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可自己壓根和阮旭坤也不是一條陣線上的人,但阮旭坤被殺,對自己而言絕對沒有半點好處。
且不說等不等得到兩日后麗媛派出的救援隊,自己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以武進勇這種小肚雞腸的人來說,他跟之前的何文軍,原本就是情敵關系。
加上最近這段時間,阮旭坤借用自己何文軍的身份,不斷敲打武進勇,看來是已經刺激到武進勇的神經。
如果說,之前武進勇還能隱忍,假裝恭維,那么今晚將是武進勇徹底撕下偽裝的時候。
似乎這家伙不裝了,要攤牌了。
“可是,我到底要不要幫忙?如果讓這兩伙人內斗,是不是對自己有好處?”
面對這種突發情況,顧晨還是遲疑了一下。
畢竟,兩幫人一旦火拼,必然會相互損耗。
而兩日后,麗媛派出的救援小隊如果能夠登岸,那將收獲漁翁之利。
但如果這兩幫人火拼出現一邊倒局面,阮旭坤被迅速制服,那么自己肯定難逃一死。
想到這里,顧晨內心也是仿佛掙扎。
原因很簡單,一旦自己幫助阮旭坤平定這幫殺手,除掉武進勇勢力,那么阮旭坤必定會加強島上的警戒。
可如此一來,萬一兩日后,麗媛的小隊如期趕來,那么將是困難重重,可能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此一時彼一時,想到自己目前在紀律隊,本身就是幫阮旭坤負責海島的安全。
一旦幫助阮旭坤平定了武進勇的風波,想必自己也會受到阮旭坤的重用。
如果是這樣,那么巡視海島的指揮權,或許會交到自己手里。
那時候,自己再做打算也不遲,也并不是沒有一點勝算。
想到這里,顧晨已經在心里下定決心,那就是幫助阮旭坤,解決掉這些殺手的滲透。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通知阮旭坤做好戒備。
如果現在跑步去基地,肯定會被這幫人發現。
但是如果返回之后,去找紀律隊巡島小隊,阿德是武進勇的人,或許他是站在武進勇那頭。
那么如此一來,信號槍就別想了。
可自己或許可以先騙到信號槍,再通知也不遲。
“就這么辦吧。”顧晨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用這個方法應付一下。
三名蛙人與阿布在樹林便商議之后,其中一名蛙人,正在利用隨身攜帶的通信設備,與海面上,趴在皮劃艇的蛙人大部隊建立聯系。
顧晨清楚,皮劃艇的背后,或許就是一艘大船。
對方目前有多少人,顧晨并不好猜測。
但是光蛙人殺手就有20人,但好在作為蛙人,佩戴武器裝備并不多。
所以在火力持續性方面,肯定有著先天的不足。
也就在幾人利用通信設備聯絡沒過多久,原本在岸邊漂浮的幾艘皮劃艇,突然向岸邊靠攏。
沒過多久時間,大批攜帶單兵裝備的武裝人員,在岸邊阿布幾人的指引下,開始往樹林集結。
眾人只是稍作停歇,便開始在阿布的帶領下,往基地方向潛伏過去。
看到這一幕,顧晨并沒有馬上離開,去找紀律小隊,而是等確認周圍安全后,開始往樹林走去。
現在沿著這幫人行走的路線,肯定會跟這些蛙人相遇。
而反方向走,則會遇到紀律小隊。
算好時間,阿布帶領著這幫人,顯然路線更長,但阿布也不敢順時針行走,因為容易跟紀律小隊“追尾”。
因此顧晨等這幫蛙人離開之后,在草叢中,找到了一些單兵裝備。
這幫蛙人在登島之后,按照慣例,會將自己的交通工具,和一些補給物資資源物資,暫時藏匿在樹林中。
登島計劃完成之后,這幫蛙人還是會遠路返回,利用交通工具,和一些補給物資,進行最后的撤離。
但很顯然,顧晨蛙人埋藏皮劃艇的位置,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微沖?還有裝滿子彈的彈匣?”
顧晨眼睛一亮,繼續翻找。
隨后又找到一臺微型通信設備,也一些食物補給。
顧晨清楚,這是蛙人在行動受挫時,準備打游擊而提供是食物和水,這是蛙人撤退時最后的補給。
想到這里,顧晨不由搖搖腦袋:“看來是老天爺幫我,既然來了,就別想著走。”
感覺這些正是自己逃離小島所需要的物資,顧晨趕緊將其中一艘皮劃艇,連同幾套潛航器,以及補給物資放在一起,開始努力將皮劃艇拖到樹林深處。
這些地形,在顧晨連續幾日的巡島中,已經相當熟悉。
顧晨也非常清楚,哪些地方適合隱藏物品。
將其中一艘皮劃艇藏匿在一處草木茂密的溝壑中,顧晨將一些植被覆蓋上去,作為掩護。
隨后趕緊返回到剛才這群蛙人的藏匿地點,開始抽出匕首,將其余皮劃艇直接劃破,斷了這些人的后路。
完成一切操作后,顧晨已經感覺時間緊迫,想必阿布這時,已經帶著這些蛙人殺手,潛伏到基地附近。
而這幫人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阮旭坤。
“雖然跟你沒什么感情,但是你死之后,我也得跟著陪葬,就暫時先幫你一把。”
顧晨深呼一口氣,開始沿著巡島逆時針方向,橫穿樹林。
憑借著抄近道的方式,朝著下一個補給點穿梭跑去。
顧晨非常清楚,按照這支紀律小隊的巡島速度,此時應該在哪個位置。
如果自己抄近道,穿梭森林,將直接在其中一處地點,與阿德所在的小隊成員匯合于此。
夜色朦朧,樹林中不時傳來各種鳥鳴,顧晨知道這是自己的打擾。
但時間緊迫,也顧不得太多。
而另一邊,緩慢行走的阿德幾人,也是長時間不見顧晨的蹤跡,頓時一臉疑惑。
阿德舉手示意停止前進,也是望著身后的方向,一臉納悶道:“何文軍這小子搞什么?上個廁所這么久?”
“該不會被野獸吃了吧?”其中一名壯漢說。
另一名壯漢也是咧嘴笑笑:“這島上能吃的野獸,早就被捕殺殆盡,我倒是知道幾百海里有一處海島,上面還有野牛的存在,相傳是很早有船員放養在海島上的。”
“經過時間的沉淀,加上那海島上資源豐富,還有少量淡水,現在島上的野牛,生活可過得夠滋潤的。”
“哈哈,彼島非此島,現在連島上的蛇都看不到多少了,廚房那邊想改善伙食都找不到食材。”
“害,再這么待下去,估計連肉都吃不到新鮮的,唉,什么動靜?”
也就在其中一名壯漢話音剛落時,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窸窸窣窣的動靜。
幾人見狀,頓時腦海中瞬間腦補出某種野獸的畫面,一時間,四人全都嚇傻在哪,立馬開始往后放退去。
手里的AK槍口,也逐漸往上抬了不少。
“是我。”也就在幾人緊張過度之際,顧晨從樹林中冒了出來,這才打消了幾人的顧慮。
“原來是你啊?何文軍,你特么都快把哥幾個給嚇死。”阿德拍拍胸口,也是不由吐槽幾句。
顧晨也是笑笑說道:“這不是為了趕上你們嘛,所以抄近道。”
“可抄近道你也耽誤太長時間了,還想著你這家伙走丟了呢。”一名高瘦的馬仔,有些不耐煩道。
畢竟按照正常上廁所,和追趕過來的速度,何文軍完全早就跟上了眾人的步伐。
可這愣是耽誤了許久的時間,免不了要被幾人吐槽。
但顧晨根本不在乎,只是找了個借口說:“剛才在樹林中抄近道的時候,突然走錯了方向,有些找不著北。”
“我還是利用月亮和北斗星的方向,這才一路追趕過來,否則根本不可能追上你們。”
“害!”阿德搖了搖頭,也是有些無奈道:“你說你身上又沒有通信設備,你就這么在林子里亂竄,萬一真迷路了,走不出來,我看你怎么辦?”
“沒關系,靠喊就行,再不成,你老哥打發信號彈,我也能找到方向。”
顧晨說話之間,也是故意穩住幾人緊張的心情。
可片刻之后,顧晨轉而又道:“哦對了,之前在路上,好像看見一把信號槍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你掉的。”
“不可能。”阿德聞言,也并沒有意識到,這是面前這個何文軍在套路自己。
當即用右手將上衣掃開,隨后用左手拍拍皮套,調侃著說:“信號槍一直就掛在我這里,不可能弄丟…”
也就在阿德說話瞬間,顧晨突然迅速從阿德腰間抽出信號槍,打開保險,將信號槍舉過頭頂。
就當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顆鮮紅的信號彈,突然被發射升空。
隨著眾人一臉咂舌,整個天空,突然被一道巨大的紅光所籠罩。
小島的黑夜,瞬間變成了白天。
“何文軍,你瘋了?你這是在做什么?”
看著被照明彈照亮的顧晨,阿德嚇得汗毛直立,感覺這下可闖了大禍。
其他幾人見狀,也是目瞪口呆道:
“何文軍,你竟然發射信號彈,這是要被暴露目標的。”
“你這么做,我們整個小隊都得遭殃。”
“你這到底什么意思?”
面對顧晨突然對著天空發射一枚信號彈,眾人頓時有些暴怒。
可就在幾人緊張之際,還以為要被阮旭坤責問的同時,基地方向,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動靜。
遠聽像是放鞭炮,可仔細一聽,似乎是一陣猛烈交貨的動靜。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愕中緩過神來,也沒搞清楚基地方向發生了什么。
而此時的顧晨,這才努力平復下心情,趕緊解釋說:“我剛才在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有不明人員登島,正朝著基地方向過去,所以我才一路追趕過來。”
“有人登島?”
聞言顧晨說辭,阿德也是一臉疑惑,趕緊問顧晨道:“何文軍,有人登島,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們?”
“我…我剛才跑糊涂了。”顧晨此刻假裝扶額,一臉暈眩的樣子,站在原地搖搖腦袋,似乎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所以你就搶我的信號槍?”阿德一臉震驚道。
顧晨默默點頭,也是義正言辭道:“我怕你不給,所以只能搶,誰知道我們當中,有誰跟這幫人是一伙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先拿到信號槍再說。”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其他幾人頓時緊張起來。
而阿德雖然心中多有怨言,可聽見基地方向,突然槍聲大作,瞬間也明白,這的確是有人滲透到了海島之上。
而作為巡島人,卻并沒有發現異常,這種失責,一旦風波平息,阮旭坤肯定饒不了自己。
可現在,基地那邊到底什么情況,大家都還一無所知。
為了逃避責任,阿德也是苦笑一聲,趕緊用柔和的語氣與顧晨商量:“何文軍兄弟,我們怎么可能跟那幫滲透者是一伙的呢?”
“只是你剛才的舉動,說明你不信任兄弟們,你這不是讓兄弟們為難嗎?”
“是啊。”見顧晨率先打響了信號彈,如果阮旭坤那邊追責下來,大家都得玩完。
于是另一名馬仔也趕緊附和:“你發現了情況,應該第一時間跟我們商量,我們也是會直接打響信號槍的。”
“總之,這信號槍,你待會就這么說,說是你發現了情況,然后大家一起決定打響信號槍。”
“這有區別嗎?”見幾人是真慌了,顧晨也是云淡風道。
阿德也是一臉焦急,也是催促著說:“這…這意義不一樣,如果是你率先發現了異常情況,然后你又單獨打響了信號槍,那等于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廢物。”
“到時候坤哥要算總賬的時候,大家都得挨槍子,你懂嗎?”
“原來是這樣?”
聽阿德這么一說,顧晨也大概清楚,這幾人現在有些怕死,怕阮旭坤問責。
想想這幾人剛才說的那些話,對阮旭坤各種不滿,但大家時候都挺怕他。
想著想穩住這幫人,顧晨便也答應道:“行,待會如果見到坤哥,我們就這么說。”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其中一名高瘦馬仔說。
阿德猶豫片刻,扭頭問顧晨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21個。”顧晨說。
“21個?咱們只有4個人,而且聽這動靜,對方肯定攜帶了自動武器,咱們這幾個人,也根本填不了窟窿。”一名馬仔猶豫起來。
但阿德卻是反駁著道:“你傻呀,我們當然不能跟他們硬杠,但是我們可以斷他們的后路,比如破壞他們的登島工具等等。”
“那不用勞煩了。”見阿德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于是顧晨趕緊解釋:
“在我離開這些人的登島地點之前,我已經用匕首,將他們的登島皮劃艇全部破壞,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離開海島的工具,就等著甕中捉鱉吧。”
顧晨這邊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感覺這個何文軍,的確有勇有謀。
大家想到的東西,這家伙卻早已解決。
這樣一來,所有人頓時感覺有種被閑置的感覺。
“那…那如果是這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其中一名壯漢說。
還不等阿德發話,顧晨便率先提議道:“按照我的意思,既然已經打出了信號彈,通知到了基地那頭,而且雙方還已經交火。”
“那么這些人,肯定會遭到重創,計劃等于失敗。”
“可既然計劃失敗,那他們會怎么辦?”
“魚死網破。”一名高瘦的馬仔說。
“啪!”
可話音剛落,換來的卻是阿德的一記耳光。
阿德也是沒好氣道:“什么魚死網破?那必須得趕緊徹底,迅速離開海島。”
“沒錯。”顧晨打上一記響指,也是提醒著說:“所以他們會巡視撤離,但是他們現在的撤離工具已經被我破壞,所以會在登島地點停留。”
“而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可以來一波伏擊?活捉那么一兩個生還者呢?”
顧晨這邊話音落下,現場突然間安靜下來。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似乎都感覺沒有任何毛病。
這個何文軍的想法,似乎是目前最佳解決方案。
不僅大家不會因為巡島疏忽而被追責,反而可能會因為捉到俘虜,被阮旭坤嘉獎。
“阿德,我覺得何文軍兄弟說的有道理啊,要不,咱們趕緊去登島地點,伏擊這幫撤退人員?”
“可是他們有21個人啊。”阿德一臉心虛。
但顧晨卻是提醒著說:“他們在基地與坤哥交火,聽這動靜,短時間內,是撤不出這么多人的。”
“而即便撤離到登島地點,那也是損兵折將,而且他們隨身攜帶的彈藥也不是很多。”
“一輪交火,必然消耗了大量的彈藥,所以我們以逸待勞,在登錄地點伏擊他們。”
“相信我們利用地形優勢,是可以打一場漂亮的伏擊,你覺得呢?”
“這?”
聽著面前這個何文軍給出的建議,阿德看了看眾人手上的家伙。
4把AK,以及少量彈匣。
但是如果利用地形優勢,趕到之前的補給地點,是可以補給部分彈藥。
而對于這幫潛入者而言,大家對于島嶼的地形相當熟悉,完全可以占據地理優勢。
一旦這幫人退回到登陸地點,那么一梭子彈過去,估計都得放倒。
就算不放倒的,估計也只能舉槍投降。
想到這些,阿德頓時心中一喜。
這種打法,不僅不會傷到自身,反而可能讓自己將功補過,甚至在阮旭坤面前立下大功。
隨著遠處基地方向的交火逐漸變得零星,阿德當即拍板道:“行,就按照何文軍兄弟的方案,我們現在立刻抄近道出發。”
“行。”
“那就這么干。”
“走吧。”
見阿德發話,其他幾人也都沒有意見。
顧晨也是深呼一口氣,又道:“那就按照我剛才來時的路,趕緊回去,我現在知道怎么走。”
“靠譜嗎?不會又迷路了吧?”阿德也是一臉疑惑。
但現在大家都在趕時間,顧晨也來不及多想,直接提醒著說:“我記性好,剛才過來是不知道方向,但現在已經記住了,你們跟著我走就行,動作要快。”
也不想跟這幫人廢話太多,顧晨直接帶著4人,開始朝自己剛來時的方向迅速穿插。
樹林中,5道黑影正在快速移動。
跟著面前這個何文軍,大家發現,速度明顯要快上不少。
可見何文軍記憶力極好,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
而反觀自己,阿德瞬間感覺,自己明明比何文軍來島上的時間還要長,可這種在叢林中穿梭的經驗,和對倒上叢林地形的了解,簡直完敗給何文軍。
可不知不覺,何文軍便將眾人帶到了剛才的補給地點。
顧晨指著前方一處地點道:“這就是他們藏匿皮劃艇的地方,皮劃艇已經被我用匕首扎破,他們現在是退無可退,比如會來尋找出海的交通工具,待會我們就在這里伏擊他們。”
“沒錯,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阿德左右觀望,趕緊找到一處斜坡位置,隱藏起來。
其他三人見狀,也都趴在地上,等待這幫蛙人的出現。
但顧晨卻皺起眉頭,感覺這幫人實在業余。
雖然平時一個個吹起牛皮,動不動就是曾經如何如何,感覺自己在東南亞厲害的不行。
可一看這伏擊的樣子,顧晨就知道,這又是一幫弱雞,根本沒有什么戰斗力。
想著也不能白白讓這幫蛙人殺手逃走,顧晨直接拍了拍其中兩人的肩膀,指著另一處地點道:
“你們兩個,趕緊到那邊去設伏。”
“為…為什么?”其中一名高瘦馬仔,有些不解。
顧晨也是一拍額頭,有些無奈道:“知道什么是交叉火力嗎?”
見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顧晨便直接指著遠處方位道:“你們兩個在那邊設伏,目標鎖定在面前這片180度角的開闊地帶。”
“而我們在這邊設伏,一旦這幫人退回到這里,我們打他一個伏擊,瞬間就是無死角交叉火力。”
“如此一來,任憑這幫人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
“說的好啊。”見這個何文軍說的頗有道理,生怕有些膽怯的阿德,頓時也是佩服不已,趕緊豎起大拇指道:
“何文軍兄弟,你說的一點沒錯,這樣一來,我們就有無死角交叉火力,對方在這片開闊地帶,還沒有逃走的交通工具,那就是等死。”
“但也不能全殺了,盡量抓活的,讓他們放下武器。”顧晨說。
阿德現在對這個何文軍的崇拜,頓時又多了幾分。
顧晨一提醒,他便當即答應下來:“沒問題,抓活的,你們幾個聽清楚沒?”
“聽清楚了。”其中兩名馬仔說。
“聽清楚了就趕緊過去設伏啊,要不人家都過來了。”阿德也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感覺心臟怦怦直跳。
隨著人員部署到位,還沒過幾分鐘,顧晨就利用大師級觀察力,發現不遠處傳來動靜。
顧晨當即示意大家低下腦袋,潛伏在伏擊地點,靜觀其變。
很快,五名一瘸一拐的蛙人,頓時從基地方向撤退過來。
幾人相互攙扶,似乎有兩人受傷。
行走之間,不停的看向身后方向,似乎是在躲避追兵。
而就在幾人狼狽的來到之前藏匿皮劃艇的地點時,卻突然發現,所有的皮劃艇,此時都被利器劃破。
其中一名蛙人,頓時用馬來語唾罵起來。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抱著自己的腦袋,瞬間感覺死期將至。
而隨著遠處的追殺動機越來越近,顧晨知道,這應該是阮旭坤的大部隊趕到。
想著再不動手,這些人或許就要鉆入叢林,屆時再想抓捕,那就比登天還難。
于是顧晨突然搶過身邊一名馬仔的AK,對著5名蛙人的腳下就是一輪射擊。
“砰砰!砰砰!”
隨著一記兩連發,四道火光,瞬間在5名蛙人的腳下開花。
嚇得還未反應過來的5名蛙人,瞬間亂了方寸,一時間趕緊抬起武器。
也就在此時,潛伏在另一處地點的兩名馬仔,也學著剛才顧晨的射擊方式,一通子彈打在幾人的腳邊。
顧晨見蛙人退路被堵,頓時亂成一團,于是立馬提醒著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否則子彈伺候。”
“放下武器。”
“快放下武器。”
其他幾人見狀,也跟著顧晨叫喊起來。
由于發現自己處在交叉火力的無死角范圍,手里早已是彈盡糧絕,逃生的皮劃艇也被損毀。
退無可退的5人,頓時也放棄了抵抗的念頭,但似乎還在猶豫。
顧晨找準時機,抬起AK。
“砰!”
隨著一記點射,子彈瞬間將其中一名蛙人的微沖打落在地上。
此時此刻,5名蛙人徹底慌了,再也不敢抵抗下去,一個個丟下手里的微沖。
“都把手舉起來。”顧晨密切注視著前方蛙人的一舉一動,提醒著說。
“都把手舉起來。”阿德見狀,也是提醒著說。
其他幾名馬仔見狀,也都跟著叫喊起來。
五名蛙人,瞬間也沒了斗志,一個個將雙手居高,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顧晨瞥了眼身邊的阿德,提醒著說:“阿德,你出去,讓他媽退后,然后把他們的微沖提到一邊。”
“啊?”阿德有些膽怯,不情愿的瞥了眼顧晨。
顧晨則是態度堅決道:“去啊,你手里的玩意是燒火棍啊?再說,這邊和那邊,都有咱們的人在掩護你。”
“好…好吧。”感覺這個何文軍已經幫自己處理好一切,自己這個時候,就是過去摘桃子的。
要是不出去,顯然也說不過去。
一番心理斗爭后,阿德還是選擇走出伏擊地點,直接來到5名蛙人的身邊。
見阿德手里還拿著AK,5名蛙人也不敢亂來。
隨著阿德不斷威脅,讓5人不斷后退,5名蛙人也只能聽話照做。
來到幾名蛙人丟棄微沖的地點,阿德根據顧晨的意思,直接用腳,將這些微沖提到一邊。
此時此刻,顧晨立馬示意身邊這名沒有AK的馬仔,趕緊過去收掉對方的武器。
馬仔聞言,立馬爬了出去,三兩下將5把微沖收入囊中。
見一切塵埃落定,顧晨卻依舊待在原地仔細觀察。
隨著不遠處,阮旭坤的馬仔們叫喊著,沖到了伏擊地點。
此時大家才發現,逃離的5名蛙人,竟然在這處地點被繳械。
顧晨也終于松上一口氣,這才從伏擊地點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阮甘亭正和阮旭坤的一名親信,帶著大量馬仔趕到這里。
發現有五名俘虜被圍在中間,頓時也是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見顧晨就站在這里,甘亭趕緊上前問道:“何文軍,你沒事吧?”
“沒事。”顧晨咧嘴笑笑,感覺一切都是小場面。
阮甘亭又道:“剛才要不是看見你們的那發信號彈,估計我哥就得被這幫人殺掉了,太險了,就差那么一點點。”
顧晨見阮甘亭氣喘吁吁,身邊的眾多馬仔也都緊張兮兮,于是便趕緊問道:“對了,坤哥怎么樣?”
“很好。”阮旭坤的那名年長親信,也是松上一口氣道:“坤哥但是正在房間,跟我商議著交易的事情。”
“后口來就發現了信號彈升空,將周圍照得一片通紅,我跟坤哥當時就感覺情況不對,立馬拿起身邊的武器。”
“可就在這個時候,劈頭蓋臉的子彈,瞬間就把木門打成了篩子。”
“要不是我們值守的其他弟兄及時趕來,與這幫混蛋展開交火,估計我跟坤哥的小命都得交代在屋里。”
“那就是說,坤哥沒事咯?”顧晨再次確認的問。
年長的親信點了點頭:“就是躲子彈的時候,刮破點皮,其他沒事。”
“那這幫人呢?有沒有全部抓住?”顧晨又問。
年長親信搖搖腦袋:“不清楚他們來了多少人,反正在基地附近,我們的弟兄跟他們互有損傷,但是大部分人都被我們消滅。”
“我也是看著他們往這邊撤退,所以才趕緊帶著弟兄們一路追趕過來。”
“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這個地方,被你們紀律隊的人給活捉。”
長舒一口氣,年長親信也是拍拍顧晨的肩膀,表示滿意道:“看來當初讓你來紀律隊,果然沒來錯,干得漂亮,何文軍。”
“小意思。”見一切都塵埃落定,顧晨也是提議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幫這些人清點人數,他們總共是21個人,這里有5個,還有16個需要清點。”
“沒問題,基地那邊想必已經清點出人數。”甘亭說。
“光這樣還不夠。”顧晨面向海灘,也是提醒著說:“他們這些人,是從海面過來,說明背后還有接應。”
“所以,今晚必須要提高警惕,防止這波人的援兵二次登島。”
“你說的太對了。”甘亭聞言,也是默默點頭。
隨后瞥了眼身邊的年長親信,趕緊提醒著說:“你今晚多增派點人手,在小島周圍警戒一下,加強巡島力量。”
“另外,尤其要注意這個方向,還有,我們的漁船也該出動了,繞著海島進行警戒。”
“明白,我去安排。”年長親信聞言,剛想轉身去安排人手,卻發現,武進勇此時正帶著阿布,以及少量馬仔,正往這頭快速趕來。
見到5名蛙人,此刻正被馬仔們團團包圍,還被繳械,武進勇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但還是假裝鎮定模樣,一臉懵圈的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剩下的人已經被你們抓住了?”武進勇問。
年長親信點了點頭,說道:“是被何文軍他們的紀律隊抓獲的。”
“媽的,竟然敢襲擊坤哥?”見五名被俘蛙人就在跟前,武進勇眼眸一瞪,瞬間就要抬起手槍,挨個解決這些俘虜。
可就在武進勇準備開槍的瞬間,顧晨眼疾手快,迅速沖到武進勇跟前,將他右手一抬。
“砰砰!”
兩聲槍響,子彈瞬間射向了天空。
“你干什么?”顧晨目光如炬,盯著武進勇問。
“干什么?干掉這幫襲擊坤哥的混蛋。”武進勇一臉心虛,也是一臉憤怒的說。
但顧晨卻是冷笑一聲,解釋說道:“現在不是干掉他們的時候,他們是什么人?是受誰指示,夜里來這襲擊坤哥。”
“為什么他們一開始,就能準確找到坤哥的房間,難道這些不應該調查一下嗎?”
見武進勇眼神躲閃,不敢盯住自己時,顧晨又道:“或許,我們當中,有他們的同伙也說不定,你覺得呢?阿布?”
說話之間,顧晨又將目光轉移到阿布的身上。
此時此刻,阿布也慌了,趕緊點頭附和道:“沒…沒錯,是…是應該好好調查一下。”
“何文軍說的很對。”見何文軍處理這種大場面絲毫不慌,甘亭也是笑臉盈盈道:
“這幫人不能殺,先帶回去,交給我哥發落。”
“另外,今晚大家都別休息,都給我打起精神,按照我剛才說的去部署,明不明白?”
“明白!”
眾人聞言,齊聲附和。
似乎大難不死,又活捉了俘虜,大家此刻的精神,似乎前所未有的亢奮。
看著武進勇和阿布的不滿,但卻無可奈何,顧晨也是長舒一口重氣。
之所以沒有在這里揭穿二人,實在是顧晨不太清楚,現場到底有多少是武進勇的人。
萬一剛才直接說破,搞不好會引起第二輪火拼。
屆時所有的一切都將亂套。
想著自己收拾武進勇和阿布,有的是時間,也不急于這一時,于是顧晨走到甘亭身邊,小聲提醒甘亭道:
“這些俘虜,一定要看好,最好安排給坤哥信得過的人看守,以防被他們的同伙殺人滅口。”
“這個放心,我帶來的人,都是我哥親信。”
甘亭似乎也讀懂了身邊這個何文軍的用意。
何文軍,似乎在跟自己暗示武進勇。
當然,武進勇什么情況,阮甘亭也非常清楚。
也早就知道,他跟自己的哥哥阮旭坤,早已不是一條心。
大家趁著夜色,將這幫俘虜,重新押回到基地。
而此時此刻,基地的周圍,也早已是千瘡百孔。
顧晨發現,阮旭坤所住的一號房,房門和墻體,到處都是坑坑洼洼。
不少人都在包扎傷口,而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見妹妹甘亭已經帶著追擊的人員趕回,阮旭坤這才松上一口氣道:“你們終于回來了?”
“是啊哥哥,我們還抓了5個俘虜。”甘亭走上前,立馬轉身看向身后。
隨后招招手,示意馬仔將這五名蛙人帶了過來。
見五名蛙人狼狽的趴在地上,阮旭坤也是一臉憤怒。
但他卻并沒有先管這些,而是抬頭看了眼顧晨,問道:“何文軍,今晚是你在巡島?”
“沒錯。”顧晨上前一步說。
“你們是怎么發現這幫人的?”阮旭坤又問。
顧晨也是淡淡說道:“我上廁所的時候,偶然發現的,當時看見海灘上有道反光,刺了下眼睛。”
“后來發現,是有人潛伏在那,所以我當時就想通知你們。”
“可一想,我沒有任何通信設備,手里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還是問大壯要了把軍刀。”
顧晨來回走到眾人跟前,也是見自己的情況解釋起來:
“后來我一瞧,沒武器,咱也不能貿然行動啊,所以我就待在原地,繼續潛伏。”
“后來發現,這第一批蛙人上岸之后,又聯系了后續的蛙人,前前后后,總共21人。”
說道這里時,顧晨的眼角余光,不經意的掃過阿布。
而阿布此時一直低著腦袋,似乎也在強行克制自己的緊張。
但顧晨并沒有立馬拆穿阿布,也是繼續說道:“這21個人,將皮劃艇藏在海灘附近的樹林中,然后商議著,就要往基地方向過去。”
“我心想,他們一定是沖著坤哥去的,得趕緊通知你們才對。”
“可當時因為肚子不舒服,一個人蹲在那邊上廁所,與小隊其他成員距離較遠。”
“但是我想,既然這幫人是沖著坤哥去的,那就得讓他們有來無回,所以我就利用大壯給我的匕首,先將這幫人的皮劃艇給劃破,然后再去追趕紀律小隊,跟他們要來了信號槍,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