧晨非常清楚,現在中國海警船已經將這兩艘船只團團包圍,即將登船檢查。
而自己將阮旭坤挾持,并且控制住貨倉的入口,那么這些違禁品,就休想被扔進大海。
而一臉懵圈的兩方人員,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阮旭坤的馬仔們,以為顧晨跟何文慧和巴圖是一伙的,想要對自己大哥不利。
而巴圖跟何文慧,也因為顧晨突然用槍挾持阮旭坤,頓時被阮旭坤的馬仔,用刀挾持。
見巴圖跟何文慧被阮旭坤的馬仔挾持,巴圖這頭的馬仔,頓時也準備營救老大。
時間,走道上吵吵鬧鬧,所有人都劍拔弩張。
似乎只要一不留神,大家都得死在這里。
由于之前大家都丟棄了武器,甘亭見此情況,也是急躁的追問顧晨:“何文軍,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顧晨沒有理她,目光依舊盯住前方。
而左手則勒得更緊,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右手的槍口,則死死頂住阮旭坤的腦門。
將阮旭坤的身體成倒靠狀態挾持,讓阮旭坤全身上下使不上力。
阮旭坤被顧晨勒得有些難受,雙手也是死死扳住顧晨的胳膊,一臉憤怒,警告著說:“臭小子,老子這輩子,最討厭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你竟然敢背叛我。”
顧晨沒有分心,依舊緊緊盯住幾人的動靜。
而此時同樣被阮旭坤馬仔挾持的巴圖跟何文慧,頓時也是一臉懵圈,有些不知所措。
何文慧也是怒喝道:“何文軍,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顧晨目光堅定,也是沒好氣道:“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臭錢嗎?”
“你…”
被顧晨一懟,何文慧頓時有些無語。
但此刻又被阮旭坤的馬仔挾持,自己動作稍大一些,就會被阮旭坤手下的馬仔,用刀刃割傷脖頸。
這幫人挾持自己,可不會輕手輕腳。
巴圖有些無奈,也是反問顧晨道:“你想干什么?現在一旦被中國海警抓了,我們都得玩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們都把刀給我放下。”顧晨沒有明說。
但面前的甘亭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于是指著顧晨,一臉疑惑:“難道說…這些中國海警,都是你招來的?”
顧晨依舊沒有說話,但是阮甘亭的這一番說辭,卻讓在場眾人恍然大悟。
被顧晨緊緊勒住脖頸的阮旭坤,此刻也是頓悟道:“原來,那個內鬼就是你?何文軍,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出賣我阮旭坤,你大哥巴圖,還有你姐何文慧,他們都得玩完。”
阮旭坤或許做夢都想不通,自己如此信賴的何文軍,為什么要二次背叛自己?
當然,第一次的誤會,在阿布被抓之后,已經被自己查得水落石出。
可也沒必要如此記仇吧?
見大家都云里霧里,但顧晨卻是閉口不談。
因為這樣可以讓兩方人員相互猜忌,都不敢擅自動手,也不會將矛頭統一指向自己。
而這樣一來,巴圖跟何文慧,在阮旭坤馬仔手挾持著,也能給自己拖延一些時間。
但阮甘亭卻并不好惹。
見到自己的哥哥,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用錢頂住腦袋,阮甘亭之前一直以來,在顧晨這里建立的信賴,瞬間崩塌了。
之間阮甘亭淚流滿面,徑直的朝顧晨方向走了過來,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為什么?何文軍,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用槍指著我哥哥的腦袋?為什么?”
“甘亭,你不要靠近。”顧晨并不想傷害任何人,但自己必須守住這最后一道防線。
但阮甘亭此刻似乎是遭到重大打擊,整個人眼眸濕潤,也是晃晃悠悠的往顧晨方向走了過來。
在恍惚之間,甘亭將自己隨身攜帶,還未丟棄的槍支拔出,打開保險,子彈上膛。
直接用雙手托槍,對住顧晨。
顧晨眼疾手快,立馬用阮旭坤作為掩護,將腦袋躲在阮旭坤身后,并警告著說:
“甘亭,放下武器,你要是開槍,會打傷你哥。”
話音落下,但甘亭那頭,似乎并不想配合的意思。
甘亭依舊雙手拖槍,一步一步的朝顧晨走來。
顧晨見警告無效,立馬拿起手里的手槍,對著甘亭面前開了一槍。
“砰!”
隨著子彈在甘亭面前的走道上冒氣一縷白煙,顧晨再次將帶有溫度的槍口,直接頂在阮旭坤的頭頂:
“甘亭,你再往前,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何文軍,你竟然開槍打我?”甘亭似乎是傷心欲絕。
面對最愛的男人,竟然挾持自己的大哥,并且朝自己開槍。
這一刻,甘亭似乎有些神經上頭,竟然精神錯亂般的抬起槍口,似乎隨時準備朝顧晨射擊。
怕被妹妹誤傷的阮旭坤,頓時大驚失色,趕緊提醒著說:“甘亭,你瘋了,你這么開槍會打死我的。”
“我今天一定要親死這個負心漢,我要讓這個何文軍下地獄。”
甘亭眼冒火光,殺氣騰騰。
對準阮旭坤側邊,顧晨露出半個腦袋的方向,就是連開兩槍。
顧晨見此情況,也并么有將阮旭坤作為肉盾。
而是一把拉下阮旭坤的身體,躲過兩槍。
顧晨甚至都能感受到,“嗖嗖”的兩顆子彈,在自己耳邊劃過的感覺。
仿佛這一刻,耳邊的空氣都被撕裂出一道裂口。
見甘亭已經徹底瘋了,再將阮旭坤挾持,似乎已經變得相當危險。
這個阮甘亭,似乎現在不管不顧,為了干掉自己,不惜朝著自己親哥開槍。
這顧晨可抵擋不了。
在順利躲過了阮甘亭的兩槍之后,顧晨直接拉著踉蹌的阮旭坤,一個躲閃,雙雙甩進了倉庫。
“砰砰砰砰!”
走道上是連續的擊發,子彈在艙門位置,冒出縷縷白眼。
這一幕,讓走道上的眾人瞬間嚇傻,就連阮旭坤也目瞪口呆。
見此情況,顧晨甩開阮旭坤,瞬間將艙門關閉,從內部反鎖,因此抵擋阮甘亭的突然殺入。
可就在顧晨關門的瞬間,老謀深算的阮旭坤找準時間,突然沖出,一把從后頭勒住顧晨的咽喉。
顧晨剛想舉槍反制,卻被阮旭坤掐住手腕。
握槍的右手,瞬間被阮旭坤連續撞擊艙體。
“砰!砰!砰!”
連續三記重擊,顧晨的手臂一陣疼痛。
雖然還想握住手槍,可此刻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手槍瞬間從自己的右手松開,跌落在地上。
顧晨想躬身去撿,卻被阮旭坤頂住后背,死死的按在艙體之上。
“砰砰砰!”
這頭顧晨被阮旭坤死死壓制,而那頭,阮甘亭也用手槍打碎了船艙大門的玻璃,直接開始伸手進來,準備將反鎖的鐵栓打開。
眼看自己將被反殺,顧晨頓時靈機一動,突然側頭,用腦袋狠狠撞擊阮旭坤的鼻梁。
由于阮旭坤措手不及,瞬間被顧晨偷襲成功,隨著一聲慘叫,雙手雙腳瞬間松弛。
顧晨瞬間抓住機會,一個就地躲閃,瞬間蹲下身子。
阮旭坤一個撲空,腦袋直接撞在艙體之上。
顧晨一個就地翻滾,再次撿起掉落的槍支。
也就在阮旭坤轉身之時,那黑洞洞的槍口,卻再次頂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而就在顧晨準備喘息之際,艙門卻突然被甘亭打開。
顧晨眼疾手快,迅速一腳踢在阮旭坤膝蓋。
阮旭坤一聲哀嚎,一個踉蹌,險些就要跪倒在顧晨面前。
而顧晨則是左手一提,一個快速轉身,再次將阮旭坤挾持在自己手中,完成了剛才在門口一模一樣的挾持動作。
也就在此時,甘亭也瞬間破門而入。
三人再次陷入對峙狀態。
剛才見識過妹妹阮甘亭不要命的開槍,此時的阮旭坤也慌了,害怕自己被妹妹亂槍打死,心里也是慌的一批,趕緊勸說道:
“甘亭,你不要亂來,你亂來,哥會被你害死的。”
“可何文軍他騙我,我等了他三年,換來的卻還是欺騙。”
甘亭此刻似乎是心灰意冷,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手里是槍支也開始變得顫抖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擦槍走火。
顧晨見情況危急,也并無其他辦法,于是只能道明緣由道:“甘亭,何文軍并沒有騙你。”
“你說什么?”甘亭似乎不太明白。
顧晨也是深呼尤其,又道:“我并不是何文軍,真正的何文軍,在三年前的那次墜海之后,尸體一直沒有找到。”
“你說什么?”
聽聞顧晨說辭,現在被挾持的阮旭坤也是一頭霧水,似乎有些搞不清楚。
而面前的阮甘亭,同樣也是云里霧里,一臉疑惑道:“你說…三年前,何文軍就已經尸骨無存?”
“是沒有找到尸體,或許他還活著吧。”顧晨說。
“那既然何文軍的尸體還沒找到,那你又是誰?”阮甘亭目光如炬,似乎自己根本看不透面前這個深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